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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同心是乐,离居何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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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同心是乐,离居何苦?

“佩儿,为何还未听到有人喊‘共入洞房’?”

马车停在四贝勒府门口,我呆在里面迟迟不肯出来,还是觉得等奕詝和新娘子进了洞房我再出现比较好,这样既免去见面的尴尬,又尽了贺喜之礼。

“小姐,阿哥娶亲都是在皇宫里行大婚之礼,现在都这么晚了,贝勒府里也就是摆了筵席而已,不过,这会子儿人家也吃得差不多了……”

此时的贝勒府里人声鼎沸,锣鼓喧天,酒菜的香气阵阵袭来,我和佩儿的肚子很应景地互相打了个招呼,

“算了!佩儿,你去把这盆兰花随便交给贝勒府里的什么人,我在这里等你,嗯?”我央求地看着佩儿,知道饿着肚子有些对不住她,可是怎么办,现在就是不想踏进这个门,因为真的不知道见了奕詝该说些什么!

“表哥,疼!疼!……呜呜……”隔壁又来了一辆马车,车还未停定就传出娇滴滴的声音。

我微微掀开车帘,Oh my god!真真叫个来得晚,不如来得巧——奕訢正在抱露柔下车。

就在奕訢看过来的前一秒,我迅速收回手放下帘子,老天保佑!他可千万别看到我!

“小董子!先背表妹进去,我去找了大夫一会儿就到!”是奕訢在说话。

“呼——”我长出一口气,还好没有看到我。

“不嘛不嘛!表哥,人家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就要你抱嘛!”撒娇是她的特长吗?我堵上了耳朵。

过了好一阵,外面的人声终于消失,我松开耳朵,绞着手里的帕子直发呆,佩儿怎么还不出来?饿死小姐我了!

“杏贞,是你吗?”车帘外传来温润的呼唤。

奕訢发现我了?

慌忙用手捂住嘴巴,可谁料一紧张手中的帕子竟滑了下来,飘向了帘子外。

我麻利地一伸手,哈哈,抓住了!忍不住心中暗叹:“嘿嘿,杏贞兄弟我真是身手敏捷呀!”

偷偷咧嘴一笑,我小心翼翼地抽回手。

大功告成之际,手腕被一只柔软的大手紧紧握住。

“杏贞,下车!”奕訢柔和地说道。

被-发-现-了!顿觉脸上像着了火。

我越用力抽手,奕訢就握得越紧。怎么办?还是出去跟他解释吧!

借着奕訢的手,我掀开帘子走出马车。

久违了的俊朗轮廓在仰头看着我,奕訢眼中含笑,待我露出整个人来,他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惊艳。

男人的手怎么可以如此柔软呢?像水做的一般!真是自愧不如!

我花痴般地看着奕訢,心中暗暗道,还能再这样看你多久?还能再这样被你拉着吗?

“小……小姐!”是佩儿在唤我。

循声望去,我几欲跌倒——佩儿正和怜香一左一右跟在奕詝的后面,奕詝身着大红的喜袍立在贝勒府大门口,身前端着的手上正缠着同心结。

来不及看他的表情,我赶紧跳下车,从奕訢手中抽回的刹那,无限留恋!

“四爷吉祥!六爷吉祥!”我低头请了安,在一边站好。

“有失远迎了六弟!”奕詝快步走来,一副谦谦君子相。“跌打损伤的药物已经给露柔送过去了,先暂时把她安置在了西厢房,正嚷嚷着找你呢!”奕詝两颊红润,含笑对奕訢道,冷冽的余光投向我这边,一股浓重的酒气袭来,

“多谢四哥!”奕訢作揖道。

“快起来吧!”奕訢缓缓对我道,“刚刚露柔扭了脚,我去看看就来!”说罢,别过奕詝快步进了贝勒府。

我动了动两个手指做出走路的姿势,示意佩儿一起离开,边摆出一个大大的笑,对奕詝道,“那个……恭喜四爷!贺喜四爷!杏贞给您来道喜了!呵呵……”

奕詝面无表情,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最后将发红的双目停在了我的脸上。我忽然想起了南苑狩猎时,奕詝身中“龟灵集”的样子。

我的后背渗出了一片冷汗,轻咳了几声,接着赔笑道,“那个……佩儿已经把贺礼送到了吧……是吧,佩儿?”

