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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卷.旧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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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梅苑里果真被张灯结彩了起。时雨邀了众王子公主,以及朝中大臣到梅苑赴宴。时雨玉珠束冠,一袭月白华服,袖口绣满龙纹。他坐在最高的宝座上,纤细十指拿着一盏琉璃酒杯,里面盛满了上好的西域美酒。

师月也换上了一套华贵的云衫。她坐在时雨身边,却似乎有点耐不住,一手捧着脸,一手随意拿起果盘里那些晶莹如明珠的葡萄把在手中玩弄。半响,师月抬眼看见时雨身边仍空着的位置,她看着时雨说道:“乘风哥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他怎么还没来。”

时雨顺势看去,他摇摇头:“我也不知。”

空灵的寂夜,东国之顶月捧星绕,云层追逐风去,就在这时候,一抹琴声回绕在梅苑上空,所有声音都静止下来。卿衣捧着她的七弦古琴款款出席,她将古琴放在中心早已准备好了的琴案之上,理了理衣衫便入了座。

时雨的心顿了一顿,他看着卿衣,半响向众人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卿衣的曲子开奏,是今日在水仙阁里弹过的曲子。时雨拿着杯子,却不再流连杯中美酒。双眼一直看着卿衣,琴音续续,让时雨慢慢沉了进去。师月整个人趴在了桌上,眼睛闭起,全身都泛着慵懒。她听着曲子,握在掌心的葡萄慢慢脱落,滚落在地。

曲子兴许果真能摄入人心,所有人都沉醉于此。

一曲落,时雨站起身来,忘记了手中还拿着那精美的琉璃盏,连连抚掌称赞。哐地一声,琉璃落地,碎成了片,那暗红色的液体溅在了他那华服之上,就如精心描绘上去的纹路一般。

卿衣起身,微微行了个礼:“卿衣献丑。”

“好一代风华正茂的佳人。赐座!”

宫女抬上一张檀木椅子,放在时雨与师月之间。卿衣微微颔首,抱起琴便往台上走去。她步伐轻盈如踏尘,师月看见卿衣,似乎很是喜欢。连抬起身子来看着她。

“承蒙东陵王,师月公主厚爱了。”说罢,卿衣便坐了下来。卿衣似乎视这把琴如命,时雨命人将琴案抬上来,让卿衣将琴摆放上去。卿衣看着琴案,好半会才把琴放上去。眼里似乎带了几分紧色在。

师月捏起一串晶莹剔透的马乳葡萄送到卿衣眼前,道:“卿衣姐姐,这是西域进贡而来的马乳葡萄。味道甚是鲜美,你快尝尝。”

卿衣微微侧过脸,嘴角扬了扬,她抬手摘下一枚,光滑的皮在灯光下宛若一颗明珠。她将葡萄放进嘴里,微微咀嚼之后点点头:“嗯,好吃。”

师月心中顿然大喜:“你若喜欢,我便叫王兄将葡萄苑赐给你。那里种植了不少种类的葡萄,果实季节更是一番风采。”

卿衣脸微微泛红,转过脸看着时雨。时雨的身子顿了顿,接话道:“你喜欢吗。”

“东陵王肯收下小女,小女子早感激不尽。无论是草房或是马厩,小女一概不挑剔。”

师月蛾眉一扬说道:“怎么能让你睡马厩呀。既然你不挑剔,我便替王兄做个主,将葡萄苑赐予你。并更名为秋苑。”

“这……”卿衣连看着时雨,时雨亦莞尔一笑,点点头。而罢起身,白袖一招。

“去将葡萄苑修整好,入宫女一百,侍卫两百。”

底下大臣对时雨的这般慷慨而感到颇为惊叹。一大座葡萄苑就送给这个歌姬了,想当年前东陵王挚爱宫景,葡萄苑就为其中之一。甚至没有他应允,其余人等一律不得闯入葡萄苑。

正当众臣子议论纷纷时,之间隐处亮出一瞬冷光。随着宫灯渐移,显现出一淡蓝衫男子,手持一把利剑,带着平静的笑容鞠躬面圣。

时雨和师月顿了顿,这不正是郁乘风吗。

“乘风,你为何现在才来。”时雨语气里有几分责怪。

“末将见今夜梅苑好是兴致,遂心动起欲也献丑一番。准备了一下,所以来晚了。望东陵王与众王子公主以及各大臣见谅。”

