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难棍冯老爷子(1 / 1)
第4章——天难棍冯老爷子
大约过去半个时辰,云啸飞返回破庙。
也不知他用的什么办法,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弄到吃的。只见云啸飞左手一只野鸡和山兔,右手则是一捆柴。
谢清芳赞叹一声:“啸飞哥哥真棒。”转眼便又叹起气来“可是柴都湿了怎么办啊。”
云啸飞解释道:“衣服可以烘干,这柴禾自然也是可以的。”说着,放下鸡和免,双手捧着木柴,只是数息时间,不但干了,而且还着起火来。
谢清芳顿时高兴起来:“哥哥一定要教我啊,以后这些事情就可以由我来做了。”
云啸飞道:“好啊。”
一边拿着鸡和兔去后门,一会回来后,鸡和兔的内脏都已经清除干净了。
过不久,云啸飞用一根棍子将兔子的两条腿对穿串起来,放在架起的森架上烤起来,交待清芳后,换她来烤。
其后,云啸飞把除去内脏的野鸡,带毛涂上泥巴,取枯枝树叶堆成火堆,等那只两斤多的野兔烤好后,将鸡放入火中煨烤。
二人一边等一边吃着兔肉,虽然没有调料,清芳却还是吃得很香。
云啸飞吃得很少,多数时间是在看着清芳啃着兔肉。
谢清芳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怎么,我吃相是不是很难看?”
云啸飞笑着道:“没有,我只是奇怪,我们家芳芳就连吃东西的时候也是这般好看。”
谢清芳嗔道:“贫嘴,你怎么不多吃些。”
云啸飞答道:“妹妹你多吃点吧,我练的是归虚功,吃不了多少。据师傅说,归虚功练成第九重,可以一个月不吃不喝,也不会觉得饥饿,我现在练到第五重了。”
谢清芳奇道:“啊,那岂不是成了怪物,呵呵。”
云啸飞点头道:“我本来就是怪物,不然也不得芳芳喜欢对吧。”
谢清芳佯怒道:“好啊,你说我是喜欢怪物的疯子。”左手掐向云啸飞的笑腰穴,右手则将一只兔腿塞到他嘴里,堵住了他乱说的嘴。
二人调笑一阵,清芳将剩下的包好留到下一顿,然后坐着聊天,望着门外持续的大雨,也不知过了多久,仍是没有停。
突然庙里面角落传来异响,云啸飞回头,发现剩下的野兔竟然不见了。
谢清芳见云啸飞神情有异,问道:“怎么啦。”
云啸飞心中怀疑,却解释道:“没什么,只是野兔不见了,也许是给老鼠叼走了吧。”二人相顾无言。
野兔肉当然不会是老鼠叼走的,那兔肉此时正被房梁上一个老者拿在手里吃着,因为外面下着大雨,云芳二人似乎没有听到。
老者一边吃一边心里骂骂咧咧:哼,我不会平白无故吃人东西的,我当然会在短时间内帮你们办妥一件事,以报答这一饭之恩。此人穿着破烂,与平常在大街上行乞的叫化子没有什么两样,不同是他背上绑着一根似金若铜的五尺长棍。
剩下野兔肉也有一斤多,云芳二人都只是吃了一点点。
大雨一直没有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却是到了晚上。
云啸飞想起中午的事,心中有了计较,慢慢打开火堆,敲去野鸡的泥壳,鸡毛随壳而脱,顿时香气四溢而出。
谢清芳雀跃不已:“哇,这是什么鸡?这么香。”
云啸飞拿来一只肥嫩的鸡腿给她:“来,尝尝我的手艺,这就是叫化鸡,我师傅和师伯都很少有机会吃到的。”
房梁上的叫化老头暗中咽了下口水,心里盼望着下面两个少年男女又吃少一点,这样便可以给自己留一份了。敢情他把自己当成其中一员了,但是这只鸡却很小,只有一斤多一点,若是除去鸡骨,还真的不多,思及此,叫化老头心痒难癞。
突然听见云啸飞说前面有动静,与清芳一起走向门口,叫化老头见机不可失,瞅准二人转身的机会,飞身下来,手已经快要碰到鸡了,哪知斜剌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叫化老头的手再也没有伸进一分,尴尬的停在了空中。
谢清芳也发现不对,回过头来道:“好啊,原来中午的野兔便是你这老叫化偷吃的。”
那老叫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看我老人家孤苦伶仃的,这般凄风冷雨的,没地方找吃的,总不能饿死吧。”他倒是说得委婉,既不说求他们给,也不说自己偷拿不对。
云啸飞却是从他这身装扮,猜想可能是‘天难棍’冯自在,转身蹲下,用小刀划开半只野鸡,丢给老叫化,说道:“反正我们也吃不完,分担一点了。”
老叫化反正被发现了,也不在跃上房梁,接过半只叫化鸡走到墙角滋滋啃起来,不时叭嗒作响,连说‘好吃,好吃’。
谢清芳却不时说他为老不尊,脸皮厚。老叫化却不以为意,只是问道:“唉,小子,你这叫化鸡怎么做的这么好吃,不会是从我徒弟那里学的吧。”
云啸飞笑道:“原来真的是天难棍冯老爷子,我当然不会从他那里面学的,因为我还没有见过洪虚放洪帮主。”
冯自在自嘲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那我来猜猜,你,不会是那在江城一剑扬名的萧云萧公子吧。”
云啸飞点头道:“老爷子真是慧眼如炬,在下正是萧云。”
冯自在哈哈笑道:“好个萧少侠,好,我看咱俩一见如故,不如结为忘年交如何?”