我侧脸用奕詝看不到的一只眼睛冲佩儿猛眨,佩儿会意,赶紧答道,“回小姐,送到了!”

“哦!是吧?呵呵……”我指了指马车,“那四爷,杏贞先告辞了!您也回吧,别让新娘子等久了!呵呵……”

“来道喜哪有不喝喜酒就走的道理?”奕詝轻轻看了一眼怜香,将身前挂着同心结的手递与怜香。

怜香面露难色,扑通跪下道,“奴婢不敢!这可是……可是同心结,怎能说解就解……”

“怜香!”奕詝微微一抬手,面色凝重,怜香二话不说,便起身解开了同心结。

奕詝的眼里多了几分轻松的欢悦,理了理袖子边走边道,“带杏贞姑娘去爷的新府上逛逛!”说罢,人已走远。

我向佩儿使了个眼色,看看人家是怎么对下人的,我又对你多好!

“姑娘请吧!”惊魂初定的怜香微笑着对我道。

“替我谢谢你家四爷,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佩……”

“姑娘!”怜香又扑通跪在地上,恳求道“自从皇上指婚,奴婢就没见过爷的笑脸,可刚刚爷在洞房里一闻见兰香,竟像个孩子一般笑着跑了出来!姑娘,奴婢求您,就多留一会儿吧!”

“我……怜香你先起来!”我蹲下来想要扶起怜香,怎奈我不开口答应,她就是跪在地上不起。

实在拗不过她,只能先答应,遂携了佩儿跟怜香进了贝勒府。

奕詝的新府邸此时正热闹非凡,到处挂满了红绸缎和红灯笼,院子里犹如白天一样明亮。众人举杯言欢,随着戏台上的曲段时不时鼓掌叫好,演到精彩之处,我也禁不住拍起了手。

最关键的是,从身旁经过的丫鬟小厮们个个端着香喷喷的佳肴,看得我直咽口水。

我们绕到后院一处僻静的屋子前停下,房门紧闭,里面跳着红彤彤的烛光。

“怜香,这里……不会是洞房吧?”我吃惊地指着房门道。

怜香掩嘴一笑,摇摇头道,“姑娘先在这里歇息,奴婢带佩儿去为姑娘取些‘好吃的’就来!奴婢猜姑娘定会喜欢这里的!”

“那劳烦啦!”一听见“好吃的”三个字真是窃喜,佩儿更是二话不说随怜香去了。

我会喜欢奕詝家的屋子?

推门而入,我不禁莞尔,这里是琴房吗?范西的钢琴正立于眼前。

琴盖是打开的,这位老朋友仿佛在邀请我把琴一试。是啊!就要离开了,不知以后会不会有机会再弹起它。

心中忽然一惊,必定是奕詝示意怜香将我带到此处,这么熟悉的场景不是在夙敏的寝宫曾经上演过吗?

哼哼!他还以为我是那个好骗的小孩子么?我四处打量了一周,发现里屋床榻边有一架木梯,似乎是通向屋顶的。

咦?这屋子有第二层?不对呀!

我好奇地来到梯子下面,仰头看上去,竟发现一轮圆月不偏不正,将全部光辉倾泻而下。

“好美的月色!”我失口感叹。

这月色像一个强大的磁场,吸引着我我爬上梯子。我越升越高,将头探出屋子——好一片清幽旷远的夜空!

奕詝这个老油条,还真是会享受!我摇了摇头,走到了屋顶,真想对着又大又圆的月亮大叫一声!

