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七（1 / 1）

皇宫地牢，铁拷上的女子头发凌乱，奄奄一息的站在那里，身上全是鞭子打的烙印，血肉模糊，容颜尽毁，只留下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来人。

“我就知道，姐姐一定会来，等了这么多天姐姐终究是来了……”女子艰难的说道。

“为什么，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我，对不对？”

“一开始我不过是想接近司徒凌风，想从他的身上知道点情报，你的出现只是个意外。姐姐冰雪聪明，可就被我骗过去了，哈哈哈哈，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姐姐一定很后悔吧。”

“刑部的人说，你全都招了，你是匈奴人，这次是奉匈奴之命来刺杀七皇子，只是这些你骗不了我，在宫外的时候，你就有很多次机会杀掉司徒凌风，为什么你偏偏等到现在，你到底是什么人？”沐晚凝曾经观察过玉儿的生活习惯，一点也不像是匈奴人，而且依沐晚凝对司徒凌风的了解，司徒凌风的武功一定在玉儿之上，怎么会轻易被玉儿所伤。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司徒凌风是因为姐姐而死，我只是让他在自己和姐姐之间选择一个，他就乖乖的把毒酒喝了下去，真是一个痴心郎，不过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从那次司徒凌风竟为你只身闯雪山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会为了姐姐放弃性命。”

“雪山…。你是说那时候开始，你就计划杀司徒凌风。”

“我本没想过在那时候动手，可他竟然为了就姐姐要去雪山，其实他出发的时候姐姐已经被送回沐府了，只是我故意没有拦着他，没想到他命大，竟然能活着回来。”玉儿冷哼一身，冷冷的说道。

“从第一次在街上碰到，你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你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那位老妇人，也是假的。”沐晚凝背后冒冷汗，不敢相信的盯着玉儿，沐晚凝记得当时看到玉儿刚刚失去娘亲时那种孤苦无依、悲痛欲绝的样子就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所以才会把玉儿一直当做亲人看待。

“我从小就是孤儿，哪来的娘亲，那个老妇人只是我来圣昭国半路碰到乞讨的难民，我只不过给了她一个馒头，她就愿意帮我演这出戏，真是愚不可及，最后我本想放她一条生路的，结果还是被染上了瘟疫。”

“瘟疫也是你的计划之一。”沐晚凝看着眼前冷血无情的玉儿，不禁后退了几步，一阵寒栗。

“不是最后也被姐姐破坏了么，不然的话，现在的圣昭国早就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吧。”

“万万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当时我以为你失去娘亲，看着你那种悲痛欲绝的样子我才决定今后认你当妹妹，现在看来，那些也都是装出来的，和你相处将近一年，没想到你每天都在演戏。”

“不错，要怪就怪你心太善，轻易相信身边的人。”

“这么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心计却如此之深。”

“姐姐一定没有体会过露宿街头，被人欺凌的感觉，也一定不知道孤苦无依的孩子是如何在死人堆里活下来的，不过姐姐又怎么会知道呢，虽然不受沐相宠爱，但怎么说也是沐府的小姐，又怎么会体会到我这种人的痛苦。”玉儿满含眼泪，十天的酷刑，再苦她都没有哼过一声，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或者说当遇到他的时候她已经没得选择，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寒冷的冬日，那双温暖的大手从大街上将她轻轻扶起，也许只是一瞬间的温存，就足以让她倾尽一生。

“我会在皇上那儿求情给你个痛快，不让你再受这酷刑之罪，如果有来生的话，我还是会救你，只是不再会把你成妹妹一样看待。”

“谢谢……”玉儿看着沐晚凝远去的背影，轻轻的说道，好像只是在说给自己听，如果真的有来生，希望自己不要碰见那个让她奋不顾身的男子，这样也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做着伤天害理的事，也许她也不会如此内疚，只是一旦选择，就已经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