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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干什么?”
一个低沉浑厚而又带着满腔愤怒的叱问声从门口传来。
但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却在铁传甲此刻听来却无异于天籁之声,使得他心下顿时的一放松,不再是紧紧的悬着,心下道;
“这下好了,救星终于是赶到了!”
谭鲁子可是早就站在门外一点不落地看完了龙小云在此处的全程表演。
他今天一大早就去到了太原的州府衙门,把这里的府尹之前上疏给朝廷说查不到关天翔确凿罪证的折子劈头盖脸地就朝这太原府尹的脸上给扔了去。
昨天被龙小云撩拨出来的满腔怒火,无尽的恨意今天正好朝这不识时务的太原府尹发泄,拿他出出心中憋着的一股恶气。
可怜的太原府尹还没弄清楚状况如何,但瞧着这位身着的官袍,再看跟在他后面的锦衣卫,就知道此番立在他面前的是位高权重之人,而且还是来者不善的………………!
那府尹也被他这兴师问罪的架势给吓得是跪趴着,浑身瑟瑟发抖,颤着声的诅咒发誓着一定要将关天翔的罪证查实,绝不姑息……..!
这才觉得心头要舒泰些了,谭鲁子就随锦衣卫回了驿馆换下了一身的官服,然后再信步悠悠的往回走。
老远的就瞧见了兴云庄,走近了拾级而上,就在起脚时,不经意的一抬头就觉得兴云庄门匾里的那个“云”字是异常的刺眼。
于是心中莫名的就升起了一股想要踢翻那块门匾的冲动。
强行按捺下了心中的这股子冲动,入府就直奔李探花的住处,想要告知太原府尹而今的表态,免他为此的挂念和担心。
不期想,前脚就看见龙小云面色不善地端着碗什么就进到了李探花的房间里,然后就全程的看到了上演着的这一幕!
于是那才按捺住了的满腔怒火可是不受控制的就‘蹭!蹭’地往上冒,若不是昨天李探花对他说的不得插手他家务事的话在耳边不停回响,估计那龙小云现在早就是躺地上了,哪里还会有机会对李探花恶语相向。
龙小云正想将手中端着的血燕窝泼向没有任何动作和反应的李寻欢,忽然听到身后一个低沉的,明显有着怒火的声音在发出责问。
也不用去猜,他就知道来者是谁。
没想到这叱问的声音居然会让自己的手微微一抖,还好很快就稳住了!就这样的端着,并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实在不知为何,他就是有点心虚和惧怕这个如今入住了他家的客人!
浑身都散发着咄咄逼人,凛冽无比的气势,让人莫名其妙的心生惧意!
李寻欢现在唯剩叹气了;
“怎的又会让鲁子瞧见了这一幕!他又瞧见了多少呢?”
只见谭鲁子一脸阴霾地负着手走到他们跟前,李寻欢已是无力说什么了,他只是在凸自的强撑着,担心龙小云会吃亏,自己可能在必要时还得出手阻止一下谭鲁子………….!
谭鲁子瞧了瞧龙小云端在手里的血燕窝,再看了眼铁传甲,然后不急不缓地说道;
“这可是暹罗国上贡的极品血燕,千金亦是难买!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也是想吃也吃不着的!不过她也没那份儿能耐能吃得到。
这本就是特意的备着送给李探花专门享用的,你究竟有何资格享用它?”
说完就瞥了一眼龙小云,那蔑视的眼神,唾弃他的表情可没有半点的掩饰,他也不曾想过要掩饰。
此话一出,让已经开始有些昏然了的李寻欢心中突感一阵歉意和内疚;
“八百里的快骑、皇宫、皇后都吃不着,看来雨化田的一番好意终是被自己给辜负了!”
双手不禁抓紧了桌沿,惨白的手背上凸起根根青筋。
若是换个人听到这样的话出自谭鲁子的口中,立马就会意识到他的背景和来历绝对不简单!
然而龙小云毕竟是见识太少了,他哪里会反应到这一层面上去。
他这时看着谭鲁子一脸的严肃,倒是很意外的露出了笑容;
“哦,听你的意思是这碗东西很珍贵是吧?我还没有资格吃它?
不过呢,既然是李叔叔特意的让给我吃!好啊!他的这番好意小爷我就受领了!”
