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公子要护短了~(1 / 1)
如花淡淡一笑,索性不再开口,只紧紧抱住了那卓,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出神。
见如花不再说话,那卓反而有些不自在,皱眉问道:“你刚刚的话......是不是钦王爷跟你说了什么?”
如花摇摇头,放开那卓,笑得有些僵硬。
“天色不早了,我还得赶着回去,要先走了。”
刚要转身离开,袖口却被人拉住。如花疑惑回头,眼神带了点疑问。
那卓看见如花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摸摸袖子,掏出两本书递了过去道:“前些日子吃酒的时候,路上看见的,就顺手买了下来。想着,想着你无聊了可能会喜欢翻翻。”
如花愣了愣,接过书来低声道:“嗯,多谢。”
是几本山河志。
“你在那边,注意点身体。”那卓撇开眼神,“路上小心。”
如花弯弯嘴角,侧过身体,趁着那卓分神在他脸上“叭”的亲了又响又亮的一口,低低道: “晚安。”才在他羞恼的眼神中不紧不慢的往回走。
一路上星光明亮,把心里那仅有的一点烦闷也驱赶得一干二净。
已是夏末,阳光的热度却不减丝毫减弱,明媚的让人蠢蠢欲动。
如花抬头望望天色,随手合上了手中的书,笑眯眯的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长长的□□七拐八折,碎碎的白英石铺的整整齐齐。小路两边各种着一排白桂和各色鲜花,阵阵微风和着满路的清香,让人心情也跟着清爽起来。
如花心情愉悦脚步轻快,看着院子里的好风景连带风景里影影绰绰的人都顺眼非常。
——影影绰绰,的人?
脚步一顿,如花又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几个人影又返回了眼帘。
因为距离有点远,再加上彼此之间花丛遮掩,除了万俟寒和他那个从不离身的墨一,另一个人倒是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直觉身形非常熟悉。
如花估摸着是万俟寒那纨绔的哪个朋友,于是扭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在他转头之后,不远处那个被遮住的身影就抬头朝他的方向看过来,眼神稍稍错愕,随即眉峰一扬,不掩玩味。
赫然是北冥使者千崇。
天气好,心情好,听着大街上的喧闹都让他觉得格外生动好听。
如花笑眯眯的跟着迎出来的小二上了楼,站在楼梯口打量着大厅,想寻个中意的位子。
“呦,沈少爷!又来喝茶了?怎么样,老规矩?”
如花出门都用沈世钧这个名字,他虽然不十分计较叫什么,觉得名字也不过一个代号而已,因此以前认识的人叫他虽然别扭,也不会计较太多。但是要他跟别人自我介绍,说“我叫‘如花’”......这个.....实在是有点说不出口。
至于这家茶楼,如花也是常客。
倒不是因为这的茶有多香,只不过这里是京城最大的茶馆,消息也是出除外最繁杂丰富的。他每次来都点碧螺春,每次点了都记王府帐上,跟圆圆滚滚的茶楼老板倒是混了个脸熟。
如花笑着点点头,很随意问道:“怎么样,最近有什么有意思的事么?”
茶楼老板憨态可掬,“这要看您问的是哪儿的事儿了。”
如花仔细想了想,皱眉道:“礼司?”
茶楼老板嘿嘿一乐,给如花指了个靠窗的座儿,殷勤道:“沈公子请稍等,您的茶一会儿就到。”
如花了然一笑,爽快道:“今儿茶钱照例,记府上。”说着抬腿坐到了掌柜所指之处,支着下巴悠闲的发起呆来。
“听说了么,北边好像想和我们沧羽联姻呢!”
——两国联姻和礼司有什么关系?
“当然!而且听我父亲讲,这次有可能会过来一个公主呢!”
“啧啧!看看你那个妒忌样儿!我劝你还是趁早收了这个心思吧。”那人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道:“我老子说,这次的联姻可能会从这一届新晋的恩科官儿中挑个驸马出来,虽有可能是取个公主,也有可能是嫁个儿子过去呢!”
那一桌上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他们相邻的茶座上的一个插话道:“兄台这话倒是不一定了。”
“哼,你倒说说我的话怎么不一定了?”
邻座的声音有些得意洋洋,“虽然上面传下话来说是要在恩科官儿里选,可是你们一定不知道,他们不但要在这一届的官儿里选,而且还会在这一届的礼司里选。”
光顾茶馆的大部分都是些青年士子,家里少不了有在朝廷当差的长辈亲戚,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士子们竟都是隐隐按着自家长辈在朝中的势力所属来落座的。
比如如花所在的这个区域,基本上都是些在礼司供职的家属。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长辈是一个阵营的,虽然被邻座那个青衣少年反驳,先开口的那个人也没有生气,只是好奇的问道:“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不过据在下所知,这一次礼司新上职的几位大人中,除了那个莫名其妙的那卓,其他可都是家世显赫的子弟呢。青阳将军的独子青子默,皇后外甥水无忧,还有当朝太师的公子顾念。请教这位兄台,不知礼司这几位哪一个是能嫁过去的主儿?”
如花听见那卓的名字从那人口里说出,还带着一股浓浓的不屑,不禁心里一跳,连忙呷了口茶做掩饰,只听得另外那人沉默半晌,方有些犹豫的似问似答:“那个那卓......”
青衣少年嗤笑一声:“也不知什么来历,鱼目混珠就给加进来了......”说着似有疑惑的扫了眼那人,笑道:“说了这么久,还不知兄台贵姓?”
“哈哈,在下宋山。”那人见少年低头沉思,又道:“家父御史台宋志远。”
青年恍然大悟,拱了拱手,“光麟。”
“光麟兄,不知那那卓......”
“嗛!廖大人那天请礼司几位小公子去吃酒,顺带的叫上了那个那卓。谁知他竟然不知好歹借酒撒泼说廖大人目光短浅,还把那日早朝廖大人的进言搬出来横加指责。啧啧,你当时没看见,那个得意劲儿。一桌子的人脸都绿了。不知道哪儿蹦出来的贱民就敢大放厥词,少不了被人狠狠压制,到头来还不是得低声下气的亲自登门谢罪。嗛!贱民就是贱民!”
如花垂眸望了会窗外景色,就轻轻放下茶杯,起身出了茶楼。
据说这家茶楼就是户司中丞廖贤的产业呢。想来他在朝中人缘应是不错,即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茶馆,也愣是让那些有意无意携家带眷常来光顾权贵大臣们捧成了京城里独一无二的消遣场所。
不过,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成为“曾经”。
如花笑意嫣然,只是微挑的眼角却生生勾勒出一股森然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