一股淡淡的酒香飘到了鼻子里,“好酒!”我禁不住慨叹道,寻香望去,差点跌下屋顶——奕詝身着大红的袍子,斜躺在旁边的青瓦上,端着一杯酒,正俯视着自己的宅院。

“噗——”我还是没忍住笑,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奕詝酒意已浓,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道,“何事把你高兴成那样?”

“哈哈哈哈……”平日里看惯了奕詝狡猾精明、万事皆胸有成竹的样子,今日忽然看到他月下独酌无相亲的忧郁神情,总觉得有些滑稽,我乐得一屁股做到了屋瓦上面。

“新郎官儿不去洞房里喝交杯酒,干嘛一个人跑到房子顶上喝闷酒!”奶黄色月光的笼罩下,让人有种想停下来的冲动,我也懒得动脑筋跟奕詝斗嘴。

奕詝听罢微微一笑,“许久没有如此兴奋了!”说罢,将杯中的酒仰头而尽。

“那是!”我撑起下巴望着头上的明月穿行彩云之间,笑着调侃道,“娶媳妇的感觉当然好啦!嘻嘻……”

“接着!”奕詝说着,抛过来一只酒壶,刚要落到青瓦的前一瞬,被我麻利地接住。

“呼——”还好没有掉下去,奕詝这酒抛得颇有怒意,我偷偷做了个鬼脸,松了松领口的白巾,对着壶嘴咕咚了一口酒。

“啊!辣中醇香无限,喜酒真好喝!”我将酒壶抱在怀里,继续观赏着明月。

“我兴奋,是因为终于有了自己的府邸,”奕詝也望着月亮,语气有些悲凉,“六年了!皇额娘离开我整整六年了!我终于摆脱静妃有了自己的家!”

奕詝的自白让我颇有些震动,是呵,六年前孝全皇后暴毙,道光将奕詝托与静妃抚养,可再亲的后娘也比不上自己的亲娘!

“皇额娘!你听见了吗?”奕詝情绪有些激动,朝着天空声嘶力竭地喊道,喊罢身体一软,便躺了下去。

似乎今晚,他真的需要倾诉,需要呐喊,需要扯下平日里的伪装。可这样的他,让我觉得陌生!

“哎!”我小心翼翼地踩着瓦片往奕詝身旁凑了凑,“四爷快入洞房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嘻嘻……”

奕詝双目紧闭,作死人状。

“不思□□,常想一二,人生自然圆满!”我放下酒壶站起身,沿着青瓦慢慢走开。

“对不起!”奕詝坐起了身,对着我的背影道。

我微微一颤,停下脚步。奕詝在道歉?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送你去蒙古只是权宜之计!一日不能继承大统,我怎敢把你送进宫里!”奕詝的口气中充满了无助与卑微,不知为何,我的心中像被什么东西击中,真的不曾想过,奕詝替我考虑到这样的深度,这完全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

奕詝踉踉跄跄地站起身,重重道,“我知道那里苦,不过,四姐会照顾你,我答应你,不会让你委屈很久!”

“你,会等我吗?”奕詝嘶哑着声音道。

“你—醉了!”

这种对话让我无法承受,我头也不回,逃也似地冲下梯子,在这座崭新的府邸间奔跑着,奔跑着,我开始无法掌控自己的心,我是怎么了?我该恨他的,不是吗?

可是今晚的他,却让人心生不舍!原来,他也有迟疑和脆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不!是他醉了!

我怎么可以这样?我的心里只有奕訢!即使得不到他,远远地祝福,默默地受伤,我心甘情愿!

而我跟奕詝根本没有什么约定可言,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对!

