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火烧乌巢袁绍败(1 / 1)
我出了军帐,远远便见奉孝走来,我假装没看到换了方向走,自从听说了文儿有孕,我就刻意的不去想他,不去看他,就算见了也当没看见。手腕一痛,惊讶的转头,便见奉孝站在我身后拽住我的胳膊。我愣了三秒立刻笑道:“是奉孝啊,有事吗?”他皱着眉头看着我,“听说你进了袁绍的大营?”我摇头,“不是进是被抓,不过将功补过带回了许攸。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他抓着我的手紧了紧,“为何躲着我?”我笑:“躲着你?我怎么会躲着你?”“为何总是见到我就走?”我继续狡辩,“我想一定是你看错了,我最近很忙,我哪有……”“你在生我的气对不对,因为文儿是不是?”我闭上嘴不再解释转过身想走,却在我跨开一步后,听到他的声音,“就算了你许了关羽,可他依旧没有为你留下。”
我脚步一顿倏地转过身,“你说什么!”他悲痛的望着我,“五月十五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有你自己清楚……”‘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回荡在夜晚里,他白皙的脸上顿时多了几个手指印,我喘着粗气,“你竟然派人监视我!”红着眼瞪着他,“你可以说我残花败柳人尽可夫,但我决不允许你侮辱我大哥!”
说着有些踉跄的转身欲走,却被他搂进怀里,“雪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该不信你,都是我的错。”我轻轻地推开他,“让我静一静,现在我不想见到你。”他还是拉住我,我悲伤的抬头看他,“奉孝,你明白的,无论如何,我们都回不到从前了……”
他轻轻地放开了我,我转身走了几步停下,背对着他抬头望着星光璀璨的夜空,“奉孝,如果……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不再多说走回自己的营帐。
曹操派张辽、许褚在前,徐晃、于禁在后,自己引诸将共五千人马,打着袁军旗号,让军士都束草负薪,黄昏时分往乌巢进发。剩下荀攸、贾诩、曹洪同许攸守大寨,夏侯敦、夏侯渊领一军伏于左,曹仁、李典领一军伏于右,以备不虞。
我脸色有些苍白的跟在曹操身边,经过一天一夜的冷静,气已经消了,可是觉得有些心凉,他怎么可以派人监视我,还误解我。
一路上我们打着蒋奇的旗号畅通无阻,到了乌巢已经快到凌晨两点,曹操让士兵将带着的束草周围点上火,鼓噪直入。正当曹操身旁的士兵走的所剩不多时,突然我眼角闪过一道刀光,我回头便见两个士兵拿着刀直刺曹操,我大惊,“主公小心!”由于敌人是从背后袭击曹操背对着根本来不及反应,我来不及多想侧身一扑将曹操扑下马同时又躲开了那两个士兵的袭击。
我拉起曹操,“主公可好?”曹操回神摇头,我立刻拔出青虹剑挡住那两个士兵再次袭击,便向一旁剩下的士兵喝道:“保护主公,主公你先走,他们交给我就行。”曹操见形势紧急没有多说,留下一句“小心。”后和剩下的士兵先走。我回身看向那两个士兵,他们穿的袁军军服,而我们为了伪造蒋奇的兵马穿的也是袁军军服,竟让他们混了进来。
他们其中一人说道,“沮大人所料果然不错,料定乌巢会出事,大哥,此人交给我,你还是快回去禀报主公。”我抬起青虹剑,“要走,先问问我的剑。”许是被我的口气震慑到了,他们二人一个拿刀一个执剑一起向我攻来。我一左一右一一隔开他们攻势,心里却惊讶,看起来他们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士兵,以一挡二竟然有些吃力,一来二去,我竟然伤不了他们分毫,竟还渐处于弱势。
