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四十章(1 / 1)
苏子离搬走的跟来的时候一样风风火火。还美其名曰不能打扰他们两个的二人世界。
陆流当然是笑着送走了她。其实白然想说她跟陆流真的是没有什么二人世界。不过苏子离来或走她都无所谓,有所谓的大概是卓然吧。说起来,白然觉得,苏子离到她家来以后,倒霉的是她。不然她也不会被陆流折腾的一晚上睡不着。
好心好意给苏子离一个□□的,居然还招惹到自己身上了。
于是。苏子离走了。陆流总不会再来鬼压床了吧?
白然这样想着,然后看见睡在沙发上发呆的陆流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苏子离的电话:“我走了!过几天子扬爷爷七十大寿别忘了啊!”
白然说:“行了。”
要说这寿宴,从小一起的一队人不可能不碰见,陆流在这件事情上也再次挑衅过她。
宴会的头天晚上,用镜子开始试明天的衣服,然后就听见陆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说:看这眉头皱的,至于吗?平时都没见那么纠结……
说着说着,就看见不远处白然眉头一扫,淡淡的把视线移了过来,陆流非常淡定的说:“我说电视呢。”
白然走到沙发旁边坐下,对坐在吧台那的陆流说:“你过来。”
这事儿要是换了别人,陆流也许不会理睬,可这人是白然,而且还没朝他扑过来,陆少很淡定,他也就……走过来坐下了。
白然看着陆流,语气淡淡的说:“陆流,我跟易哲的事,你别管。”
陆流依旧是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眼里却是淡淡的,他自然知道易哲是谁,而且还是非常知道,他认识白然那么多年,就算没见过,也一清二楚。以前陆流曾经问过,你不就是死了个男朋友吗?就离家出走那么多年,至于吗?你怀过他的孩子还是给他堕胎了?
结果白然呲牙咧嘴的一笑,说:哪儿能啊,我不是第二年就勾搭上了未婚夫了吗!
陆流懒洋洋的望着白然,沉默了。
不得不说,其实白然是了解陆流的,不管他怎么挑衅,在她面前说这些话,可不代表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他不会跟易哲开架,这些年来,陆流都是站在自己的面前的,就算他再怎么讨厌,陆流也还是陆流。
白然知道,所以她不会允许。毕竟易哲和她之间的事,其实跟陆流完全没关系,换句话来说她就是不想杀人的时候陆流在旁边准备他那支嚣张的来福,陆流曾经是个军人这点,白然一直很难接受,她曾经说:我实在想不出这世界上哪个军队那么不长眼居然还收残疾人。
但事实上,他真的做过几年军人,至于什么军,陆流没说,白然也没有问。可他的身手的确很好,枪法也是极准,白然没有亲眼看过他用狙击别只是听陆流二哥曾经提过,这家伙,绝对是暗杀的好手。
但是真遗憾,陆流可不是杀手。
那天晚上白然在客厅看电影看到很晚,两个人吃完夜宵。陆流在厨房整理好碗筷出来。看见白然坐在落地窗前的白羊皮的贵妃椅上,她微微是睡着了的神情,靠着沙发垫,暖黄的灯光照亮了她精致的脸颊,陆流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他琥珀色的眼睛一片沉静,就这样望着白然,“Elly,如果你能摆脱过去的话,要我做任何事都可以,只要你不再流泪。”
他的声音缓慢而低沉,白然却忽然抬眸望他的眼睛,轻轻抿了唇,说:“我哪里有哭过?”
