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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化田轻轻走进斜斜地靠在床头上的李寻欢,现在的他刚刚才吃过药,但分明此刻的身体状况眼下看来是不甚乐观的。
许是昨日和今日连着两日的出门给淋了生雨、吹了山风所致。
李寻欢疲倦的靠着,头微仰。
雪白的脖颈弯成异常之优美的弧度,唇色浅而淡,双眸紧闭,烛光中,长长的扇睫在眼下投射出半圈淡淡的阴影,仿若是动也不动,竟似一尊精美至极的和田玉雕。
闻到了雨化田身上特有的檀香味,李寻欢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眸光中还是不曾改变的温暖!对着他露出淡淡一笑;
“已是好久不见!”
看到了令他如此熟悉的笑容,雨化田亦不再是冷漠,回复以笑,嘴角浅弯;
“值得去赴这样一个约么?”
“不值得!可总不能让她满大街贴我的画像呀?”
雨化田又笑了,笑得如似火骄阳;
“是啊!要是贴到了太原城,你李探花岂不更是会觉得无比的难堪?”
“~咳~咳~咳~~!”李寻欢强压下了早就在喉间翻滚着的血腥。
雨化田一听到他的咳声,自然的就伸出手欲为他顺气,而李寻欢则意外地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
“无妨事的,不敢劳督主了!”
看着李寻欢仍然表现得对自己是客气万分,始终是有礼有致的,这也让雨化田的心头实在是有些为此而生气,随即就恢复了一惯的冷漠,语气也显得有些生硬;
“时至今日,难道你我连普通的朋友都还算不上?甚至还不如一个初次见面的人?”
杨艳抱住李寻欢的那一幕这刻在他脑海里是连篇的浮现。
李寻欢未料到竟会为此而惹他生气,心里也正在反省自己是否确实做得太过生分了,情急之下,却再也压不住一直在喉间翻滚着的那股腥甜,只来得及用手捂嘴,不让血直接的喷溅出来!
刺眼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渗出,一滴滴的落到了雪白的被面上。
雨化田见此情景顿时有些懵了,心里也为此是紧得也感到了一丝疼,于是就急忙的凑近了李寻欢,扶住他略显单薄的双肩;“你怎么样啊?喜多!喜多!”
匆忙间就进来了俩个人,其中一个是喜多,另一个却是太医正。
俩个大夫一看这景况,默契般的一个把脉,另一个从腰包里抽出一根银针,快速过火、拭净后就扎向病人的胸口。
李寻欢还是醒着的,他带着些歉意地望着这屋内的每一个人。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又麻烦~各位了。”
“别说话。”喜多打断了他。
铁传甲本乐呵呵的端着一碗粥进到房里,这是他亲自在厨房熬的。不曾料突然看到这屋子了居然两个大夫同时都在,心里就莫名的感到了有些紧张个担心;“少爷,少爷”
“我没事!别急!”
“行了,赶紧喂他粥吧!”太医正瞧着他没有再吐血了,就一边拔针一边说道。
“这个,督主啊,下官正有事想向您禀报。”
雨化田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太医正,没有理他,直接欲转身出门。
太医正连忙叫住他;“就在这行不?”
“这儿”,看了眼正在吃粥的李寻欢;
“这有病人,不方便?”
“方便,正好方便下官随时可关注李探花的病情!”
嗯,这个理由充分,太充分了!
情急之下,他把喜多也是大夫这事给忽视了。不过喜多也不介意,他正兴致勃勃的准备看戏了呢………。
太医正可不认为自己具有说服雨化田改变主意的本事和能力,当前最紧要的就是绝对不能让自己这把老骨头给派往到疫区去,那意味着几乎就可能回不来了。
这雨化田的如此安排绝对是专门针对自己而进行的狭私报复!
现而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希望能从他身边的人入手,和自己一起去说服他能够改变主意!
李寻欢就当仁不让地成为了太医正心目中最理想的人选。
这段时间自己时常来到雨府里,一来是为他诊病、二来也是找个机会叙叙旧。
都这个时候了,李寻欢应该会帮他一把的,他很确信。
这是太医正今天想了一整天的法子,也是他认定的唯一能管用的法子!
喜多带着他惯有的面部表情,喜滋滋的在旁边瞧着,眼里当然的有着幸灾乐祸。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勉强,那你有什么事儿要向本座禀告呢?”
是雨化田惯有的语气,喜多也就替他拉过一把椅子,衣摆一撩就大马跨刀的坐下听太医正的上禀。
可太医正这时却反而不知该要如何的开口了,支支吾吾着,一脸的紧张倒显得手脚都没有地方放似的!
“此行的人员名单可拟出来交内阁了?”
倒是雨化田先开了口,打破了太医正目前的尴尬之态。
“这个,下官有个不情之请,请督主开恩!”
“嗯!”
“您看吧!下官年纪这么大了,腿脚也不灵便,精力也非常有限!实在是去不了疫区,请督主体谅体谅下官的难处吧!”
