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23章（1 / 1）
苏玉并没有刻意放缓倒数的速度。因此，在苏玉的手指已经全部曲起的时候，一群陵康当地人都还没回过神来。
现实不是演电视剧，恶人不会在最后关头不给力或者大发慈悲。何况，在苏玉的眼中，这些陵康人是侵犯了她利益的。就连人类世界都还有个防卫过当，那么她这个被偷了东西的受害人应该也有还手的权利吧！
苏玉的右手陡然张开成爪，凭空把一个躲在人后的小姑娘吸了过去。
“小妹妹，把你肚子里的东西给姐姐好不好？”苏玉笑眯眯，脸上全然是亲切和蔼。
被苏玉拎着脖子提在半空的姑娘涨红了脸，双手攀着苏玉的手臂挣扎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快放开靖儿！否则神的惩罚将会降临在你身上！”为首的人色厉内荏。
苏玉瞥了他一眼，左手一弹一挥，色厉内荏的男人就带着惊惧愤怒的表情化作了烟尘。处理好大乱她说话的人，苏玉再次笑着问道：“小妹妹，可以吗？”
即便是被掐着脖子，小姑娘被憋红的脸依旧被苏玉刚才的动作吓得苍白一片。
视人命如草芥，这种状态让人胆寒。
杀人狂恐怖吗？当然。可是杀人狂只能让人感觉到恐惧，但是苏玉这样的存在只能让人感觉到无边的绝望。就好像……对于人类的盘中餐来说，人类是残忍而恐怖的，但是人类会因为杀了一只鸡一头猪而心生愧疚吗？恐惧到极点的绝望，并不是没个人都能在这种情况下爆发。
河神庇佑陵康人。这是陵康人的信仰——因为在每年为河神上缴了供奉之后，陵康确实是年年风调雨顺。作为一个坐落在山谷中的小山村，从未发生过涨水或者滑坡之类的天灾，似乎也只能归功于鬼神。
可是河神不在这里，救不了他的子民。
苏玉如是感慨，然后继续笑眯眯地望着被自己拎在手上的小姑娘，“给我，好吗？”
“……好。”小姑娘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抖着手伸向自己的肚子。
得到肯定回答的苏天师没有刻意为难她，把小姑娘放下之后还鼓励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快一点啊！”
听见苏玉的话，小姑娘的手抖得更严重了。
衣服扣子被一颗一颗解开，露出小姑娘嫩白的肌肤和……沾着斑斑血痕的绷带！苏玉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没说话，只淡定的站在原地看着。
小姑娘咬紧下唇，把绷带一圈一圈的拆开。随着绷带慢慢被拆开，强行挤拢的伤口再次被鲜血涨开，鲜红汩汩而出。
苏玉定定看了一会儿，不耐烦的拨开小姑娘的手，自己探手伸进那道狰狞的伤口……
“苏玉！住手！”
“你在干什么！”
慌乱夹杂着怒意的声音同时响起——叶苏和陈璋都到了——他们只看见苏玉把手□□了小姑娘的肚子里，鲜血喷涌得好像爆裂的水管。配合着那群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的村民，两人都没有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
“为什么？”苏玉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叶苏，陈璋是个普通人就算了，叶苏怎么会看不出她在做什么呢？边问，苏玉还边转转自己的手，蓦地，她脸上浮起一抹开心的笑，“啊！找到了！”
苏玉的手猛地□□，还抓着一个什么东西。还没等陈璋看清楚，苏玉就把那东西吞了下去。
半个成人拳头大的东西，没人知道苏玉是怎么吞下去的。但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小姑娘已经倒在了地上，肚子的伤口还不断流出暗红色的黏稠液体。
陈璋知道苏玉很厉害，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想象地步的厉害。
但是！
陈璋大步冲到苏玉面前，抬手狠狠一拳砸在苏玉脸上。没反应过来的苏玉被这一拳直接砸飞出去三四米，撞在一棵树上——如果不是没有带枪在身上，陈璋绝对会不计后果地给苏玉一枪！
普通人类的力气对于妖怪来说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苏玉刚刚把失物追回来，心情不错，因此只是满含警告地望了陈璋一眼，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
“你……”叶苏这时走到苏玉身边，皱眉看着地上被吓软的一群村民和一个眼见活不成的小姑娘。
“苏玉，你还是人吗？！”陈璋低沉的声音如同咆哮一般，包含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不是。”这问题问得……苏玉奇怪的看着陈璋，像看疯子一样。她不是人这不是很明显的吗？是她做的什么让他认为自己是个人？苏玉仔细想了想，似乎没有刻意误导过他啊……
