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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117陇上横吹霜色刀:圆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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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婵被霸道的酒意催得面红耳热,坐进刘迁怀中,用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嗅着他身上的熏衣香。////

清透的绯色纱袖从皓腕上松松褪下,露出温玉一般的雪臂和青翠欲滴的玉镯。

胸脯若隐若现,起伏不定。

眼望那个神牵魂绕、俊美绝伦的男子,缠绵唤道:“太子”

此形此状,正是风情万种,娇羞无限。

刘迁垂眸看她一眼,隔着她的胳膊,举起玉杯凑近唇边轻啜一口,嘴角微挑,懒洋洋道:“爱妃,你醉了。”

金婵被唤得满心愉悦,口中嘤咛做声,婉转抗议。

媚眼横波,一点点贴近男子的俊颜,眼瞅着娇嫩嫩的樱唇就要触上对方——

突感头晕目眩,口中“太子”二字还未呼完,眼前一黑便昏睡过去。

刘迁细细将她凝神一瞅,眼神湛亮。

一把抱起失去神智的女子,将人放置在床榻之上,又盖好丝被。

扭头看看朱红门扇。

外面悄无声息,但他清楚,殿外守着内侍婢女无数,想悄无声息地从正门出去是不可能了。

眼珠一转,太子脱去大红色的喜服,露出里面让李尚早就备好的黑色夜行衣。

走到殿内一角,那里的墙壁上雕嵌着纹路繁复的花叶芝草作为装饰。

在一朵金花的花蕊处轻轻一扭,承载香炉的地面突然向一侧无声地滑开。

烛火斜映跳跃,长长的石阶上光影飘摇。

疾奔进入,拾阶而下,在地道的墙壁上卸下一支常年备着的火把,亮起火折子点亮,又伸手在墙上一摸,头顶的地道机关恢复原样。如此,便是有人闯入殿内,也决计不会想到那里有何诡异之处。现如今知道这个机关的唯有三人,淮南王刘安、他自己、以及自幼玩到大的胖子苏非,事关机密,无人会泄露出去。

举着火把,初时还能稳步前行,走了数步,再也按耐不住,狂奔起来。

呼吸急促,心跳砰然,长长的影子拖在地上乱舞,汗水渐渐透湿了衣裳,他却停不住脚步。

前方蓦然出现两岔路口,他毫不迟疑,拐向左边——

右边那条路通往宫外的一片荒野,离八公山山脚不远,也是他和苏非避人耳牡偷行事的场所。除了父王,无人知晓,就连王后荼和姐姐刘陵也被蒙在鼓里。

又疾奔了一盏茶时分,终于来到地道出口。

将火把熄灭插好,静静聆听了一会儿,外面毫无动静,显是因为此地偏僻,卫兵不常巡逻的缘故。

触发机关,飞身而出,再将密道封好。////

在亭台楼阁间轻手轻脚地绕行一段,终于见到一座冷寂的小院。

身子紧贴暖阁一角,左右观察,四下无人,刚要拔脚而行——

突见院门双开,从里面飞速闪出一个黑色的人影

忙屏气息声,藏身于暖阁柱后,偷眼去瞧。

那人环顾一霎,转身关门,踏尘而去。

刘迁蹙蹙眉头,却不假思索,远远地尾随其后。

那人好似对宫路不甚熟悉,跑了一段距离见到岔路,便有些迟疑。

正在犹豫,有齐刷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是行来一对巡逻的士兵。

那人眼珠乱转,四下乱瞧,却未发现隐蔽的藏身之所。

悄声后退,竟一脚顶上一物

那人反应极快,手中寒刃一闪,已然抵上身后之人的胸膛

月光皎皎,星光灿灿。

转过身去,看清了追兵的样貌,执刃之人惊诧至极,眼睛睁大,收回抵着对方的短匕,讶然道:“太子,怎么是你?”

刘迁暖暖一笑,将食指在唇前立起,轻语吩咐:“莫声张,跟我走”着,一把拉住那人手腕。

隔着薄薄的衣袖,他仍能感到那人骤快的脉搏,心中有股不出的滋味,脚下却不停。

眨眼的功夫,二人来到附近的一座花圃。

里面夏花怒放,幽香芬芳,清泉流淌,池色荡漾,月下看来,倒是极佳的景致。

打理圃园的花匠已然安歇,此刻院内见不到半个人影,只闻池水飞溅、蛙声阵阵、夏虫呢喃。

拉着那人进院,刘迁轻轻关上院门,回转身,低下头,就着月色静静凝视那人。

稍许,整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掌下的脉搏也越跳越快,他手指僵硬,怕捏得太重伤了人,却又怕不够力松脱。

一双眼胶着在对方的黑眸之内,只望这些兵士永远不要走远。

脚步声越来越轻,掌中之人挣脱开来,尴尬道:“太子,今夜是您和太子妃圆房之夜,您怎么偷跑出来了?宫中之人若是发觉,岂非要大乱?”

