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腻就腻出个花来(万更哦!)(1 / 1)
万首身边的四大护卫之首,花闲口中的天神一号,自从第二次栽在花闲手中,而且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颜面扫地事小,刮目看花闲事大。花闲自百岁能言,便是传说的开始。时至今日,天神一号才发觉传说并非全部都是空穴来风。花闲果非等闲,传言非虚。
马车上,天神一号瞪着对面端坐的俩小人,花闲和颜彦。
花闲和颜彦嬉皮笑脸,回瞪着一直瞪着他们的天神一号。
“一号大叔,俺小婶子的养精蓄锐散很珍贵的,您可要好好享受一番。现在有没有感觉通体舒泰,神清气爽,七经八络仿若获得了一次新生呢?”
“哼!”天神一号冷哼一声,心下却是叹服。俩小娃口中的养精蓄锐散确实神奇,亦毒亦药,有邪有正。面对不同的人,不同剂量,能够产生不同的效果。不慎中招,天神一号顿觉功力尽失,一身高强武艺竟在吸入此物片刻间悉数被封,这次的脸面丢的大了,却也让他深深反省昔日是否太过目中无人。兄弟四人跟随朗朝第一巨贾万首左右已近八年,这些年护得万首周全,未曾出过任何纰漏,可是,若之前或者之后遇到花闲这般古灵精怪的对手,那他们几兄弟还能这般顺风顺水,完成师傅当年交给他们的使命么?
这一声冷哼,似乎是在宣泄对花闲和颜彦的不满,可是细细想来,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不满?
花闲和颜彦坐在对面,目不转睛盯着天神一号的神色变幻,觉得有趣极了。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物儿从天而降——从地面之上的马车上直降下来,当时的轰动可想而知。花闲犹记得当时万首那震惊的表情!
呵呵,真是终生难忘。
这只是一个小把戏,为何每个人都感觉这般不可思议?
天神一号自诩朗朝第一护卫,呵呵,花闲还记得当初慕容意初次见识她的养精蓄锐散便已经将她的伎俩识破,后来的配合不过是为了满足她花闲的玩闹之心。可是,天神一号竟然粗心大意,一再折在这个女娃儿手中。
“天神一号哥哥,你也不要郁闷啦!折在我花闲手上呢,也是稀松平常之事。毕竟,我就是在时时刻刻的出其不意中长大的。不过,话说回来,幸好今日下毒的是我花闲,若是换成了别人,你的小命在不在不要紧,我万伯父的老命可如何是好?所以?”
“所以,在下还要感谢阁下,是么?”
“对……头!”花闲刻意拉长的强调,听在天神一号耳中,犹如刺耳的唢呐,刺的他脸颊,骨子,血液都在疼。
“嗯!”天神一号起身,欲下车,结果一个没站稳,摔倒在马车上。
“好啦,天神一号哥哥,我们不逗你,你也别逞强了。现在打坐,运行两个周天就全好了。”
“对哦,而且若是机缘巧合,说不准这药还可助你功力更上层楼哦!”
天神一号挣扎着坐回马车上的软榻,瞥了两眼面前依旧将视线黏在他身上的两个小家伙,最后还是听了花闲的话,闭口,打坐,运功。
过了小镇,贯穿大平府郡,路上见到所过之处的百姓多匆忙躁动,有一日几人路经一村落,村人见到这些外人到来,原来在街心闲唠嗑的百姓竟然急急奔走,躲藏了起来。而有些地方更为夸张,整个村子走过来,几乎不见人影。万首解释说是中都的形势一直不明朗,几方势力早早拉开了阵势,可就是没有人先动手。有些势力交接地带,难免会有些小打小闹,时不时搞点紧张气氛。又或者各方争抢兵源、粮草、地盘,最易受到牵涉的就是距中都最近的大平府郡。
这样走走停停,一行几人又用了十日有余,才终于到到达大朗朝的帝都——中都。
中都作为大朗朝的帝都,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中都城依山傍水,本就是方外之人口中常言之风水宝地,加之三百多年的累积,更是人杰地灵,富贵繁华。尚未入城,单看这近郊的村落,高强大院,错落有致,就非所过大平府所能比拟。
这就是所谓天子脚下?
