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彼岸花(1 / 1)
清晨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睛,脸上干干的,全是昨晚的泪痕吧。我坐起来——七点一刻。
我揉揉头,看看窗帘,洁白如初,丝毫没有什么异样,最近的我,像是一直生活在梦中一样。
门开了,走进来的是我最近这几天才认识的“父亲”。
“快点去洗漱吧,吃点东西,等下还要出门,而且这个病房我要整理下。”
“嗯?”我愣了一下,起身,看着小床头柜上摆着包子油条早餐,还满丰盛的。说实话,虽然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多,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真的是从来没有这么多伺候过我,家里有人烧饭,上下班有人接送,现在连早餐都不用自己买了。我苦笑着拖拉着拖鞋拿着洗漱用品向门旁的洗手间走,一出门,迎面碰上了盛平,他今天的精神非常饱满,看到我这邋遢的样子,却惊慌的大叫了起来:
“你这小丫头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凉着了怎么办?”
“不可能,我很少感冒发烧的,我体质很好。”我歪头看着盛平大惊小怪的样子,摇摇头。
“不行不行,一定要穿上衣服。”盛平唠叨着顺手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披到我身上,好温暖。
“你感冒了怎么办?”我看着只穿了件衬衫的盛平,男人的体力真好,像这么冷的天气,他也只是穿个衬衫外面套件棉衣或者羽绒服,我则有时候裹得厚厚的,唉。
“我是军人,体校长大,不可能感冒,你的明白?”
“不明白。”我边摇着头边吧衣服重新丢给了盛平,走进了洗手间,回身看到了晓刚也吃着早餐走了进来,忽然看到晓刚手上的手链一闪而过。
“晓刚,你的手链修好了?”我惊讶的问。
“嗯,张伯伯帮我修好的,他原来还是位世外高人呐。”晓刚两只眼睛闪闪发亮。掩饰不住得意的神色。
“张伯伯?哪个张伯伯?”我牙膏挤到一半停了下来。
“你还装蒜,你老爸啊!”晓刚咽下一口馒头
“你自己本身有个这么厉害的老爸,我觉得我的出场简直是一个丑角。”晓刚愤愤的样子让我瞠目结舌,我回头看看正走到窗台前弯腰整理昨晚那盆让他动过手脚的花盆的中年男人,无语。
“张伯伯,你这个女儿,不但有失忆,梦游,现在我发现还有健忘啊,哈哈。”晓刚得意的走到张伯伯的身边。
“你那个手链,缠上的不是一般的东西,虽然昨晚我给你消除了晦气,但是以后每逢圆月,记得将它放在月光下,吸收日月光华,灵气才能慢慢恢复。”张伯伯起身,两个手中全是花盆里的泥巴,回头看看我,依旧一脸严肃。
“你这是在搞什么啊”晓刚显然被眼前的东西吸引了。
“小伙子,你觉得这是什么花?”张伯伯用脚点了点地面,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它,那是一株红色的小花,向菊花一样那么卷曲着但绝对没有菊花那么茂盛,而是畏畏缩缩孤零零的感觉,光秃秃的杆不长一片叶,说不上好看难看。
“这......不会吧......”晓刚长大了嘴巴,显然他是知道这种花但是不敢说。
“呵呵,会的。”张伯伯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们。
“这种花,叫做彼岸花,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曼珠沙华,民间也常叫它红花石蒜,是一种开在春分和秋分前后的花,因为开花特别准时,所以也称之为彼岸花。”
“可现在是冬天......”盛平失声叫道。
“这就是它最奇怪的地方了。”张伯伯皱起了眉头。。
“这朵花还有一个名字,也是俗称,叫“金灯”,因为常开在坟头之上,也有人说它有给亡灵指路的作用,花叶生生相错,有花无叶,有叶无花,两不相见,直至凋零。”张伯伯伸手拿起花盆,那朱花的血红一瞬间有种充盈了双眼的感觉。
“黄泉路上无春秋,这朵花在人间依旧能够开放,显然不是人间的东西。”
张伯的语气平淡无奇,但是在我们这些孤陋寡闻的眼里这株本来不起眼的花立刻让我们刮目相看了。
我们三个人像鉴赏宝物一样,仔细的望着那朵花,一瞬间有种时间被凝固的感觉。
“昨晚上,有人在奏亡魂曲,想要勾人魂魄,被下了这种术的人,无不悲观绝望痛不欲生只欲求死,这种摄魂术一定需要有个“引子”才成,而这“引子”,显然只有这个东西了。”
张伯伯说完这句话,又将花盆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
“那你还留着它......”晓刚望着张伯伯,一脸迷惑。
“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而这个害人的东西,又何尝不是个线索呢?这难道不是我们的“引子”吗?”中年男人笑眯眯的望着我们,阳光照了进来,映在他头发上。
“盛平,不要把花盆抓这么紧啊,小心照到阳光!”晓刚像是懂的很多的样子,用身子背对着窗帘,我们三个人蹲下来,看着放在暗处有些无精打采却依旧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曼珠沙华。
“如果见了光......”我抬头望望晓刚。
“不是人间的东西,阳光一照肯定是化为灰烬消散了。”晓刚抬头看看张伯,张伯点点头,原来它的生命也是如此脆弱,这么一想,我倒是同期起它来——被带到人间,肯定是背负什么使命,但是估计直至香消玉殒,也不能再回去了吧。可又是谁有这样的狠心,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呢?而且用这么阴险的摄魂术来对付我,难不成......他也很怕我?
“你们听好,这株花的花盆里有一张我埋下去的符,这张符叫“还阳符”,可以保证阴间的东西在阳间七日内不消散,你们小心点,不要再动它了,这可是重要的线索。”
“明白了。”我们三个人点点头。
我回头望望晓刚和盛平若有所思的模样,特别是晓刚那副大彻大悟的样子,我转身走进洗手间,从刚才到现在,牙刷一直拿在手上都没动过,那个张伯伯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帮助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