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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佳期如镜人比花(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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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唐笙雨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到方才看照片时那惊心动魄的目光撞击面上便阵阵潮热。

她那一刻的模样一定窘极了,在他心中,她必然已经被定格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小姑娘。毫无女人味,毫无经验,毫无吸引力。

她想及他的生活照中那些各有千秋的女子,想及绎宝称苏菲为“大嫂”,又想及他初初见她,说:这就是唐家那个小姑娘吗?

烦躁不堪地坐起身,无措地面对着满怀乱七八糟的心事,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竟委屈得想哭。

赤脚下床,摸黑往门外走去,打算去冰箱拿罐冰冻饮料冷却一下沸腾不安的血液。

屋子尽管大,唐笙雨却并不陌生,平日考试前临时抱佛脚复习得晚了她便总是摸黑去厨房找饮料或食物。

于是,没有开灯,一路沿着楼梯便走了下去。

两口冰汽水下肚,心情仿佛好些了。经过客厅,望了眼窗帘外隐隐透入的月色,禁不住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着窗子发呆。

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是凌晨一点多,夜色锁着一屋子人梦中的呼吸,包括康绎行。她想到他挺拔的鼻梁,忍不住傻笑。

他们在这屋内同钟点,共呼吸。屋内的空气曾穿过他干净的短发,此刻旋绕在她鼻尖。一切都如梦似幻,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她靠在沙发上,又由脑中调出这日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将每一字每一语都拿来细细回味着,时钟的滴答声像在催眠,她想着想着不觉睡入了梦中……

康绎行走下楼时,见到的便是唐笙雨独自歪在沙发上睡得不知归路。

他时差一时未有调过来,想下楼看会儿电视,却竟见到个未成年的睡美人。

她为何会睡在沙发上?望着她赤了脚长发披面状如女鬼倒头大睡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若承受能力差一点,此刻怕是已经被她吓至休克。

悄悄坐到她身畔,抓起她面上一缕长发,本想与她开个玩笑将她挠醒。不想抓了头发却忘了玩笑——

下午,她突然地带着初长成的美貌粉墨登场令他惊诧,此刻近距离打量她,却又瞧出种种令他吃惊的细微末节来——原来她肌肤如此剔透,似吹弹可破。睫毛很长,白日里那双明眸正静静休憩,闭出一条形状极好看的眼线。玲珑秀鼻下,唇线蜿蜒,上扬的唇角,令她的睡梦也仿佛带了个微笑。

她身上有淡淡的甜香,像阳光照耀下澄红澄红的新鲜橙子的气味。

那香气如迷药缓缓侵入他呼吸间,他一时竟心跳紊乱起来。

猛地放下她的头发,有些惊恐地端视她,宽阔睡裙下尚是具少女纤细娇柔的躯体,纤细得甚至带着点孩子气。何以他的心脏开始不规律地乱跳?

他听他母亲与绎宝谈起唐笙雨,说起她在学校的男女问题。他抚心想着,她尽管仍是个未长成的妖女,却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蛊惑人心。

心下揣测,如此多男孩在她身边绕来绕去,她……应该有男友吧,或者……曾偷偷交过男友。国内中学将男女情爱一事当做一桩禁忌来处理,然这桩事却是越压抑越反弹,越逆天而行越觉得刺激与伟大。

他管那么多做什么?横竖她不是他妹妹,日间对他的态度也冷冷的,似座冰山,他想是引不起这见惯了倾慕者的小美人丝毫兴趣。

有些颓然地又瞧了她一眼,他与她本来便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世界,他已经成年,也有固定女友。这一趟度假,他绝对不想度出横生的枝节来。

站起身,放弃了电视机,便径自快步上楼回房。

夜原本便是用来做梦的,他不过在这浓郁的夏日夜色里梦游了一场。

康绎行尽管许久不曾回国,回来之后,节目倒是一日不少,约见幼时的朋友同学,与一同回来度假的朋友四处游玩。

他甚至买了辆摩托车自娱自乐,然而金茹的心脏却时时被他这辆摩托吊着,母子两个僵持了一场,康绎行尽管不愿,却终于还是退让,答应不再开那辆摩托。

他应承金茹的时候并不曾想过自己会食言,而唐笙雨就更不曾想到,他与他的这辆摩托会救了她一场。

这日,唐笙雨睡至中午方下楼,吃了些东西,想找司机将她开去学校一趟。

前两日她收到学校一封信,提及她毕业前借的一本书未有归还。她压根将那本书往了个干干净净,翻了半日才翻到,预备这日去学校将书还了。

佣人告知她一早金茹便带了绎宝出门,她望望外头有些阴的天气,不像会有大太阳。打算独自坐车去学校,从前她坐过一次公车去学校,尽管路途颇远,但她这一阵因为康绎行心情跌跌荡荡起伏得很,不想在家闷着。

上楼取了包,带上了那本书下楼,却意外见到康绎行没有出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见了她下楼随口问道:“要出去吗?我妈妈和绎宝将车开走了。”

她点头:“我知道,我有本书要还,等下自己坐公车去学校。”

他思忖道:“听绎宝说,你方向感很差,你会自己搭公车吗?”

