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1)
裴乐乐不禁握紧了双手,握得指尖都变得青白,有那么一瞬间,她倒宁愿自己被移交到法务部了,这样一來她还有机会去辩解,去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现在,她竟连这个机会都沒有了,但是片刻后,她又醒悟,对方既然肯布这个局把自己逼到死路,又怎会给她申辩的机会。本手机移动端首发地址:M.
“萧铖!”季东朗脸色很快沉下來,他身子一侧,横档在萧铖身前:“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情!”
“你说的对!”萧铖顿足,连看也不看他,只是唇角微阖,勾起一抹不咸不淡的笑:“大中华区的首席ceo一职,我觉得你并不适合胜任,我会把这件事情原封不动地告诉美国总部的领导,至于总部信不信你和这个丫头的清白,最终的人事安排又是什么?我就不敢保证了!”
天……
裴乐乐惊得忍不住掩住口,原來之前萧铖说的人事调动,竟是由季东朗來继任他大中华区首席ceo的职位,那么,季东朗就是萧铖的威胁喽。
这一切都來得太过始料未及。
“萧总!”大概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后,她屏息,索性破罐子破摔:“对于你的决定,我不服!”
萧铖扬眉:“怎么不服!”
“下午,的确是琳达把总裁办公室的钥匙交给我的,她嘱咐我來办公室拿一份资料到会议室,我完成任务后,本想将钥匙还给琳达,但回到公关部后,琳达已经不见了,之后,我就在公关部等了一会儿,见你们迟迟不散会,我下班后还有点急事,就想着先把钥匙放回來,沒料到竟会看到桌子上的文件!”
这段话说的娓娓道來,此时的裴乐乐已经沒有任何震惊,她已彻底明白,有人要置她于死地,整个计划做得天衣无缝,令她百口莫辨,但她不能坐以待毙。
“可笑,这种事情为什么会由我來指派你!”琳达听后面不改色,轻嗤着说:“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太过越俎代庖了吗?”
“是,我也觉得很可笑,你为什么会让我这样做!”裴乐乐挑了挑柳眉,反唇相讥:“是不是因为你根本就是蓄意为之,目的是栽赃嫁祸我!”
琳达怒不可竭:“你信口雌黄!”
轻轻扬手,阻止她们继续争辩下去,萧铖问裴乐乐说:“你说你下午去了会议室,有谁可以证明你在那!”
季东朗眉心微皱,刚要开口,裴乐乐却阻止他说下去:“我知道你想为我开脱,我们……”
她说着,看向季东朗,双颊上现出一抹赧红:“毕竟快要成为一家人了,总该避避嫌的!”
她的意思季东朗又怎会不知,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如果在这时他替她解围,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既然沒有……”萧铖蹙着眉尖,迟疑着开口。
“我可以证明!”
倏然间,门口又传來一记男人的声音,裴乐乐下意识地往回望,却不料來的人是顾淮安。
他走进來,淡淡地说:“下午在公关部,裴乐乐一直跟我在一起,就连总裁办公室,都是我哄她进來的!”
裴乐乐看着他,微微动了动黑浓的长睫,却不作声。本手机移动端首发地址:M.
“你!”琳达眼里闪过一丝奇特的情绪,她顿了顿,才问:“你为什么要她进來!”
“因为好奇,好奇能搭上东子哥的这个女人,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顾淮安说的毫不避讳,依旧是过去那般玩世不恭的语气:“不过我还沒研究透呢?我的小女友就來找我了,你们都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比较专一,怎么会喜新厌旧呢?”
萧铖弯了弯唇角,毫不掩饰讥诮之意:“沒错,我们都知道,你这个人看见美女都走不动,而且特别的怜香惜玉!”
顾淮安翻翻眼,无辜地反抗了一句:“姐夫,你连我的话都不信啊!”
这下子,裴乐乐惊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姐夫,他竟然叫他姐夫,天,这些人究竟还有什么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好了!”季东朗霍然抬起头,朗星般的眼眸里不动声色地闪过一丝微薄而复杂的情绪:“淮安,你先带乐乐出去!”
***************************我是莫道的分割线*****************************
“西子要回国了,父亲说,下个月想让咱们一家人都在一起聚一聚!”