“下车!下车!通关检查!”花闲沿途看够了风景,有些累,眯着眼睛在车上打盹。正要美美睡去,忽闻车外人声喧哗。她很是不耐的随手一甩,一颗黑色药丸穿过车窗直直奔向拦在马车前吆喝的兵士。
啊!扑通一声,马前的兵士双膝一弯,手中长矛铿锵掉落在地,惊得马儿抬蹄嘶鸣,马车摇摇晃晃,直颠地花闲恨不能把三日前吃的干粮全部吐出来。
“看吧,这就叫自作孽,人家职责所在,你非要让人家好看,如今人家好看了,你也好看了吧?”
天神一号睁开眼,懒洋洋瞥了一眼花闲,忍不住出言相讥。
“看来天神哥哥你是恢复了啊!都有力气多管闲事了。”花闲哼哼了两声不再理会天神一号,喊了颜彦,一起玩剪刀包袱锤的游戏,谁输了谁想办法对付得罪花闲的人。
“各位官爷,我们是来中都做生意的行商,这是通关文书,请各位官爷过目。”
花闲与颜彦停止了嬉闹,掀开车帘一角望向车外。万首低垂着头,双肩微收,弯了腰,手托公文,很是恭敬的将其递向明显是守门将领的人。
“万首?你……啊,是万老板啊!猫耳朵,你怎么回事!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有眼不识泰山,连万老板都不认得了?惊了万老板的家眷,这责任你可担当得起?自个儿回去领五十大板,看你长不长记性!”
犹自坐在地上的小兵本就挨了花闲的冷暗器,如今又莫名其妙挨了骂,心下很是委屈,扑通站起身来,转身就跑。花闲忽然有些自责,看来,人情世故,莫论古今,人都是捡软柿子捏。这个所谓将领骂小兵,他何尝不是在骂自己呢?如果他没见到通关文书,他就能认出来是万首?而且当时万首是在花闲之后的第二辆马车上。能认出来,算他神!
“等等,小哥,刚才我睡着了,有些迷糊,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已经跑出几步的小兵听到有一个软软柔柔的女娃声音自马车上传来,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他自掀开的车帘一角看到一张秀美的娃娃脸,娃娃脸上一双乌黑大眼,似澄澈的湖水,波光凌凌,正望着他。小兵心中一暖,这样美好动人的一个小小姐,还配着这般动听的声音,方才真是他鲁莽了,首领骂的真对,唐突了这般小姐,可如何是好?心下自责着,小兵便脸红了。面红耳赤里,更是不知所措,索性回转了身,扑通扑通大步跑掉了。
“嘻嘻……”花闲被小兵逗乐了,嗤嗤轻笑起来。
“小姐,要不我把那小子揪回来当着您的面教训一番?”
“叔叔,我可以请求您不要惩罚他吗?”
“这?”守门的将领似乎很是为难。他抬头望了一眼万首,又望了一眼马车。万首不吭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天神一号手指轻轻一抬,一锭金锞子便落到了将领脚跟底下。将领顿时喜笑颜开,“好说,好说,就按小姐说的,姑且饶他一次。下官代他谢过小姐大人大量。”
花闲未再说话,放下车帘坐回了车厢。都是一些见钱眼开的俗世中人。世人爱财,无可厚非,她花闲也爱钱,所以她不便做任何负面评价。可是,她不喜欢这个人。
“请问这位大人,我们可以进城了么?”
