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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漏屋连夜雨(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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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佳的门留着一道缝隙,于是那哭声便时断时续地由内里传来,哭声夹杂着严佳不成调的控诉:“你能否……不要通篇……借口?变心也变得……变得有格调些……我严佳不是……没你不能活……那个女人……我压根……不放在眼里……跟我抢男……男人……她也配!我告诉你……现在是我……不要你……没了你……我的约会可以……排到明年……再见!”

原本颇有声势的一番言辞被她的哭声与抽泣声切得凌乱不堪,唐笙雨听着只觉得心酸。

严佳与峰分手了?短短一段日子,她甜蜜的爱便转投别人怀抱?

她愣在严佳房门口,不想严佳正出来倒水,开了门见到她杵在那里,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她在家中。

两人顿时都有些尴尬,平日里尽管嬉笑怒骂。遇见悲哀,泪水总还是倒吞回腹中。这仿佛是成人世界的规则,在另一个人面前自揭伤疤并且落泪,需要多大的勇气?

唐笙雨轻声道:“抱歉,我听到哭声,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

严佳悲伤已极,没有力气再去掩饰,任眼泪滚滚落下,边拿着水杯去倒水便骂道:“妈的这贱男人,竟敢背着我偷吃!老娘出来混的时候,那女人还在尿床哩!”

唐笙雨跟在她身后,听她这么夸张一说忍不住笑起来。随即安慰道:“哭够了便算,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胜败乃兵家常事,睡一觉起来再战江湖。”

严佳拿着水与唐笙雨一同窝到沙发上,便拿纸巾擦泪边道:“我才不会跟自己过不去,我是恨这贱男人太卑劣,与人暗通款曲一年多才说要分手。这一年多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异样,他演技真他妈的太好了,怎不去竞逐奥斯卡?”她将纸巾重重往茶几上一扔:“两年多啊!他足足拖了我一年多的青春!笙雨姐,我不小了,这节骨眼上怎么拖得起一年多?谈恋爱的时候心无旁贷,我都开始存钱打算结婚了,突然说分手,我去哪里找男朋友?怪不得这世界人人黑心,一半大脑用来恋爱,另一半大脑分神找备胎。我这个脑残得没准备备胎的便得到这个抛锚在高速公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下场。天知道我要花多久才能再遇到个合心意的男人。”

她又抽出张纸巾来抹眼睛。

唐笙雨尽量柔和地安慰:“你还年轻,情况并没有那么糟。你是急了,所以才乱。”

严佳凄凉惨笑:“我少小时候在学校里,听老师宣传封建社会的种种弊端,听旧社会女性是如何为了生存盲婚哑嫁,深深庆幸过自己活在这崭新的世界里,有机会自由自在地选择爱情与婚姻。但是后来我发现,进步的原来只是城市的躯壳,其中的内核并没有改变。我们依旧要为了种种因由在规定的时间里找到一个人去结婚,若是过了期限,便瞬间被一棒子打成弱势群体,成了整个社会救死扶伤的对象。病急乱投医之下,结局与盲婚哑嫁相去不远。我们只是比旧社会的女性略微多了点机会与选择,进步远不如我们自我欺骗的那么大。为了不落到最悲凉的境地,人们未雨绸缪得简直可怕,一档又一档的相亲节目……”她嗤笑出声:“那些女孩子,大多都比我年轻。刚进大学,她们已经在准备就业与挑选一支潜力股,一毕业,立即敲锣打鼓公然招婿,目光超前。我老了……”

严佳颓然摊在沙发上,仰面,直愣愣瞧着天花板。面上有未干的泪迹,眼睛红肿,头发凌乱。

她的颓丧情绪令唐笙雨想到“一败涂地”四个字,从前她与白崇俊向认为严佳是个很会为自己打算的女子,将一切都经营得有声有色,生活前景一片光明。

原来,她只是个好运的天真女子,而这一夜,她的运气仿佛倦极沉睡。

她很理解严佳,被抛在茫茫海中。前无陆地,后无海港,安身的小舟随时会翻覆。多可怕的无助无力感?更麻烦的是,这是桩谁也没有办法帮忙解决的事。

相亲只能认识男人,不能认识爱情。

当然,人各有志。爱毕竟不是生计必须品,婚姻却是一张合群的通行令,是联系起两个人的形式与手段。

婚姻内包罗万象无奇不有,人们有权在婚姻里各取所需。

要得到一段婚姻并不难,难为的,是仍期待着将爱情与婚姻相联系。

拉着严佳一只手,试图慰藉:“人在绝望的时候,所有念头都是绝望的。你心里其实是在为与峰分手这件事郁结,婚恋一事,不过是顺带拿来发泄怨气。其实真的没那么糟,你看,你那么漂亮,又那么活泼开朗,要找男友并不难,意外落单的好男人总是有的。”

严佳侧过脸,有气无力地看着她笑:“意外落单的好男人一百个里只得一个,要轮也轮不上我。我没你那么好运,有个青梅竹马的康绎行在你落难的时候,驾着五彩祥云前来英雄救美。”

唐笙雨心头黯淡,英雄救美只是一瞬的轰烈,轰烈过后,一样要在琐碎的生活里磕磕绊绊。于是电影常常记住英雄美女炸碎平庸的瞬间,却很少絮絮叨叨去描述属于生活本身的寂静与苍白。

她有些干涩地道:“我想,他只顾着如何英雄救美,却不知道英雄救美以后该如何是好。”

“你们……吵架了?”

