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新年前夕（1 / 1）
新年新气象？还是穿新鞋走老路？关于新年来临的前一天，大部分人依然选择相信新年会带来好运以改善他们现在的处境，因为选择相信新年，也是对旧事的一种解脱。
云霄惊讶地看着她面前威廉打开的礼盒，威廉提出一件颜色鲜红的小礼服裙，说：“送给你。”
“这也太凉快了吧？”云霄大惊小怪，“虽然我现在体温偏高，也不至于穿着夏天的裙子出去跑吧。”
“云霄，协会舞会是超自然界欢迎一个大猎人对其的尊敬而举办的舞会，想想还是人类的巫师，穿着露肩小礼物在冰天雪地里走，为了来庆祝大猎人重生，有的宾客喜欢带着面具保持巫师的神秘感，可是大猎人的脸必须被宾客直视。”
“好吧，谢谢你。”云霄收下了礼服，“我可不可以出去看看，明天就是新年了，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这里有多少块地板砖我都数清楚了。”
“这里没有一块地板砖。”威廉揭发她，“好吧，你想去哪？”
“我想去看叶子，好几天没看见她，有点想她了。”云霄真诚地说。
“不巧，叶子失踪了，尼娜他们都在找她，晓慧和靳涛一天过来看你一次，一个小时以前他们刚走。”威廉说，云霄的借口破灭了。
“我能不能现在去协会看看？”云霄问，让威廉有些惊讶。
“你当真想去？”
“人总是要改变的，逆来顺受，不太像新年新气象。”云霄说的头头是道，“我想看看为什么尼娜整天都这么忙，我整天这么清闲。”
“哦？”
“我是想跟她道歉，关于我前一段时间的恶劣行径。”云霄真诚地说。
“不过尼娜这个时候应该不在协会，她在忙着接待从四面八方来的客人。”威廉说，“去换衣服，然后我们走吧。”
被关了好几天的云霄欢呼雀跃地去换衣服，而另一座宅子里被关了好几天的叶子披着一条毯子坐在海边，她旁边的卓越时刻看着她防止一不留神叶子会投海自尽。
“你去年在什么地方？”叶子安静地问。
“维也纳。”卓越说，“我看见你去听新年音乐会了。”
“物是人非，今年被困在这座宅子里，原来我一直都活在你能找见的地方，只是我看不见你，2012年快来了，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要是真有末日来终结这一切，大家也就都解脱了。”
“星辰还没来找你？他还在城里？”
“大概是吧，明天放风的时间先去买个新手机。”
“我放在吧台上了。”卓越说，“明天带我去参加舞会吧？”
“真奇妙，我没打算去。”叶子说，转了转眼珠，“要是你进去拿我的新手机给尼娜打个电话没准她会邀请你去，大猎人，大巫师，多般配，不过我突然想起来詹姆还没回罗曼城，你估计没戏了。”
“你是怕尼娜下不了台吧，前大猎人称王以后还在协会当首席执行长，现在新的大猎人出现了，表面上看上去是出现了，可是你不去，尼娜更下不了台了，谁最希望你不去？”
“花杰和他的那群吸血鬼，他们又能光明正大和协会叫板了。”叶子说，把毯子拉的更紧了一点。
“你比谁都清楚。”
叶子站起来，微微弯腰：“好吧，卓先生，我能邀请你去不知道下界到猴年马月的协会舞会吗？”
“荣幸之至。”卓越很配合地牵住叶子的手，“我将把那一刻永远的刻在记忆里。”
“欢迎你加入明天跌宕起伏的协会舞会中。”叶子说，“说好了，如果尼娜要杀我，你一定要主动往前跨一步。”
黎明如期而至，眼看太阳要跳出地平线宣告世界新年来临，叶子对卓越说：“早安。”
尼娜依然在协会叱咤风云，踩着高靴进进出出接待四方来客，或者一头扎进协会旁边的酒店和来宾挨个握手表示欢迎，连声名赫赫的杰出巫师詹姆都在尼娜旁边甘当绿叶衬托红花，尼娜这次，可算是赚到了。
“怎么样，我就说他们看见我来了就忘了大猎人那回事了。”詹姆小声在尼娜耳边说。
“他们是看在这次詹姆公爵赞助的礼物的份上，口下留情了。”尼娜说。
“叶子还在失踪中？”