“这怎么说的是,现在是整个国家都处于危急的时刻,正是我们这些做官员的应该身先士卒为国为民作贡献的时候,这与年纪大小根本无关。”
太医正听他如此的说得是言辞凿凿又大义凛然,根本就无从辩驳,于是心中所存的那点点侥幸瞬间就没有了;
“督主哇,实不相瞒!就下官这老迈之躯,去了肯定就回不来了!回不来了!”语音变得哽咽,带着泣音。
本是无力地靠在床头的李寻欢看到这平日里非常自以为是,一惯刚愎自用的太医正居然会在此而泣极,不由得的也有些吃惊,心中生出了些许的不忍。
“我们作为朝廷的栋梁,皇帝的臣子,那可是随时随地都要做好为国捐躯、为皇上效忠、为百姓效力的准备的呀!”
冠冕堂皇的话依旧说得是掷地有声,正义凛然!
“啊!还要捐躯?!”
雨化田一直都是冷漠的表情带着冷静的神情,也不曾拿眼去瞧瞧太医正,只是心道;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敢恣意的玩弄本座,本座岂能够轻饶于你?’
“还是实话跟您说吧,督主,就在这月底,下官的第一个曾孙子就将出世!眼瞧着吧这也没剩几天了,下官就想亲眼见他生出来!督主啊!下官求您了,放过下官吧!下官知错了!真的是知错了!”
“这既有人生,自然的就有人会死,世道循环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何苦.........!”
话没说完,太医正突地跪在了他面前,哽咽着,雨化田已经让他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只能是跪下而求之了。
本来李寻欢看他们谈的似乎是政事,知道自己乃一平头百姓,不便插言这官家之事,但见太医正都这样了,心里着实有些看不过去,几次想要启口但都忍下了。
这看见太医正都给雨化田都跪下了,才微微叹气带着一点谨慎的轻声出言道;
“还有别的~咳~咳~别的人可选吗?~咳~咳~咳”
瞧见李寻欢又咳起来,雨化田脸色随即微变。
太医正此时尤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迅速站起来奔到了床边替他把脉;
“谢谢李探花了,求您今日就帮老夫这一回吧!”
太医正悄悄地央求着李寻欢。
以雨化田的耳力自然是也会听到的;
他之所以一定要把太医正弄到疫区去,是因为他心里很是不爽,一心想着要给这老不休一个深刻的教训而已!看他是否还得意忘形,目中无人。
看着太医正一直祈求着的眼光,李寻欢当然做不到拒绝,于是悄声问他;
“你若是不去,可会有影响对疫区老百姓病情的救治?”
“不会,不会的,老夫会派太医院最得力的太医们去。他们都年纪轻,身体好,医术高!探花您是有所不知啊!这到疫区就得要派年轻力壮的去。”
既然太医正已如他所言般的做了妥善的安排,李寻欢也只能开开金口了;
“督主,瞧着他这一把年纪的,要不您就允了他吧?”
雨化田见他居然开口帮太医正求情来着,语气里竟也有着哀求之意,使得之前对他生的那些闲气也就烟消云散了!冷冷地瞟了一眼太医正;
‘从太医正一开始就执意要留在这屋里向自己禀报的情形看,这老狐狸可不就是一早就这么盘算好了的!想要利用李探花心软而替他求情。’
于是站了起来理理自己的外袍,作势就要离开这间屋子;
“名单呢?可拟好了?”
太医正本是目光悲戚地看着挺拔那背影,本以为没得法子改变雨化田对自己的安排了,正有些万念俱灰之意时,突然又听到了这句话,连忙笑得摇头摆尾狗头似的,这脸色变得之快也令人咂舌不已; “下官这就拟,这就拟。”
回过头,朝李寻欢挤眉弄眼的笑了笑,然后就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督主身后去到了书房,脸上也不再是愁云密布。
必须说明;
写到这里,有同学肯定会抗议,为何这二人还这么的客气,木有激情?
我的设定是;
到目前为止,厂花都还没有认清自己对探花到底是感恩戴德还是情根深种?
至少在目前情节的推进中,他一直都认为是属于感恩,没有意识到爱情在他心里的滋生。
其实按道理说,厂花的性格是绝不会为恩情所牵制和制肘住的!
但是当他知道探花是用一命换一命的方式救了他时,很有可能是被触及到灵魂,震撼到心灵了;
毕竟厂花自幼就处于皇宫中那随时都是腥风血雨,连天杀戮,人吃人的环境之中!
除了喜多,根本就不曾有人真心关怀过他!
而喜多对他的好也许是另有目的的;
养儿防老和不甘于皇宫中的无人问津,也想得到权利等等意图!
这样的环境当然也让他对女人也感到厌恶和憎恶,后宫里可全都是些扭曲了人性的女人们啊!
也就是探花能让他上心,如果换做救了他的是楚留香或者陆小凤,亦或是沈浪!厂花也许会找个机会报恩,或者恩情与他只是过眼浮云了!
这几位大侠都是江湖事、江湖了的行事手段和习惯,与厂花的交集是不会密切的。
但探花则不同,他是生于官宦之家,成长于官宦之家,自己也做过官宦,却偏偏又是一个江湖人,但又有着官方的思维方式,是个很特别的存在。
嗯,就这样吧!二人的情感在慢慢推进中!
作者向大家致歉;
本是决定这三天都老老实实的蹲家里爬文的,可被人无良的拐到了农家乐里。
心急如焚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呀!
回家的路上居然是高速公路上堵车,一档爬行呀!
悲那个催!
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