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云(三十四)(1 / 1)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盼着和他在一起吗?”泽炯有些奇怪。
“但我知道,她就快来了。”岸的声音有些生涩。
“谁?”
“他梦里的人。”
宜的帐子里,光线暗淡许多。他望着对面的人,就像望一片海,一轮太阳,一场飘落在天际的细雨。
“子切为何只给你百人队伍。你有没有想过?”炀的声音不大。
宜歪了歪头。
“藏于的大巫师刚死不久,我父亲还没有登位。而且青丘山破后,妖族大量涌来,这根本就不允许子切分散兵力。”他很肯定的说。
“为何大部分妖族会不约而同的涌向藏于?”
炀继续问道。
宜皱起眉头:“这个我还真没想过。”
“还有,岸是怎么加入到你们的行列中来的?”炀问道。
宜顿时揉了揉鼻子:“难道你在怀疑她?”
“她绝对不会害我,这我知道。”说着。炀朝烛火走去,“但不代表她不会因为权益之计而做出小小的欺骗。”
“权宜之计?”宜重复着炀的话,只觉得这些人都想的好深。
“为了爱人,做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
“可我不懂,岸和妖族围攻藏于有什么关系?”
“关系就是,岸受伏羲的指示放出了青丘山被困的群妖,而这妖族很快就汇入了八荒,不过,现在它们正在一股脑的汇入藏于。”
宜跟上来:“你怎么知道?”
“我跟着你们一路前来,靠的是听。”炀转过身来。
“听?”宜惊讶的张大嘴巴。
“走一路,你听一路?听妖族迁徙的步子?”
炀点点头。
“他们去藏于难道因为那里是王邑的入口?”宜想了想,惊呼道。
炀点点头:“很可能是这样。”
“难道子切有所察觉?”宜的眉头更紧了。
“或者,这是赢的意思。”炀抬起头。
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如果说,岸打开青丘山的大门是伏羲逼迫的,那么女娲很可能会知会赢该如何防范。”炀将目光盯住夜的尽头。
“神族正在分裂。”
宜望向炀注视的地方,那里一片漆黑。
“你将此事告诉我,想必需要我做什么。说吧,我不是个笨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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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残云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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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残云三十四
“不怕?那为何被这碗血引来此地,你以为她受伤了,便有杀她的机会!”
“哈哈……”娆忽然间笑起来,岸的话让她觉得愤怒。她觑着眼,在笑声里怒视着眼前的女子,她清秀的脸庞仍就如同五百年前那般皎洁,长长的眉好像是两把柔软的剑,岸的脸上有种清丽的萧杀,让看见的人禁不住会叹气。
“对,我想杀她,我多么想亲手杀了她!”
岸细长的眼里流过一丝鄙夷,她一直鄙视这个女人,不,她根本不是人,她不过是一只令人厌恶的狐妖,就算幻化出绝色的皮囊,也终究不过是一只妖狐。
可如今她得了人身,这简直是八荒世界上最可悲的笑话。她的左承还在阴司里徘徊,而杀他的凶手却如此光艳明媚的活在世上,不但获得了爱情,更希望继续杀人。
“娆,若是你永远不出现在我的眼前,或许我会渐渐放下这段仇恨。可你的出现提醒我,仇恨也是支撑着一个人活下去的理由。”
娆将月金轮横在胸前,紫鳄凶狠的注视着岸。
“那好,来吧,如果你杀不了我,便去给左承作伴!”
紫鳄猛的跃起,凌空闪过一道强烈的紫光,岸觑起眼睛。
就在这个瞬间,紫鳄巨大的尖牙勾住了她的腕子,岸咬住嘴唇,凌空洒出一团粉末。
娆不得不闪身去躲,她一分神,与紫鳄之间的维系便变弱了。岸趁机飞身,双手掐出一道符咒,打在紫鳄的头顶。
只听一声巨响。那大家伙开始猛烈的颤动。娆站定后,露出绝望的神情,她知道,岸使用了离魂咒。
她要将紫鳄从她的掌控下度脱出来。娆拼尽全力维系的联系,就在这时崩裂。
巨鳄猛的转过身来,一双凶狠的鸀眼睛逼视着娆。
“不!”娆的月金轮画出一道金瀑。紫鳄却已经扑到跟前。娆闭上眼睛,她终于明白,强行控制异兽最终将因为灵力虚耗而受到反噬。
可就在那巨大的獠牙即将刺破她喉咙的一刻,一只利箭带着刺耳的尖啸扎进紫鳄的背部。
是宜。他站在那里,手中握着燎天,弓弦还在微微颤抖。那一箭虽然没有致命,却也成功的阻止了紫鳄的进攻。
大家伙转过身来。怨毒的看着他。岸倒吸了口凉气。
“你要干什么!”
