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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番外之唐笙雨篇——忘情岛(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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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那是S城邻近的一个小岛,学校说要去那里军训,我便乖乖带齐了东西跟着走。

我对那地方在东南西北哪一头并不感兴趣,我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不明白外界如何还能青天白日。

孟姜女日夜啼哭,长城都为她悲恸。

而我心如死灰,世界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这吝啬的世界。

我背了个双肩背包,带了些简单的行李,被母亲送到学校。

与父母团聚后,我们的关系非常融洽,如同我童年记忆里的样子。但是,我们终究隔了我半个童年与半个少年时代。许多事,便是我想说,也无从说起。

例如我与康绎行那一段,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他,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正确地表达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不算朋友,亦不是情侣。然而我们的关系却远比这两者更纠结。

母亲在校门外叮嘱了我几句便离开了。

我有些吊儿郎当地信步漫行在操场上,寻找着属于我们班的那辆大巴。

金茹妈妈与绎宝早几日便去了康绎行身边,他们一家人难得团聚在一起,必然非常愉快吧。这次又不同以往,他们家中多了个新妇,是桩大喜事。

婚礼已经结束,一切尘埃落定。这莫名其妙的爱终是一锤将我钉死。

绎宝前一日方致长途电话给我,兴奋地不停在重复婚礼上的见闻。我耐着性子听,只觉得五脏六腑在慢慢腐蚀溃烂……

缓慢的痛不知从何处冒头,一股一股缠过来。我有些受惊,这些负面情绪这些年我尝得太多,些微端倪便可令我如惊弓之鸟。

我找到巴士,向老师报道后便走上了车,满车陌生的同学嘻嘻哈哈,说说笑笑,显然已经混熟。

他们之间的熟稔令我无端端有些紧张,由进入高中起,我便与这个世界越来越疏离。我丧失了在最短的时间内与人熟悉起来的本领,便是熟悉的人亦无法再熟得切肤。

我由自己的记忆里私自删去了与康绎行有关的事,于是,我的人生便出现了大段空白。

逼不得已的时候,我会撒谎,但到底不热衷撒谎,我又找不出合适的人事去填补那段空白。

在与人交流时,那段空白成了致命的缺口。当对方无遮无拦地向我诉说他们的经历与回忆,我只得三缄其口。

逐渐逐渐,我成了个没有往事的女子。

我一路往车尾的空座上走,这时,听见个声音唤我:“唐笙雨,你怎么现在才来呀?”

循声望去,那是我的高中同学刘悉,初次报道那日,我便惊讶地发现,她竟与我进了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

世上有些事就是那么奇妙,我们在高中时并不尤其熟悉,但她与我却有这样的缘分。

同理,便是再亲密再无间,缘分到了尽头,一样有法子将两个人拆得散如飞烟。

刘悉已经坐在前排的位置,与她的邻座相谈甚欢。她是个很活泼的女孩,有些自来熟,圆圆的脸上,一对常常笑得弯弯的眼睛,很讨人喜欢。

我看见她,略松了一口气。应道:“路上堵车,幸好赶上了。”

她站起来爽利地道:“过来过来,我陪你坐。”说罢与她邻座说了声,便拉着我一路走到了车尾空着的两个位子上。

我习惯地坐了靠窗的位子,她则坐在外侧。

心定下来,有刘悉在身边,总是不会错的。

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变得如此没有安全感,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处处充满过度的防备与疏远。

刘悉开始与我随口瞎聊,我间中望了眼窗外,见到个着了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以及跑鞋的男孩一路小跑而来。

心头颤动,这一身再普通不过的衣着,却像是记忆的刺青,一针一痛地在我灵魂中纹上了独一无二的形状。每每见到有男孩子穿白体恤牛仔裤我便会禁不住心思蠢动起来,像被下了咒一般。

这男孩跑到站在车门边的老师那里报到,而后笑着仰了仰头,八月的阳光炎烈地照映在他俊美的脸孔上,将他的笑照耀成了浓郁的果酱,醇厚流淌。

不知为何,我又想到康绎行。他们的笑容有些相像。

而这一刻,他双瞳内倒映的面容又是谁?