什么叫只要她不再流泪,只要她能摆脱过去,他做什么都可以。
陆流望着她的眼睛说:“我知道,你还没有摆脱。所以一直痛苦。就算你不说,就算你一直无所谓的样子,我都知道。”
“白然,我之所以这阵子不想让你见易哲,就是怕你受伤。你远远没有表面的那么坚强。”陆流静静的望着她,白然说:“别装作很了解我的样子。”
“你以前一直不把林泉当一回事。因为你觉得这根本不用当回事。可你现在觉得,林泉对易哲的含义没那么单纯。她说她跟了易哲七年你就懦弱了。七年前林泉几岁?如果七年前易哲就跟她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那他就是变态了。”
白然轻声说:“前几天欧阳告诉了我一件事。”
陆流看着她,听她说下去,白然枕着靠垫,轻声说:“他说。当初易哲被人追杀。是林泉放学路过发现了他。不然的话,易哲早就死了。后来林泉就一直跟着他了。他说,林泉跟易哲第一次做,其实只是在两年前。林泉十八岁的那一年。易哲说其他任何东西,他都可以满足她。唯独这件事不行。可林泉很坚持。易哲就跟他做了。”
白然淡淡的说:“欧阳路跟我说,我不能怪易哲。有些事情,真的只能用这个方式还。”
她垂了垂眼睛,声音很平静,“他说易哲这几年人冷血了许多,可没法对林泉冷血。因为当年她救了他。他没有办法抛下他。欧阳路说,就算是这样,易哲还是爱我的。我要知道,他不是因为自己想找女人才找了林泉的。”
“可是……这他娘的关我什么事?易哲报恩跟林泉十八岁就做了。我要体谅。我为什么要体谅?”白然睁眸,定定的看着陆流,黑亮如星辰的眼睛藏了坚韧与泪水,“陆流,要是你也跟我说我要体谅,你就给我滚。”
陆流沉默的看着她,修长骨感的手指轻轻抚她的发,然后伸手,俯身,把她抱进了怀里。
“不用体谅。白然,你恨吧。”白然靠在他的胸膛,听见陆流说:“白然,恨吧。你应该恨的。”
白然倔强的说:“我不恨。我为什么要恨一个跟我没有关系的人?我偏不。”
陆流只是抱着她,不说话。白然却,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我一直觉得,男女之间这种关系很正常。陆流和林泉在一起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发生关系。我一直没有觉得怎么样。可是……陆流,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我真的觉得……好肮脏。好肮脏。真的好脏!她才十八岁!”
“我知道了宝宝。我知道。没事了……没事了。”
白然抽泣着,倔强的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嗡声嗡气的说:“陆流,我恨你!”
陆流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那就恨吧。”
白然恨陆流,为什么,总是把她,看的那么清晰。
如果混蛋陆流再混蛋一点白痴一点,该多好?
为什么那么混蛋,却还要说,如果她能摆脱过去,要他做什么事都可以。
为什么那么低声的在她耳边说,只要你不再哭泣。
要当贱人的话,就永远当贱人不是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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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然是知道欧阳路把这个事情告诉她的意思的。如果这话让别人来说,没有包含欧阳路善意的解释,白然可能会更加不可能接受。
她的确一直以为林泉只不过是易哲新找的女朋友,可是林泉说,她跟了易哲七年。
这毕竟是不一样了,可如今白然反而不在意了一点。
但她有时候的确是觉得男人可恨的,比如欧阳路,他怎么还会觉得白然知道了这件事还会要易哲?还说她该体谅他。
白然觉得这个人是有的,比如江羽宁,反正不可能是她白然。
周老爷子寿宴那天,白然备了厚礼,拉着自家老太太一起去了。陆流避嫌,没参加。白然去接老太太的时候,陆流把一支很细巧精致的枪放在了她手里,说:拿着防身。
白然说:你要我放哪里?算了,周老爷子的寿宴,没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陆流说:那好。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
自从江羽洛上次跟自己说了这个事情以后,白然自己心里自然是留了心眼的。陆流每天嘻嘻哈哈,可他想的也不少。不然他不会说回来的时候去接白然。白然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大概是要在会场外面守着的。
“别太张扬。这毕竟是帝都。”
“放心吧,我没那么弱。”
这个白然当然知道,如果陆流弱,他就不可能在血雨腥风里活到现在。一个孤儿怎么会变成Vane's的三少?可她的意思是——“别太张扬。带把小的就可以了。”
陆流有把大家伙,白然从没见过。可是这种属于战场的东西,平时生活实在不需要出场。更何况白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人是真要杀了自己。毕竟杀了她必定是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整个宴会场地极大,在君芮酒店举行。按照老爷子的意思,低调。除了一些不得不请的人,这个排场,也已经是减少了许多人。
周老爷子见着了白然,十分欣慰,拍拍她的手,“回来就好了。”要说周子扬家那位老爷子和凌帅的情谊,那可是开国至今由来,只不过,年纪大了,身边的老朋友一个个都不在了,像这个院子里的,还真是只剩下了周老爷子一个。打小,也是极疼白然的。
白然笑的淡静,“爷爷,我哥来不了,可心里记着,这礼也是他亲自嘱咐我选的,您别在意。”
老爷子摸了摸白然脑袋,“好孩子,长大了。”
转头看凌兰,点点头,宽慰道:“听说你回来了,一直没见过,也好。老凌也算安慰了。”
周老爷子跟凌帅的感情从建国至今,那都是从战场上生死与共过的,白然她妈听了这话也红了眼,说:“老爷子,我一直没敢来看您。您别怪我。”
周老爷子笑起来,无奈的摇摇头。周老爷子的在A市的地位自然是不用说的,老爷子本来不想夸张,可就算如此,借着和周家有一一丁点关系,托遍了人,挤进门来的,又有多少?
