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1 / 1）
关素卿唱完后向太后他们一鞠躬谢场。这位骄傲的新帝只是说了一个‘好’字也赏了她一套文房四宝。
关素卿领赏谢恩后就退了下去。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不会有任何女人再来烦她。只是她得坐在那里忍受座下女人们毫不留情地评价。
“卖弄学识！”
“不知所谓！”
“不明所以！”
关素卿无所谓的吃了块玫瑰糕，安静地等待着茶话会结束。
六月，太后又将她召进宫小住。奇怪的是平日喜欢在御花园里开茶会的太后娘娘这次将所有茶话会的举办主权都交给了蒋妃。而她自己则呆在慈宁宫里潜心修佛。
关素卿一住进慈宁宫的偏殿就闻到了阴谋的气息。蒋妃邀请她去参加茶话会，第一次她去了。可是御花园里只有新帝一个人在等她。关素卿只得小心翼翼地与他说话，规规矩矩地直到他满意离去。
没过几天又是蒋妃的宫女来请她去茶话会。这次她有了警觉，连连推说身体不适不能前往。第二天她马上学太后娘娘的招，也在偏殿里放了一尊佛像，每天早起晚歇不是念经敲木鱼就是抄经书。这下谁都别想将她请出慈宁宫了。
过了八月，在她抄完一百篇《金刚经》后，太后娘娘将她召进了主殿。
太后娘娘坐在上面那儿问她：“闵孝郡主不愿伺候皇上？”
关素卿暗暗咬紧牙关跪在下面，她的声音很低但很坚定：“回娘娘的话，素卿不愿！”
太后娘娘又问：“就算是为了上官大人也不愿？”
“不愿，素卿不愿！”
太后娘娘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哀家有那道密旨，随时可以拿出来！”
关素卿心里郁闷：先帝可没说那道密旨是用来逼良为娼的！她也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对太后娘娘说道：“先帝待素卿不薄，临死时还能体谅素卿对上官大人的一片心意。所以先帝赏了素卿一瓶鹤顶红，让素卿能够时刻追随上官大人。”
这下轮到太后娘娘无语了。不怕怕死的，就怕不怕死的。这女人连死都不怕了还能把她怎么样？太后娘娘老半天才说出一句赞叹：“闵孝郡主果然至情至性！只是今后本宫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
关素卿如获大赦般激动！她向太后娘娘磕了三个响头，道别：“太后娘娘保重，素卿拜别！”她退出去后去偏殿匆匆收拾了几件衣服。正当她要出宫门时，太后娘娘身边的一个姑姑拿着一副卷轴叫住了她。
“闵孝郡主请留步！”这位姑姑跑过来向她福了福身，将卷轴递给了她。“太后娘娘说闵孝郡主这些年来尽心尽力地伺候她老人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此离别之际特赏赐郡主这幅红梅图以作纪念。”
关素卿又是下跪道谢，收下了这幅画。她马不停蹄地赶回京郊的小院，焦急等着上官玉成下朝回来。
这天晚上，两人从那卷轴里取出了那张密旨然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此后，上官玉成开始了漫长的辞官生涯。而关素卿开始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
又是一年新春，新帝决定今年勘查皇庄和勋戚庄园，还地于民。这些年新帝做得相当好。有了人民的支持，朝堂上的一些大臣们也开始倒向他。
同年六月，他又提出蒋妃的封号问题。这次，不再是新帝单挑群臣了。而是朝堂分化成了拥护新帝的礼仪派和反对新帝的护礼派。朝堂之上由此开始了长达三年的恶斗。
政治上，双方越是争斗得厉害，各自的人马就越是团结。朝堂上每天都洋溢着两方人马极有精神的对骂掐架。所有的朝臣，包括内阁全都要站队。而且还是一旦站好队就不能改的那种。如果一方失败了，等待他们的只有两条路：死或引退。
日趋激烈的局势让关素卿每天都要担心至今仍未表态的上官玉成会在朝堂上同时受到两派人马的攻击。上官玉成也很为难，礼仪派就是皇帝派，站在这一队胜算较大。护礼派却全都是他多年的同僚，有很多人和他一样都是三朝元老。这回，上官老油条竟羡慕起自己的四个儿子来。老大不出仕，老二不在朝，老三不在京，老四不在身边。
八月，上官玉成第一次辞官被拒。他回来郁闷地反思是不是新帝还忌恨当年自己将他拒之门外的事。
九月，朝堂上礼仪派的人攻击上官大人蓄意辞官实属不尊重新帝。护礼派的人攻击上官大人在朝堂动荡的关头提辞官更加对不起先帝嘱托。
上官玉成心里大骂：你们这些狗官除了对掐还会什么？奶奶的，敢情兢兢业业实行新帝改革的不是我是你们？
但是面子上他最后用‘忍’字诀全都忍了下来。
十一月，整整劳累了三年的上官玉成旧疾复发。关素卿不眠不休地在床前照顾他。在他病假这些天，上官习义和锦红带着他们的儿女们过来看望他。上官玉成没有让他们进来。
依如今这样的局势来看，不久朝堂的争论就会扩散到贵族宗室圈里。上官习义和锦红娘家和这些宗室都有所交往。这时候他们来看望上官玉成这个处在风暴中心的朝廷内阁大臣，将来可能成为获罪的证据。
关素卿出去后将上官玉成的嘱托一字不差得转达给他们。此后，新建伯一家果然闭门谢客，低调做人。也因此躲过了将来的那场劫难！
还有程姨娘和木兰也来过。由于她们母女的处境并没有像上官习义那般凶险。上官玉成选择见了她们。对木兰，他只有一个嘱托。那就是作个好女人，孝顺公婆、敬爱丈夫、照顾子女。对程姨娘，他觉得也欠了她的一生。
当关素卿听到他咳嗽着向程姨娘道歉时，她的心里真是痛得要滴出血来！她向程姨娘下跪道歉说都是她的错。要怪就怪她当初太任性太不懂事……
程姨娘自认没有资格责怪关素卿。她将关素卿扶起托她好好照顾上官玉成。她对上官玉成道：“老爷，绮梦没有怪过您！绮梦这辈子活得很好很幸福！有个出息的儿子，有个高嫁的女儿。有个孝顺的女婿，有一群可爱的外孙。绮梦知足了！”
上官玉成十分感激程姨娘。她是个好女人，是他负了她！
来年三月份，上官玉成的病才好一些。他写了第二份辞官表，却再次被拒。新帝好像存心要榨干他一样，再次任命他主持推行改革。
不想五月两广瑶族和侗族起兵叛乱。这两族皆以骁勇善战著称。一旦起兵定是来势汹汹，强悍无比。
如今朝中能战的大将只有三位。其中上官习信正在镇守甘州挡蒙军。另一位沈昱则在山海关挡金兵。还有一位新晋大将在东南沿海击倭寇。新帝看来看去，看向了上官玉成。
关素卿听说后差点没两眼一翻晕过去。皇帝那厮没看到他老了不能再出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