这边厢苏玉的回答其实很诚恳，听到陈璋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再配上苏玉一脸“出了什么事？我做了什么？”的表情，让陈璋差一点就控制不住内心的火气。
叶苏见势不对，一张定身符飞快地拍到陈璋身上，“有什么事情先回去再说。这里我来处理。”用力在陈璋的肩膀上按了按，叶苏努力用眼神告诉陈璋要顾全大局。
叶苏动作很快，在其他警察到来之前暂时用几张符咒把现场掩藏了一下。然后把一群人忽悠下山。
等下山的人都已经看不见的时候，叶苏才把定身符从陈璋身上扯下来，“好了，冷静一下，刚才你肯定误会什么了。”叶苏看着眼睛都开始泛红的陈璋，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有点痛。
和一个门外汉讲门内的知识？先不说怎么表达才能让人听明白，只一点就能让叶苏崩溃——你说了半天人家得信呐！要是不相信的话说什么都没用。
“我看见了。”陈璋死死盯着苏玉，半天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叶苏强迫陈璋面对自己，“我以为你做了这么久的警察很明白这个道理？”
陈璋没回答。叶苏知道这肯定不是默认屈服，而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这个时候，近十多年来心情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好的苏天师不怕死的凑过来问了一句：“看见什么了？”
“……”x2。
叶苏和陈璋同时沉默。陈璋是因为什么不清楚，叶苏肯定是因为有了苏玉这么个“猪一样的队友”！
果然，陈璋扭头看这叶苏，“还有什么能说的吗？”
叶苏临时布下的符咒开始失效，那具小小的身子还倒在哪儿，鲜血把周围的地面都染成了暗色。就好像是在提醒勉强“平静”下来的陈璋在十多分钟之前发生的事情。
看着陈璋黑得能滴出墨水的脸，苏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恍然大悟：“你是因为这些东西生气？”
“……东西？”陈璋握成拳头控制自己脾气的手紧了紧，眯起眼睛，盯着苏玉。
“难道不是吗？这些东……唔唔唔……”苏玉话还没说完就被叶苏捂住了嘴，然后一张符纸拍了上去，转头对着陈璋说道：“陈璋，你和我过来一下。”
陈璋愣了一会，还是跟在叶苏背后走了。
苏天师眼神余光看着两个脸色沉重的男人离开，再看看在自己身前的一群……，忧伤无比。我说你们要走好歹还是把我放开吧？把一个弱女子这么放在荒郊野外不地道啊亲！谁让叶苏这家伙制作的符纸质量太好了……好到，好到她想要等着符纸失效的话起码要再这片山林中吹上个一天一夜。
一直没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误的苏玉在内心默默留着宽面条泪，戳两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的小人。
叶苏不知道带着陈璋去了什么地方，连苏玉的耳力也没能听到两人的声音。
难道是真的把自己晾在这里了？要不要这么残忍……
风吹过，躺在暗红血泊中的小姑娘突然动了一下，面对着苏玉的脸站着些许血迹，眼睛缓缓睁开。
苏玉本来因为叶苏把她定在原地有些苦逼的脸瞬间囧了。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河神？”
小姑娘对着苏玉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仿佛僵化的木偶一般，从喉咙里摩擦出几个字：“恭喜……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苏玉虽然一向认为自己人品还不错，节操也没有像作者一样碎落一地，一般情况下也不会突破自己的下限。
不过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么……
脸上表情被定住了动不了，苏玉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的表情带在话里面——
“原来是陵康河神呐！久仰久仰！不知道河神大人附身在这么个可爱的小姑娘身上是要干什么？哎呀~河神大人您肯定很忙，我从小就是您的粉丝，脑残粉！妥妥的脑残粉！求签名求合照求抱抱求亲亲求抱大腿求合体！”
“呵，是……吗？”从地上缓缓爬起来的小姑娘笑容更大，嘴角没有上翘，而是宽宽地朝两边扩大。
她从地面上站起来，走向苏玉。
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