“哦?你要表演?”时雨那眸子里如荡涟漪。

“末将一介粗人,不如卿衣姑娘那般柔情雅致,遂献上的都是粗手粗脚的把戏。”说罢,郁乘风看着台上那三人,而罢,微微一笑,扬手将剑慢慢拔了出来。月色之下,银光一瞬。让所有人皆为一叹。

好一把啸月长风。郁家祖传下来的宝剑,历经几代主,斩杀了多少敌人。这一把,也该算是东国的护国之宝。

卿衣眼见这把剑,利光凛凛,隔着风便是阵阵袭来令人感到有威胁的气息。她身子抖了抖,缩了缩。时雨看见了这一幕,半响眉头一蹙,伸手握住了卿衣。她更是一惊,看着时雨。却见时雨正微笑和煦:“你害怕?”

“我……”

“别怕,那把剑只斩敌人。”

卿衣慢慢垂下眼,抿了抿唇,而罢她身子松了松。台下的郁乘风已经开始舞剑,那剑似乎能劈风斩月,又似乎是郁乘风的剑法了得,行云流水那般,生生把剑光如流萤那样带了出来。师月看呆了眼,连最好吃的葡萄也忘记了吃。认识郁乘风这么久,她只知道他是个玩世不恭的将军府公子,没想到他也会有如此英姿的一面。

时雨的目光慢慢移了过去。他看着郁乘风的表现,半响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卿衣却依旧坐定不安。不是因为郁乘风手中那把剑,而是方才时雨握着她的手,忘记收了回去。他是王,握住一个女人的手,以表示他很看重这个女子。这是多少梦寐攀高枝那些女人的梦想,可卿衣却不这么想。她的心越跳越快,脑海中浮现起一双凌厉的目光来。那个人似乎就在暗处盯着她。

郁乘风的舞剑似乎进入了□□,卿衣咬紧了唇,脑子里那冷漠的目光不断浮现,而罢,她的胸口如被撕裂了般一痛。她另一只手掩住了胸口,脸色立即苍白了起来。

只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郁乘风身上,没人发现。

卿衣颦紧了眉,她微微抬眼看向那一把古琴。这时候眼前似乎出现了幻想,她看见有一双手正在抚那把古琴。是一双很好看的手,十指修长,骨点分明。是拿过剑的人,但也能将这雅致如陶瓷那般易碎的东西舞弄得如此深造。

他爱白衫广袖,爱将长发放下,然后对月弹着这一首曲子。每回他弹琴的时候,她总侯在一边,不发一句话。双眼却离不开那琴上的十指。一个男人的手,竟也能生得这般好看。就在这时,他微微抬起脸,手中没有停下弹奏。他看着天边那轮月,口中像自说自话。

“你想学吗。”

卿衣从神中回醒,看着他的背影。清瘦,高山月明之下显得有几分孤独。

“卿儿,这里就只有我同你,你不必猜疑我是否在与你对话。”

“轩主,我……”

“这首曲子无谱,全凭我多年深居高山,清风流水为灵感而作的。只是曲调萧条且凄寒,宛若深秋那般令人感兮,卿儿,你觉不觉得这一曲子,似乎是为你量身定做?”

卿衣脸上一怔,连低下头去:“卿儿岂有这般能耐博得轩主厚爱。”

琴声在男子之间戛然而止,他轻轻一笑,侧过脸来,看着卿衣:“你有。”

卿衣的心微微跳动着,男子慢慢站起身来,他抱起那把古琴,走到卿衣身边,然后将古琴送到了她手中。卿衣双手捧着古琴,一脸诧异地看着男子。男子微笑着,随手理了理额前的散发,那张英气的脸露在月明之下。

“我现在把这古琴赠与卿儿你。”

“什么……”卿衣一惊,看着男子。

“你自幼跟在我身边,无论是武功,琴艺你都是掌握得最为精湛。恨雪轩需要一个像你这般的人接应。”

卿衣连连摇头:“轩主,你胡说什么。卿儿只想呆在轩主身边,什么恨雪轩,卿儿不想要,也不会要。”

男子微微蹙眉,他侧过脸看着卿衣:“我精心栽培,你且要负我所望?”