“小姐!你跑到哪儿去了?你看有这么多好吃的……”佩儿抱着一个大食盒,嘴里填满了食物,乐哈哈地跟随怜香朝我走来。

此时的我早已食欲全无,本来心生烦闷,又看到佩儿这幅模样,真后悔平日里对她的管教过于宽松。

怜香若有所思地一顿,然后快步走来,笑着道,“姑娘怎么独自在这里?四爷……”

“怜香!”我打断了她,对视着怜香正色道,“是你对主子忠心也好,是四爷会意也罢,总之,不要再费心撮合,见你也是聪慧的姑娘,在四爷大婚之夜做这种事情,恐怕不合适吧!”

有第一次不可有第二次,不管真相怎样,对你的体恤并不代表我的无视。

我又转向佩儿,“佩儿,把食盒放下,我们回府!”

怜香忽然声泪俱下,跪在我的去路,拉住我的裙子,“姑娘息怒!奴婢知错了!这都是奴婢自己的主意,跟四爷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快起来,被别人看去像什么样子!”看到怜香哭哭啼啼的样子,心中有些后悔刚才的话是不是说重了。

“姑娘,是奴婢逾越了!可是奴婢今日冒死也要让姑娘知道四爷对姑娘的心意!”怜香的手越抓越紧,我死活也挣脱不出。不知为何,此刻的我害怕极了怜香要说出口的话,满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离开这里!至少,我要堵住耳朵!

“恕奴婢说句实话,指婚并非四爷自愿,四爷至今也没有见过四福晋的模样,刚刚喜帕挑开半边,四爷听到姑娘来了府上,就扔下喜称出来寻姑娘,把四福晋一个人……”

怜香说着,忽然望着我的身后出神,之后低下头结结巴巴道,“六……六爷吉祥!”

奕訢不知何时来到身后,脸上写满了焦虑,对跪在地上怜香吩咐道,“快去找水!佩儿恐怕是噎着了!”

回头一看,佩儿正双手掐住喉咙处,张口,无声。

“佩儿快随我来!”怜香见状,慌忙起身拉了佩儿去寻水,只留我和奕訢在原地,望着她们二人消失的方向出神。

我错了,真的错了!今晚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现在的我,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我低头红着脸,搜肠刮肚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那个……露柔的脚都好了吧?”

“没有大碍,休养几天就没事了。”奕訢淡淡地答道。

我挠了挠头,又指了指头上,“今晚月色不错……”什么时候,我和奕訢之间要千方百计找话说呢?心中顿觉悲凉无限。

“何时去绥远?”奕訢背手立在一边,盯着我出神。

“快了,等阿玛把吏部的事务交接好,我们就动身!”

沉寂,没有止境的沉寂!

“选秀那日弃你而去是我不对!”奕訢低声说道,“那簪子……”

原来,他还对簪子的事情耿耿于怀,可他可曾想过,当露柔头戴着另一支金簪从我身边经过时,我又有多心痛!

“都过去了!”我打断奕訢,苦笑着答道,“如果说我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那就是我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没有人可以强迫我!”

“是我一时气糊涂了……”奕訢的情绪有些激动,说着将手重重地砸在身旁的廊柱上面,我条件反射般地跑上前紧紧拉住他又要自残的手。

“够了!”我脸上怒意尽显道,“现实点好吗?”

此时的他好像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我似乎有种要保护他的冲动。

“你忘了我们和李大哥曾说过的豪言壮语了吗?”我对视着奕訢深邃不见底的双眸,想要找到当初那个踌躇满志的少年,“一个破败的大清,即使你拥有了它又怎样?!儿女情长纵然美好,可是现在,这件东西对任何人来说,都太奢侈!”

此话既出,一语惊醒梦中人,奕訢覆上我的手,紧紧抓牢,边摇头边道,“我没有忘!外御强敌,内除忧患,此乃大清男儿立身之志,我……不会让你失望!”

我们会心一笑,其实,彼此心照不宣也能胜过耳鬓厮磨的距离,去了蒙古又怎样,只要心怀彼此,就不会觉得遥远!

“我去看看佩儿……”,依依不舍地抽回手,微微对奕訢道,“你也去陪陪露柔吧!”

