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1 / 1)
去,完全不把她看做眼里,就算是乔羽再能忍耐,这一颗被怒火包裹的心也跟架在火炉子上烘烤一样,火辣辣的疼。
只可惜,小白兔给小姑娘甜美的笑脸迷住了,再加上人家是青梅竹马,也是雪中送炭的那个人,可要比乔羽认识的时间还要久,况且,小姑娘一副天真无害的模样,着实让人跟一个心思缜密、心肠狡诈歹人联系在一起;所以,一顿饭吃下来,大将军积食了,半夜连跑了七趟茅房,躲在房檐底下,看着头顶大圆大圆的月亮,一个劲儿的骂爹。
大将军家宅不宁,无心上朝,今日要手下前来定北宫找清察御史报备了一声,本以为能窝在被子里睡上一觉,以补偿这几天的心情不善,却不想这混蛋小皇帝居然还是把她从被窝里揪出来,一路上马蹄声嗒嗒的赶到了朝堂,乔羽捂着肚子,脸色十分不好。
保定帝本来在朝堂上被楚如冰那几个混蛋老臣轮番收拾,气的七窍冒烟,差点一口血憋过去;本想着找来乔羽撒撒火,骂骂这个不给他省心的混蛋,却不想乔羽的脸色更差,瞪他的眼神,就跟他背后勾搭了楚玉郎似的,吓得保定帝一个腿软,趴在龙案上,龙案的边缘磕了胸口,疼的他一把一把眼泪直流,小路子看见了,忙上前揉保定帝的胸口,小声安慰劝说。
乔羽本来就很火大,看见这一幕,脑子突然间很好使,居然想到了别的地方,忙别过脸,差点念起了金刚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
“色你妈呀乔羽!”保定帝听着乔羽这混蛋的话,一把推开小路子潺潺弱弱的小身板,挺直了腰板,忍着胸口的疼,瞪这个没事给他找堵的混球。
乔羽斜睨了一眼被她气得冒起浑话的保定帝,面无表情:“皇上,我娘早死了!”
保定帝眉毛翘翘,若不是这时候他有事相求,要不是他是自己的弟媳,要不是这混蛋会武功他打不过,他定会撩起袖子跟她拼命;这个时候,保定帝深深地认识到,其实,玉郎对他还是蛮好的,毕竟,那混蛋不会对着他念金刚经!
乔羽捂着肚子,脸色有点青白,看保定帝脸色也不好,甚至比青白还要青白,身为臣子,她还是关心了一句:“皇上,您也拉肚子了吗?”
保定帝忍着要吐死这混蛋的欲望,告诉自己,要快点说正事,免得他再看她两眼,自己会被气的一命呜呼,找到父皇告状去。
“乔羽,朕告诉过你,别激怒那个宫自清,你是怎么答应朕的?你说你会竭尽全力办好此事,可是呢,你看看你现在办的事,宫自清刚来,你就差点抄了刀子跟他干架,乔羽啊!你是真的不想再看朕多活两年,是不是?”
保定帝说到这里,就被自己气的狠狠地咳嗽了几声,喘的跟嘿咻过一样,一个劲的滴汗,摆明的肾虚的表现。
乔羽现在也无暇问及是谁走漏了风声,将她昨天在大街上跟宫自清吵架的事儿传到了龙颜耳朵里,只能硬着头皮,装腔作势:“皇上,那个宫自清摆明了是来找茬的,我们若是让着他,岂不是有损我们大周朝威?我大周论国土、论民众、论战斗力哪一样输给他们西夏了,我们凭什么要低声下气,任凭别人糟践?”
保定帝被乔羽问住,的确,大周泱泱大国,断不会怕了西夏,可是……可是,可是是他大周输理在先,搞大了人家西夏公主的肚子不是?如果是他夏侯青的肚子被搞大了,他也会得理不饶人,欺负欺负那个搞大他兄弟肚子的混蛋。
保定帝喘了一口气,耐着性子,给眼前死脑筋的大将军解释这其中的是非曲折:“爱卿呀,我们大周的确是不怕西夏,但是,你别忘了,夏侯青的种射到了西夏公主的肚子里,而且,射了还不擦嘴,让人家的肚子显现出来,留了种,有了证据,说咱们大周蛮夷之邦,不懂礼数;虽说,夏侯青不怕丢人,可朕怕丢人,大周怕丢人,朕的天下,怕丢人呐!”说完这些,保定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扶着额头,使劲的摇:
“朕自幼跟着那群混蛋一起长大,小的时候荒唐点,也就罢了;可是长大了这群混蛋依然荒唐,朕的脸早就被他们败光了,但是以前,那都是在自己国家里丢人,咱们也不怕;可是现在,这丢人都丢到西夏去了,朕就差在先祖面前剖腹明智了!”
