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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不依不饶:“那他要干什么?逼她就范啊,你们俩有毛病吧,满大街多少单身美丽的小姑娘,怎么就这么重口味儿喜欢有夫之妇?!”越说越气,手上的包就被她甩着往宋远身上一下下摔。
宋远一边躲着一边讨饶:“哎呦呦,这哪儿是啊,啧,别打了,你听我说怎么回事儿。”
“你说。”她收了手。
“你以为谁都向我一样对你宽宏大量的,既往不咎的?现在就是林乐脱光了叉着腿让他上,他估计都不会看一眼。顾峰啊,就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不整死他们不会松口的。”
“至于吗,还要整死?”
“第一,你是不知道顾峰当年为了林乐跟家里都闹成什么样了。第二,你不知道顾峰多爱林乐,整个就是挖开胸口都要把心送到她跟前了,你也不知道林乐多无情,自己回来之后任凭顾峰怎么求都不肯见一面,没过几天还就和秦方订婚了。那痴情种子,因为这个差那么一点点”宋远手指头比划着:“就把命丢了,所以,他要报复还是折腾他们的,没人能管,估计想管也管不了?”
林楚动动眼珠子:“要是告诉柳青芜呢,我不信她没这个能力。”
宋远嗤笑:“林楚,你那小脑瓜子怎么就不动动呢?顾峰私下见个小明星柳青芜都知道,动秦家和林家的人这么大的事儿,她能不知道?她啊,也是避重就轻,不想管而已。而且我敢说一句,必要的时候,柳青芜还会帮他一把。”
“啊?那不是为虎作伥吗?至于吗她”林楚想了想,又摇头,唏嘘着:“也许柳青芜是爱着顾峰,你想啊,要不她干嘛帮顾峰做这么丧尽天良又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宋远出其不意地弹了一下她的小脑门,林楚吓得一惊,就要怒目相对了,他开了口:“林楚,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女的是永远活在城堡里的。她们出身好,嫁得好,就能一辈子享荣华,享富贵。这种人指的就是柳青芜。”
“她嫁给顾峰的之前,俩人根本没怎么见过面。顾峰那时正是伤心哪儿能给柳青芜什么好脸色,你说怎么来得感情?但是柳青芜想得开啊,嫁给顾峰有面子,有里子,荣华富贵,跟个女王似的一生不愁,她也乐意啊。诶?你有没有听过,这种女的一生都有三个靠山,小时候靠爸爸,长大了靠老公,老了靠儿子。所以啊,平时显摆显摆自己的位置,关键时候绝不触碰对方底线,这就是她聪明的地方。”
林楚听得云里雾里的,也懒得想,糊弄着,点点头:“行,行,咱们走吧,我这脑子更疼了。”
晚上,林楚做了个梦。柳青芜坐在布满宝石的王位上冲她笑,可看着看着,那宝座上的人就成了她自己。林楚一身宝石黄金挂着,沉得她喘不过气,接着宋远就出现了,他走到她跟前坐下说:“林楚啊,你现在就靠我吧,将来靠咱们儿子。”林楚急了,一把推开他:“谁跟你生儿子?”
宋远笑笑指着她的肚子:“这就是我们的儿子啊。”
林楚低头一看,自己的肚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鼓了,而且越来越鼓,接着下腹一阵痛。不行,不行,她打死都不会给他生孩子。
一阵冷汗,她猛地睁开眼睛,看看墨色的夜晚,稍稍舒下一口气。
低头一看,宋远的腿不知什么时候搭到她小腹上了,怪不得疼呢,她想。
真是好险,幸亏是梦。可是接着她就睡不着了,坐起身来,听着外面沙沙的风声,和几丝哀婉的鸟叫声,就那么着,天就渐渐亮了。
早晨,林楚端着鸡蛋和牛奶送到他宋少爷的面前,自顾自吃起了早餐。
宋远看看面无表情的她:“林楚,我给你的那张卡,怎么都没用?”
林楚磨磨唧唧舔舔嘴角的果酱,有气无力地说:“嗯,我自己的工资够了。”
“够什么啊,你看你那几身寒酸的衣服,今天别上班了赶紧拿着卡去上点儿档次的地方买几套,不知道的当是我天天跟个保姆一块儿进出呢。”
林楚嚼了嚼嘴里的面包,道:“你要是觉得丢分子,就别带我出去,我还觉得烦呢。”
宋远斜眼看她,嚷嚷着:“林楚,你怎么回事儿?消极抵抗是不是?”
“怎么”她冷哼:“没办法积极抵抗,还不许我消极抵抗?”
宋远拍着桌子,就“腾”坐起来,从脸上就看得出来憋着一股怒气要发泄出来呢。可是抖抖眉毛,他竟然生呑下一口气:“林楚,我脾气大,可是在你面前都忍着呢。你呢,也给我好好的,愿不愿意都给我受着。别搞什么小动作,让我知道了,看我怎么治你?!”说完,一甩手里的餐巾,转身就走了。
林楚从他发火到他离开,都没看一眼,就是吃着全麦面包,眼睛游离地看着窗外,一动不动,最后,也就是脸上添了点儿泪水。这也不伤大雅,她吸吸鼻子想,擦干眼泪,接着嚼没有味道的面包。
这天已是大晚上,宋远还没有回来,她披着厚厚的毛绒睡衣,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这就是要到萧索的秋天了,还真是凉得渗人呢,她下意识裹了裹身上的睡衣,想着也许该出去走走呢。
反正宋远估计是白天生她气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她也睡不着,那么在房里坐着倒真是像金丝笼里的雀鸟了,那就出去走走吧,也许该更大胆一点儿,她也来个不醉不归。
简单穿了一些避凉气的衣服,她踩着半高的家鞋,深深浅浅地踩在窸窸窣窣的枯叶上,心底有一股小清新缓缓升起,还挺舒服。
她想着买醉就绝不含糊地去了夜店,不要配菜的水果或者薯条什么的,上来就狂灌,真是舒服,她在杂乱的音乐中,边喝边跟着音乐摇晃着,喝道兴奋时,还忍不住笑骂:“他奶奶的,真他妈爽!”