“啊!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守门的将领大手一挥,“开城门!放行!”听声音倒是挺宏亮,看来还是有一定的武功根基。不然也不能成为这中都城的守将。
马车进城了,进了中都城。花闲的心忽然蹦蹦蹦的猛跳起来。花闲哎呀一声,捂了胸口,卧倒在车厢里的软榻上。
“小婶子,你咋了?”颜彦见状,大惊失色。
“无事,无事。”
“万爷爷,阿爹,小婶子病倒了!”颜彦掀开车帘便吆喝起来。
“吁!”马车相继停下,花闲听到车前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闲儿,怎么了?”
“怎么了?”
“伯父,大哥,我没事,真的没事。”
“是哪里不舒服么?为何捂着胸口?”
“我……呃,大哥,真的没事啦!”花闲深吸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
万首上得车来,为花闲把了把脉,不得其解。万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确实学艺不精,才会诊断不出闲儿的病症。
“伯父,您别摇头晃脑的啦!您说您一介商界大亨,学什么医术呢?还时不时的这般为难自己,何苦来哉?”
“闲儿,你个没良心的臭丫头,伯父这还不都是因为你,才勉强上阵的!你还这般出言嘲讽于伯父?”
“哈哈哈,伯父,中都都到了,回头我让九哥好好给您补补课!以后您就可以时不时的人前人后的大展一下身手。”
“女大不中留,女子外向,果然如此。妮子眼里,似乎就只有你的九哥喽!在你个臭丫头心里,我看花子必定也是比不得子君这个小子的。”
“伯父,您怎么能这般做对比,不是一个基点的说。”
“不是一个基点?”
“没有啦!伯父,闲儿好饿,我们去酒楼吃饭吧!”
“不是到家了么!怎么不直接回家?”
“伯父,听说中都最好的酒楼可是您开的哦!那不是闲儿的家呗?”
“你想去酒楼,好说。东、南,你二人带九小姐去大展楼,西、北,你二人随我去慕容府吧!”
吩咐完,万首下了花闲的马车,踱着小方步,爬回了马车。
颜子仁见花闲无事,松了口气。
“闲儿,你若无事,我们便回府上吧,你不是想小九了么,怎么,如今,反而不着急见他了?”
“九哥不一直呆在军营的么?现在回去也见不到他!”
“你来中都的消息我早写信告诉叔父了,估计他们早就望眼欲穿了。”
“嘿嘿,我在你的家信后加了一封,让两位阿爹对九哥保密,九哥都不知道我来中都呢!”
“竟有此事?”
“那是。”
“可是即便小九不知道你来,你总要先回府上拜见了长辈才是。”
“大哥,好大哥,你就陪我去找个地方歇口气吧,好不好嘛,大哥……”颜子仁拗不过花闲,正要答应。
“子仁,让东和南带闲儿去大展楼玩一会儿,我们先去慕容府。”
花闲看着颜子仁与万首同乘一辆马车,马车后跟着西和北,也就是花闲口中的天神三号和四号哥哥,几人朝城中而去。她回身跟颜彦吐了吐舌头,便吩咐车夫去寻一间最热闹的小菜馆。
天神一号和二号不说话,只管骑了马跟在花闲的车后。
车夫问过路人,自行赶了马车前行。
“小婶子,你这是怎么了么?”
“彦儿啊,嘘……”花闲压低了声音,几乎贴到了颜彦的耳边。
“哎呀,你快点说到底怎么了,搞得人心里怪担心的。”
“我,我紧张。”
“紧张?”颜彦被花闲的话惊到了,忍不住大叫出声。
“嘘!要死啦你!你不能小点声儿?”
“哦,那你紧张什么?”
“嗳,那个,彦彦啊,你说你九叔有了我,还会喜欢上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这笑?不是颜彦的。
花闲瞄了一眼车顶,不予理会。听墙根,土不土?
“甭管他。彦彦啊,你倒是帮我分析一下啊!”
“小婶子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你,你个榆木脑袋!你就不能说你九叔当然不会喜欢上男人,来安慰我一下?”
“小婶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这般下去,我相信九叔有可能真的会喜欢上男人。”
“你!哼!”