悲哀缓缓席卷而来,这感觉很糟糕,我被人肘制了,我愉快或悲哀,全不由我。世上还有比这更荒唐可笑的事吗?

刘悉这时在我耳边道:“冯新宇长得真帅,上回报道的时候,我们那林颂音大美人已经看上他。”

我惊讶地看着她,她的人缘果真不是泛泛。这时候发挥了人缘好的最大优势,不过来报道了一次,她便什么风吹草动都知道了。

车子发动,我夜里没睡好,与刘悉说了会儿话便迷迷糊糊靠着窗睡了过去。偶尔几次转醒,只见到她与前后隔邻的同学们嘻嘻哈哈地玩闹。

坐车,而后搭上渡轮,不知是否睡眠不好,我在船上厕所里吐得壮怀激烈,整个身体像被真空压缩一样难受。

刘悉倒没什么晕船反应,一直陪着我,给我倒水,敷冷毛巾。

我瘫死了一般倒在座位上一动不能动,只记着绎宝说,他会与他的妻子一同去太平洋上的小岛度蜜月。

那么,在我觉得自己晕得快要死去的这一刻,他是在他的私家游轮上与雪莉一同晒太阳,还是已经到达了小岛,在清波碧浪中鸳鸯戏水?

他必定感受不到我这一刻翻江倒海的难受。我略略起身,一阵天旋地转。捂嘴冲入厕所又狂吐起来,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刘悉跟进来拍我的背:“唐笙雨你没事吧?怎么晕得那么厉害?上船前不是吃了晕船药了?怎么一点用都没?”

我狼狈地抬头,刘悉愣了愣,惊讶地道:“呀,你都难受得哭了?真可怜。再挨一下,不多久便到了。”

我望向镜子,这才发现,镜中的自己流得满脸都是泪。

到了码头,又排队上巴士,我疲倦地靠在车窗上。太阳穴抹了薄荷油,薄荷味道一阵阵熏过来,略微缓解了不适感。

方才翻天覆地地吐,一会儿倒也不想睡,只是望着一路开过去的荒芜。

两边是凌乱交错的片片植物,公路上满是灰尘,车子开过去,便扬了一路的灰。

路上见不到人,只偶尔有小贩在卖些时令水果。轰烈的太阳下,显得有些可怜。

我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绿色植物,突然极轻微极轻微地笑起来。在我最难受的日子里,命运竟然将我带到个如此荒芜的小岛。而我,一心指望将我人生里最丰盛最惨痛的东西留在这里。

情爱,将在这荒凉里被遗忘。

到了军训的地点,众人排队听老师分配宿舍。

我与刘悉被分在了两个宿舍,与我同住一间的是她口中的大美人林颂音以及另一个带了眼镜留着男式短发的叫宋琳的女孩子。

我压抑着心头的忐忑,望了刘悉一眼。

她陪着我一同先去了我的宿舍,显然,她与林颂音和宋琳都有过交集,交谈的语气显得非常随意。

有了她在一边带动气氛,我便与我的两名临时室友彼此熟悉了起来。

林颂音确实是个美丽的女子,浓眉大眼,身段玲珑。眉目里处处是跳脱欢悦的气息,一望便知活泼开朗。

宋佳有一种乖乖牌好学生经常会有的气质,这类人,气息强过五官,无论是圆是扁,那种特有的好学生气息总会压倒性胜出。

刘悉陪了我一会儿便去了自己宿舍。

一个宿舍摆了三张床,我的那张靠墙。我将行李放下,便整理东西便与我的室友随口聊天。

林颂音问我喜欢听什么歌,我随口报了几首歌名。

她笑着摇头道:“难怪你看上去总是有点忧郁,你听的歌都太悲伤。你应该听些快歌,心情也会变好。”

啊,我笑着想,原来我脸上就挂着这么一副别人欠了我几百万的表情。

我接受她的建议,决定今后多尝试近些年会令我觉得吵闹的快歌。又天真地想着,兴许多听了那些洒脱欢快的歌,我便真能渐渐改变自己在情感上的顽固不化,能提得起放得下起来。

宋佳见我带了几本书,走过来研究内容,顺道向我推荐她正在看的。

过了不多久,宋佳去隔邻的房内串门子,又有几个女同学涌入我们宿舍来找林颂音聊天。

我仰躺在床上,边听她们嘻嘻哈哈地东拉西扯,边听着耳机里可怜巴巴的情歌随手翻上几页书。

突然她们口中爆出一个熟悉的名字,令我的精神提了提。

冯新宇——便是那个长得颇登样,笑起来与康绎行有几分相似的男孩。

林颂音的声音不时高八度传出:“你们别瞎说呀,他是很帅没错,我也仅止欣赏而已。这些话传到他耳朵里,当我发花痴了。”