“嗯,我看着你走!”奕訢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我的心中也是一轻,只是让他去陪露柔并非出自真心,想当初班婕妤拒绝踏上汉成帝的辇车一同赏菊,是怎样的一种心胸啊!只可惜,文才的清丽质实终究敌不过一个光鲜流丽的舞姿,赵飞燕轻而易举便让帝王醉倒温柔乡,班婕妤也只能默默承受冷落。

这就是我不愿意选择宫廷生活的原因,一旦进入那个体制,所有的选择都要受各种利害的牵制。

我信步走开,四周的红绸因风飘荡在溶溶月色里,我,漫步在奕訢的熠熠目送中。

我并不清楚自己可以逃多久,可我知道,活在当下,尽情去爱与被爱,我就是幸福的人!

※※※

没想到奕詝大婚之日的一别,竟是我和奕訢的最后一面,真后悔没与他喝上一杯。

还说呢,都是佩儿!好端端的吃东西也能噎到,从国子监门口吃包子那回算起,都是第二次了!

“小姐!一大早的干嘛这样看我!”佩儿趴在马车的小窗上,把头探回来调皮地看着我笑。

我们一行五辆马车已经在这京郊通往蒙古的山林里行了三日了。

山里的日出很早,寅时刚到,四处大亮。仅剩一日的车程,阿玛坚持要赶夜路,马车一路颠簸,这一夜也未睡安稳,我只是闭着眼睛默默忍受路途的劳苦。

车队越行越慢,马夫探进头来,说阿玛让大家下车,边走边等待日出。

阿玛呀阿玛,亏你想得出……

然而他老人家的号召也只有我和佩儿相应了,额娘、婉贞、大哥、二哥的马车丝毫没有动静。

“杏贞,别走神,瞪大眼睛,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到了!”阿玛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山边有些暗红的天空朝我道。

我使劲揉了一阵眼睛,驱散睡意,再一睁眼,一缕亮红色的光芒已从山的那头射了出来,紧接着,那缕红光被一颗骤亮的红球取代,那颗红球露出边缘、半边脸、一整张脸,周遭本来昏暗的山色一下子明朗起来——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马车轱轱行进之声,一切好像都还未随着太阳的升起而开始。心中悔意顿生:以前这个时间都是赖在床上,哪想过曾错过了多少个这样绚丽的开始。

阿玛边伸展腰骨,边叹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杏贞,以后每天都要随为父日出而作,日落而……人呢?”

我早跑回了马车,补个觉——一会儿好有精神到草原上撒欢儿!

又晃晃悠悠地行了数个时辰,这一觉睡得还得还算踏实,不知何时马车已经停下,佩儿并不在车上。

我揉了揉睡眼惺忪,将车帘拉开一看,“哇——”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就是草原?

睡前满眼的山全被移走,视野中仅剩下两样东西——碧绿无边的草原和蔚蓝无垠的天空!

我一个箭步蹦下了车,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啊——”

我奋力跑着,在这片茫茫的草原上跑着,喊着,打着转儿,仿佛天地之间只有我,只有叶赫那拉·杏贞!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吗?

“杏—贞!”我循声跑去,发现全家人围坐在一处高地吃着早饭,个个脸上都是轻松和愉悦。

“快过来吃点东西!”额娘朝我招了招手。

我发现,我好像不认识他们了,那脸上的笑是我不曾见过的美丽!

“嘿!来了!”我跳着向大家招招手,开始朝他们跑去。

脚底一滑,我停下脚步——一只脚不偏不正的□□了一摊牛屎里!

“哈哈哈哈……”二哥带头,大家都开始对着我大笑。

二哥,你死定了……

我若无其事地来到额娘身边,一块大大的方布上面摆满了各色小点心,额娘夹了一块我最爱吃的驴打滚到我嘴里,我边吃边凑到二哥身后。

“看—招!”我用踩到牛屎的一只脚重重为二哥的后背印上一章,为他带来牛姑娘的问候!

