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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都围过来,看着他们上演的这一出好戏,有热闹不看才是傻瓜呢。
“你就这么在乎她吗?”乐颖儿指着萧萧,语气中全是委屈。
“是。”肖安想都没想地回答。“我们,何必当真?你也知道我们之间有的只是利益而已。”他看着乐颖儿,漫不经心地说。
“可我是真的喜欢你啊。”乐颖儿不甘心地说。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真情。”
乐颖儿一下子坐到地上,周围的人一阵唏嘘,都期待地看着肖安要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好了,你也不用闹了,我送你回去吧。”肖安走过去,扶起地上的乐颖儿,扶着她慢慢地走出去。
萧萧站在原地,就像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似的,用一个旁观者的该有的表情看着肖安和乐颖儿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周围的人迅速地散去,刚才安静的空气被虚伪的笑声和说话声填满。萧萧找到一个没有人会注意到的角落里,安静地喝着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有着血一样颜色的红酒。都说一醉解千愁,是不是真的这样,很早她就想好好地醉一场,不如就借着今天有酒,好好地醉一场吧。
频频地有眼光向她这边射过来,却没有一个人走过来和她打招呼,也许是不敢,也许是不屑。
“你叫萧萧?”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一个中年女子,衣着贵气,面上和善。
“是。”萧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样喝酒还真是痛快。
那女子笑笑,并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
萧萧看着她很面熟,难道是认识?她怎么可能认识这种身份的人?
继续喝酒,一醉方休。
迷迷糊糊地,好像有人把她抱起。
耳边响起哗哗的雨声,是下得又急又大的雨,一直在她的耳边哗哗地下着。
哗哗的声音。
是做梦吧,冬天怎么会下雨?
早上醒过来,头疼得厉害,萧萧用手按摩着太阳穴,这样也许会好些。昨天的记忆已经模糊,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耳边响起的哗哗的雨声。
冬天怎么会下雨?
“醒了?”肖安只穿一件睡衣,站在门口,懒洋洋地看着刚刚醒来的萧萧。
心里骤然升起紧张和不安,这里是,肖安的住处?昨天晚上?她应该是喝醉了,难道——
“看到你这种表情还真是有意思。”肖安懒洋洋地笑着,看着带着一脸不安的萧萧。
“我可以走了吧?”她冷冷地问,心里在流泪,咸涩的泪水淹没了心脏,以前所有的恐惧都抵不过这一刻的心痛。
“随便。”肖安转身走出去。
她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像疯了一般冲出这所有着她噩梦般记忆的房子。
这一刻,该怎么形容呢?
阳光暖暖的,高高的太阳挂在空中尽情地施舍它的光和热,像一个慈祥的老者。可为什么没有人施舍她呢?她想要的东西就必须付出代价,付出让她不可接受但不得不接受的代价?
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也没有感到丝毫温暖,浑身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就像六月里穿了棉衣在奔跑还是浑身发冷。可她不能让别人发现,只能小心地把所有的痛都埋在心底,期待着它们可以很快地烂掉,很快地从心里消失掉。
可怎么可能呢?就像受了伤,流了血,还是会留下疤痕,那是永远的痕迹,不会抹掉的痕迹,它会时刻提醒着你,让你时刻记得所有的痛。
街上开始热闹起来,来来往往的汽车和行人,一个与她无关的世界,她就像一个脱离了躯壳的灵魂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心里有恨,却不知道该去恨谁。恨肖安吗?这是自己心甘情愿和他做的交易,他并没有强迫她。
那她该恨谁,唯一能恨的就是她的宿命。
终于顺着那一丝阳光走出了深深的海底,本来以为是一片光明,头顶会是温暖的阳光,一个五光十色的世界。
可那根本就不是阳光,只是一束亮光,带着诱惑。
早就知道那不是温暖的阳光,也不可能是一个五光十色的世界。都是幻想罢了。
就像从一个悬崖落到了另一个悬崖,身体还在漂浮着。
一开始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
会不会后悔呢?
心里有隐隐的恨意,没有后悔,如果重新选择一次,还是会选择这样。
这样就可以一个人承受所有的黑暗和痛苦,这样阳光才会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照进来,这样才会看到希望。
这能这样。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是应该静下心来好好学习了,整个学期几乎荒废。
可是萧萧静不下来。
白天走在路上,走在吵闹的闹市里,她听不到任何声音,感觉心不再是柔软的,正在一点点变硬,渐渐地感觉不到这个世界的一切。在安静的地方,时常会感到恐惧,走在回家的小巷里,她忍不住地要捂着胸口快跑,然后在巷口剧烈地呕吐起来,吐得眼泪都流出来。晚上的时候会经常会被恶梦惊醒,梦中有人在追她,很多人在追她她拼劲全力地奔跑,奔跑,还是躲不过,被他们追上,他们哈哈大笑着,扯着她的衣服,他们的笑声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他们是一群禽兽。她会被这样的梦境吓出一身冷汗,抱着被子,独自坐在黑暗中,看着窗外,月光如水一般从窗户泄进来,心里也冒着冷汗,她紧紧地咬住被子,牙齿都在打颤。
心里被堵得发慌,满满地填满心里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像是结块的水泥,又冷又硬。
每天都是这样度过,白天像一具行尸走肉,晚上常常被恶梦惊醒。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想跟谁倾诉或者有谁来拯救她,但是没有。
她明白她只能靠自己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