说完就仰头喝下了一直端在他手中的那碗悲催的血燕窝;
“嗯,果然是极品,!非常好!”
故意地舔了舔嘴唇,眼神和口吻明显的带有挑衅。
谭鲁子此刻根本就不想理他,看都不想看到他。
既然现在有此人在,龙小云知道再往下自己也就讨不着好了,觉得再留在此地已无意义,只得愤愤的跺脚离开。
看见龙小云怀着不忿的情绪终于离开了这房间,李寻欢才暗自的舒了一口气,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身子也软了下来。
谭鲁子的赶紧上前扶住了他,铁传甲也撩起了被褥,让李寻欢躺下歇息。
“李探花,您好生休息着吧,今儿我已去过了太原府。”
不用再说什么了,这就表示李寻欢可以对此事放心了。
躺着的李寻欢对他点点头,示意感谢,谭鲁子是边叹着气便离开的,在心里对那龙小云的嫌恶更深了。
躺在床上的李寻欢见谭鲁子离开了,明显的再也无法强忍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苍白如雪的面颊滑落,心中又是一阵绞痛,不禁咳嗽起来,然后只觉心口一窒,吐出一大口血,人随即陷入了无意识之中。
其实已经有好一段时间都没看到过少爷吐血了,(其实是这李寻欢能忍、会装、善掩饰)铁传甲实在是不愿再看见自己的少爷吐血,但他对此是无可奈何的,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替他难过而已,然后尽量好好的服侍他。
心中只恨自己为何明知少爷回到太原那基本就是死路一条,可偏偏却无能为力,阻止不了他要回家的这个决定……….!
再次醒来的李寻欢看到屋子里一豆烛火发出微弱的光,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表情苦哈哈的老男人。
待他看清楚了这个老男人是何许人时,李寻欢的笑意就在眼里开始绽放;
“梅二,你所藏着得那些个好酒我可是一直都很惦念着的呀!”
虽笑得如春风拂面,但虚弱的语气却是无法再有任何的掩饰。
梅二依旧苦着脸,看着这个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男人,内心里却是非常敬佩着他的;
“哼!你再这样下去,别说是想喝我藏的那些好酒,就是过几天你兄弟阿飞的喜酒你都没得喝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不过就是返家心切,在路上赶急了些!咳咳”
李寻欢一遍咳着、一边说着,自己也艰难地撑起了身体,勉力的坐了起来。
梅二虽瞧着他坐得吃力,可也没想着帮扶他一把,他认为这人根本就是活该,一切都是自讨苦吃;
“别尽想着蒙我,传甲可全都告诉我了,你现在的那个药方很好,那个大夫的医术非同凡响!很不一般呐!”
“哦!还有值得你夸奖的同行?那真的很难得!”
梅二不去理会他这话里对自己的挖苦成分,一脸严肃而又凝重的对他说道;
“别不把自个儿的命不当一回事儿!
探过了你的脉象,有人可是把你的七经八脉都重新给捋了一遍!
这个过程和这份功力,还有敢于施行的这份魄力!我都是无法想象的!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而且呀,还顺道的把你体内多年积聚的酒毒也给解得七七八八了…….!
你可知道你现今还能直着而不是躺着的回到了这太原府,是有人费了多大的心血和气力把你给救回来的吗?
你不珍惜你自己,可有人珍惜呀!”
梅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笑容凝结在了李寻欢的脸上,眼里出现了落寞和歉疚;
“我知道你们对我的好意……咳咳”
“我看你你知道个屁!”
梅二可不会给他面子。
“唉!你这个江湖上的名医怎地说话变得如此粗俗不堪呢?”
“你不但是天下有名的大侠,还是当年的探花呢!怎的就这么窝囊?任由人欺凌呢?”
“是,是,你怎说都有理!”一丝苦笑浮现在了李寻欢的脸上;
这梅二说话也太直接,太不给点面子了,完全是毫不留情地直戳李寻欢的痛角。
“听着,你必须得给我听着,这几日就好好的卧床养病,一直要躺到阿飞成亲那天!”
李寻欢露出有些无可奈何的表情;“不用躺这麽久吧?”
“别摆出这副臭样子,我现在可不吃你这一套!”梅二厉色对他说道。
“我已给传甲说交代过了,药方子还按原来的不变,你老老实实的安份点就行!告辞了!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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