“哎呀,难得呀,原来闲儿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嘛!顔子君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闲儿宝贝如此牵肠挂肚、患得患失?”车顶上的天神一号拉长了尾音,又开始了他的不厚道。
“……”无人理他?
“咳咳……我说大哥,你就消停会儿吧,这小姑奶奶的厉害你也不是尝了一回了。”天神二号也有些看不下去天神一号的得瑟儿劲,忍不住出言提醒。
天神一号瞪了他一眼,自马车上跳下来,掀开车帘,“尊贵的颜九小姐,请下车吧!您所说的中都最热闹的小菜馆已经到了。”
“听说了么,摄政王前几日又去空空庵见古二小姐去了。”
“这事儿我早知道了。而且颜六公子也去了。”
“哦?那他们打起来了没有?”
“打起来还不是常事?”
“当今天下,也就是颜六公子有此等气魄敢与摄政王争锋了吧?”
“那可不一定。只是颜六公子确实还是蛮有胆识的。”
“如若我有颜家和慕容家那般后盾,我也有此气魄。”
“只可惜了,你没有这般后盾。”
“哈哈哈哈,是啊,他奶奶的,老子怎就没这个命呢!如若我也生在那般世家大族,说不准早把古菲儿那美人儿抱上了热炕头,娃娃说不准都生了一大堆了……”
“哈哈哈哈哈……”
花闲几人选了一个角落坐下,只点了些茶水和糕点。
天神一号和二号见花闲不说话,不吃东西,只竖着耳朵听菜馆的人吹牛皮,立时便明白了花闲此行的目的。慨叹的同时又生了困惑,她这般大一个女娃,从未出过大盛府郡以外的远门,如何得知茶馆酒楼是打探消息的最佳场所?她想知道什么消息呢?
“我还听说啊,摄政王曾将古菲儿偷运进王府中去。”
“啊?那古菲儿还能回空空庵?”
“若是一般人从了也就从了,可是那是古菲儿啊,古菲儿不是还有一个执着的追求者,颜六公子么!摄政王前脚刚把人偷了,颜六公子就带人将摄政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啊!”
“对,这事儿我也听说了。我的兄弟当时就去了。”
“你兄弟是颜家军?”
“那是。”说话的人声调明显高起来,话里话外明显听得出自豪感。
“吆,还真没看出来,你这熊样儿的,竟然还有加入颜家军的兄弟?”
“怎么着?你这叫狗眼看人低,以后可要把你的狗眼擦亮了!”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哎,我说老二,你说你家兄弟是颜家军,那他知不知道颜家军中多美男子,可是真的?”
“对啊,还有听说那个俊军医好男风,可是真的?”
“这个,呃,当然是真的。我兄弟说亲眼见到过。”
“见到过什么?”
周围桌上的好事之人甚至站了起来,大有将谈话之人围拢之势。见得周围所围之人越聚越多,被叫做老二的人顿时豪气大生。
“自然是见到过人们所说的男人之间的苟且之事呗!”
“啪!”什么东西掉落在地,“稀里哗啦!”谈性正浓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惊了一跳,齐齐回头望向角落,只见得那里的桌椅碗盘全都碎落在地。众人尚未惊醒,一抹粉色的娇小身影似一阵疾风,自他们眼前一闪而过,所过之处留下一阵淡淡的竹香。
菜馆的老板听到动静,匆忙赶来查探情况。除了地上乱糟糟一片桌椅残片,店老板并未寻见始作俑者。众人中有一人木木的伸手,指了指门口,意思是人早走了。店老板一跺脚,就要追出去。
“掌柜的,您看!”听到店小二呼喊,店老板停了步子,回转了身,顺着店小二的手指方向,他看到原来桌旁的墙上镶嵌了一小块金子。
“二位天神哥哥,我要去颜家军军营。现在,立刻,马上。”
“好。”
天神一号和二号长臂一伸,花闲和颜彦已经分别被扛到了肩上。
黄昏渐进,颜家军操练场上排列齐整,号声嘹亮,将士们尤在操练。
此时此刻,花闲无暇欣赏这军营中的铁骨丹心,只觉胸腔咚咚跳个不停,心脏似乎就要破体而出。
“到了。”
“啊?”
