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朝堂之辩（1 / 1）

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正站在台上，恭敬地等着皇上和太后的到来，只是今天的气氛，明显有所不同。

所有人没有说话，但百双眼睛，盯的都是同一个位子——百官之首，站着两个人。一个人挺身直立的卿梓兮，一个是摸着长冉的张显卓。

原本一人独大的位子，如今站了两个人，稍显拥挤，而太后，明显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这位子上能站两个人了？”皱着的眉充分体现了太后此刻的不满，而她的眼睛，根本就没有在梓兮身上有片刻的停留，仿佛现在梓兮只是一团空气，“皇上，这是怎么回事啊？”

似处于事外的雅风，敷衍地睁了睁眼，然而又闭上了眼睛，像是还沉迷于睡梦之中，“怎么了？”

“有两个宰相啊！”太后心里本来就急，看着雅风这不紧不慢的样子更为生气，“这朝中怎么能有两个宰相呢？”

“哦——”恍然大悟地睁开了眼，雅风在二人身上徘徊了好久，似也分不出个所以然，“各位卿家，你们说该让谁下去？”

一句话，把问题全部推给了台下的大臣，百人左右相顾，不知该如何是好。

卿梓兮是朝中的宰相，为国献力三年，为朝中建立了无数功绩，但是张显卓临危受命，当初也没说他只是临时代替卿梓兮，这两个人当中应该选谁呢？

一时间，朝堂之上议论纷纷，而要说里面最淡定的两个人，莫不是梓兮和张显卓了。身为被议论的中心，两人都低着头，恭敬地面对着高台上的皇上和太后，不敢越矩。

“皇上，臣认为张宰相既然已经当了这宰相，若是此时把他换了，不合适。”一个官员率先迈开了步子，梓兮记得他，刚刚在太后寝宫才见过，心里笃定太后刚刚的确是在商议对策，只怕后面那几个官员，还会陆续站出来。

如她所料，十个官员里面有五个都没来对张显卓表示了支持，还有五个在人群中煽动着其他大臣，一时间，整个朝野都在喊着张显卓的名字，而遗忘了梓兮。

太后的计谋用得极好，张显卓是两朝元老，在朝中有着很高的名望，而梓兮身为女儿身，在这个都是男人的朝廷里面并不能讨得好处，人们对于她的能力，更在乎她的性别。只是她的辉煌政绩，是大臣们做选择的难处，而且，她才是真正的宰相。

但是把那十个官员分成两波，一波在朝堂之上讲道理，并且是连续地，会让各位大臣越听越觉得有道理，而在人群里面煽动的，则是让一些本来摇摆不定的大臣随了潮流。

梓兮平常有闲就会在家看书，对于官场上的交际并不感兴趣，自然也不会有人死心塌地帮她。

没了太后的保护，她竟然这么脆弱。梓兮敛下眉目，发现以前认为政绩代表一切的自己真是太过愚蠢。

“梓相，你认为如何？”淡然的声音抹去了梓兮心中的失落，梓兮抬头，雅风一手把玩着袖子，一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样子漫不经心，惟有掩在珠帘之后的那双眼睛，闪闪发光。

现在，可不是她认输的时候。

心中的斗志再次燃起，她虽没有门脉，却有一个如簧巧舌，还有滴水不漏的思维。

“敢问皇上，张宰相任命之事，为什么我在皇城当中没有看到榜文呢？”每个新官员上任，并不是都会有榜文，但是六部之上的官员的上任，律法规定了必须要张贴榜文，她之前去看了贴榜文之处，根本就没有发现有关的榜文。

也就是说，张显卓的上台，根本就不符合律法。

“当初你不知所去，张宰相上台救场，为你弥补了漏洞，太过着急，所以没有张贴榜文。”太后沉声回道，心里却在安宁着自己那时太过得意，才会忘了这一茬。有些事情，从来都是梓兮去办的，对于律法，她从来不熟。

“我朝律法上有记：六部之上官员上任，必先得到吏部和圣上的考核，成绩昭告天下，时间要足以三月。如今张太师既无考试，也无昭告，这……”梓兮收声，张显卓毕竟是她的老师，她也不必太给他难堪。

又是一位官员站出，那是刑部的官员，虽然刚刚必没有发言，但是梓兮也的确在太后那里见到过他，想必此刻，也是替张显卓说情的。

如她所料，那个官员，刚刚一开口，便是反驳，只是他顺了梓兮的话，“梓相说的是，可是我朝律法上也有，若是官员失踪，代替的官员可取而代之的条例。”

梓兮抿嘴一笑，“龚尚书说得是，但是这条要求官员失踪足一月，我失踪第一天张显卓太师便代替我，并不能适用此条。”她的嘴角自信，眼底的光芒让龚尚书难堪。

身为应该最熟习律法的尚书，却败在了律法之下，自然是要难堪的。

朝堂之上的情况似乎有了好转，大臣当中有部分人也开始支持梓兮了。

“既然如此争议不下，不如，就设左右宰相吧。”众人还在猜测最终的胜利会属于哪方，坐在高椅之上的雅风却是语出惊人。

两个宰相！

这让在场所有大臣都惊讶而又欣喜，这样为他们的仕途，倒是增添了不少光明。

太后看了眼雅风，心里冷哼了一声，纵使卿梓兮再厉害又如何，这雅风，始终还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只是看张显卓的脸色，虽然似是宠辱不惊，实则眼神里却是带上了一点犀利与难堪。

太后自然不会知道雅风心里所想，但是梓兮却是一清二楚。

太后对这场宰相之争做了万全的策划，而她，却是毫无准备，虽然现在的情势好像有所好转，但是长久的辩驳下去，却是对她不利的。因为她毕竟误了职，即使是被绑架，渎职一事也是事实。

雅风看似好像在帮张显卓，实际上却是在帮梓兮通了路。

而张显卓，很明显也看到了这一层面，脸上的表情，才会不自然。

“皇上，那你认为，梓相与张宰相之间，谁该为左呢？”太后的一句话，让原本有些轰乱的朝堂又安静了一下来，所有人的眼神再次望向雅风，等着他给一个答案。

雅风的眼睛在梓兮和张显卓身上转了一转，眼神似在思量。

－－－－－－题外话－－－－－－

*古代官职之中以左为尊，虽然是两个宰相，但是一定会有一个主次，所以太后会问谁为左相。

*六部采用了隋唐六部的设定。吏部是管文官的任命还有品阶，评职称的。刑部大家电视里面应该看到很多啦，主要是审核死刑还有重大案件的。其余的部为工部、兵部、礼部、户部了，部里面的老大都叫尚书。不过我这里没有三省，就六部了。其他四部估计出场机会不多，咔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