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大内那帮废物(1 / 1)
回到揽月楼,天色已向晚,琥珀色的天空像一幅巨大的古画卷,又像一幅斑斓的织锦。“飞雁,你今天开心吗?”顾红妆温柔地问道。“嗯嗯嗯。”飞雁乐呵呵地点了点头,说:“本来呢,我是觉得楚寒一这个人,又冷漠,又傲慢,说话又刻薄,又拽拽的,最讨厌他这种招摇过市的贵公子了。不过现在呢,嘿嘿。”“嘿嘿什么?”“我把他从我心中的坏人榜第一名拉到好人榜倒数第一名啦。”飞雁的眼睛弯成弯弯的月牙,眉飞色舞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红妆欣慰地点了点头。
二人正欲上楼,迎面却见柳香堤缓缓地从楼上走了下来,见是她们二人,笑盈盈地问道:“哟,回来了?”柳香堤一向待飞雁不错,把她半当女儿半当妹妹看待,飞雁自然也欢喜柳香堤,于是也笑嘻嘻地喊了一声:“柳大娘!”柳香堤轻摇着羽扇,打量了她俩一番,啧啧地说道:“今儿个一整天都去干什么了?我们的小美人儿这么高兴?瞧这小脸儿,红扑扑的,怎么着,是私会情郎了?”“哪有,我们是和楚……”“飞雁!”飞雁还没说完,顾红妆就打断了她的话,私底下拽了拽她的衣袖。
“楚?楚公子是吧?”柳香堤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红妆,顾红妆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柳香堤捏了捏飞雁的小脸说:“快去洗把脸吧,看看,都是泥,你这是去河里捉泥鳅去了?还是你根本就是条泥鳅变的?你房间里有新来的师傅做的点心,知道你喜欢点心,特地给你送去了,还是热的,快去趁热吃吧。”飞雁一听有点心,立马眼睛里都闪着光了:“有点心?我最喜欢点心了,柳大娘你对我和姐姐真好!你简直是我亲娘!”柳香堤佯装嗔怒道:“你才像亲娘呢,我有那么老吗?死丫头,快去!”“来~”飞雁对着柳香堤吐了个舌头,做了个鬼脸,便跑上楼去了。
顾红妆惶恐地看着柳香堤,眼神里满是忐忑,柳香堤没有动,一言不发地盯着红妆看了许久,半晌笑盈盈地对红妆说:“红妆啊,到楼上来,娘有话跟你说。”说完便转身上楼了。
柳香堤的房间里樱色的帷帐低垂,馨香缭绕,一进门红妆就给柳香堤跪下了。柳香堤没有看她,而是坐下来,端起案桌上的香炉闻了闻香气。顾红妆颤抖着说道:“红妆自知有错,还请娘责罚。”“有错?你错哪儿了?”“红妆……红妆……”柳香堤冷笑一声,对顾红妆说道:“哼,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你是不是和姓楚的那个小子走得太近了?”“我……红妆只是一时的情不自禁,还请娘原谅。”
“你不要忘了你我二人的身份和重任!”
“可是……可是红妆对楚公子有意,并不会妨碍我们的大事啊。”
“不会妨碍?你知不知道做大事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人一旦被感情蒙蔽住了眼睛,就会什么都看不清,尤其是女人。所以从第一天我就对你说过,要冷血,要控制自己的感情,不要放任它!”
