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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刀和二档头并列地站在城墙之上,他正看着二档头这段时间里一直都紧锁着的眉头;
“别这样愁眉苦脸的,若是哪天我给你涨了俸禄!那我欠你的债可就一笔勾销了啊!”
“此话怎讲?”二档头乍听他说这话时,还有些范小迷糊。
但在瞬间就反应过来了,眼神里也冒着狠劲,压低了声音责问着风里刀。
风里刀被二档头突然变得如此凶狠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颤,脊背也有寒意上升,他也没搞明白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莫名的话来;
‘难道自己又在打想顶替雨化田的心思了?目前他的地位和权力和当初已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呀!但这也不能怪他风里刀,这就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啊!’
正在想该如何的解释和糊弄而过时,却是见到二档头的眼神已转向了远处;
喜多和大档头正朝这边飘来。
那二人都带着一脸焦急和严肃之色地向锦衣卫们做了一番交代后,又唤来了负责该地的几个大夫,喜多郑重地与他们一番交流和交代后,就又要急急忙忙地要赶回到县城里去。
只是风里刀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让二档头的心里竟有了一些不祥之感。
所以二档头撇下了风里刀,也跟着喜多他们进了城;
‘无论怎样都要见着督主,为他尽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
风里刀碍于自己目前的职责无法与之同行;
他必须呆在这儿,扮好雨化田,稳定县里正受着灾的老百姓们,稳定着军心甚至还能稳定在远方的朝廷。
看着那仨人影逐渐在视线中消失,风里刀脸上其实也是一片忧色。
现在的他俨然是把自己当做了西厂的一份子,他目前的思维方式都是有点受雨化田的影响、受西厂的影响;
‘一切都要以西厂的利益为重。’
但他现在静下心来又一想;
‘觉得自己这样子尽心尽力的为着西厂,为着他雨化田,无论如何、于情于理都该有一份俸禄啊!’
不然太他妈的不值了!回头得给雨化田叨叨这事。
当然,前提是如果雨化田能挺得过这关的话!
李寻欢倒是很佩服西厂这些人的办事效率;
他所交代的一切事物都在最短的时间里已办妥当。
甚至整个县城里所有的房间都及时地给熏上了米醋和草药,治疗这疫病的方子也到达了或正在送达到各个疫区驻守大夫的手里。
李寻欢也开始了对这房间的熏蒸,雨化田依旧不时地呕吐着,又不时的哆嗦着。
院子里一字排开的数个药炉统统都熬着药,在啵~啵的熬药声中,整个院子里都是烟雾缭绕,药香扑鼻。
李寻欢勉力忍住自己胸口愈演愈烈的滞闷刺痛,准备退下雨化田的里衣和亵裤,然而他的眼前却是一个伤痕累累的躯体,但都是些陈年旧伤了,看得出他曾在皇宫里受过的苦痛,能体会到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如今,获得如此俾睨天下的地位和权势是多麽的不易!
李寻欢眼里带着疼惜,把病得已是浑浑噩噩的雨化田双手抱起,放进了大澡盆里,让热水浸泡着他。
不再感到寒冷的雨化田逐渐的恢复了神识,见到自己是光着身子泡在热水里,神情略显尴尬。
李寻欢辩他神色,就当然的知道了此际他脑子里的想法,就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轻轻扶正他的脑袋,将软枕垫在肩颈处,然后低头对他微微一笑,纤长轻柔的羽睫之下,大海一样的眼眸写满了温柔;
“都是男人,无需羞涩!何况,你当初不也是如此对我?”
雨化田睁大双眼看着他,喉头微动,却是无语。
喜多不时地进来舀出些盆里的水再往盆里加注热水,尽量保持住水温。
这刻他就端着熬好的药走进了这热雾氲氲,李寻欢接过,喂雨化田喝下了汤药,果不其然,雨化田脸色呈痛苦状,看似又要呕吐。
见他出现了如此的状况,李寻欢满脑子想的就是不能让雨化田把药给吐了。
情急之下,抬手就点了他几个相关的穴道。
意外的,雨化田这次并没有再将喝下去的药呕吐出来,虽然他的表情是明显的很难受,很痛苦。
“看来点穴止吐这个法子可在疫区推行!”李寻欢倒是很高兴有这个发现,
喜多又提着热水进来,在这个时辰里雨化田没有再哆嗦和抽搐过。
见时辰差不多了,李寻欢欲抱出雨化田。
然而泡在热水里的雨化田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李寻欢;
他看到了李寻欢此刻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色,虽然李寻欢是努力的想让自己的神色平静安逸,仿佛只是在听歌看曲儿一样的闲适!
但唯有被冷汗打湿的鬓角,泄露出他身体现在是非常的不适。
雨化田当然看出了李寻欢此刻的不妥!
拼尽全力对着房门大喊一声;“喜多!”
被喜多搀扶着,李寻欢仍是固执的选择要继续的留在这里;
‘事情远没有结束,他还不能放手!’
吩咐喜多将被热水泡得全身发红的雨化田放在了已被收拾干净的床上,只给他穿上了亵裤,将裤腿卷到了大腿根部。
“•用•烈酒,给他•全身擦拭•咳咳!”
李寻欢继续向喜多交代以后要做的程序,不过这刻他的状态已明显的很是不好了!
喜多也连忙的给他把了脉,脉象虚浮不稳!忙开了方子叫外边熬药!
李寻欢此时哪管得了自己的身体会如何;
“药要一个时辰给他喝一次,该怎么做你知道的,还有…….”
“李探花,我都知道了,休息会子吧!瞧给你累的!”
泪水打湿了喜多的眼眶,这几天流的泪比他过去的几十年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