“不敢,卿儿只是……”

“好了,眼下我有个任务要托付于你。想必你能够很精彩地完成。”

“什么任务。”

男子微微一笑,抬手将长发全然撩起。月色之下,男子那清逸的容貌竟然有半边是不堪入目。脸上疤痕累累,宛如被用利器狠狠毁灭。让人看了不禁心颤。

谁狠得如此手去破坏这等美丽的东西?

“我江恨雪今生只恨一人,她将我最重要的东西毁坏。只是,当年我还没有能耐复仇。”

“轩主的意思是,想让卿儿替你完成心愿?”

江恨雪将长发放下,盖住了那半边可怖的脸。另一半清俊秀美,丝毫让人察觉不出他是张阴阳脸。

“卿儿,你可知道,最狠毒的报复是什么样的?”

“杀了他?”

“让她爱上你,然后再毫不留情地杀了她。”

卿衣深吸了口凉气,她看着江恨雪。而罢,他收起了笑容,负手站立在山崖边上,看着空中那轮孤月。

“轩主,你让卿儿怎么做?”

“到东国去。”

“轩主的仇人在东国?”

“我要毁掉东国,让它灭亡。”

“可……东国乃泱泱大国,卿儿怕一时半会还达不到这种地步。”

“你若达不到,可以交给另一人去替你达成。无论十年,还是百年。终究能够达成任务的。”

“这样的任务,必要值得信任的人才安心托付完成。可是,卿儿除了轩主,别无他人可信任。”

“办法总会有,只看你舍不舍得牺牲。若是我,我会让我的后代去替我完成。”

卿衣一惊,险些将古琴摔在地。她的脸煞白,看着江恨雪。

“偷龙转凤这一招你应该也听说过。你大可找个深爱的人许了自己,然后继续将任务完成。”

江恨雪见卿衣不说话,颤抖着身子,眼里带满了复杂的情绪。他叹了口气:“我从不强人所难,你若不情愿我也不作勉强。罢了。”

“不,我去。”

江恨雪惊了半响,抬起脸看着卿衣。

“你别勉强自己。”

“卿儿自愿。”

江恨雪看着卿衣,霍然朗声一笑。他轻轻抚摸卿衣的脸说道:“不枉我宠你一番,卿儿,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回忆如梦,卿衣从梦中惊醒,额头大汗淋漓。回过神来,郁乘风的舞剑似乎进入了尾声。胸口不再那么刺痛,她微微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候,郁乘风挥剑在空中挣了个回旋,衣衫舞动,乘风踏云,剑光在月下流转,步子却越发靠近台上。就在卿衣恍然的时候,郁乘风持着剑已经掠到她面前来,铮地一剑下去。

卿衣手一紧,连连攥紧了衣衫,被时雨握着的那只手则狠狠抓住了他。

剑锋迫在眼前,就差那么几分。郁乘风停了下来。

时雨惊得站起了身子看着郁乘风:“你干什么?”

郁乘风看着卿衣良久,她大汗淋漓,脸上苍白一片。双眼慢慢睁开,唇上失色一片。郁乘风眯着双眼,疑色重重。最后,他还是收起了剑。

“多有得罪了。”话落,郁乘风将剑回鞘,折过身子走到自己座上,时雨和师月的目光都似乎想把他给杀了。郁乘风淡淡一笑,拿起桌上的琉璃盏,晃了一晃,仰头一饮而尽。

卿衣依旧紧紧抓着时雨不放。时雨回过头看着她,她就如被惊弓吓到的兔子,瑟瑟发抖,渴望一个保护的怀抱。

“别怕,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时雨拍了拍她的手背,卿衣一惊,才醒起自己抓着他的手。她连把手松开,掩在身前。师月连拿出绢帕走上前来,替卿衣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张臂抱住了她。