“救你们!”宜大喊着。
娆愣住了,她晃了晃,倒了下去。她不认识眼前的年轻人,可她认识那张弓。
就在这时,岸看见了陆吾的脸。那是五百年来他们第一次真正的四目相对。
风从二人之间经过。就像是人生初见一般。陆吾走过来,他的衣服因为奔波而敞开,露出里面宽阔有力的胸膛。
风吹乱了岸的发丝,就像是个偷偷打架的孩子,她忽然间觉得窘迫。
“我……”她垂下头去。她知道,他对面倒在地上的就是他爱了几百年的女子。
而自己,正在企图杀掉那个人。这个状况让她忽然间害怕,她觉得自己为了救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白做了。
他一定会恨她,会埋怨她。甚至从此以后再也不想见到她。因此,她哭了。
不知不觉,难以克制的掉下了眼泪。
宜站在陆吾身后,看见了他脖颈后面,一直延伸到脊背的猛虎。
他震撼于那猛虎的凶狠和雄霸。当然,他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到底会发生什么。
炀只告诉她将血舀来这里。却并没说过之后会发生什么。
九娆抿住嘴唇,有血渐渐从脖颈的伤口流下。
见到陆吾是她始料未及的,她听说他受到惩罚,却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惩罚。
她不太关心这些,五百年来,她一直都在追寻着芒的足迹,尽管外人看来,好像是芒在不断的,疯狂的追求着她。
娆自己明白,这都是她的诡计。她活了太久,知道男人不可能满足于太容易得到的爱情。
她曾经的直接和热烈让她受到了不少伤害,她亲眼看到炀的冰冷,让芒心力交瘁,因而,她要向人族学习,学习他们的狡诈和在爱情里的欲擒故纵。
尽管她鄙视这种丑陋的把戏。
陆吾把脸转过去,看着寒风里瑟瑟发抖的九娆。
她的脸和他记忆里的一样,他永远都不可能忘记那张脸。然后,他再次回头去看沉岸。
沉岸回避着他的目光,注视着脚下的草地,眼泪从她长而密的睫毛后面掉下去,一滴一滴。
就像是钟乳石上滴下的泉水,轻轻的砸在他沉睡了许久的心头。
“看着我!”他忽然间开口说道。
岸愣了愣,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睛真红,就像是要哭出血来的样子。
嘴唇也好红,还很潮湿。她的整个脸颊被泪水蒙上了绮靡的光,好像隔着一层闪烁的纱。
“为什么哭?”他继续说道。他有些不相信那是他自己的声音,怎么如此冷定。
他本不想这样的,他想再热烈一些的。
岸眨了眨眼,好让蕰蕴而出的泪掉下去,以便能看清陆吾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唇闪亮的发抖,就像是被雨打湿的花瓣。
“为什么对不起?”陆吾开始迈步朝岸走去。
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朝后退去。
那一刻,岸的身子显得那么瘦小,渀佛是个无助的孩子。她的头发乱极了,他很确定,自己再也不会忘记这个孩子般的女子。
“我恨她!她杀了左承!所以……对不起!”岸再次颤抖着说,泪就像是某种仪式,在她的脸上不断的洗刷着。
陆吾渐渐看清了那张脸孔。为什么他以前从来都不屑看她一眼。
“我知道。”陆吾轻声说着,在说这话的时候,他尽力用温柔的语气。这是他从未尝试过的事情。
他竭尽全力的伸出手臂,然后握住岸的手。岸的手开始颤抖,就像她那闪亮红润的嘴唇一样。
“到我这来。”
岸犹疑了片刻,然后缓缓摇了摇头。陆吾叹了口气,然后上前一步,用力的将岸拥进怀里。
他忽然间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渀佛沉睡了五百年,都不过是为了今日而蓄积勇气。
他终于明白,其实爱的力量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而这个在爱情中披荆斩棘的人,则会拥有改变整个世界的力量。
那一瞬间,宜忽然觉得一震,似乎有某种光芒从二人之间爆发,犹如一道隐形的浪潮,迅速的席卷了周围的人。
包括那些在风中摇摆的野草和树木。所有的一切,都沉浸在这片光芒里,重新焕发了生机。
“我,不是在做梦吧!”岸将脸贴在陆吾胸前,他的心在强有力的跳动。
他醒了,很健康,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岸由衷的感谢上天,感谢陆吾纯正的神族血统。
“从今以后,忘掉仇恨吧。”陆吾轻抚着她的脊背,他第一次发现,岸的身体这么柔软,就像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