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城楼见 兵戈战马莫牵连(1 / 1)
东梁军营
依旧是深紫色的营帐,只是气氛沉沉的压抑着在,西越穿着棕色的袍服,黑色的披风边沿绣着金丝银线,背影望去,显得十分高大。
地上跪着一排人,个个颤栗不止,因为他们的王上伯陵失踪了。
西越转过身来,恢复以往的阴柔暗笑:“传命下去,封锁整个消息,千万不要传到朝堂上去。”
士兵们面面相觑,只得从声道:“是。”
王上来军营鼓舞士气,却失踪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灼兮分不清楚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自那日莫少综走后,她又回到了那个不见天日的营帐内,只是有人送饭时眼光向外瞟去,来看看是白日还是黑夜。灼兮试图跟他们搭话,他们却像个木头似的,理也不理下,灼兮脑中立刻去想蛇一样的双眼,盘在心中,阴郁的口吻,一定是西越吩咐过了的。
门外传来动静,灼兮立马坐起身来,高大的身影走进营帐内,灼兮双眼微眯:“是你?”
西越来到她身旁,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她:“是我。”
“你来干什么?”她向来见到他都没好气。
“你可知伯陵失踪了。”
灼兮心头闪过一丝诧异,面上却带了丝疑惑,说道:“伯陵?伯陵失踪了关我何事?”
西越冷笑一声:“是不关你的事,可是在这军营里只有你接触过他。”
“哦?军师是想说是灼兮把东梁王弄丢的吗?这,未免也太可笑了。东梁王失踪,军师不派人去找,却来盘问我这个弱女子。”灼兮反唇以讥。
西越却沉声了,灼兮暗暗舒口气。
幽暗的光线,空气中多了分不寻常的味道。
“也罢,无论怎样都好,不过是个傀儡而已,现在我最感兴趣的是楚北王妃。”说着凑上灼兮的脸庞。
灼兮脸色咻的顺间苍白,在怎么淡定也多了分颤抖:“你想干嘛?”
西越的眼神却似精光般的缠上灼兮,朝她的脸上吐了口气:“不知道楚北王的女人味道如何。”
灼兮嫌恶的撇过头去,身子不断的往后挪去,腰间力道一紧,结实的手臂带着她扑向西越的怀中,西越一手游走在她腰间,一边向她呵气:“王妃别这么紧张嘛?放松点。”
灼兮看不清去哪是他的脸,朝着声音方源就是一巴掌,声音响彻室内,清脆的传向门外,看守的士兵一愣,向里面问道:“军师?”
暴怒的声音透过:“无事!”
另一个士兵拉拉他的手,一脸坏笑:“你最好别扰了军师的好事。”
西越先是愣了一下,若是光线能稍微明亮点,定能看到他更加沉重的面庞,一直手腾出来限制着灼兮的双手:“性子倒是烈,等承欢于我身下时,看你还能不能这样?”
灼兮突然间停止了挣扎:“西越,你也就这点本事。”
西越的手微微一松,灼兮的脚朝他下面狠狠一踢,来不及防备的西越硬生生的受着这份疼,灼兮立刻抽出发丝里的银簪,像他脸庞挥去,也不知道刺中了哪里,还是听到了西越的一声闷哼,西越怒火夹杂,手下力道只增不减,朝着灼兮胸口就是一掌,胸口的撕心灼热,浑身顿时瘫软,害怕与恐惧并列,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着银簪,身子不断的后腿,颤声说道:“你不要过来,要是我死了,你连城池都得不到。”
西越立马抓住她的手,夺下她手上的簪子,冷笑一声:“够烈的性子,女人还是温柔点好,看来楚北王将你*得不够。”
湿热的唇欺上她雪白的颈间,手摸上她的腰间,顺带的解下她的腰带,另一只手紧接的着攀紧她的内衣里,灼兮感觉胳膊一凉,腿狠狠踢打他的身子,嘶声道:“西越,你个小人。”
西越*上来,哪里还能管其他的,只顾着袭进她的幽香,手来回的抚摸在她身上,灼兮满脑的恶心,泪顺着脸颊流下,手不停的挣扎,哑声喊道:“晋北,救我。”
门外的士兵叹气的摇头,忽然远处的亮光红了天边,恐有不妙,果然有人来报:“军师,敌方偷袭!”
西越剑已搭在琴弦,对门外之事不更不愿去闻,门外之人不断来报:“军师,军师,大部分粮草被烧!”
西越这才停下了手,起身紧捏着灼兮的下巴:“这次放过你。”
大步的向门外走去。
灼兮眼睛顿涩,捂住嘴努力的不哭出声来,青丝遮去了她大片雪白的身子,用手抹抹,起身把衣服穿好,外面的闹声越来越大,灼兮暗想: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只有逃。
帐营的窗子被两块木板封住,门口又有人守着,身子坐在干草上,手触摸到一包像纸的东西,灼兮赶快打开用鼻子闻闻,是朱砂,上次大块头替她买的朱砂,朱砂除了可以治疗嗓子干疼,还有安神作用,灼兮抽出那枚簪子,细细的涂在上面,随后把剩下的紧捏在手中,朝门外走去。
这个时候门外只有一人看守,其他的人都随西越去灭火了,灼兮紧张的撩起一角,等待着他的松弛,良久,灼兮依旧僵着身子,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心急,眼明手快间想那人后颈窝刺去,人倒下,灼兮愣住,胸口的一颗心似要蹦了出来,然后看看四周,快速的将他拖进营帐内,刚撩起帐帘,西越的身影又出现。
阴郁的面庞沉声说道:“想逃?”