泪水模糊了红妆的双眼,她轻声小心地应声答道:“是,红妆谨记于心。”
“还有,我总觉得那个小子来头不小,绝对不是一般人。”
顾红妆惶恐地睁大两只无辜的眼睛,问道:“娘为何这么说?”柳香堤皱了皱眉头,答道:“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从第一眼看到他就有这种感觉,来的这么突然,这么临近我们大计划实施的时候。上次他连朱公子都敢惹,进了大牢关了一天就放出来了,而且毫发无损,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可是,我听楚公子说了呀,他给朱俊安使了银子,他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朱俊安贪财就把他放出来了。”
柳香堤冷笑着说:“银子?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红妆啊,不是娘不让你和那小子来往,只是大事将近,我们不得不万事小心,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一丁点差错啊。”红妆点了点头。
楚寒一在客栈的房间里,正一个人陶醉地泡着澡,一边泡一边自言自语道:“玩了一天真是腰酸背疼啊,泡个花瓣澡真舒服。哎呀。”楚寒一吸了口冷气,揉了揉额头,哀怨地自言自语道:“都怪顾飞雁那个死丫头,明明是她的风筝刮上了我的,非赖我先勾的她,恶人先告状。她是铁头吗?好痛哦,看我下次……” 真是,该死,为什么一提到这个女子就总是着急上火?这是我上辈子欠钱不还的冤家吗?所以这辈子她来偷我钱袋,让我遇上了?可是,和她在一起是那么的开心,好久没有笑得这么肆无忌惮,由心而生了。为什么自己会对这样一个粗鲁的女子产生怜悯?也许是因为有几分像兰泽吧,也许……也许就是受不了她那双水汪汪无辜的大眼睛,满是充满期待,充满坚定。
楚寒一忽然感到房间里有动静,警惕地问道,“快说,是谁?是好汉就不要遮遮掩掩的,再不出来本公子就不客气了。”他一边说,一边警惕地看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忽然床帏动了动,楚寒一站起身拿起了搁在一旁的剑,剑出鞘的那一瞬间,床帏后面的人突然对楚寒一喊道:“楚公子莫动手!”
这时楚寒一才看见床上蹦出来一个人,对他举了个牌子,是大内的人。楚寒一疑惑地打量着来人,说道:“我好像认得你,你是……上次那个公公,琰哥身边的人。”“公子好记性!我是大内首领贾言”话音刚落,床上又蹦出一个人,“喂有没有搞错?我不在的时候,我床上竟然躲了两个人!你们耍我哪?”楚寒一惊得目瞪口呆。但是……说话的功夫,床上又下来两个人!床后出来一个,床下出来两个!
“躲了这么多?你们也不嫌挤?躲在别人房间里很好玩吗?”楚寒一怒火冲天,刚要发火,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咦,怎么身上凉飕飕的?”啊,该死,原来我还在浴桶里!没穿衣服,还是……站着……楚寒一忙沉了下去,骂道:“你们这帮死变态,竟然偷看别人洗澡,都给我滚出去!”
贾言一时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地说:“公子,我们……我们是太监,不能算是男人……您怕什么?”楚寒一咆哮道:“所以啊,才更不能被你们看见,那不等于被姑娘看了吗?怎么办,我娶你啊?你嫁我啊?”
“这……主子有公事要小的们来传话。”“滚滚滚!什么狗屁公事等本公子穿好衣服你们再进来!出去出去!”楚寒一拿着水瓢对着站在他面前一字排开的侍卫们边泼水边骂道。
待楚寒一沐浴更衣完,贾言一行人才重新进来。楚寒一一脸憎恨地看着他们,问道:“有话快说!”贾言走上前来,对楚寒一说道:“主子让我等前来问公子这边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有点眉目了,只是我还不敢确定有没有得到柳香堤的信任,她是只老狐狸,难搞的很。不过她身边那只小狐狸道行倒是很浅,我可以从她身上下手,她现在对我应该算是信任了。我注意到她虽然最近一直与我在一起,不过总有些时候她会莫名其妙地消失,有的时候也会去见别的客人。我推测,问题可能就在她这些‘客人’身上,她们可能以此掩人耳目来进行她们的大计划。这个……上次不是在密函里写了吗?”
“回楚公子的话,赵主子让我们来暗中保护你,揽月楼的逆党恐怕背后有一个很大的组织,公子还是小心为妙。此次行动只有公子以内为数不多的人知道,所以……”
“所以你们才不要左一个保护我,右一个保护我啊!要不要带着整个羽林卫招摇过市地抓乱党?你们这样,我迟早要暴露身份的,到时候,你们肯定就扔下我先向你们的主子复命去了。”楚寒一一脸的不耐烦,没好气地对贾言一行人说道。
贾言一行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各位还有什么事么,没事就……”楚寒一忍了一下,换了一张微笑的脸,对内卫说道,“没什么事就洗洗睡吧,俗话说的好,早睡早起身体好,早起的鸟儿飞得高,晚睡的虫虫吃不饱……”
“这……那小的们告退,另外,赵主子提醒楚公子,要小心逸王爷那边的人,听说他们也在蠢蠢欲动,主子担心逸王会有所行动。”
“恩,知道了。等等!”贾言刚要出去,听见楚寒一叫他们,连忙退回来问道,“不知公子还有什么吩咐?”楚寒一依旧笑容满面地说道:“下次麻烦走门,进来前要敲门。再让我在床上见到你们,我就对你们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