这绎宝!她心里恨恨想道,她还有什么可以不跟康绎行说的?

康绎行又道:“而且,虽然没有太阳,外面温度还是很高,这天挤公车空气不流通很容易中暑。”

她在他的百般阻扰下有点光火,她就是想去还个书,他仿佛就找尽了理由不让她去似的。她的事关他什么事?她脑中又浮现出那张他与苏菲的合影,小器地在心里愤愤想着。

干脆不理他,径直往大门走:“冷气多吹会生病的。”

她是在说他会生病吗?他将她有些孩子气的倔强表情观察了两秒,笑着站起来道:“我正巧闲着,用摩托送你吧。”

他对那辆车始终挂记着,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对他母亲食言。唐笙雨令他灵光乍现找到了重新亲近他那宝贝摩托的借口。

她停住步子,摩托?那车子……造型有些微妙,她若上了他的车,岂不是整个人全贴在他身上?有些紧张地回绝道:“不用了……我坐出租车也……”

话音未落,他已经兴兴头头地走过来将她手腕一拖道:“来来来,这么热的天坐公车来回多折腾,我载你比较好。”

她被他拉着走,顺道瞪了他背影一眼,她讨厌他老是叫她小姑娘。

她从前遇到的男孩子都将她奉若女神,那些言语及眼神,令她充满了身为女人的存在感。在他面前,她却觉得自己是个时刻流着鼻涕在啃棒棒糖的小孩子。她情不自禁想起苏菲的□□……他平日会如何称呼她?亲爱的?甜心?总不会叫她小姑娘的……

但是,他比她也只大了四岁呀!尽管……他成年了,而她没有……

若她能有机器猫的时光包裹便好了,能立即变成个成熟风情的女子,叫他看得目不转睛,口水直流……

“啪”一声,她被一顶头盔砸中脑袋,惊叫一声,痛出眼泪来。

康绎行疾步走过来,一边严肃地想表示安慰,一边却忍不住要笑。她在干什么?站在那里一声不响地看着他取车,表情还极是认真。不想他将头盔扔给她,她竟半点反应也无,他便只能瞠目结舌地眼看着那顶头盔砸在了她头上。

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边颤着声音问道:“你没事吧……在想什么……”

她被他笑得满心尴尬,绷着脸,难道告诉他在想他女友的胸部吗?原本便痛,这一来,眼泪便掉了出来。一掉眼泪,又觉得更下不来台,转身忍着哭声抚着头道:“我不去了……”

这人怎么总是幸灾乐祸的?她从前在滑雪场跌得七荤八素,他也是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还是,她尤其让他觉得好笑?

他急忙收了笑,上前拉住她:“呀,抱歉抱歉,是我不好,我不该行凶之后还嘲笑受害者……”说着又忍不住咧了嘴,为掩饰笑意,只得伸手揉着她被砸到的痛处:“好点了吧?我扔的时候完全没用力,它真的是‘缓缓’过来的。”

她抬头挂着两腮眼泪望着他俊朗的眉目,一时又有些愣愣的。他垂着眸色浅淡的双目,眼内全是笑意。

这世上,怎会有人笑得这么好看?那些喜欢她的男孩们也对着她笑,他们的笑容是传达情绪,康绎行的笑除却这一点功能性,却似皑皑白雪上怒放的红梅,似丝质缎面上璀璨的绣花。

那么强的装饰性。

她芳心乱颤,惊心动魄——极刺激而新鲜的感受——他笑一笑,她便能有如此这般的快意。而他是这快意唯一的源泉,她舍不得失去这源泉。

她有些隐约地意识到自己仿佛爱上他,因为她舍不得唯有他能给她的极致愉悦。

他手掌的温度与力道透过她的头皮传来,她禁不住屏了息,忘了生气。

他将地上的安全帽拾起,套在她头上:“走吧,再迟些,温度要高了。”

与他一道推了车到大门外,他跨坐上去,示意她上车。

她于是扣起帽子,侧身坐在他后座,将百褶裙的裙摆压在退下以免被风吹起,又小心地拉住他的衬衣避免与他肢体接触。

他在前头道:“你这么拉着,当心一个急刹车连人带我的衣服一道拽飞了。”

她对着他背影做了个鬼脸,将双手搭在他结实的腰身上,心砰砰地跳。

车上了路,风迎面疾吹,将她露在安全帽外的头发吹得乱飞。一路风景飞快往后退,他皮肤的温度阵阵传到手掌,像个微烫的热水袋,不时灼着她手心,手上泌出汗来。她紧张得不敢乱动,双手维持那个动作,那个角度,有些僵硬麻木。