“别怕,有我和王兄在呢。”说罢,她抬起脸瞪着郁乘风,“郁乘风,你还不快给卿衣姐姐道歉。”

郁乘风放下琉璃盏,脸上带了几分赤红。他站起身来走到卿衣跟前,卿衣身子一颤,往师月怀里躲了躲。

“卿姑娘,乘风粗人一等,方才冒犯,多有得罪了。”

卿衣站起身子,摇摇头,抱起古琴便说道:“东陵王,师月公主。卿衣见身子有几分不适,先,先行告退。”

师月眼里有几分不愿意,她看着时雨,时雨无奈说道:“葡萄苑还未修整,今夜你且先投师月寝宫吧。”

“好啊好啊!!我水仙阁近日才将后院竣工。卿衣姐姐,一会我便带你游玩游玩。”

卿衣看着时雨,半响又看了看师月,轻道:“卿衣领命。”

师月似乎等不到宴会结束,她拉起卿衣的手便说道:“既然卿衣姐姐身子不适,我先带她回水仙阁啦。师月先行告退啦。”说罢,师月兴冲冲地拉着卿衣离开了梅苑。郁乘风坐在凳子上,见时雨双目一直看着卿衣远离的背影不放。而罢,郁乘风放下杯子笑道:“有没有突然很羡慕师月丫头?”

时雨脸上一赤,别开脸去,坐了下来,随手再拿起一个琉璃盏,贴近唇边便推搪着:“胡说什么呢。”冰凉琉璃盏,抬起却没有甘醇的液体流入口中,时雨一个愣神,这竟然是个空杯子。郁乘风在一边笑了,他拿起盛酒的器皿给时雨倒满了酒,暗红色的液体在那透明晶莹的容器里晃动着,如大海的波澜。

时雨的指尖被冰冷覆盖。

“你为她都已经恍了神,王,莫怪末将多嘴。红颜祸水这一说,千年用在帝王身上是不会有错的。”

时雨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酒,罢,叹了口气:“我自有分寸。”

宴席散了,时雨喝得酩酊大醉。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郁乘风无奈扶着他。走出梅苑之后,时雨将随从侍卫全然遣散,独剩他与郁乘风两人。宫廷路万千,他们偏偏挑了小道走着,十月时节,正是木芙蓉开的时候。满院子拢着的木芙蓉,让人猜疑着它舒展开来后究竟是如何姿色。时雨朦胧着眼站在院中,手轻轻捧起一朵木芙蓉细细打量。

“这木芙蓉更胜牡丹啊,只是名气没有牡丹来得响。”

郁乘风从不对这些雅致细微的东西入眼,他扶着时雨醉后的身子,看着他醉玉颓山的面容,半响说道:“你不是向来张弛有度的么,怎今儿个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灌醉了。”

“难得西国送来精湛演出,东国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那是西国用芝麻换了西瓜好不。送一个女人来,活脱脱换走十万大兵,百名医师以及近两倍的军粮。我若是西国王,怕是现在正与众臣笑话你东国主呢。再说,这莫名其妙送来的女人,我看也十分可疑。时雨,我劝你还是少接触为妙。”

时雨眉头蹙着,放下木芙蓉转身看着郁乘风。

“你好似很不待见卿姑娘。”

“我总感觉这个女人大有来头。兴许她的沉着胜人一等,不是随便就能试得出来的。”

“你这意思,方才宴席上那一剑,你是在试探她?”

郁乘风点点头:“这个女人身上不光有一种摄人心魂的能耐,更有的是,我怀疑她身怀绝技。说不定她的武功在我之上,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时雨看着郁乘风,片刻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我早听说东国土下有个叫北菱镇的地方。繁华媲美都城,那里最有名的便是北菱人的嘴巴。说书什么的都高人一倍啊。你这回应该是路经北菱镇了吧?看来你也学了不少东西嘛,就是,不似北菱镇那里的人那般厉害,纵使虚无的东西都能说得活灵活现。”

郁乘风愣住了,时雨说完便迈步走开。过了好半响郁乘风才领悟过来,抬眼时雨只剩下个背影了,他连气道:“东陵时雨,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在编故事!?现在你不信,等你被那女人咬上一口你就知道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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