“啊你个头啊!平时不是挺机灵的么!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九哥的休憩之所了。”
这就是九哥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么?花闲站直了身子,习惯性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
“小婶子,九叔真的住在这里么?”
是啊,九哥真的住在这里么?一排土坯小房子里普普通通的一间。至少从外面看,都是清一色的黄土坯墙,矮平的屋顶,一扇门,一扇窗。
这个时候,九哥应该不在吧?她要先进去藏起来,给他一个惊喜。
花闲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轻轻一推,吱嘎一声,门开了。
“咳咳……闲儿?”
嗯?花闲一愣。屋里,有人?
床上,躺了一个人,脸色潮红,喘息阵阵。
“公子,你怎样了?起来喝点药吧!”
床前,还有一个人?是的,还有一个人。
花闲大眼轻轻闭上,再睁开,才稍微适应了室内的昏暗。
床前的人听到开门声,并未回头,起身找了火折子,点燃了床头的小油灯。
“药熬好了?放在桌上,你可以出去了。”
花闲迈步走向床前,床上的那个人,是九哥么?
可不是九哥么?
“九哥……”花闲刚吐了一个词,便感到喉咙哽得生疼,她扑到床边,伸手去摸顔子君的脸。九哥的脸,怎么这般憔悴?花闲张了张嘴,想呼唤顔子君,却愣是再说不出来一个字。长睫毛垂落,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一路流下来,顺着脸颊流到嘴里,又咸又涩。花闲小嘴张着,口水和着眼泪,一路向下,打湿了床上的被褥。
“哪里来的疯丫头,来人,谁让她进来的?”床前的人看到花闲的痴迷样子,顿时大惊大怒,起身一拳袭过来,眼见得花闲的小身子就要挨上。
“她自己想进来,自然就进来喽!”床前人挥出的掌风扫到花闲的衣角,衣角撕拉一声,裂了一道口子。
天神一号大怒,一个瞬移,眨眼之间,人已经欺身到了床前之人的身前,挡住了他对花闲的袭击。与天神一号两掌相撞,床前人倒退了一步,坐回床上。
“你们是谁?”
“小婶子,呜呜……九叔这是怎么了?”颜彦自门口扑将过来,与花闲挤在一处,伸手去摸颜子君的脸。
“小婶子,九叔的脸好烫哦!”
“嗯……闲儿?”
“九叔,小婶子就在这里呢!”
“闲儿……”
“小婶子,你快说话啊!九叔叫你呢!你光知道哭,哭什么嘛!”颜彦说着,眼泪也啪嗒啪嗒掉落下来,一路流下,最后竟然与花闲一般模样,哪里还有昔日俊美小生的俏模样。
天神一号摇摇头,向身后的天神二号打了个手势,兄弟二人默契感十足,床前之人明显感觉到了身上的压力。一个人,他已经难以对付,二个人,他更是双拳难敌四手。索性扭了头,盯着花闲和颜彦,眼睛中似有一团火,熊熊燃烧着。
颜子君不停呢喃低语,天神一号确定,颜子君这是病了。
他弯下腰伸掌在花闲背后一捋,花闲忽觉体内接受到一股热气,紧接着胸中一口浊气上涌,“哇”一声,花闲恸哭出声。
“九哥,呜呜呜……九哥,我是闲儿,闲儿,我在这里呢!”
“你就是闲儿?”床前人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瞪着花闲,恨不得一口将她吞掉。
“九哥,你醒一醒,醒一醒嘛!看我一眼,我是闲儿。”
“你怎么证明你就是闲儿?你这个疯丫头,让开!”
