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生命像是一场幻觉(1 / 1)
“米达,没想到你又重新发掘了郝天涯,而且还有左谦和明玄昊,你太狡猾了,是不是找到了他们,所以你才离开UT公司的?”Sam笑着说。
“神经病,我像这种人吗?”米达生气地说。
“我开玩笑的,别生气,哈哈,”Sam就喜欢逗米达,“我听了Engine的专辑,奇怪了。”
“什么奇怪?”
“在乐坛,商业和艺术是水火不容的,却奇妙地在Engine身上结合了,而且曲风独树一帜,事实证明乐坛不该滥用外国歌曲,应该更加重视本地原创。”
“Sam,你终于说了句人话。”
“你这家伙,又反过来骂我。”
Engine的歌曲大部分都是以人的良知为出发点,用感性反思人的所作所为。自从《天堂的微笑》获奖之后,越来越多歌迷听他们的歌。
这一切都在辰雨的预料之中,在2012年,她曾经收集了Engine的资料,除了一些细节比较模糊之外,对Engine的发展历程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这段日子,她忙于收集一些资料,她想要在离开之前查出哪些人对郝天涯不利,然后让天涯提防,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地离开。左迪也参与了这次调查,他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希望辰雨快乐。
随着Engine的名气越来越高,公司安排了他们到全国各地演出,他们的歌给年轻人的影响不只是发泄,层面很广,对国家、对未来、对伦理、对家庭的爱,体现了对自由的渴望、对传统的叛逆、对激情的追求。
转眼就到了12月,1986年很快又要过去了。
辰雨习惯了每天翻开娱乐报关注郝天涯的消息,娱乐报版上,斗大的标题写着“蓝瑾自杀了,”旁边是蓝瑾的照片,照片是一年前的,照片上的蓝瑾美得像朵花,她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这张绝色的脸孔真的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荧幕上了吗?
这恍如晴天霹雳的消息把辰雨吓住。
卓悦抢过报纸,手里正咬了一口的苹果噗通一下掉在地上了,她惊讶地捂住嘴巴。
“怎么可能?瑾姐姐那么美,又那么红,还有那么爱她的左谦,她怎么会自杀?这简直胡说八道。”辰雨简直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情种一定会伤心死的,这十个月瑾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卓悦突然哭了起来。
左谦知道这个震撼的消息后,马上从外地赶回来找沙拉,也许只有沙拉知道这十个月蓝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沙拉抱着一个婴儿来到一座小房子门外,她在那里踟蹰良久,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儿,暗自落泪,这婴儿长得很标致,肥嘟嘟的小脸蛋,头发特别乌黑,睡着也不忘吮吸着自己的小手指,也许是这个冬天太冷了,婴儿醒了,发出一阵嗷嗷的哭声。
房门打开了,一张憔悴的脸,下巴的胡子渣黝黑黝黑,看到沙拉的那一刻,他惊讶地后退了一步,手中的娱乐报已掉在地上。
“你这个败类,混球,你不是人,如果不是你,我们家小瑾就不会……”沙拉哽咽着,“是你毁了她,你会有报应的。”
那男子软倒坐在地上,拳头狠狠地打在墙上,沁出些许鲜血,他的样子很痛苦,他太内疚了,良心的谴责使他颓废了十个月。
“小瑾说,孩子还给你,她要你内疚痛苦一辈子,我是不愿意把那么可爱的孩子给你,可是这是小瑾的遗愿,她说孩子的名字叫左蓝,让你记住你所犯的错误,以后不准再做伤害左谦的事情,如果你死性不改,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左文接过沙拉怀中的婴儿,小左蓝长得很好看,“这真是我的孩子吗?我左文也有儿子了。”
沙拉看着小左蓝,她舍不得宝宝,此刻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睛,她捂住嘴巴忍痛转身跑开。
左文抱住那么小的孩子,他回忆起十个月前,就是他刚过完生日的第二天,蓝瑾到coolbar找他,蓝瑾说她愿意出高价买coolbar和左家别墅,左文故意刁难她,让她喝三杯新调配出的鸡尾酒‘明天不会醒’,这款酒口感很不好,入口就很呛,喉劲十足,一般人喝了明天就醒不来,要睡到后天,蓝瑾一次性喝了三杯,酒意太强,她简直感觉到头部胀痛。
左家别墅和这家酒吧对左谦来说,意义实在太重大了,她希望可以帮左谦夺回这一切,然而酒后的她,脸颊绯红如霞,绝色的容貌,惹火的身材,妩媚的两颊,面对着眼前娇艳欲滴的女人,左文不知不觉起了邪恶的念头,他控制不了性欲,他太寂寞了,终于他玷污了蓝瑾。
多少个夜晚,蓝瑾都在噩梦中惊醒,她忘不了左文粗鲁地扒开她的衣服,她忘不了那双邪恶的眼睛,她忘不了那张强吻她的嘴脸,她忘不了那个把她压在下面的身体,而这个人竟是她最爱的人的弟弟。
每次惊醒,冷汗都湿透了她的衣服,噩梦折磨她无数个日夜,多少次,她抱着膝盖蹲坐在房间最黑暗的角落,独自流泪,她很想左谦,却不敢告诉他。
当她决定以死来结束这场噩梦的时候,上天却残忍地给了她另一个噩梦,她腹中竟然怀了左文的孩子,不可思议的是十个月之后,她把孩子生下来了。
左文注视着怀中的婴儿,他不断地摇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的脑袋胀痛,他的善良早已被仇恨覆盖了,以致他绝情绝义,他的背‘砰’一下靠在墙上,仰头大笑,“蓝瑾,你太狠了,你想控制我一辈子,不可能,我不会让你的孩子幸福的,他这辈子也不会知道你的存在,哈哈哈......”