但她心中是愉快的,望着他宽阔的肩背,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脸就将靠了上去,靠入她人生首次意识到的某种安稳。

他可曾如此载着别人?例如他的苏菲,她是否也曾与她望着眼前同样的绝世风光,可惜她只能将这风光收入眸中,藏于心头。苏菲却可伸手将它拥进怀里。

心里有些酸酸的,她……这算不算失恋了?初初喜欢上一个人便失恋,多可怕。她从前的世界很简单,只是应付学习,听听歌,看看小说,画画漫画,绎宝一同研究时装杂志。

这些日子,平静一去不复返,他的出现,仿佛令她与从前的自己作了一次告别。她开始患得患失,乍悲乍喜。

她有些害怕这些改变,因为她无法控制与拒绝它们,她对她自己失去了控制权。

是什么人说过,女人要经过恋爱才会成长。

她想,她恋爱了。见到他的第一眼,她便老了。

车开到一半停了下来,她四处张望,奇怪道:“我们学校周围仿佛不是这样的……”

康绎行摘下安全帽,擦了擦面上的汗水:“我好像迷路了……”

……

唐笙雨盯着他,不知同他说什么。不多时前他方说她方向感差,这一刻竟将她开到迷路……亏得她望着他的背影还充满了传说中的安全感……他大约也只得个背影是安全的……

两人口渴难耐,一同躲入了附近的快餐店买了饮料。

她见他额上仍有汗水,拿出纸巾给他,他往头上随意抹了抹,面上粘了几片白色的屑。

她望见他饮着手中冰可乐,面上又粘了纸巾屑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伸手为他摘了那几片白色。

他咬着吸管,有些微错愕。她这不经意的一个动作,面上竟略略带了些女人的温柔及宠爱,这奇异的神情融在她青涩年少的面容上,倒是呈出了他从不曾见过的动人。

他饮着可乐对她笑笑。

她看着他,随口问道:“成年的感觉是否很好?”

他耸肩:“至少可以开了摩托,带着个小姑娘四处乱跑。”

“我不是小姑娘了!我马上就拿身份证了!你也不过比我大四岁。”她认真反驳。

“是是,”他被她的语气逗笑:“下回我回国,换你载我四处乱跑。”

她表情滞了滞,有些不安地问道:“你……今后是一直住在国外了?”

“也不必然,两头跑跑吧,毕竟妈妈和妹妹在这里。爸爸对这里的市场也有兴趣,所以从小便请了家庭老师教我和弟弟中文,避免我们在国外待久了忘记这门语言。”

她听他这么说,心头升起希望,却故意试探地问道:“那你女友也会一起来吧?总不能将她扔下。”

他笑道:“什么扔下?她不是我养的宠物,她有她自己的生活。如果我与她结婚,她也可以同来S城。这些事,待大学毕业再考虑了。”

她脑袋“嗡”一声响,这个切切实实在她面前的人,她心头扎扎实实的悸动瞬间飘忽虚幻起来。她仍年少,便是对他心动,实在未有想到结婚这桩事。

她知道他有个苏菲,那也只是女友。在她十五岁的心中,女友这个词是可以经历悠长岁月的,与妻子无甚瓜葛。

他却提了结婚,她顿时有些发懵。就像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会死,却不觉得死亡会在今朝明朝便发生。突然被告知患了绝症,令原本遥遥无期的,突然有了期限。

她早先觉得自己失恋,也不过是浪漫凄美的心情在作祟,何曾真正与生活的实际联系在一起?

饮了口冰汽水,她把消化不了的情绪都吞进肚中,扯了笑有些恶意地道:“你果然未老先衰了,这么爱结婚。当心结了婚变成老头子,你那苏菲变成老太婆。我只求开心,才不去想这么俗气的事,顶好一辈子不要结婚,日日有恋爱的激情。”

他被她这一席话倒堵得没话回,并没有察觉这是她随口乱说的气话,只觉得以她这年纪来讲,这番话算得深刻。

不禁联想起他母亲与妹妹对他提过的,她的校长及班主任数次请了他母亲去谈她早恋的问题。又想起回国这些日子,光他便接过好几个不同男孩打来找她的电话。

想来,唐笙雨在男女关系上,是有些经验及体会的。

他突地觉得有些落落寡欢,口上却不示弱地回道:“是啊是啊,你不要结婚,当心拖到人老珠黄没男人肯要。”

十多岁的年纪,时光永远是在当下。未来,是遥远得永远不会来临的东西。青春,比钻石永恒。

他们随口胡说的这些言语,轻悄淹没在这夏日正午快餐店充裕的冷气里。并未想到,他们在这个下午,像是为对方掐了八字,排了命盘,而这两句戏言会变成了命书上一笔神机妙算的批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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