乔羽听着保定帝的话,眨眨眼,有点半懂,但也有点全懂,道:“皇上,咱大周是因为关东王丢了人,可是西夏也挺丢人的,不是吗?”
保定帝愣了愣,没有完全明白乔羽的话。
乔羽似是而非,懵懵懂懂的望着房梁,一知半解的说:“这男女情事,基本上都是你情我愿,不能说男人光射,女人接收就这么简单吧;如果这女人不配合,男人就算是靶子再准,那也扯淡,不是吗?”
保定帝,似乎大概有点明白乔羽的意思了。
“爱卿的意思是,其实,那个西夏公主勾引了夏侯青?”
“不不不!咱们现在不能讨论谁勾引谁,毕竟,夏侯青那只不要脸的臭狐狸也有资本勾引人不是么,皇上,臣认为,我们好像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了,毕竟,当初如果不是小公主配合着夏侯青,夏侯青会让自己的种子流进小公主的肚子里吗?其实,这件事不过是一场意外后的又一个意外,西夏皇宫生气,不过是再气我朝为何迟迟没有派和亲队伍前去西夏有迎娶小公主之意。”
保定帝在这一刻,从乔羽的身上,看到了大智若愚。
西夏老皇帝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和一意孤行,看他怎么冷眼看待几个儿子你死我活的争夺帝位就不难看出这个老男人绝对是个冷血的主子,可是,再冷血的人也会有温柔的一面,二十年前,这个冷血的男人将自己的爱送给了因为难产而薨逝的明德皇后,二十年后,他将自己的情寄托在素有西夏第一美人之称的西夏三公主宫婉婉身上。
自己今生唯一的爱女,被男人搞大肚子后却还没有娶回家,难怪老东西会跳出来咬人,还把自己的小崽子溜出来跟着他一起咬;若不是乔羽这傻蛋一语惊醒梦中人,保定帝还在自责和愧疚中,埋怨自家兄弟偷食不擦嘴的恶习;如果事情真的这么好办,那么一切难题就会迎刃而解。
看着保定帝时而拧眉时而偷笑的模样,乔羽揉着又开始疼的肚子,哭着张脸,要小路子搬了张凳子过来,弓着腰,坐在保定帝对面,脸色更青白了:“皇上,男人底下长毛之后就该自力更生了;别一遇着事儿就大悲大难,臣虽然有为国分忧之心,可是,臣最近也是分身乏术,家宅不宁,小兔子爬在墙头上招红杏,老娘这日子过得也很不顺畅,您老人家能不能短暂的放过我,跟西夏老皇帝写一份信,然后再诚心诚意的表明决心,只要夏侯青的未来老丈人不剁他小弟弟,大周软声软气一点,陪个不是,送些珍奇古玩,把那老皇帝的面子撑得足足的,两国问题,转眼就会变成两国喜事,岂不是大大的好?!”
说到这里,乔羽的肚子就又‘咕唧’了一声,难受的她拧着眉心,煞白着脸颊,紧抿着嘴唇,身上结实的肌肉和面部硬朗的线条,着实让这往日就素有俊美之风的少年将军显得更加有型,再加上一副小受被虐的表情,差点让伺候在一边的宫女们在大将军的俊美之下迷晕过去。
保定帝这只长着双龙眼出气的家伙,心里一个劲的想着怎么跟西夏皇宫那边交代,就无视了坐在凳子上被肚子疼折磨的倒抽冷气的乔羽。
乔羽拧着眉心,鬓角被湿汗打湿,哆嗦着发白的嘴唇:“皇上,您要是没事,臣就先回去了。”
保定帝看了一眼乔羽,慢慢的还是发现了乔羽的异状:“爱卿啊,你这是怎么了?”
乔羽扯着已经发木的嘴角,冷笑:“肚子疼!”
“来人,宣御医!”保定帝长臂一挥,看神色颇似关心乔羽,但是却被乔羽出声阻止:“皇上,与其宣御医,不如让臣先去一趟茅房比较好!”
保定帝眼角一颤,瞅着乔羽那纠结的小脸蛋,硬着头皮,连连让小路子差人准备恭桶,伺候大将军出恭。
乔羽见自己因为小兔子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心里那是又气又恨,一通宣泄之后,的确是舒服很多,只是走路有点晃,双腿有些发虚,顺带着因为不停拉肚子,pi股坐在凳子上也感到刺刺的疼。
看乔羽浑身上下都冒着寒气,保定帝身为兄长,总算是端起架子,关心起来:“阿羽,瞧你这模样,不对劲呀!”
乔羽揉着发虚的肚子,眼神无光:“昨晚积食,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保定帝哦了一声,似有先见之明:“是不是玉郎气你了?”
乔羽抬头,看着颇具神通的保定帝,就差竖个大拇指夸他,转而一想,试探性的开口问道:“皇上可认识秦鸢,秦姑娘?”