一阵哄笑声由她们的小圈子里爆出,有人在说:“林颂音,我们班尽管女生都蛮漂亮,但你算是拔尖的了,他没理由不选你。女追男隔层纱,你怕什么呀?”

林颂音的声音有些得意,却依旧想谦虚一把:“爱情是看感觉的,谁保证他必定会喜欢我了?”

我听着,忍不住微弯嘴角。竟带着些许苍凉的心境爱怜地看着她们。也许,爱本来应当如此简单无忌,像一出轰轰烈烈的舞台剧,尽兴表演过便算。

我这算什么呢?我搭建好舞台,盛装在后台等待,却竟然见到我的男主角在别个舞台上演得欢欢喜喜。

突然,围坐在一起的那群女生“哇”一声尖叫着四散开来。

“壁虎,壁虎呀!”

我听得“壁虎”二字,也坐了起来,站在自己床边观望着林颂音床边白墙上那条灰扑扑的小东西静静趴着,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骚动。

“哎呀,哎呀,我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谁敢把它弄出去呀?”林颂音惊呼。

在场的人互相看着,都不敢动手。

突然有个女生笑嘻嘻地道:“我去找个男的来抓。”

说罢飞一般跑了出去,不多久竟把冯新宇拉了来。

冯新宇一来,女生群又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众人似忘了先前对壁虎的惊恐,都瞧着林颂音笑。

林颂音倒也大方,对冯新宇道:“冯新宇,你帮个忙,帮我们把这壁虎弄出去,吓死人了。”

冯新宇面上闪过一丝微愣,显然对壁虎也有些忌惮,他目光向四下扫了扫,像是在寻求帮助。

目光停在我面上时,我对他笑了笑以示礼貌。

我并不很害怕那只壁虎,它离得我那么远,但也并不想碰到它。这满身肉疙瘩的东西,确是长得不怎么可爱讨喜,难为冯新宇了。

他转过头,似鼓起了勇气,走过去伸出两只手指捏住了那只壁虎的尾巴,身后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正要将它扔出窗外,那壁虎的尾巴竟脱落了下来。

冯新宇显然被吓了一跳,惊恐地将手中的尾巴仍在地上。

身后的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道:“呀——你怎么去抓尾巴,壁虎会自动将尾巴断去保护自己的……真是……”

此时,那只灰扑扑的小东西已经飞速地钻到窗边角落里躲着——在数双眼睛的虎视眈眈下。

同病相怜之情顿时令我对这只壁虎产生了空前的怜悯。

被困得走投无路时,以为将尾巴扔掉它便安全了。

它以为它可以保护自己,然而它怎么知道,它根本在天罗地网里无处可逃。

断了那条可怜的尾巴救不了它分毫。

“让我来吧……”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一片吵闹声中安静地响起来。

然后迅速走到窗边,将窗打开,用手中的书本轻轻驱赶它,它很快便爬到了窗外。

我又将窗关起道:“好了,它爬出去了。”

放走了壁虎,在众人的目光中,方开始觉得不自然。

女孩子们又你一言我一语地沸腾起来:“没想到唐笙雨连壁虎都不怕……还好有你……冯新宇你什么状况呀……”

我笑了笑,走回床边坐下。

林颂音趁势道:“不过还是要谢谢冯新宇,特为赶过来帮我们赶壁虎。”

冯新宇笑道:“不客气,我没帮上什么忙。是唐笙雨把它赶走的。”他转头对着我笑。

心不由自主地抽痛,依稀仿佛,曾经康绎行也似如此这般对着我微笑,灿若骄阳。

那时,我愉快得颠颠倒倒多不清醒?若是为了一个男人愉快最终会令人堕入经年的悲哀中不能解脱,谁还敢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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