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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荆棘王冠 (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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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炯后来陪着我回到了石头城。当时,谷和莫都在,只有廖不见了。赢面如死灰的倚在她的龙血藤王座里。大殿被火把照得通亮。莫的一边脸,沉默在黑暗里。他手里的刀,还在沉睡,他并没有看我,因此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谷站在离我母亲更近的地方,用一种惋惜的目光看着我。

“炀,你伤了所有族人的心。”他很郑重其事的说道。

这时,莫微微抬起眼。

我没有说话。我答应泽炯回来,却并没有说,我要为刚才的事情道歉。至始至终我都没觉得自己做的不妥。

赢微垂着眉,沉重的叹了口气。

“这顶王冠,就放在这里,待到你明白了自己的责任后,再回来取吧。”说着,她将我丢弃的荆棘,放在莫的手上。

莫转身,将它放在了赢背后的一只赤铜朱雀的头顶。那是我们一直膜拜的南荒之神。

我仍旧沉默不语。

谷摇头叹息。

“好了,你下去吧,我和泽炯还有事要谈。”赢疲惫的说道。

我转身离开,那动作很干脆,仿佛不想带走任何人的目光。以我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我不关心泽炯和我母亲要谈什么,我知道那很可能和他白日里手中的黑匣子有关,但,此时此刻,我有件必须去做的事情。

我拐出大殿,直奔西头的一个玄武岩的小宫殿走去。那是廖的住处,只有王者才可以出入的地方。

与石头城的火红的土石不同,这里到处都是漆黑的玄武岩,它更像是一座地上的坟墓。

一条狭长的通道,两旁的墙壁上垂挂着鲛人壁灯。那些恐怖的鲛人是我最讨厌的形象。他们长着丑陋的头颅,湿长的头发垂在脸上,细长的身躯卷缩成一条令人恶心的鱼尾。工匠们真是巧夺天工,他们将这些邪恶的生灵雕刻成双手托着灯台的形状,那里面放着牛油,火光闪动着令人不安的节奏。目送着我一步步走进人族最高级巫师的宫殿。

穿过九道石门,我才看到廖的大厅。

令我惊奇的是,回廊里的阴森在这里一扫而空,迎面袭来的是淡紫色的柔光。那光似乎带着香气,是无数植物混合而成的,复杂却深沉的好味道。

那令人炫目的紫光背后,廖斜倚在一张石床上,头顶闪动着彩虹色的芒。那是月长石板,我知道。

也许听见了我的脚步,她直起身体。然后,微微皱起眉头,仿佛经过仔细的辨认,她缓缓开口了。

“炀,虽然我猜到你会来,但,还是太快了。”

我冷哼一声,直接迈了进去。

“不,你不该来。”她缓缓说道。

然后深陷的灰色眼窝扬起一团空洞的无奈。

“我要见那只魅。”我不容置疑的说道。

“为什么?”她饶有兴致的歪着头问道。

她的脸,在紫色的光雾里显得越发没有生机,那种死灰色,就像一个正在思考的死人一般。

“你没有资格问我。”我用惯了这种语言方式,从不会去体谅听者的情绪。

她没有说话,却摸索着站了起来。

“你母亲不会同意。”

我冷冷的转过头去。

“那么,我就杀了你。”

听我这样说,她的喉咙里竟然发出了尖利的笑声。

那笑声令我头晕,还有那些香气,仿佛有生命般朝我袭来。

“廖。你必须让我见到她。”

说着,我已经拔出了腿上的尖刀,飞身朝她刺去。

她猛的一抖手,我的眼前划过无数个亮点,犹如夜空的繁星同时坠落。我翻身向后跳去。

那些都是细如牛毛的毒针,会随着人的毛孔进入血液之中,然后一直游走在体内,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没想到廖竟然会一下子使出这样毒辣的暗器。在落地的一刻,我忽然间觉得一阵眩晕。

人族的巫师是最善于用毒的,她的房间里到处都是陷阱。我顿时解下绑腿束住口鼻,然后将身子压低,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她的跟前,取下她身上的那块月长石。没有它,廖的符咒会大打折扣。然而,就在我调用全部内力的一刹那,竟然晃了晃,栽倒在地。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灵照。

她像婴儿一样蜷着身体,周围满是幽深的蓝,不知道是空气还是水,她闭着眼睛,在蓝色的雾光里安静的悬浮着。那些金沙仍旧璀璨的夺目,她好像停止了呼吸,犹如一颗露珠。

“灵照。”我喊她。

可是她仍旧闭着眼睛,好像刚刚睡着。

我凑上去,发现她的睫毛上悬着一颗水珠。伸出手,它刚好落在我的掌心,“哒”的一声,摔成了细碎的雾。我的掌心仿佛被一只纤细的利剑刺穿,犀利的痛直窜到头顶。我慌忙捂住脑袋,额头那些荆棘留下的疤痕突然间生出生命一般扭曲着身体,仿佛要挣脱我的皮肤。