“九哥,你怎么这么坏!都不想我的么?”
“疯丫头,吵死人了!闪开,我要给九公子吃药了。”
“九哥,你这是发烧了,怎么都没人照顾你呢?”
“你这小娃怎么说话的,我不是人么?我不都在照顾九公子的么!”
“九哥,你看我不在你身边,你就把自己糟蹋成这般模样,以后可不许再这般任性了。”
“你这个疯丫头,疯言疯语说什么呢!男女授受不亲,你在九公子身上摸来摸去的,作什么!”
“噗嗤!”天神一号看着床前人张牙舞爪的样子,忽然感觉此人与花闲倒是有几分相像。这样的两个人碰到一起,有热闹可瞧喽!只是,闲儿,说到底,黄毛小丫头一个,偶尔撒娇耍赖,天经地义,加上花颜两家自小娇宠至极,时时疯癫,不拘小节,也是情有可原。而眼前这是军营,军营中的一个大男人,也这般矫情,可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天神一号摇头,叹息,更是一个没忍住,闷笑出声。这传说中的铁骨颜家军,不会都是这般人物吧?传言果然是不可信的。
“你笑什么笑?小心我割断你的喉咙!”
“你隔断我的喉咙,没问题啊!问题在于你是否有这般本事割断我的喉咙呢?”
“要吵你们出去吵,别烦我们!”
“你闭嘴!”床前人转头吼向说话的颜彦。
“你闭嘴!”天神一号低头吼向身前暴跳如雷的床前人。
“来人!来人哪!”
咔咔咔,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两扇木门全部打开,进来两列兵士,齐刷刷挤满了小屋。
“独孤副将,有何吩咐?”
“你们都是怎么巡逻的?进来这么多闲杂人等,你们就没发现?”
“独孤副将,呃,卑职失职,卑职失职,卑职马上将他们请出去。”领头的人一招手,众人齐齐将花闲几人围拢在中心。
“几位,这里是颜家军的军营,军事要地,各位,跟在下走一趟吧!”
“九哥,这里好吵,我们回家吧!”
说着,花闲起身,看那架势是要背起床上出于昏迷状态的顔子君。
“小婶子,我俩抬着九叔走吧,你背不动他。”
“嗯。”
“呵呵,哎呀,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大名鼎鼎的九小姐竟然也有这般蠢笨之时?”
“喂,各位既是如此不识抬举,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小头领见花闲几人竟是这般目中无人,视他们如无物,自尊心大大受挫。心中一簇火苗蹭蹭就上来了。
屋内诸兵士见小首领发威,齐齐迈步向前,欲强行将几人擒拿了带走。
“陈佐统,我九弟是何时病倒的,为何你没有及时通知我们?”
“六公子,九公子病倒大概有七日了。将军回府时交代说府上有要事,无事不许打扰。”
“小九都病成这样了,还叫无事?”
“张军医已经为九公子诊断过,说是感了风寒,并无大碍,开了药方,配了药。况且,独孤公子随身照顾着……谁成想近日九公子病情加重,我们不敢挪动他……”
“够了,若是我不来,你们还不打算将此事报告将军知晓了?”
“不,不是,是独孤公子……”
“又是独孤!若是被闲儿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人声渐近,屋门开着,门外之人的对话清清楚楚传了进来。在场的将士都拿眼瞥了瞥床前的那个瘦削身影,又赶紧低下头去。心中俱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能让独孤公子都没有办法的人,又岂是他们这些人随随便便就能够对付的。六公子来的,可真是时候。
“六公子!”
