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章 卑贱娈童(1 / 1)
珑芷望着他,淡然说道:“今日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
少年笑道:“姑娘的感激无用,我想要姑娘的报答。”
珑芷怔了怔:“你想要什么报答?”
少年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以身相许如何?”
珑芷听他口气轻佻,顿时暴跳如雷:“你做梦!”
少年低头抿嘴一笑:“那么我只有将姑娘送到那群侍卫的手中了!”
珑芷被堵得无话可说,酡红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望着眼前笑意渐浓的少年,半天挤出四个字:“你去死吧!”说完转身欲走。
少年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刚刚你都看到了什么?难道姑娘不觉得你应该对此事负责么?”
珑芷回头怒瞪他:“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都看到了,你想怎么的吧?”
少年诧异地注视着她,眸光像一望无际的大海般深不可测:“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若是这么一走了之,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珑芷无语地看着少年,第一次听说女人要对男人负责的话,她笑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少年凝眉:“你是孟郁的新宠?”
珑芷嗤笑:“是又怎么样?”她反问,这家伙居然将她和那个风流公子孟郁扯到一起?简直是荒谬绝伦的大笑话。
少年忽然邪恶地笑开了,那笑容诡丽无比,让人不禁为那丽色所惊,“我偏偏就是要他的女人!”说罢,竟措不及防地将她扯进自己的怀中,箍紧她的腰,俯身便想吻她的唇。
珑芷大惊失色,顾不得方才的救命之恩,手中运足了十层的掌力,扯开他的怀抱,飞起一掌就击在他的胸口。
少年一下子被击倒,身子磕在水池的边缘,俯身咳出一口血来,方才犹如春花般的脸庞瞬间苍白,在唇角鲜血的映衬下,更显瑰丽妖娆。
珑芷不料他这么不堪一击,顿时羞愧地低下了头,声音略微颤抖:“谁……谁让你方才……方才……轻薄于我。”
少年抬手抹去唇角的血丝,随即扶着水池的边沿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方丝帕,细致地擦净手上的血渍,动作漫不经心,仿佛方才的疼痛全是假象。“到底是谁先轻薄了谁?”他低着头,声音略微低沉。
珑芷一时无法答话,方才想起明明是她先扑到他的怀中,这样看来反倒是自己毫不讲理了。
“明明是我救了你,你却反唇相讥,好没道理。”少年抬眼,眼中一派清冷。
“对不起,你没事吧?我其实也没用多大的劲道,都怪你太弱不禁风了。”珑芷这才走近他,查看他的伤势。
他却握住她的手:“姑娘芳名?”
珑芷不着痕迹地睁开他的手掌:“燕歌,燕子的燕,歌声的歌。”
少年半举在空中的手忽然落下,眉心微皱:“你是燕歌?”愿来眼前的这个女子便是叔父利用的女子。
本想叔父口中利用的那个叫做“燕歌”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子,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不过这样也好,她越是不谙世事,他们计划便越是进行得如鱼得水。
珑芷听他这么问,奇怪道:“怎么了?”
少年刚想作答,门外却突然闯进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
珑芷怔了怔,这不是在文武大会上出现的那位第一美人柳怜溪么?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柳怜溪依旧穿着那曳地的红色长裙,她见少年脸色苍白如死,急忙冲到了他的身边:“绝哥哥,你怎么了?”她握住少年的手臂,眼光四处打量着少年的身体,目光心疼而又焦急。
珑芷蓦然想起她摔断腿的那一次,苏蓦寻望着她的眼神也是如此。柳怜溪称这少年为“绝哥哥”,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回来了。”少年声音温柔,交杂着一丝脆弱的情绪。
“绝哥哥想把我送给那个人,你的想法终于达成了……”柳怜溪美丽的双眼中瞬间掉落了泪水,半分也不似方才楼阁之上神色坚定的模样。
珑芷怪异地望着他们,浑然不知他们在说什么,明明是柳怜溪方才自愿成为赵月深的礼物,现在又说是眼前这个少年要送走他,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难道赵月深和他们都串通好了?