“啊------不,灵照!”我痛苦的抬起眼睛。

幽蓝的光里,灵照细长的眉眼,依旧毫无生气,她仿佛走进了千年不醒的梦幻里,那里有什么?为什么她会有如此哀怨的泪。

“你醒醒,跟我走啊!”我强忍着头顶的剧痛,伸手去拉她的手臂。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闪过。我陷入了空无一物的虚无里。

灵照消失了。我的心,忽然间失去了所有的生机,我觉得,我,死了。

天空乌云密布,层叠苍翠的山峦后面,云层低压的天边,滚过轰隆隆的雷声。风卷着云的衣角,从天空扑下,将腐朽的树干折断,狠狠的朝王邑扔了过来。人们收起了货物,匆忙奔走。树叶和砂石到处乱飞,人们不得不抓住身边的建筑躲避,这种突然间出现的风暴,让族人非常惧怕,通常这时,大家便会跪下来,像风神祈祷和忏悔。然而,我长了这么大,还从未见过风神的样子。

狂风肆虐的时候,王邑的老檀木床上,我已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赢终于松了口气。

我看了看她,又重新闭住双目,额头的那些疤痕仍在刺刺的疼着,带着冰凉入骨的寒意,我的心顿时感到一种无助和孤独,仿佛是沉在湖底的砂石里一般,几乎停止了呼吸。

我翻了个身,避开了赢的目光。

那痛最终汇聚成一点,冰凉的,嵌入了我的眉心。

我忽然意识到,那是灵照对我的报复,她用她的泪,将那深入灵魂的孤独和无助根植在我的心里,让我对她的遭遇感同身受。

那是种让我惧怕的寒意,仿佛被浸泡在苦涩的泪水里,我蜷起身子。

“炀,你怎么了?”赢有些担心。

后来,她喊来了廖。

廖只默默的看着我,然后将一块月长石递给我。

“它会为你祛除邪祟。”

我缓缓睁开眼睛。

那是枚非常耀眼的月长石,弥漫着彩虹色的光,与我母亲和她身上的相差无几。

“拿开它。”

我冷冷的瞪着廖。

她灰色的眼洞里,流过一片无奈,然后默默的将那块石头放在我的手边。

我缓缓坐起身来。

“近些年,魑魅魍魉已经越来越少了不是吗?”我缓缓说道,声音因激动而不住的颤抖。

廖迟疑了片刻,才茫然的点了点头。

赢疑惑的看着我,却一言不发。

“魑魅魍魉都是山精地灵,可是在我们这样的南荒大山中,都很少能见到他们,更何况是其他七荒大地。”我继续说道。

赢的目光越来越沉。她缓缓立直身体,或许她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因而,只是默默的,却不无担心的听着。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魅,否则,我还以为那不过都是人族的传说而已。”我将脸转向廖。

她的嘴角紧绷着,整个人像个刚刚走出坟墓的尸体。

“我听说不死族只剩下一千人了。”说到这里,我转向我的母亲赢。

“好了,炀,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不行。我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铲除异己。”赢忽然间站了起来,美丽的眸子里,闪出了一道寒光。

她转身离去。

我也猛的从床上爬起。

“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会离开这里。”我用决然的姿态,喊出了这句话,心却骤然一紧,其实,我从没想过要离开赢和我的王宫。

然而,赢只停了下来,却在片刻的僵硬后,她迈开步子,消失在我的眼前。

她走了,将我一个人留下。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她是真正的王者,她甚至不会受自己女儿的威胁,只要是王应该做的,她都义无反顾。

“赢,你到底有没有感情?”我轻声说着,却仿佛在问我自己。

第二天,王邑的石头城里一片惶恐。人们为找不到我而感到惶惶不安,只有赢,她默默的坐在大殿上,身后是振翅欲飞的赤铜朱雀,它头顶的荆棘王冠,默默的沉睡下去。她的脸,苍白的好像山谷里的月亮。

从此以后,炀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与此同时,谷发现,那把刚刚磨好的石斧不见了。

泽炯带来的黑匣子摆在赢的手边,打开它,里面躺着的,是一张发黄的羊皮卷,那是张地图,北荒的似乎能听见呼啸的飞雪和吱吱的雪橇声的地图。

赢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算了,攻打北荒的计划还是推一推吧。没有炀,我们没有把握。”她有些疲惫。

这时,莫走上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炀才只有十三岁,可她已经如此成熟了,你该感到欣慰。”

赢摇了摇头。

“原谅她吧,给她些时间,让这个世界教给她自然的严酷法则,她会回来的。”说着,他转过身去,注视着那顶荆棘王冠,目光炯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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