灼兮倒退几步,没想到他回来得如此之快,手侧在一边,突然间剩余的朱砂朝她扔去,西越闻之不动,嗤鼻一笑:“不过是最为普通的朱砂,连*都称不上。”
走进她的身旁,灼兮只觉得后颈剧痛,眼前一黑,就不醒人事了。
西越朝门外说道:“立刻准备一番,我们回凉州城内。”
门外立刻有人来报:“军师,这回偷袭的人不像是西秦的人。”
“那是谁的?”
“属下无能。”
西越怒骂一声:“混账东西!”
天色破晓,金光渐出。
胥晋北擦拭着转魄剑,寒光瑟瑟,似极了他的眉眼,起身穿上紫墨黑龙金羽战袍,他今日要接回他的王妃,多日的思恋已让他隐忍不住,只为今日,他要一举歼灭那些伤害她的人。
低沉的号角,胥晋北戴上头盔,走出帐营外,整齐有序的士兵,眼眸暗含闪闪精光,等待着那么一刻,胥晋北骑上紫电流驹,手朝天际一挥,铿锵有力的嗓音喊道:“出发!”
尘土飞扬,直逼凉州城楼下。
灼兮呆在一间小木屋内,她今早醒来时胸口又传来阵阵疼痛,门外的士兵看守得更加严实了。
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一个士兵对她还算客气,面无表情的说道:“军师请王妃走一趟。”
灼兮纵使心里百般不愿,也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他走。
出了房门,灼兮才知道这已是凉州,城楼上的锦旗随风飘迎,每位士兵遵守着自己的岗位,灼兮踏上青白灰石,那里站着黑衣男子,不用想也知道是西越,如蛇一样的男子。
西越回头朝她,招招手,眼里满是寒光:“过来。”
灼兮不明,疑惑着走去。
城楼下方站满了士兵,黑压一片,最为耀眼的是紫电流驹马上的那名男子,紫墨黑龙金羽战袍,赤银色头盔挡不住他身上的浑然气势,灼兮双眸微湿,那是他多日不见的身影,如今相见,却是这般光景。
西越一把拉过她的手,将她困在怀中,亲密之举让胥晋北怒火燃烧,目光伴随着灼兮,转魄剑借着日光刺在西越胸口,暴喝一声:“西越!”
西越朗声大笑,眼皮慵懒,口气十足的猖狂:“楚北王,可否想清楚了条件,两座城池换你的王妃。”
红棕色的马匹匆出人群,上面坐着的是一身红衣的芳华,杏眼带怒,两唇间嘲笑:“休想,楚北王妃深明大义,知道怎么做是为了王爷好,是为了西秦好,若是一心只为王爷,就不要做出让王爷为难之事!”
话一出,传遍城楼,好个深明大义的芳华。
胥晋北双眼一沉:“退下。”
西越阴寒的声音响起:“哦?是吗?”
灼兮紧闭着双眼,轻颤,胥晋北,芳华说得对,若是因我连累了整个大军,多么的不值!手肘使劲力气,猛地向西越磕去,纵身一跃,身子如蝶翼般的向楼下坠去,单薄的衣裳随风飘扬,发丝紧贴着脸颊,目光紧随着那个让她眷恋的男人。
她看见他向她飞奔而来,单枪匹马,英俊的脸庞如神般,纵马一跃,身子暗侧,腰间被冰凉的赤金的战袍紧紧勾住,回眸间是漆黑如深潭的眸子,炽热有力的望着她,带着她的身子连滚几下。
灼兮喉咙顿涩,如水的眸子紧绊着他。
莫少综指引着士兵,战旗不断徭役,战气不断上升,向城门攻去,城楼上射来的箭雨一一挡去,西越拿出弓箭,朝那个伟岸的身影射去,咻的声音透过胥晋北的耳垂,单薄的身影反过压在他的身上,如三月春风的痴喃声:“小胥公子。”
胥晋北手颤动的扶向她,苍白的脸色已上了层层薄汗,不敢去碰她的伤口,后背湿濡一片,灼兮早已疼得说不出话了,头轻轻靠在胥晋北的肩上,努力的朝他一笑:“小胥公子,等战事结束后,你要带我去看烟雨江南。”
“好,我带你去。”温柔的口吻,哪里还想着驰飒风云的战场。
银枪战马,莫少综飞奔过来,剑眉微拧:“晋北,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杀声冲破天际,嘶哑成一片河,前面还是活生生的人,不过片刻已成魂,搭上高高的云梯,他们接着攀附上去,撞开沉沉的墙门,他们杀得浑然,哀嚎,哭喊声,灼兮闭上了双眼,扒在胥晋北结实的后背,战争是这般的可怕,如斯的战场,人命不过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