伸在半空的掌心一凉,刘迁无声苦笑,慢慢收回手臂。

“太子,您快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先行一步。”

话音未落,那人擦肩而过,手脚麻利,双臂一展,就要将紧合的两扇木门给拉开。

手指刚刚触及木上油漆,肩膀倏然被身后之人横臂揽住,身子随之跌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抱得那样紧。

仿佛怀中之人便是绝望之前的最后一线曙光。

“太子,你……”

“大婚之夜,坐在寝宫,我这个太子对自己——你同她是不可能的,你已娶妻,她另有所爱,莫再痴心妄想——整整一夜,我了千百遍,从黑夜到白昼……可我还是不甘心母后以死相胁,要我圆房,我不是不明白,这是身为一个夫君的责任。但可悲的是,我仍然做不到为了能偷跑出来,我甚至向苏非要来迷药,下在她的酒杯里。我明知道她待我是真心的,可还是负了她这就是我,一个全天下最卑劣的夫君一个全天下最自私的太子一个全天下最无用的懦夫”

喉咙紧涩,声音里充斥着难以克制的悸动与绝望:“然而,这样一个卑劣、自私、无用的男人,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见心爱的女子,想得发狂哪怕隔着墙,只能站在外面哪怕听不见声音,只能在窗上看见漂浮的影子容姑娘……”

“太子,你别这样”肩上的份量好似重逾千斤,容笑心头大震,强作冷声:“你明知道……”

“是,我知道,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是我一生无法企及的梦然而,你为什么又要来淮南,令人深陷梦中而无法自拔?”刘迁拥着她,阖着的眼睫在花香中轻颤:“我知道你别有目的未央宫内,在你愿意同我来淮南的一刻,我就明白了,陛下遣你前来,必有计算”

容笑心一紧,眼睛遽然睁大:“太子,你你竟然知道?那你还……”

刘迁狠命地禁锢住她,唇边却露出恬淡的微笑:“我明明应该提防,应该伤心,但我偏偏……好生欢喜三年前,也是个夏夜,我对你过——有人总是在淮南等你那晚的雨水下得好大,可是你看,今晚的夜色多美容姑娘,我等了三年,总算把你等到了今夜,就今天一夜,你能不能暂时抛开一切,就这样静静地待在我身边?今夜我不是淮南的太子,就只是个普通的男子;你也不是未央宫的奸细,就只是个普通的女子。等明日太阳升起,我们再将今夜……彻底忘却,可好?”

容笑听得身子虚晃。

三年前的雨夜,她也记得。

霍去病负气骑马而去,她孤零零地蹲在长安街头淋雨,自轻自贱,自怨自艾。

是他,用一把破陋缺损的雨伞,为她撑起一片晴空。

而他,站在伞外,浑身湿透。

那夜,他吻了她。

轻轻的,有如蜻蜓点水,好似怕力度太重,会伤到她。

他:“跟我回淮南,从此你无须流血,更无须流泪。”

她知他心思,却未料如此之深。

他竟真的等了她三年

淮南之行,究竟是对是错?

记起往事,心一软,方要松口应允,眼前突然浮现霍去病额渗冷汗、手摁腰腹、独立荒原的痛楚模样……

对霍去病都能那样狠心,怎可为了旁的男子而动容?

来淮南,不是为了背叛,而是为了救命怎能因为旁人的两句情话就动了意志?若真如此,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猛地挣脱那个温热的怀抱,她脚步一错,拉开木门,头也不回道:“太子,时辰不早,您还是快些回到寝宫安歇吧太子妃对您情深一片,您的确不可辜负她”

刘迁脸上血色顿失,怔怔地看着她纤细却倔强的背影一刹,无奈苦笑起来:“我早该想到,你既可以决绝地离开他,又怎会为我而留下?”

容笑心口酸疼,咬着牙道:“既然明白,以后就不要再自取其辱男子汉大丈夫,一天到晚儿女情长,不觉得婆妈么?这样,怎配谈论天下?”

刘迁弯起唇角,似给人听,又似给自己:“将情义托付给值得托付之人,只有‘值得’二字而已,便是男子汉大丈夫又如何?我从来没有想过觊觎天下,我只想淮南的百姓可以过得安安稳稳,仅此而已。容姑娘,你太高看我了”

容笑昂起头,冷冷讥讽:“高看也好,低看也罢,我对你……没兴趣了解”

刘迁不以为意,仍是面带笑容:“这倒无妨你不想了解我,但我偏生对这王宫很是了解你这样跌跌撞撞地瞎闯,可不是明智之举姑娘要去何处,不妨出来,我不准也可指点一二”

容笑本不想讲,但又觉得对方所之言有理,于是坦白道:“我要去八公山一趟”

“八公山?”刘迁大吃一惊:“这么晚了,你去那里作甚?而且此行路程遥远,你现在的身子,极是不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腹中的孩儿承不承受得住这一路上,你每日憔悴疲惫,还未休养调息,今夜又要行路,如何吃得消?”

容美人冷笑摇头:“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不指点就罢了,当我自己寻不到么”

着一脚踏到门外

“等一下”刘迁见她不听不顾,心急低叫。

女子的身形定住。

静默须臾,太子定定地看着她背影,再次开口:“你既坚持……”

“我带你去”

作者有话要:【哇咔咔】

后半夜写文好带感啊,喝醉了再写文更带感。

老尉真是个老酒鬼

昨天电影被个jp人给搅黄了。我还要整理下情绪,明天再告诉大家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要写,必然带着偏见。。。。。。。。启蒙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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