131 真假雨督主之(1 / 1)
郁闷的二档头&东厂啊东厂
今日这雨府的里里外外可都是热闹无比,唯只有密室里却一如往常般的平静和冷清。
风里刀和二档头今日都是奉命呆在了密室里绝对的不能出去,两人在此一直都是相对而坐。
起初似乎这两个人表现得都是沉默无语,彼此之间也是无话可说。
二档头的情绪更是显得低落,始终都是蔫蔫地耷拉着一个脑袋,甚至好像是连抬头的兴趣都没有,更别说还要理会他风里刀了。
这样的二档头很是有点反常啊!风里刀其实一直都坐在对面,默默地观察着他;
今儿个看上去是有点与平时不太一样,平日里总是给人一个‘离我远点’,绝不会与人为善的一个架势和态度,那可是高傲而又冷漠的。
唉!这人怎地会放着好人不学,偏偏要去学雨化田那副冷冰冰又拽兮兮一副生人勿近的欠揍表情!
但今儿他到底是怎么了?会有如此没啥精神的表现可是奇怪得很啊!一副无精打采像是被霜打蔫了的茄子似的。
“诶,你到底是怎么了?今天看上去可是很不对劲儿啊!”
风里刀到底还是沉不住气,没有忍住心里的疑问,向他提出质疑了。
“没什么。”二档头还是蔫着没有抬头。
“没什么为何摆出这副臭样子?这又是要做给谁看啊?”但风里刀可不依了。
“关你什么事?我的事又与你何干?”
“怎么会没干系?老子我一大活人,奉督主之命必须得呆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心情本来就不好!可你又摆出个这副臭模样来,是存心想要膈应老子的吧?”
这要是让风里刀逮着了理儿,那嘴就不饶人了!
“想来也不过就是耽误了和你那真很甜相处的时间而已,可你是在奉命当差啊!犯得着这样拿脸色给老子看吗?”
风里刀这几日几乎都被雨化田勒令呆在密室里,人心情本来就变得烦躁,再加上也有两天不曾见着二档头的面了,想着他可能正陪着未过门的妻子在游玩京城各处,心里更是不爽。
今日好不容易见着他面儿了,居然又是摆出这么个臭脸给自己。
于是风里刀心里的怨气随即也在此际爆发出来了。
想必是风里刀那番带着怒气的话触动到了二档头的痛脚吧,他终于是抬起了脸,露出了郁闷的表情。
“你到底是怎么了?”风里刀见着他这副表情就忍不住大声问道。
“别问了,真的没啥!”
“真没啥事你还这副模样?故意摆给老子看的是吧?你对着你那真很甜的时候想必是整个脸上都笑开了花是吧?”
“你怎么尽没头没脑的瞎说一通?她在那次晚宴后的第二天就离开京城了,好像走得是相当的匆忙,连道别说再见的时间都没有。
只是托了人带了个信儿给我,说是家里发生了什么急事儿必须尽快回家,让我理解和见谅他们的礼数不周。可我怎么总觉得这是在暗示我什么。”
二档头很是郁闷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烦闷。
“哦,原来就这样的啊!是没啥呀,没啥大不了的。不过就是走了个不相干的女人而已,那你干嘛弄出个这副鬼样子来对着我?老..哦..我..又没..对…..你..怎么着!”
这话说到了后面,风里刀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底气也明显的有些不足了,声音也是越说越小声,同时眼神也开始有点在躲闪,不再是目光炯炯、振振有词的了。
二档头显然并没有去注意到他的这些反常,脑子只是在沉思着什么,然后再开口问向风里刀;
“我一直都估摸着曾姑娘可能是气我在那天晚宴后的不辞而别吧,所以才在第二天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京城! ”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风里刀才终于是搞明白了让二档头如此郁闷的具体原因。
不过呢,其中这真正的原因想必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最明白,于是就努地的挤出了一个安慰样的笑容;
“这说到底你其实就是舍不得你那真很甜对吧?你可是喜欢上她了?”
风里刀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是味儿。
“别胡说,没有的事!只不过是我心里一直都为此觉得很是愧疚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再说人家姑娘大老远的来这里一趟也是很不容易的,还没正而八经地看看京城是啥样儿的呢,就给我气走了!所以我始终都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
“嗨!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别再自己给自己的脖子上枷锁了!她一早就知道你是给朝廷当差的是吧?