少年闻言皱了皱眉头,轻咳了一声,柳怜溪这才发现站在他身边的珑芷。
柳怜溪愣神了片刻,忽然喊叫出声:“是你伤了我的绝哥哥是不是?你是王府的逃犯,来人啊,这里有逃犯!快来人啊!逃犯!”
天杀的!珑芷又窘又迫:“你住口!”她急忙捂住柳怜溪的口。柳怜溪拼命挣扎,长长的指甲在她的手上划出深深的指痕。
门外传来一声暴喝:“逃犯在那!快!”
珑芷急忙放开柳怜溪,冲出门外,却望见眼前二十多名侍卫早已将此楼阁包围。见到她,便是一拥而上!
珑芷急忙迎上他们的招数,糟糕!都怪以前在往生谷的时候没有好生练武,到了实战的时候便成了无用的废柴,这些死缠烂打的家伙,够她忙活好一阵了。
明明马上便可以突出重围,混乱之中却有数根金针在黄昏的余光下朝她飞来,稳稳地钉在她的大腿上!
暗器!妈的!她怎么就没有想到他们会来这一招呢!
她身子往后重重一跌,仿佛有无数钢刀瞬间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留活口!”远处赵月深和赵衡姿态悠然的步入后花园,行至她的跟前,像是俯视着一个奴隶一样俯视着她。
赵月深的眼依旧看不出他的半分神思,只是他的唇深深抿着,低头不语。
须臾静默,玄墨带着另一队侍卫急步走来过来。
玄墨单膝跪地,手中的宝剑举至胸前:“启禀王爷,逃犯已经抓获。”
赵衡微笑点头,手挥了挥:“带走!”
珑芷微叹,费尽周折,还是没能逃脱他们的追查,可是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值得他们这样大费周章?
正当绝望之际,背后忽然想起一个声音:“这姑娘是臣身边的人,不知道犯了什么过错,惹怒了王爷?”
赵月深闻言惊诧抬头,目光撞上了白衣少年的脸,什么是他身边的人?
珑芷回头瞧了瞧身后,望见柳怜溪口中的“绝哥哥”,他是越国的官员吗?看来他和赵衡仿佛相识了很久。
赵衡当然认识他,他漫不经心的哂笑道:“原来是燕绝大人,好久未见。”
燕绝其人,大概所有越国子民都晓得他的名字,不仅如此,他的大名只怕早已传遍天下,当真是做到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在世人眼中,他是当初晋国尊贵无比的大皇子殿下,却一朝沦为越国国君枕边最令人耻笑的娈童。他俊美无双,却又肮脏不堪,他的骨子里流的本是高贵的王族的血液,此刻却变成最令人鄙夷的污水。他本该是晋国无上的王,此刻却是手中毫无实权的低级的官。他本是晋国人眼中的天上的仙,多说一句品评他的话都是对他的亵渎,此刻他却是全天下子民茶余饭后的谈资与笑话。
而越国人最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他的美貌与才华,便是这一切罪恶的根源。
燕绝向赵衡行了常礼:“见过王爷。”
赵衡道:“若是燕大人能早些出现,或许还能见到陛下,只可惜陛下先行离去了。”
没人发现燕绝身后握紧的拳。
“此人是本王要的人犯,只怕不能归还给燕大人。”
燕绝轻轻一笑:“那么请王爷给臣一个理由。”
赵衡哂笑道:“理由?你只不过是晋国一介狗奴才,哪里配得到本王的解释,想当年本王十万铁骑踏平晋国的时候,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娃子,仗着陛下对你三分宠幸才免于一死,如今你还是乖乖安份守己,莫要越矩了才好。”
珑芷惊讶地望着燕绝,没想到眼前的白衣少年竟然是晋国的皇子殿下!而赵衡的话未免太过咄咄逼人了,果然是一介没脑子的莽夫。
不过燕绝到底和当今圣上萧齐是什么关系?什么叫做三分宠爱?珑芷蓦然看向赵月深,发现赵月深也正低头看着自己,目光相对,也未躲开。
赵月深那是在发呆?
这个时候他竟然在发呆?
燕绝低头瞧了一眼珑芷,俯首笑道:“王爷教训的是,臣谨记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