云啸飞也不以为意:“好啊,以后我叫你冯老哥,冯老哥你就叫我小飞吧。”
一个是八十多岁的老叫化,一个是翩翩俊朗少年,竟然结成了忘年之交,二人性格相近,也不喜那些烦文褥节,直接握手结拜了。
大雨一直下了一夜,第二天,三人一起上路,前往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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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
太监总管刘德海,按照玄机道人的嘱咐,悄悄的联系了辛如雪。
辛如雪自从知道叶少华死了的消息后,觉得没有了后顾之忧,不料却正好被刘德利用上了,迫于刘德海的威压,只好悄悄的给正光帝下了药。
那是一种慢性毒药,中毒者会全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自然也不能上朝。
此后,正光帝不能早朝,本应该杰太子上位,但谢道元却强势出手,立即扶持了年幼多病的应世子,应世子就是个药罐子,每天都是吃许多大补的东西,就算如此,每月还会吐血数次,眼见得也是没有几天可活的。谢道元此举,昭然若揭,但文武百官却都敢怒不敢言。
而统领公孙望,则是支持杰太子,杰太子原是世子,性格优柔寡断,但总算可以勤勉务政。如此一来,谢道元的强势,杰太子几与废人无异,幸好公孙望将其接入统领府,才不致被谢道元一系所害。
谢道元虽然最终重创玄机道人,但正光病危,当此时刻,他要维持京城的安定,更要让他扶持的应世子稳定下来,也就抽不出人手应付南方的天月教了。
早在一个月前前,郭三便带回了消息,易宁空确实没有死,而且还重新合并了天月教。易宁空不死,早晚成心腹大患。
谢道元暗中加紧练功,争取早日达到魔功第十层。
另一边,刘德海飞鸽传书,知会黄忆明京城情况,告其玄机道人的安排,叫中贤王准备好兵马,三月后便可起事,进京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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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世家,一只信鸽落在大堂的桌子上。
易宁空抽出信纸一看,顿时大怒,吩咐一个手下后立马冲出门去,上马飞奔去。
那个手下将回信写好发出去,信上的命令,是要易清莲立刻赶到南方教总堂,不得有误。
一天后,晚上,天月教南方分教总堂,原来皇甫世家议事厅。
厅中坐着盛怒的易宁空和一脸平静的易清莲。
厅门紧闭,外面的手下没有接到喊叫不得入内。
易宁空再一次问道:“说,为什么要放走那个女孩,她可是谢道元那个孽障的女儿,你难道不知道!”
易清莲却不能说出实情,只是道:“我知道是谢道元的女儿,可是她不能杀。”
易宁空怒道:“她怎么就杀不得,你难道也要背叛我不成,好,你不杀她,我便杀你。”
想起在谢府地牢中,谢道元对自己非人的折磨,心中便恨意滔天,加上修练魔功的关系,性情早已大变,变得暴躁嗜杀,眼下见自己的女儿见了仇人的女儿竟然不杀还放走,事后又不知悔改,这让他如何不怒,因此盛怒之下狠下杀手。
易清莲躲闪已是不及,被易宁空一掌击飞,撞上一侧墙壁,呯的一声摔下地来。
易宁空出手后便知不妥,但此时已是悔之晚矣,中了无极魔功的毒掌从来就没有人能活下来的,而且易清莲是在没有反抗的情况下。
易清莲慢慢的翻过身来,费了极大的劲靠在墙上,已经是气若游丝。
易宁空上前一步,后悔不已:“我,我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啊!”猛的一拳击出,对面的墙壁裂开一道寸许宽的缝隙来。
易清莲低声道:“爹,我不怪你,我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的,女儿只求你,不要伤害云啸飞。”
易宁空愕然道:“云啸飞,他是谁?”
易清莲艰难的说道:“他是我亲生儿子,你的外孙,也是……谢贼的……仇人……”说完垂头死去,死在了她父亲的怀里。
易宁空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只知道自己平空多了个外孙,便传唤菊丫头,才知云啸飞的父亲云梦天就是谢道元逼死的,可以说与自己有着共同的敌人。
菊丫头是与易清莲一起日夜兼程赶来南方教分堂的,交待完后,便即回山去,接替易清莲的位置,守在天月教总坛。
在整理易清莲的遗物时,菊丫头发现了一封信,信上写着:菊丫头,你一定要告诉云啸飞,谢道元还有沈东阳可能会对他不利,他们的命门就在玉堂穴上,切记。菊丫头自幼跟着易清莲,便当她亲娘一般,而且易清莲也确实把她当成了女儿来培养的,还认她作义女,二人感情深厚,眼下这件事,是义母交待的最后的吩咐,自然要努力办到。
而易宁空在葬了易清莲后,起程去了京城。
自己消失了近三十年,没想到女儿竟与云梦天发生了关系,还生了个儿子云啸飞。
他要去云梦天府上看看,也许可以见到素未谋面的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