你这随时随地的都得候命这事儿她也应该是知道和了解的。
这不是还没把她娶进你谭家的大门儿里吗!她就敢生那么大的气,甩脸色给你?哦不对,是都不给你机会看她的脸色!
若是你当真要和那真很甜成了亲啊,这要依我看,你以后的日子就未必甜咯!
你可是在给督主当着差的呢,事儿全都由不得你,指你往东你不敢去西。这若真要是一年到头儿的都在外面执行任务的话,你觉得你家那真很甜真的能给你啥甜头儿么?
风里刀一鼓作气的把心里的所想全给说了出来,也不去管他谭鲁子会怎样想。
“闭嘴,又再瞎说些什么呢?什么娶不娶,甜不甜的?我都还没有想过要娶她过门,只是觉得初次见面的就把人家给怠慢了,心里有点内疚而已!
再说了,我老娘肯定还会托人带信儿来数落我一通的,毕竟咱们两家也算是世交,见到那曾姑娘就这么的回去了,也不知婚事儿还成不成,若是不成…..。”
“不是刚刚才说过没打算娶人家姑娘过门吗?怎么现在又在担心这门亲事会吹了!
要不,干脆你就回一趟你的老家去,再摆出你西厂二档头遇佛杀佛的那不可一世的架势!
我敢保证你那真很甜就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咯,这样你肯定就心满意足、目的也当然达成了。”
“我看你实在是欠抽了是吧?怎地越说越不像话?
听你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我仗势欺人、强娶民女咯!我至于这样嘛我?”
虽然口气依旧不甚好,但二档头的脸色却在渐渐的回复如常,抑郁之色也被风里刀说的一番浑话给一扫而光,眼神也逐渐的恢复了昔日光彩,看来他心里的那份不痛快和内疚感也渐渐的开始消失了。
赵怀安现在被关在了东厂那不见天日,肮脏恶臭的地牢里,他当然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折腾得生不如死的,绝不会有半点的侥幸,这是他现在唯一能肯定的事。
因为在最近的这几年里,他的确是杀死了太多太多东西两厂的人。
甚至连东厂的前两任厂公都无一例外是死于了自己剑下的,更甚的是其头颅还被自己打包装箱给送到了东厂高悬,以作效尤和示威警告,试想东厂上下所有当时的那表情…..。
他很有自知之明,深深了解东厂的人恨自己可是恨到了骨子里,恨出一滩血来了的,而今自己已然是不幸地落在了他们的手上,那可真的是不死都要被扒层皮。
赵怀安手脚呈大字状地绑在一个悬空的铁架之上,已经是不停不休地被折磨了两天两夜了!但 东厂显然是还没打算把他给直接的弄死,看来是不把他折磨个够本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赵怀安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曾经杀了东厂上上下下多少的人,这血债要真是血偿起来只怕一个赵怀安是根本不够的。
他目前一心只想求速死而已,但那东厂厂公却偏偏不给他任何想死的机会,连自断经脉,咬舌自尽等行为,他赵怀安都已无法做得到了,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活活地忍受着东厂正在对他进行的一系列残酷的非人折磨。
于是就在这整整的两天两夜里,东厂厂众们把一切刑罚拷打,凡是能想得出来的刑罚手段都施行在了赵怀安身上!
犹自还不满意,居然还时不时地召集在一起开个会啥的,一起商量和研究动刑施虐的法子。
赵怀安也不是笨蛋,他心里明白东厂厂公正等着自己主动而且无条件的上套。
目前的确是形势逼人,现在自己也实在是没有之前所打算的想要和他作交易的那一份心了,自己到底是何种结局一切都要看这位东厂公厂的脸色。
但是他完全不能够理解那风里刀为何居然会把自己这个全天下最不利于他,完全知晓他真实身份的人交给一直都嫉恨着雨化田的东厂?
不过既然是他风里刀先不仁,那就休怪他赵怀安此次的不义了。
这赵怀安看来是无论做任何事情都得要替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一切都要披上大义凛然的外衣才行,是心性使然、也必定是习惯使然!