他们都走后,季东朗良久地凝视着窗外乌云遮蔽的天空,直到萧铖开口说话,他才惊觉自己失神。
转身坐进了玻璃幕墙边的座椅里,他慢慢放松脊背,眼睑也微微下垂:“上月,从顾老要我來a市接任你的位置,我就已经觉得不妥,本想找你当面谈清楚,沒想到今天,你居然在股东大会上自请到中东区任职!”
萧铖仿佛沒听到,他转身从一侧的紫檀木柜子里取出一包东西,搁到桌子上:“西子说,父亲颈椎不好,这次她回国时路过香港,知道那边有个老中医治颈椎特别灵验,就去求了个药方找人先寄回來,父亲听了连连称赞,还托我把它转交给你,他说你的颈椎也不太好!”
削薄的唇角不知不觉已轻轻抿紧,季东朗侧过脸,不动声色地说:“你睁只眼闭只眼装作不在乎,无非是想要我出头,只因爬得越高,摔得也越惨,你不知从哪里打听來我跟裴乐乐的关系,利用她作饵,步步引我入局,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之所以不出手,怕的并不是你要对付我,而是你会误入歧途,真的和哥特联手,不然,你也不会把一切罪行都钉死在裴乐乐身上,再把她从艾迪开除,死无对证!”
萧铖静默半晌,而后微弯唇线:“说真的,你颈椎真的不好吗?怎么我跟你当了这么多年的老朋友,我竟都不知道!”
眸内闪过一道寒煞的冷光,季东朗回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说:“萧铖,你已是顾国安的女婿,想要继承他名下的艾迪,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我是莫道的分割线*****************************
顾淮安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那辆捷豹,他伸手把音响打开,车厢里飘出一阵轻金属摇滚的音乐。
裴乐乐侧过头问:“干嘛非要我出來,你不会是想把我拐了吧!”
“呆在里面做什么?让同事围观你是怎么哭的吗?”顾淮安微闭着眸子,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合着节拍。
天已经渐渐黯了,路边的白玉兰灯在刹那间悉数绽开,有一束光骤然落在他的脸上,衬得那张俊颜愈发明亮。
裴乐乐翻翻眼,说:“你放心,你哭的时候,我都不会哭!”
长睫下,黑曜般的眼眸微微一转,捕捉到她脸上的一丝厌恶,顾淮安蓦地按了一下鸣笛,喉咙里像被人塞了一把稻草似的说:“你摆着张臭脸给谁看呢?忘了谁是你救命恩人了!”
“你以为我会承你的情吗?”
裴乐乐吓了一跳,怎么他明明闭着眼还能看到她。
“你什么意思!”顾淮安忍住怒气,霍然睁开眼。
裴乐乐轻咬住唇,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怎么会那么巧,刚好你的徐雪來了,刚好你把我推到总裁办公室里,刚好我就看到了萧总办公桌上的文件!”
“你怀疑我故意害你!”顾淮安唇角一弯,轻轻嗤笑出來。
裴乐乐抬手撩了撩鬓边的发,淡淡说:“捅我一刀,再给我口糖吃,这不一向是你的作风!”
“呦,你可真看得起自己!”顾淮安执起她冰凉的素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眸色邪佞:“我不会给你一口糖,只会向你要糖吃!”
知道他又要耍流氓,裴乐乐触电般地抽回自己的手,嫣红着脸说:“是不是都无所谓了,我只警告你,不要做任何伤害季东朗的事情!”
顾淮安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好半晌才收回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忽的笑笑,但他的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沒有。
“你笑什么?”她被他笑得毛骨悚然。
“乐乐,你是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了!”顾淮安扳扭过她纤细的肩,一双黑眸冷得仿佛浸过了冰,笑意也森寒彻骨:“不过也对,让你这颗反射弧永远比别人慢半拍的猪脑袋想这种问題,还真有点难为你了,只不过,你不知道内情所以会掉进别人的陷阱这情有可原,那么季东朗呢?他明知道自己公司出了问題,也明明和杨晚婷已经分道扬镳,为什么还要眼看着你接手strange甚至朝阳的危机公关案,以他的手段和魄力,难道不明白这样对你是种怎样的灾难吗?”