“整整五天，按法规可以立案侦查了。”尼娜说，“手机不开，她的助手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除了有一篇文章可以证明她半个月以前还活着，星辰更是找不见，威廉看着云霄也指望不上他，要是他们晚上敢都出现在舞会上，我就拿着摔碎的香槟杯的碎片要他们的命。”尼娜面带笑容，说着气话，回头看着詹姆，温柔地说，“你要把他们都困在协会一个都不要放跑，不然你就别想活着回到罗曼城。”
“协会长卸磨杀驴了。”
“是总署部长。”尼娜笑着纠正他。
相比之下，云霄就显得力不从心，睡意早就被压力驱赶地烟消云散，她试穿连夜改好的礼服，穿着针尖般的细跟高跟鞋在房间里练习舞步，威廉像头没睡醒的狮子一样狂躁地敲门。
“云霄，早晨八点零八分你挑这么吉利的时间在干什么。”
云霄打开门，说：“你跟我说晚上要跳舞，我紧张，在学校唬弄唬弄还行，这种场合。”云霄心里没底，向威廉邀舞。
新年新气象，花杰和云彩怎么能消停呢，花杰关上保险柜的门，对他的男巫说：“你一直都没告诉我，是谁转化的你。”
“他已经死了。”男巫说，“新年第一天，何须提起伤心一场。”
花杰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男巫，然后站起来回屋睡觉了，男巫看着花杰上楼，打开门出去了，花杰掉头看着男巫出门，心生疑虑，这时候云彩拿着钥匙进来，花杰在楼梯口，朝云彩喊：“我给你钥匙是让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不至于被外面的猎巫抓住要挟我。”
“你不觉得外面好几天没有猎巫很奇怪吗？”云彩晃了晃她手里的钥匙。
“你有线索？”
“当然没有。”云彩说，“一夜之间突然出现，一夜之间突然消失，神出鬼没的。”
“那你来找我？”
“我听协会的人说叶子知道怎么创造人鱼，我猜你一定有兴趣。”云彩走到楼梯口。
花杰一听，眉开眼笑：“变聪明了，晚上我们也去协会舞会凑凑热闹。”
“顺便讨个偏方。”云彩说，“我还给你带来了另一则消息，大巫师最近在罗曼城里的传闻很厉害，出入各种场合，听说他也去参加舞会。”
时间走到中午的时候，叶子从床上爬起来。
“卓先生？”叶子在寂静地房子里捕捉声响，但是卓越似乎不在家里。叶子起身在房子里找了一圈，门口贴了一张便利贴。
“别开门，我在门外放了一袋血。”
叶子无奈地进了琴房，看见最醒目的地方除了吉他外，多了一把小提琴，叶子不用想也知道是卓越放在那的，在卓越的高压政策下叶子只能在她的房间，楼梯，地台和海边活动，偶尔进琴房，叶子脸上挂着耳目一新的微笑，就好像那些乐曲摆在那就是一首动听的乐曲一样，或者说，音符活在她的血液里，她的血液流淌，就有音律流动。
叶子活动活动手腕坐在钢琴前随意的弹奏，时不时停下来记录乐曲，照着谱子弹奏，她觉得门口站了一个人影，一回头，卓越拍手。
“卓先生，看卖艺是要掏钱的。”叶子开玩笑地说。
“我给你演奏三块钱的一首曲子抵你刚才的曲子怎么样？”卓越说，拿着他的小提琴。
“你能再找我两块五么？”叶子问。
“你刚才的曲子才五毛钱？”
“在我手里当然不值钱了，我把这五毛钱给你，你放我去酒吧弹奏，赚到的钱咱俩对半分怎么样。”叶子被自己逗笑了。
“还想着出去呢，外头有人说你知道怎么创造人鱼，说我是冒名顶替的。”
“我有一个好办法，我再给你添五毛，凑成一块，你把你出去办的事情都告诉我怎么样。”
“我终于知道你是怎么把公司做大的了。”卓越翻了个白眼，看着叶子，“不可云。”
“这三个字花一块钱也值了。”叶子愉快地说，“先欠着，我钱包在车里，回头给你，开始演奏吧，洗耳恭听。”
“概不赊账。”卓越说，“算了，我怕你踩着油门跑了，你啊你，比我都精明了。”
“你直接说你狡猾不就行了。”叶子摆摆手，坐在地板上，捂着肚子，“不行了，再打趣你我就吐血了。”
日薄西山，将要拉开帷幕的协会舞会在期待的呼喊声中粉墨登场了。