今日曹翔真采用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坐姿,疲咧咧地靠坐在太师椅上已经是观看了赵怀安被行刑快两个时辰了。
他此番到牢里来不为别的,仅仅只是在等待而已;
等赵怀安主动向他招供一切,招供出自己感兴趣的所有事件、所有人,招供出有那些关于雨化田不为人知的所有一切!
他应该是听到了那天在雨化田府里驾走这赵怀安时他所嘶喊出的那些话,他也不认为那些完全会是疯话。
曹翔真甚至还在设想;
他嘴里所说的无论是真是假,但凡只要是有一点点的眉目,也足以让雨化田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也许会是一个能扳倒雨化田,从而让他彻底地垮台失势的一个绝佳机会,自己决计不能白白地错过了这个机会!
所以,他在等赵怀安主动地向自己作全盘的招供。
不过他并不显得特别着急,他也不打算和赵怀安做任何的交易,他深知像赵怀安这样的满口仁义的江湖人士也许不会怕死,但是东厂却有很多法子让他生不如死!
所以他目前只是安静地在等待,看情形也就是在这两日了,他已经预见到了赵怀安铁定再也熬不住了,必会主动地向自己吐露一切的。
自己东厂这帮人的狠毒真要比起来那是绝对不会输于西厂的,也许在某些方面还要比西厂更厉害,对此曹翔真很有自信也很自得。
赵怀安果然已经是被折磨得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大口大口的在喘着粗气,这两日他算是真正地认识和领略到东厂的手段了。
自己以前所知的那些常规刑罚现在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不足为惧的,那些和这里的比起来,完全就跟个挠痒痒的差不多。
因为东厂里的这些老太监、小太监们一个个的却从都是不按常理出牌,完全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好像这地方的每个人都想出了些怪异难耐且又痛苦不堪的招数全往他身上使,让他觉得自己是正在一步步地走向十八层地狱,无法解脱更无法抗争。
被泼了一桶凉水才让赵怀安此刻的脑子清醒了一些,他终于是痛苦地抬起了头,无力地看着离他不远处,正舒服地坐着,露出得意的笑容,眼光却好似毒蛇一般狡黠阴毒的现任东厂厂公。
赵怀安的内心为此始终还是有些郁闷和不甘心的;
前任东厂厂公曹少钦和万喻楼都分别死于了自己的剑下,但哪里能想到自己此番居然会落于东厂之手,而且是如此窝囊地陷入东厂的地牢里,受尽非人的折磨且又还生不如死!
他越想越气愤,越想就越痛恨那冒充雨化田,握有天下权,日子过得很滋润也很惬意的风里刀来。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要把风里刀拉下马来,必须终结了他权倾天下、富贵满盈的好日子!”
赵怀安心里正憋着一股对风里刀无穷无尽的怨恨之气,妄图毁了那风里刀此刻所拥有一切。
在心里进行了一番合计,审时了这个时候的自己在目前完全是处于一个非常不利的局面。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最终的结局究竟会是怎样?但他看到了正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东厂厂公包藏着的那颗跳动不已、按耐不住的野心。
既然现在他赵怀安已是落得而今这个惨不忍睹的下场,已是无力再掌控什么了,那就不如把一切都统统的搅浑搅乱再说,哼!不搅它个天翻地覆就誓不为人。
当下,赵怀安在喝了一点稀粥,终于积蓄了一点体力之后,就把昔日在龙门客栈和那大白上地宫里所发生的一切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的通通都说了出来,而且还把风里刀冒充雨化田的前因后果,所有的始末可是交代得一点儿渣都不剩了!
曹翔真本来对这赵怀安之前口口声声地喊出的那些所谓疯言疯语还是持怀疑态度的,以为他是出于报复雨化田和对其不满而信口胡诌的,根本就当不得真,自己其实也是带着一份侥幸的心态在赌一把而已。
可现下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事件的起因、经过和结果也绝不是能随便就信口开河、胡言乱语的。
曹翔真在心里思慎着、算计着;
‘想不到那雨化田早就已经埋骨黄沙了,现在站在朝堂上的这位其实是个冒牌货!真实的身份是江湖上一个倒卖消息的小混混,如此的竟然敢冒名顶替雨化田的这份魄力和定力也是绝不容小瞧了的,看来这个叫做风里刀的冒名顶替者也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