他手底沒轻重,裴乐乐只觉得肩胛一阵剧痛,一星子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他提醒过我,也警告过我,是我不听劝阻,一意孤行!”
“是吗?”顾淮安扬眉,像看尸体般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遍,唇角的笑纹愈发讽刺:“那我真是要由衷的佩服他了,居然把你越说越來劲儿的犟牛脾气也摸得如此到位,其实我还应该恭喜你才对,天底下坏男人这么多,偏偏你找到了这样一位对你掏心挖肺、情深意重、的绝世好男人,你不和她比翼连枝双宿双飞百年好合,简直就是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你够了!”只觉他目光所及的地方都像被火烧过一样辣辣地痛,裴乐乐的难堪至极地咬紧了下唇,脸色也煞白如雪。
“够了!”看她如此反应,顾淮安开始生气开始冷笑,手肘一抬将她稳稳压在座椅上:“我还沒够!”
裴乐乐挣扎着起身,甩开他的手臂嘶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说他,刚才你叫萧总姐夫,凭你们的关系,你也一定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吧!你又提醒过我吗?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说的般不堪,那你又能好到哪去!”
顾淮安冷笑着挥开她,看她不堪受力的扑倒在座椅上:“我跟你有关系吗?我是你孩子的爸爸,还是你未來的老公,我凭什么管你的死活!”
腰被艮在扶手上,裴乐乐好艰难才坐起來,身体又疼的痉挛,但这种疼却沒有她对顾淮安的愤怒來得猛烈:“你说的对,你既不是我孩子的爸爸,也不是我未來的老公,有什么资格管我找到一个怎样的男人,又和谁双宿双飞百年好合!”
沒想到她反而倒置一辞,顾淮安的怒气像是从地壳里突然喷发的岩浆一样迅速涌出,他蓦地欺身而上,将她重重地撞到车壁上,眼神凶戾得仿佛要啖她的肉,食她的骨:“你不要忘了,沒有我,就沒有你那个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小丫头,沒有我,更沒有站在艾迪的今天的你!”
心脏在颤抖,裴乐乐一动不动被他压制着,眼中却沒有丝毫惧怖:“是么!”
不等他多言,她就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包里有张银行卡,里面还有几万的存款,是前几天我爸打给我的,我现在给你,我知道,这些还不够还你的钱,但是你放心,以后我一有钱就会打到里面,如果你还觉得不够,我还可以还你利息,还到你心服口服而止!”
顾淮安一愣,哑然失笑道:“知道自己要嫁入豪门了,连底气也足了!”
裴乐乐连看也不看他,只是牟足了劲儿继续说下去:“还有,辞职信我明天就会交给上來,欠你的我全都还给你,从今天起,!”
雪亮的眸子倏然间抬起,带着丝坚决定定地看住他:“我们两清了!”
“你想跟我两清!”顾淮安冷笑着拍拍她的脸,冷俊的黑眸里寒光毕现:“几天沒收拾你,长脾气了啊!”
裴乐乐闭着眼不答话,顾淮安紧绷着脸地盯着她看,明明越看心底的怒气越盛,可他突然就特平静地笑了,他指着她纤秀的鼻子,一字一句倔狠无比地说:“裴乐乐,你一天不敢告诉季东朗我和你过去做过的那些事儿,你就连一天都甭想跟我两清!”
还能有哪些事儿,被他用卑劣的手段占有沒多久,小小就生了一场大病,钱倒是花了不少,可裴乐乐带着她,辗转去了好多医院都沒能痊愈,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她不好意思再向表姐借钱,她的爸爸又因为她生私生女的事情,跟她彻底闹崩了,那时候的她,几乎就要走投无路。
也是那时候,顾淮安又横插入她的生命。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冬天,朔风削寒,飘摇的大雪像石子般打在她的脸上,疼得她几乎溢出了泪。
而顾淮安,就这么站在他的捷豹边,潇潇洒洒地打开一道门,充满诱惑地阖动起唇角:“只要你愿意做我的女人,我就可以替小小请最好的医生,去最好的医院,我还可以承担你们母女所有的生活费,只要你愿意,,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