老太太陪了周老爷子在首座说话,白然自然是下来跟小辈们一起坐,苏子离和临夏也都是在的。大多是认识的人坐了一桌。苏子离拉了白然到自己身边坐下,“白然,我真没想到,有一天会看你见你跟你妈一起出现在这种场合。”苏子离忍不住感慨的跟白然咬耳朵。
白然扫了她一眼,话也没说,苏子离立马就把嘴闭上了。
看白然脸色有所缓和,苏子离才咳嗽了一下,郁闷的说:“我这不是觉得稀奇吗?”
白然温柔的看着她说:“稀奇吗?”苏子离是不敢说话了。这一桌上都是相熟的人。,桌的人都是单独来的,易哲也没有带她那个清纯的女伴。苏子离虽然不是他们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可她是周子扬的表姐,自然也来了。
萧临夏看着易哲,冷哼了一声:“真恶心。”
苏子离一哆嗦,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萧临夏的脸色很难看,彪悍的咬了一筷金玉丸子,用像吃人肉一样的表情说:“姐跟恶心的人坐一桌就是吃不下饭。”
苏子离说:“你知道什么了?”
“那天那个清纯小妹妹在我们面前叫唤的那么大声。我想不知道都难!”
白然想说这消息传的可真快,这回萧临夏是更加不待见易哲了,“姐那天回去就审王帧了。”
苏子离这会儿真惊讶了,“这事儿怎么人人都知道啊?”
萧临夏看了易哲一眼,冷哼:“那天是人家清纯妹妹十八岁生日。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的。还有不知道的事儿!”
这个所有人里,还真不包括周子扬,那会儿周子扬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易哲还活着,以为他死了。幸好是这样,否则不知道萧临夏要怎么打他了。
苏子离说:“居然还有这种鬼故事。”
“人家那是成人那晚一生难忘的美妙记忆。”
“临夏。你停一停吧。”白然觉得,不认识易哲和林泉也就算了,偏偏她认识。她这么一说,很少有人不联想吧。“你以为你说的话有多轻了。半桌人都听的见。”
大家只是装作听不到而已。
苏子离说:“临夏。王帧那么多事瞒着你,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她也就是说一句,没想到萧临夏说:“恩,我也觉得我们不大适合。”
苏子离整个人都僵了,看台面上,她又不能问什么,这事儿,忽然听见白然说:“吃点菜吧。”
救星啊……
“不用担心。你又不是苏子离。”
…………
苏子离觉得她认识白然真是个错误。
桌上的气氛一直都挺尴尬的,直到徐振远和江羽宁到的时候,才稍稍缓解。一桌的单儿,就那么一对。
张兆一看这阵仗就叫唤,“羽宁姐,你和振远哥坐在一起真晃悠眼,给弟弟们一条活路啊!”