三十回合后我突然找到了一个破绽,一脚将拿刀的士兵踢远,回身和拿剑的士兵斗在一起,却在我和他难分难舍时,背后一凉,我连忙回头见拿刀的士兵向我攻来,正想回身挡住他,却是腹部一痛,低头一看便见那士兵的剑刺入我的腹间。混蛋!我低头躲过身后人的攻击,抓住还握着刺在我腹间剑的手,拿着青虹剑向他喉间狠狠一刀,鲜血如注,死。我立刻拔出腹部的剑捂住伤口,回身接下另一个士兵的攻势。
那人见另一个士兵倒下,愤恨道:“你竟然杀了我哥哥!”我一笑,“无耻之人留之何用。”说这话时,我早忘了当初自己擒吕布时的伎俩。那人拿起刀向我砍来,“我杀了你!”他是愤恨到了极点,我又受了伤,不多时,在我刺破他衣物好多洞时,我身上又多了几处伤势。
正纠缠间身后已是一片火海,我挡住他的攻势,气喘的说道:“你不是要禀报你主公吗,现在我放你去如何,再不去可就来不及了。”闻言他一笑,“既已来不及,我便宰了你为我哥哥报仇雪恨。”我又挡了十几个回合,已因流血过多导致眩晕了,正当我以为支持不住时,身后响起一声,“小雪!”之后马蹄声渐近,看了许久才看清竟是张辽,他挥刀十几个来回将那士兵头颅砍下,张辽回身,见我浑身是血满脸惊慌,下马将我扶住,我一笑,“人老了,竟连两个士兵都打不过了……”说完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有些混沌的不知身在何处,却听身旁有声响,“雪儿你醒了?”我轻轻侧过头,是奉孝,可他的形象让我惊讶,唇边一圈淡淡的青须,脸色苍白鬓角发丝凌乱,整个人可以用落魄二字来形容,他这是去干嘛了?我张了张嘴,“你……”声音低沉嘶哑又让自己惊讶了一下。
他连忙按住我的肩膀,“不要动,你的伤势很重,我们现在在回许都的路上,待回了许都就让华佗给你医治。”我轻轻点头,被他提醒倒想起我是昏倒在战场上的。“主……战……”他立刻会意,“主公没事,战事我们胜了。乌巢之粮全被烧尽,被你所杀的两个士兵是袁绍麾下的眭元进、赵睿二将,主公对让你留下对付他们二人甚是自责。你已昏迷了三天,战机已尽在我们之手,你好好养伤,此事自有主公操心……”
我看着他,想起那天晚上的那个巴掌,心里泛起一股自责,也不听他在讲什么,轻轻地抬起手抚上他的脸庞,他立刻收了话音抬手覆上我的手背,“还……疼吗?”他握着我的手贴在他的脸庞连连的摇着头,看着那双洞悉一切如今正为情所困的眼眸,我虚弱的展开笑颜,“奉孝……这世上,是不是只有我……能让你这样方寸大乱……手足无措呢……”
见他不说话,我反手握住他覆在我手背的手,十指相扣,轻轻地放到胸前心脏的地方,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悠远,“还有能有……这样的唯一,真好……”我又一次轻轻地睡去。奉孝看着相握的手,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我们相遇后的场景,把文丑耍的团团转的初次见面,出水芙蓉般的再次相见,落在唇畔蜻蜓点水般的吻,被误会后的负气而走,在深山野林里从未有过的露宿,醉君楼里那一刹那的惊艳,在那个雨夜里抱着他说喜欢的告白……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青涩的美好,正是应了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时我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那时你还是涉世未深的少女,我不曾有我的顾虑,你依旧你的追逐。没了后来的一切一切,如果再重来一次,会不会有不同结果?突然闷咳几声,连忙掏出怀里的白绢捂口,却在低头后见到白绢上沾染着那抹猩红。凄凄的一笑,终究不可能再来一次。如今已不知这副破败的身子还能撑多久,就这样静静地观望着你吧,只要你还在眼前,只要你还在,其它什么都无所谓了。如此想着,起身在我的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