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现在她骂人都不用经过大脑,可是原来真的很爽呢,这个世界就流氓活得最自在,她想。
刚有点儿迷迷糊糊呢,旁边就来了个人,她也没在意还是那么专心喝酒。
那人在他旁边坐下:“美女,自己喝多没劲,咱们拼酒怎么样?”
林楚皱着眉,晃晃脑袋,半天隐约看见一个时尚的年轻人,跟她调笑呢,呵呵。
她晃着手:“不行,我这有人呢。我是有主的人,你不知道吗?别的姑娘有主了,就不要过来插一杠子那样的人”她眯着眼睛,打了个酒嗝:“呃,最混蛋。”
“没事儿,现在没主就成,来,咱们聊聊。”说着,就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了。
林楚烦躁地往外推,无奈力气不够,气急地大叫:“流氓,臭流氓放开我,宋远,你这个臭流氓,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那人愣了愣:“谁?你叫谁?”
林楚半闭着眼睛,嘴里叨叨着:“宋远,你干得缺德事儿,早晚遭报应,你,报应。”
“宋远,宋远是谁?”那人想想,这么听着应该是她闹别扭的小情儿吧,于是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外拖:“我就宋远啊,我是宋远,我心疼你,来跟宋远哥哥走吧。”
这一拉一扯,两人的动静就大了,声音也就招来了侧目。
一个干练漂亮的女子,身后跟着两个彪悍大汗就跟着声音过来了:“谁是宋远?要带走谁?”
年轻男子,一看这人派头好大啊,顺口回答着:“我啊,我带走我老婆。”
女子走到了两人跟前,背着手来回打量着。
眼神很犀利,气场很强啊,男子心里有点虚。
女子抬起了林楚的头,看了看,一惊,呦,这不是侄媳妇儿吗?
没错,这女子就是宋竹。
宋竹抬起眼皮子,反问:“你是宋远?”
“啊,啊,是怎么了?”
她回身对两个大汉说:“把他扔出去。”
一声令下,几个人就上前把那人横举了起来。
“等等,结结实实揍一顿。”她边扶起林楚,边漫不经心说。
宋竹小心扶着她,到了一个安静的休息室,送了口水给她。
林楚哼哼着,睁开眼睛,可脑子还是混沌的:“你谁啊?”
宋竹笑:“我是宋竹。”
林楚坐起身子,揉着脑袋,伸着脖子看了她半天,呵呵笑起来:“你是侠女,你是帮我抢回项链的侠女。拜见侠女!”说着还真要给她做揖呢。
宋远赶紧上前把她颤颤巍巍地她扶起来:“哎呀,这又是干什么呢?宋远呢,他能让你来这儿?”
“你为什么在这儿?”林楚歪着脖子问。
这答非所问的,宋竹知道她彻底喝醉了,一边拉着她防着掉下来一边耐心解释:“这是我的店,我来看看啊。”
“你刚才说谁?宋远?”
这真是慢了大半拍子,她无奈叹气。
本来是想着给宋远打电话,可是想到以宋远那脾性知道她现在的模样估计又是一顿闹吧,这两人还真是不让人省心,等她醒了再说吧。
可是林楚这时忽然不闹腾了,安安静静坐着,说:“宋远他不是好人呢,他太坏太坏了。”说着,眼泪就大把往外冒。
宋竹上前问:“他欺负你了?他对你不好?”
林楚翻着眼珠子想了想,说:“他其实对我还行吧,给我吃的,喝的,给我大房子住。这些我以前都不敢想。”
“那他为什么是坏人?”
“因为我希望给我这些的,不是他,是另一个人。他给我的,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要,是他硬塞给我的。”她吸着鼻子,傻乎乎地拿手抹着鼻涕和泪水。
宋竹赶紧给他递上手纸,嘴里叨着:“我就知道,这小混蛋强抢民女,诶,你别哭,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
林楚也不接手纸,也不接她的话茬,接着哭:“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划他的卡吗?”
“啊?”
林楚自顾自说着:“他今天早晨跟我急了,我为什么不划卡,是啊,为什么不划?”接着,颇为凄凉的地笑了起来:“可能是为了守住最后的尊严。掩耳盗铃也好,自欺欺人也罢。每天早晨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都会觉得陌生,抛弃自己的丈夫,像个情妇一样每天跟着他,没有廉耻,没有尊严。”
林楚大哭起来:“小时候院长妈妈不是这么教我的,她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所以,就是死不肯花他的钱,这样洗完脸对着镜子的时候,可以说我没花他的钱,我没被他包养,我不是那种不知羞耻的女人。你知道吗?不是这么自我催眠着,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依靠着什么活下去,难受,难受死了。”
她哭着,哭着就睡了。
宋竹眼瞅着她,重重叹一口气,她记得宋远不爱玩儿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