“嗯。嗯?怎么你们都在?”来人正是颜家老六颜子谦。
“六叔,呜呜……你快来看看九叔,呜呜……”颜子谦只听到一声呜咽,一个小肉团就已经扑将过来,凭着感觉,颜子谦伸手一托,胳膊下沉,才堪堪托住巴在他怀里的颜彦。
“彦儿,闲儿,原来你们在这里,害我们满中都城将你们好一个找寻。”
“闲儿,别哭。小九不会有大碍的。我们这就回家。”颜子谦放下颜彦,来到床边,将巴在颜子君身上的花闲抱下来,放到身前。
“六哥,呜呜呜呜……九哥昏迷不醒,连我都不认识了。”
“好啦,小花猫,还不回府上收拾一下,你看现在这一身邋遢样儿,小九醒了能认识你,才怪!”
在中都几年历练,颜子谦成熟了许多,褪去了当初的青涩俏皮,更添了稳重睿智。如今弟弟病了,他心下自是担忧着急,但是在花闲和颜彦面前,他这个兄长叔父自是不能乱了方寸。他差人去备了马车,将顔子君用被褥包严实了,几人驾车回了城中的颜府。
独孤公子站在敞开的小屋门前,望着远去的马车,手不由攥成了拳。
闲儿,花闲么?就是子君口中的闲儿么?就是人们盛传的子君的童养媳,颜花闲?
童养媳怎么了?童养媳又不是娘子!
“哼!”一声冷哼,之后,独孤公子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经过几日的调养,顔子君大有好转。这日黎明刚过,顔子君感觉到身边软乎乎的有个什么东西一直动来动去的,他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鼻端似有娃娃香,还夹杂着淡淡的竹香。娃娃香?竹香?
闲儿么?又在做梦了吧?颜子君轻闭着眼睛,几声轻叹,“闲儿,闲儿,闲儿……”
“九哥,九哥,九哥……”
“闲儿,闲儿,闲儿……”
“九哥,九哥,九哥……”
“一别一年多,哎,这般念想着,若是被闲儿知道了,小妮子估计要笑破肚皮了。”
“不,九哥,闲儿不会笑话你的。”
“是的,你真了解闲儿,闲儿只会想念她的九哥,又怎会笑话她的九哥呢?”顔子君很享受这个美梦,更满意这个美梦。如果日日都能做一个这般美梦,再醒来,他也是很满足的。有时候,真想不管不顾的,一个人背了行囊回到晴县,回到晴县那个山旮旯里,回到她的身边,日日与她腻在一起,由她撒娇耍赖,看她那俏皮讨喜的模样,听她絮絮叨叨的娇嫩小腔调,哪怕是日日被她欺负折磨,也都是世间最大的幸福……然而,父亲说,好男儿不能被家人牵绊住而丢了身为男儿的责任,不承担责任又怎能为家室撑起一片晴空?
“闲儿,我何时才能独自为你撑起一片晴空?”
“九哥,只要有你在,到处都是闲儿的碧海晴空。”
顔子君鼻子一阵酸涩。
“闲儿,谢谢你。可是,闲儿,九哥真的好想你。”
“九哥……”花闲抬起头,看着眼前以为自己犹在梦中的顔子君,泪流满面。
泪水沾湿两腮,滴滴落在顔子君的脸上。
感觉到脸上的湿意,顔子君伸手摸自己的脸。
在梦里也会流眼泪么?
嗯?旁边软绵绵的,是什么?
顔子君猛地睁开了眼睛,见身前依偎着一个人。他猛地起身推开花闲,身子随之退后数米,“你,你是谁?怎么在我床上?”
“……”
“你别哭啊!你不是独孤吧?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不是独孤,是别的人就好了么?”
“啊,不是,是谁也不好。你快点离开我的房间!”顔子君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室内光线还很暗,顔子君伸手摸向枕边。嗳?不对啊,床头的火折子去哪里了?再摸,还是没有。顔子君低头看了一眼,不对,这不是军营的小屋?是家中?
“哇……九哥,九哥烧坏了,果然不认得闲儿了。”花闲哭的那叫一个悲催。花闲的哭声打断了顔子君的疑虑。他心中猛地一个轻颤。这声音,是闲儿的?