“小心!”大哥的提示已经晚了。

“死丫头!我要你好看!”二哥扔了碗筷,把辫子往脖子上一缠,跑开来追我。我利用“投鼠忌器”的原理在众人之间绕着躲避二哥的袭击,逃过一次次惊险。

“别噎着了!”佩儿急急地冲我道。

“哎呦!”二哥忽然滑到在地,众人朝他一看,他竟然踩到了一摊刚出锅的牛屎,整个人竟坐到了这摊水润湿滑上面。

大家乐得更加起劲,而我却不寒而栗——这下真的有我好看了!

二话不说——跑!

※※※

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奇妙,就在我路上感叹这里荒无人烟的时候,车子下行到一块低地,一座城池渐渐显现,绥远到了!

绥远大将军带领几十名官兵夹道欢迎,大将军看上去仍是满人的相貌,跟随左右的士兵可都是高大威武的蒙古大汉,个个圆脸盘,细长眼睛,上唇蓄着胡子。

我们全家人来到位于绥远城庆丰街的一处府邸落脚,以后这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其实一来到有人群居住的地方,这里倒和京城没什么太大的分别,只是偶尔经过的身着蒙古袍的人会提醒你:这里是蒙古。家中还是按照原来的布置,阿玛依然会单独开辟一间书房供我读书之用。

“阿玛!”我看了看正在整理衣物的额娘小声说道,“我们何时去睡蒙古包呀?”

话说这入乡就得随俗,本来还以为平日里我们都要换上蒙古袍呢,到来竟发现跟京城没什么分别,感觉甚是无趣!

阿玛瞅了瞅额娘的背影,亦小声回道,“莫急莫急!已经命人去准备了,过几日咱们就去草原上扎营!”

我一听,兴奋地向阿玛摆出一个OK的手势,“阿玛威武!”

利用一下午的时间又是补觉又是沐浴,等到了傍晚时分,我像一只待猎的母狮一般精神抖擞,我们一家人在大将军的带领下,要去享用一顿最最正宗的蒙餐!

夜幕渐渐笼罩大地,军营里的篝火冉冉升起。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南苑!

是啊!南苑狩猎,亦是在草原,不过时过境迁,没想到我跟草原竟有一段未了的缘分。况且,这蒙古草原上难得见到一棵树,而南苑却是丛林密布的皇家猎场。

大将军将我们领进一个大大的蒙古包,里面设有多张小桌子,我们就席地而坐在软软的羊皮垫子上,盯着眼前一盘盘香喷喷的手把羊肉,真想赶紧大开吃戒,怎奈这大将军介绍起这羊肉的来历没完没了,“请”字刚出口,我就抓起了一只羊腿。

“报——”一名士兵急急地走进蒙古包,跪在大将军和阿玛面前。

“何事?”大将军面色突变,莫非是有匈奴来侵?

“回大将军,奈曼部札萨克郡王急报!”

如此奇怪的人名还真有蒙古风情,大将军听罢似乎有些紧张,竟离开座位亲自接过士兵手中的信。

嗨,与我何干?我继续同那只羊腿战斗!

一阵喧闹过后,感觉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这边。

把羊腿收拾得精光,我舔着手指,一抬头与阿玛对视。

阿玛表情严肃,对我道,“杏贞过来接旨!”

接旨?什么情况?

我赶紧抹了抹嘴,来到大将军跟前跪下,心想我也不认识什么蒙古郡王之类的人……

“奉寿安固伦公主之命,特召叶赫那拉·杏贞前往奈曼部觐见,钦此!”大将军高声念道。

寿安固伦?我迷惑地抬起头看了看阿玛,只见阿玛藏在袖子底下手指搭出了“四”的手势。

我倒吸一口凉气,抿了抿嘴上残留的油脂,微微道,“杏贞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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