她没有否认:“我们的世界离得太远,吵架是迟早的事。我从前也揣想过无数次我们会吵架,只是与他在一起顾着恋爱,将大脑彻底丢开了。”

秋日的夜色带着些微凉意,她与严佳像两个劫后余生的战友,窝在沙发上互吐苦水,为彼此分忧解难。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在婚姻这条崎岖的道路上,她们如同朝圣一般虔诚地一步一跪。在茫茫人海中企图突出重围,只为了更接近那庄严圣洁的神迹。

谁都不知道还要走多久,还要受多少苦难。

在孤单的路途上相遇,望着对方血肉模糊的膝头,像见到镜中的自己。

耽搁片刻,互相鼓励安抚。这是她们唯一能做的。

“严佳,不要灰心。我们终归还是比从前的女人幸运,我们还有工作,还有自由行动的能力。雨下得再大,找不到庇荫,我们手上到底还握着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忧郁症痊愈之后,每每有任何情绪波动,唐笙雨便会如此安慰自己。

这世界经过多少天灾人祸,战乱杀戮。总有这样一日,一切止息。

她世界里那些小忧小患不足挂齿的,失恋也并不可怕,何况她并没有失恋。他与她只是遇到些问题,他们只是需要些时间。

她尚有份工作,尚能自己养活自己,照料自己吃穿用度。

想起唐简勒令她辞去工作的事,她想,她总有办法混过去。好好的工作,辞了太可惜。她没有什么特殊技能与有用的工作经验,又已经三十,再找工作总有些麻烦。

两天后,她拿的假期消耗完毕。

晨时整理停当赶往公司,踏入公司,前台的女同事向她笑着招呼,眼光带了些许探索的意味。

她并不诧异,她与康绎行跟着薇薇安大出风头,这桩事叫同事们知道是迟早的。但,这横竖是她的私事,与工作无关。

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她愣了愣。她的桌前,赫然坐着个年轻的女孩。

唐笙雨尚未反应,韩瑞走了过来,面上有些许不自然:“笙雨,这是小顾,前几天招进来的,老板将你的事派给了她,换了下位子。”

小顾站起来与她打了个招呼,她心下有不妙的感觉,问韩瑞:“我的位子呢?接下来我做什么?”

“你……”韩瑞顿着:“你……做到边上那一块,等下跟小顾交接一下。其余……暂时没什么事,你先上上网……”

她望着角落里腾出来的办公桌椅与电脑,心里一凉到底。她被架空了?她从此在这里的工作便是上网打发时间?直到她面上挨不下去,自动自觉走人?

办公室所有人都静悄悄望着她,她缓缓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企图整理一下这突发的微妙状况。

她究竟犯了多大的错?她不过是在往年那些阳光大好的日子里浑浑噩噩一日日过,偶尔犯点小错,有时装病在家眯着眼睛晒太阳。

老板对她想来是积怨已久,她这一刻开始检讨,显然是亡羊补牢。

没心思开电脑,只是托着下巴皱着眉头消化着这个打击。

这时,李芯悄悄走到她身边,却面有喜色:“唐姐,你跟康氏少东的事……我们都看到了。”

她只能勉强地朝她笑:“这是个意外。”

李芯啧啧叹道:“多好的意外,从此你便上岸不用干了,不像我们,结了婚还是要苦哈哈地熬。”

上岸?她觉得这一刻她猛然被老板一把甩入汹涌的波涛中,意外得简直连呼吸都要忘了。

“我暂时没打算放弃工作……”她打算由李芯口中探探消息:“我是否走得太急,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惹老板不快?为何回来后便被发配到这好望角?”

李芯甩了下手,笑道:“你紧张什么?这种工作,不过鸡肋而已。你今后前途大好。老板大约也是看你有条明路走,想必不会再将这工作放在心上,所以在你走之前让你闲着玩上一阵。”

她简直想拍案而起,老板凭什么认为她不会将这份工作放在心上?她如今所剩的就只有这份工作了,然而再懊悔不迭,也为时已晚。

与康绎行便是会开花结果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的事,何况他们的关系现如今正在低潮期,难道要她在这个时候主动卷了铺盖跑到他那里去赖着叫他养?

忍不住埋怨:“他为什么不直接炒了我?我现在这里算什么?比清洁工还不如。”

李芯做了个骇怕的表情:“老板哪敢?你将来是康氏的老板娘,我们这种小公司哪里得罪你得起?”

唐笙雨觉得全身乏力,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天意摆了一道。

转过柳暗,未见花明,却全世界都认为她已经繁花漫天。偏偏,这种事哪能拉着人去解释?

她可不想抱着老板的腿对他细述她与康绎行之间的来龙去脉。

与李芯随口聊了两句,方知道她已经在预备婚礼。她笑得满脸开花与她细数筹办婚礼的种种细节,诸如每家婚庆公司的好坏,如何买婚戒最为上算,以及喜帖喜糖种种。末了总要加一句:“这些对你没什么用,笙雨姐,你与康少爷的婚礼级别必然是数一数二的,一场婚礼的花销兴许能拯救一个国家的饥民……”说罢兀自哈哈乱笑。

唐笙雨头痛欲裂,只能陪着干笑。

她又说:“到时我发喜帖给你,你带着康少爷一起来热闹热闹。”

“当然,当然……”如果那时,他们没有翻脸分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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