江羽宁忍不住笑起来,“又没让你不带女朋友来,倒是要怪我了。”
张兆说:“那怎么能怪我?就算我带来了,也没你们这对模范夫妻那么羡煞旁人。我是怕丢人现眼,才自己来的。”
一桌的女人都忍不住笑了,江羽宁摇摇头,“哪儿这样做男朋友?也太缺德了。”
可其实他们几个人都知道,江羽宁和徐振远这对模范夫妻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好,准确的来说,他们的确相敬如宾。可是徐振远那么多年外面一直有个女人,听说是他的初恋。
像这样的联姻,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好了。
“行了行了。一个个都省省吧。也为我们这几个光杆司令着想着想。”旁边有人不满的说到。徐振远这回笑了,“怎么?嫉妒了?也老大不小的了,自己找个老婆不就行了。”
“我也想啊,可哪儿找像羽宁姐那么好的!”
真不能怪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就俩女人。一个是白然,另一个就是萧临夏,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更别提是跟温柔搭边了。萧临夏正拿起筷子夹菜,不解的问:“干嘛啊?”
“能干嘛啊?看看你都不行了。你有这么不待见我们吗?”
萧临夏笑了笑,“我不待见你们有什么关系,小姑娘待见你们不就行了。”
这句话,又把桌上一半男的给噎死了。徐振远笑了笑扯开话题,“临夏长大了不少,什么时候把男朋友带给我们看看。”
萧临夏笑了,“是得给振远哥看看。这男人啊,一辈子都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不过,振远哥那么有经验的人,肯定一眼能看得出来。我可不想结婚了才后悔。”
说着,夹了一筷子虾。
徐振远不怒不恼,静静笑着,张兆冷汗都快出来了,刚想接话,被旁边的人拉住了,眼神里意味着:枪打出头鸟不知道啊?
于是,闭嘴。这一桌再没那么安静的吃饭。倒是女人们说说笑笑的好不融洽。他们也看见了白然和萧临夏久违的温柔笑脸。
宴会吃到一半的时候,周子扬从主座上下来了。这桌好几个人直接上了楼上的会所打麻将,近几年忙,也都不是能像以前那样日日见着面的,今天趁着周老爷子生日,就聚聚。徐振远也去了,把江羽宁留在了这里。
桌上就萧临夏,白然,苏子离,江羽宁,欧阳路和易哲。
周子扬一下来就坐在江羽宁的旁边,乖乖叫了声羽宁姐。
逗的江羽宁直笑。“子扬长大了。”
周子扬笑了笑,没说什么,环视一周桌上,“这群小子死哪儿去了?”
“楼上去了。”
“他们脚底是抹了油了?那么不老实。”周子扬哼了声,江羽宁笑了笑说:“他们说见不得我和振远好。把他也拉走了。子扬怎么样?最近有女朋友了吗?”
周子扬正夹菜,顿了顿,面无表情,“刚分了。”
易哲说:“子扬,有些事没必要做的那么绝。”
周子扬夹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笑了笑,“今儿个老头子大寿。真他妈的热闹。这么多人爷认识几个?!都跟我来打招呼。我嘴皮子都酸了!”
周子扬这都带过话题了,萧临夏倒提起来,还一脸讽刺:“人家都让姐姐来吹枕边风了。你多少也要卖你易哲哥一个面子呢。这可是还有羽宁姐在呢。”
她不提还好,一提周子扬就瞪她。萧临夏说:“你瞪我干什么?我说的可是实话。”萧临夏从坐下来开始就没正眼看过易哲,白然觉得好像易哲背弃的人是她一样,可这不是白然关心的事情,她的这个临夏妹妹一向来爱恨很鲜明。
白然一筷子拍在她头上,“得了吧你。一天不埋汰子扬你难受是吧?”
萧临夏很委屈的捂着头,“你干嘛帮他。”
周子扬微微低着头没说话,倒是江羽宁看的摇了摇头,轻笑说:“这对冤家。”
今天毕竟是周老爷子大寿,周子扬毕竟大了,不比往年可以跟他们混在一起,坐下来没多久就又被人叫走了。接着易哲也走了。白然说:“子扬都把人赶出A市了,你还想怎么样?这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多少给他留点面子。”
其实易哲走不走白然都无所谓,反正她当他是死人。
萧临夏哼哼了两声,“知道了知道了。”
酒宴差不多的时候,白然离席去洗手间。可刚走出宴会厅,易哲就拖住她的手把她拖到了一边。鉴于宴会厅里人流宽广。白然没跟他动手,随着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