他放弃了寻找火折子,长臂一伸,花闲便被他搂在了怀里。
“宝宝,九哥不好,梦里都在欺负你。宝宝不哭,乖宝宝。”顔子君轻拍着花闲的后背,好一个哄劝,结果这一劝倒好,花闲哭的更是一发而不可收。
“咚咚咚!”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花闲挣脱了顔子君的搂抱,扑通跳下床,打开了门,语带哭腔对着门外一阵诉苦:“阿爹,九哥不认得我了。”
顔子君感觉到怀中一空,心里顿感失落。见到房门打开,晨曦透过门穿进室内,光线明亮了些。阿爹身前那个娇小的身影,闲儿?
顔子君一个怔愣,忽然手脚并用,扑通一声,自床上摔了下来。
疼。
疼?这不是梦么?
“闲儿?是你么?”
“九哥,你又认得我了?”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颜鸿祥看着地上哭的乱七八糟语无伦次的一个大孩子和一个半大孩子,摇摇头,转身关了门,走了。
“嗯,九哥,我透不过来气了。你要谋杀亲亲娘子不成?”
“这是惩罚,谁让你刚才不告诉本相公不是在做梦?”
“做梦不做梦,你自己会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
“九哥,这才一年不见,你怎的就这般赖皮了?”
“跟你学的呗!”
“我什么时候连梦和现实都分不清楚了。”
“想你想的,那还不是怪你?”
“九哥,你好肉麻。”
“那娘子你不喜欢么?”
“喜欢。”
“喜欢那就更肉麻一点。”
“啊!九哥,你怎么咬人?”
“跟你学的。”
“又跟我学的?”
“对啊,你几个月大的时候就会咬我了。”
“你真记仇。”
“我更记得你。”
“九哥,你有没有被人占便宜?”
“被谁?”
“别的女人,或者女孩子,或者小孩子,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男人。”
“没有。绝对没有。百分百没有。”顔子君心下一跳,手却是更紧的将花闲抱住。
“没有你紧张什么?”
“谁紧张了?”
“不紧张干嘛抱我这么紧?真要憋死娘子?”
“想你。”顔子君叹息一声,将花闲整个包在怀里,伸手轻抚着花闲软软的头发,拿脸一遍一遍蹭着花闲娇嫩的小脸蛋。
“咯咯,九哥,你的脸好像粗糙了哦。”
“你不是常说,男人应该粗糙一些么?这样的九哥,闲儿不喜欢?”
“九哥,你长胡子了,扎得慌。”
“你不是还说男人留点胡子,更有男子汉味道?”
汗!花闲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为何之前她没有发现九哥还有这般好口才?又是她这个名师教导出来的高徒?
“九哥,你放我下来吧!我都十一岁了,这样让你背着,成何体统?”
“十一岁怎么了?二十一岁,三十一岁,八十一岁,我照背。”
“九哥,你病刚好,让我下来自己走。”
“我身体早已康复,见到娘子就更健壮了。”
“九哥,你不背着了,又要抱着我,抱着更加不可以。”
“我抱自己娘子有何不可?我从小将你抱到大,也没人说什么呀!”
“九哥,你怎么这般无赖!”
“嘿嘿,无赖娘子还喜欢。”
花闲看着墙角见着他们自动躲开的仆人士兵客人甚至颜鸿祥,很无奈的望了望天,疯的不是九哥,是老天。这玩笑,开大了。
“要的就是这效果。”
“九哥,什么效果?”
“腻就腻出个花来。”
------题外话------
万更!万更请罪!懒懒一断更就没灵感,日日无颜面对亲爱的们,亲亲编辑花生问懒懒怎么回事,懒懒亦是无言以对。愧疚不如行动,还是那句话,懒懒一直在努力。谢谢大家对懒懒一直不离不弃。
提供无弹窗全文字在线阅读,更新速度更快文章质量更好,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高速首发超级童养媳最新章节,本章节是(万更哦!)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