云霄做了一个深呼吸，对着镜子反复检查她的着装，发型，首饰和妆容，威廉带着一朵玫瑰在门口敲门。
“云霄？”
“马上就好。”云霄说，声音有些颤抖，“门开着。”
威廉把刘海梳的锃亮，显得他本来凸出的额头被拉长了，迷人的笑容，裁剪合体的礼服，和一阵古龙水的清香，包裹云霄周围的空气，云霄放慢呼吸，渐渐放松。
詹姆为尼娜打开车门，小心翼翼请尼娜坐进去，尼娜帮他戴上玫瑰花，詹姆对她露出十六岁的笑容。
花杰像中邪了一样在穿衣镜前跳来跳去确保他的礼服可以适应突如其来的战斗，看着提着长裙的云彩走过来，伸出胳膊，云彩优雅地用带着手套的手臂挎住花杰的胳膊。
叶子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看着卓越的血通过输液管流进她的胳膊里然后流经全身，撇撇嘴，脑子却在高速运转预测晚上可能发生的意外。
“好了。”卓越说，“把头转过去。”
“我可以的。”叶子说，安静地看着卓越把输液管从她的胳膊里取出，伤口愈合，又看着卓越胳膊的伤口愈合，她感觉自己比以前好多了。
“我准备了两个面具，你要不要和我凑热闹。”
“给我一个。”
“本世纪命途多舛的大官儿，大家会以为你在开玩笑的。”卓越打趣叶子。
“你是不是计划明天让我尝尝血袋什么味？”叶子挑衅卓越。
“当然不，如果你想毁了新年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尝。”卓越说。
“换衣服去。”叶子的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声音，卓越得意地晃晃脑袋出去了。
舞会上，尼娜，威廉和云霄站在门口迎接客人，宾客一一走过他们，威廉时不时小声告诉云霄：“别紧张。”
“嗯。”云霄说，“我笑的脸都僵了。”
“进去休息一会儿吧，该来的差不多都来了。”威廉温柔地看着云霄。
“瞧瞧这位是谁。”带着面具的花杰走到云霄面前停下来，“我期待你在舞会上的惊人表现。”花杰对威廉点点头，和尼娜打了个招呼，带着云彩进去了。
詹姆一个人朝他们走来，他见尼娜把手递给他，詹姆牵着尼娜的手，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和他十六岁的面孔极不相称。
“我们也进去吧。”威廉拉着云霄的手带着她走了，剩下门童招呼来迟的宾客。
“尼娜。”一个声音叫住了尼娜，尼娜听见这个声音很熟悉，她回头的瞬间有万分之一秒大脑死机了，男子走过来，“记得我吗，尼娜姐姐，卓越。”
詹姆不轻不重的一拳打在卓越身上，表情一怔，说：“你这几年死哪去了。”
卓越和叶子不谋而合把车开上了最堵的一条路。
“再对一遍词。”叶子说，“现在开始你是假的大巫师，我是辞去执行长的王，我们会遇见真的大巫师这个角色，这是尼娜必须要走的一步险棋，我们可能会被这个演员弄的很惨。”
“那么，美女，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从五年前就开始准备这一天了，当时我以为每年都有一届舞会，没想到尼娜告诉我，没有什么重大事情是不会开舞会的。”
“威廉已经成了新的大猎人的御用舞伴了。”卓越时刻不忘挑衅叶子。
当他们到的时候，舞会已经拉开了序幕，两个人坐在角落里的座位上，打量着来看大猎人的宾客们，舞池中间，所有宾客的目光随着聚光灯而聚集在跳开场舞的威廉和云霄身上，他们像一对妙龄的金童玉女，让在场的人们相信爱情的存在。
“我有一种又开始相信爱情的幻觉。”叶子碰了碰卓越的手臂。
他听见叶子的话忍住不让自己大笑出来。
“我又没给你开一张空头支票，你笑成这样。”叶子让自己的表情表现的很自然。在场不省油的灯可不止他们两个，花杰神出鬼没地坐在他们旁边的椅子上，大家都带着面具，就算是带着头盔，花杰也能认出来哪个是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