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七十章(1 / 1)
“你来了?”
白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临近山区,夜里很冷,她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厢的温度总是温暖的,他站在车外面,却始终打着暖气,易哲把咖啡递到她手里的时候,顺便把车子启动了起来。
“车撞的不轻?”
“无所谓。你回来就好。”
“你是不是……特别想不明白。纪恒为什么会帮着他对付你?”白然微微靠着坐垫,车子持续的路上行驶着,易哲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听见白然说:“如果你想我们好好的。就别去想为什么。说到底,那些事,跟你易哲有什么相干?”
易哲嘴角扯了抹淡淡的笑。“我听你的。”
玩偶倒下来砸在咖啡盖上,蹦出几滴温热的咖啡来,黑褐色的,滴在深色的羊毛风衣上,易哲侧过头来看了一眼,替她把咖啡拿来过来放在一边,说:“衣服再买吧。”
白然渐渐出神。这件衣服,是陆流买给她的,那时候非说山里温差大,叫她晚上要是去院子里散步,一定要裹上衣服再去,每个晚上,他都是牢牢的把她裹在衣服里,然后再拉着她的手一起去院子里散步的。
然后那每一个虽然微微寒凉,蝉鸣凄切的夜晚。
那个人身上并不火热的温暖传递过她的手心,侧首看去,总是他很温柔而英俊的笑脸。
白然淡漠的闭上眼睛——“开快点。我想休息了。”
“我们不回家。苏子离说有好消息宣布。今晚在欧阳那的别墅里,大家都在。”
所以,苏子离和卓狐狸还是好好的在一起了?
也许这是她这阵子听过最顺耳的好事了。
“那就过去吧。”
易哲微笑的握住她细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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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哲和白然到的时候,一群人正坐在暖炉边上聊天。
易哲牵着白然的手进去,远远就听见了萧临夏的声音,她一看见白然就跑过来了,除了她,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忙夜宵的跟着江羽宁她们去了,这里坐着的都是偷懒的。
“你们聊慢慢聊。你坐一会儿……”易哲按了按白然的肩膀,一边楼梯上的张兆叫起来了,“阿哲。你这儿演的哪儿出啊?这可是咱然姐,她还怕什么生?只要她高兴。欧阳路家的财产还不都是她的。”
“爷眼光没那么独特!”
“我看你也是个奇葩!”
“我去你的!”
几个男的互相谩骂着往楼上去了,剩下的也就苏子离周子扬跟俩表姐弟,外加萧临夏白然。
萧主任看见白然那是絮叨不完的话,只是说起来又不免堵易哲几句,总归还是林泉的事儿。
“就你家王帧纯洁?没看见白然不待见他吗?”周子扬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萧临夏站起来就走,苏子离走过来说:“你小子就别添油加醋了。打从易哲回来以后,临夏就没给王帧好脸色看过。”
“他骗了她那么久,怎么不分手?”周子扬闷闷的来了句。
“你这个心态不好。很不好。”
“她不是最不能接受骗人了吗?可为了碰上王帧就百依百顺了。你说——你们女人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苏子离不乐意了,“这话怎么说的?我认识我Boss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个贱人。谁会想到会跟他在一起。”
鉴于苏子离这话也跟他boss说了,卓总精准的给了她两个字:犯贱
所以接着苏子离问:“是不是啊白然?”的时候。
白然当然不可能说是,她怎么可能犯贱?白然会犯贱吗?显然不可能。所以她说:“别拿你跟卓然的变态理论来说我。”
于是苏子离焉了。
周子扬说:"没想到苏子离是我们之中最早结婚的那个。"
白然说:"你才二十三岁。"又补充:"临夏都比你大。"
周子扬就像拔了毛了狮子,一下子窜了起来:"她就比我大了两个月!"
苏子离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急个屁啊!我只是答应跟他在一起。又没说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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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个嘀咕什么呢?快上来。羽宁姐煮了好东西了!”张兆趴在楼梯口上从上面喊了一声,底下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相携走了上去。只看见萧临夏跟张兆在上面抢夺:“你还跟爷抢!你从小到大抢爷的。爷还得让着你,凭什么呀!”
“你跟临夏争个屁啊!有点出息!”欧阳路在边上给了他一脚,张兆才哼哼着一边儿去了。
转过身来,和白然对上目光。
欧阳路晃了晃酒杯,“其实我一直没想明白纪恒为什么要帮陆流。你说呢?”
白然端了个小点心站在栏杆边上,前头是热闹着吃吃喝喝,他们这边倒是显得安静不少。
“你认为呢?”
“纪恒这人有多精分,怎么会得罪易哲来帮陆流?就算是为了纪尔尔也不应该。白煌都答应阿哲了。”
“欧阳,你是在套我的话吗?我告诉你,有些事情。你弄不明白。就是弄不明白。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也别指望我告诉你。再说了。就算我告诉你,你会信吗?”
这话的确戳到点上了,就算白然说,他也不一定信。欧阳路白然问:“他爱你吗?”
白然淡淡的望着易哲的身影,说:“你没看见我现在在谁身边吗?爱不爱都不重要了。”
所以说。她从头到尾,说的都是认真的。
她会留在易哲身边,无论陆流要不要打断她的腿,她都要走。
欧阳路的小别墅,白然上回来的时候是连夜直接回去了,这一次,所有人都是留宿的。虽说不是很大,但也是一对一个房间。除了萧临夏跟苏子离挤一个房间什么的。其实白然也是想跟她们一起,只是下来的时候她跟易哲好像理所应当就被分配到了一间。
易哲看了她一眼:“你不用勉强自己忘记现在的一切,你可以恨我,骂我,打我。可你看清楚在你眼前的人是谁,白然,这些年,我不相信你忘了我,也不相信你会不明白我。”
“你是不是……把我看的太好了?”
“你很好。是我不够好。”他轻轻抚着她的肩膀,把白然抱进了怀里。呢喃着抵着她的脑袋。
“你知道吗白然?我没有一刻觉得比现在快乐。”
白然问:“阿哲你恨吗?那个害的你那么多年的人。”
易哲没有回答,他说:“我很快就能查出这个人是谁了。时至今日,他没有动我的能力。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我终于能回来了,还有你在身边。”
白然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说:“恩。”
身心颤抖,她竟不敢去看他,原来,她欠了他那么多……欠了一整个韶华年光。这个曾经她深爱过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