保定帝眼睛精明的闪了一下,心里顿时了解了:“当然认识,跟着楚玉郎从小一起长到大的青梅竹马。”保定帝使坏,专门将“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咬的极重,听得乔羽这心口火辣辣的烧,差点掀了龙案,骑了这一脸看好戏的小皇帝。
乔羽抿着嘴唇,目露凶光:“看来只要我不知道玉郎有一个青梅竹马,你们都清楚,哦?!”
保定帝用男人的第六感觉告诉自己,他遇着好玩的事情了,天生就是根搅屎gun子的保定帝,唯恐天下不乱,看着乔羽愤恨的目光,也不害怕这扬名立万的大将军了,提着龙袍的前襟就从龙椅上蹦下来,一步三跳的小跑到乔羽身边,一脸的八卦样儿,跟着添油加醋说道:
“想当初,那个秦鸢姑娘可是喜欢极了玉郎呢;玉郎从小名声不好,就是看门的老黄狗看见了也会嫌弃的掉头就跑,可是那小小的秦鸢却不怕,每天都去荣王府看那病秧子不说,还动不动的跟在楚玉郎身后喊着叫着将来要嫁给这声名狼藉的混球,那时候,京城里不少的纨绔都羡慕那只病秧子,毕竟小秦鸢那也是个玲珑貌美的小美人啊,虽然比不上其他女人风骚,可是女人身上该有的风情,那也一个都没落下。”
说到这里,保定帝也羡慕的抬起下巴,大手摸着下巴,一副看着眼馋的模样,继续说:“说句实话,朕也着实羡慕楚玉郎那混蛋,虽然朕贵为一国之君,后宫佳丽无数,可是那些佳丽都是些木头美人,中看不中玩,没多少情趣,跟在朕身边,不是图了朕的美貌,就是看上朕的权势,真是哀莫大于心死,朕寂寞啊寂寞!”
乔羽本来就已经开始冒火了,现在又被保定帝这幅风凉的表情气的快要炸掉了,抬起眸子,看着保定帝依然沉寂在他寂寞的浪潮中无法自拔,“啪”的一声按住凳子边的衬子站起来,颤抖着双腿,瞪着猩红的眼珠子,咬牙切齿,警告:“皇上,臣今天不想揍人!”
保定帝顿时收回脸上眼馋样儿,忙捂着胸口,蹬蹬蹬的朝着身后退了几步,大骇:“你想对朕怎么样?”
乔羽冷笑:“臣不能对皇上怎么样,但是,臣能让皇上乖乖的躺在龙床上,短时间内再也用不了自己兄弟做美事。”
保定帝一听,双手由捂胸变成了捂裆:“大胆乔羽,你敢要挟朕!”
乔羽无视保定帝的怒气:“皇上,臣不敢要挟皇上,但是,以臣的功夫能半夜悄悄地潜进皇上的后宫,然后在皇上的身上做些手脚,您信吗?”
对上乔羽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珠子,保定帝木了,机械性的点点头,然后忙抱住身后的大柱子,对着站在一边发傻的小路子,吼:“傻什么傻?送大将军速速回府!”为今之计,只有速速的请走这位活阎王,免得她一个恼火,把他当成楚玉郎一样玩。
小路子从保定帝颤抖的怒吼中回过神,哈着腰,小心翼翼的噌到大将军身边,然后毕恭毕敬的将眼前的这头禽兽送回笼子。
看着乔羽大步离开的背影,保定帝瘫软在地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裤裆,苦逼的瘪瘪嘴,骂:“等朕的天下四方太平了,朕就要把这混蛋发配到边疆,一百年不准回来!”
小路子从外面赶回来,忙跪在保定帝面前,流泪:“皇上,您小声一点,大将军耳朵灵,小心被听了去!”
保定帝忙捂住嘴角,害怕的望了一眼宫门口,跟着小路子一起流泪!
乔羽从宫里晃晃悠悠的回到王府,脸色青白的她看上去极度虚弱不堪,这幅表情出现在乔羽的脸上,着实吓坏了伺候在王府上下的下人们。
乔羽一路走下来,有不少丫鬟婆子前来小心翼翼的问候,府中的管家王福丢下自家孙子,小跑着两条小短腿儿跟在乔羽身后,不停地关心:“将军,要不要传御医前来看看,将军若是信不过御医,也可以找来军医瞅两眼,成不?”
乔羽因为身体不舒服,再加上两日来的操劳,现在脑袋发胀,连话都不想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人赶快下去。
王福瞅出乔羽的意思,悻悻的离开的同时,忙招呼厨房做些药膳,大将军虽然不想看大夫,可是瞧那虚弱的神色应是气虚不宁,补补血、增增气应该是不错的。
乔羽绕过前厅,走过假山,穿过长廊,好不容易脚步虚晃的来到花厅前,可是,当她看见眼前的景象时,差点双腿发软,两眼发黑的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