他本应该想到这个小婴儿长大后就是那个曾经陪伴他的左蓝,可是他忘了,他的心只有仇恨、埋怨,他已经不懂得去分析和思考了。
******
蓝瑾的丧礼低调地举办了。
左谦颓废了好多天,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个他爱了很多年的女人,突然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就好像内心突然被掏空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悲伤。
卓悦不懂得安慰人,只好安静地呆在他身边。
自从蓝瑾离世,郝天涯感悟到人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手里的时间还有多少,生命似乎是一场幻觉。他想念辰雨了。
******
郝天涯终于给辰雨打电话了。
“你有空吗?”郝天涯的声音有点低沉。
“有空,你在哪里?”
“我在去年除夕举办嘉年华派对那个广场,我想见你,你能出来吗?”
“好。”
辰雨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广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迅速,也许她也很想见到天涯,两人没有说什么客套话,好像一对很久没有见面的朋友。
“你最近好吗?”
“你最近好吗?”
两人同时问道,一阵尴尬。
“嗯,我很好,”辰雨说。
“我也好,就是很挂念你。”郝天涯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辰雨有点羞涩,马上岔开话题,“你知道最近流行什么吗?”
郝天涯摇摇头,他不知道辰雨指的是哪方面。
“桌球,你不知道怎么玩吧,我教你。”辰雨拉起天涯的手直奔最近的一家有桌球的店,桌球是在1986年流行起来的,郝天涯到各地演出,想必还没有玩过,辰雨便趁机逞强一番。
“桌球的正式叫法是斯诺克台球,你看,球台内沿长350厘米,内沿宽175厘米,高85厘米。22个彩球共分8种颜色,红色球15个每个1分,黄色球1个,2分,绿色球1个,3分,灰色球1个,4分,蓝色球1个,5分,粉色球1个,6分,黑色球1个,7分,白色球1个,它是主球。听明白了吗?”辰雨拿起一根球杆,解释道。”
郝天涯点点头,又摇摇头。
“嗯,复杂吗?”
“不,是太复杂了。”
“这些不需要记的,我只是让你知道大概,就这么一回事。”
“吓死我了,还好不需要记住。”
辰雨舒心地笑了,音乐才子原来也有笨拙的时候。
“红球和彩球用来得分,白球用来击打红球和彩球,在开球时,开球一方,可将白球摆在开球区的任何位置,去打击红球。其后,白球停在什么位置,就必须接着由什么位置打起。每一方必须先打入一个红球,然后任选一个有利的彩球打。打入彩球后,需将彩球取出重新摆回其原位点上,即开球前,其所在的位置上。接着,再打红球,打彩球,如此反复,直到所有红球入袋。”
“我好像有一点明白了。”
“理解能力不错哦,打完红球之后,就必须按照一定顺序打彩球。就是说,先打黄球,再打绿球、灰球、蓝球、粉球和黑球。此时,进一个彩球,台面上就少一个彩球,直到所有彩球入袋,台面上只剩下白球,就宣告结束。”
“我怎么能把彩球的顺序记住啊?”
辰雨想了想,灵通一下,“我教你一个口诀,很容易的,你听好了啊!”
“洗耳恭听。”
“翻开一本【黄】色的书,忍不住给伴侣戴顶【绿】帽子,被伴侣离弃后,【灰】灰的心情,抬头看看【蓝】蓝的天空,想起了【粉】红色的初恋,可是初恋很失败,脸都【黑】了。”辰雨一边描述一边指手划脚。
郝天涯格格大笑。
“你笑什么?”辰雨嘟起嘴。
“这么搞笑的口诀,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太可爱了。”郝天涯捂着肚子笑不停口。
“有这么搞笑吗?”辰雨绕绕脑袋瓜,突然抓起郝天涯的衣领,“你的初恋是不是粉红色的?你是不是想念你的初恋情人?”
郝天涯惊讶地看着她,两人目光对视,距离就这么近。
静静的空气。
莫名地。
有一抹紧张和羞涩。
良久,他温柔地说:“跟你在一起才是粉红色的。”
他轻吻上她的唇,如果生命只是一场幻觉,他不想错过跟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哪怕生命只剩下一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