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四十九章 三月之约(下)(1 / 1)
刚喘了一口气,身后冲出几根石柱,将卧举上半空,不断变化的阵型,头脑开始晕眩,这时无数的石头便从各个方位朝我及中过来。刚想祭起洛书,飞来长剑将它射出了我目前可以号令的范围。
无奈只能侧身滚坠下托起我的石柱,耳鸣之后,碎石子还是将我砸成重伤,还未坠地窦年的脸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对不起。”轻轻地一句话飘过无痕,她的五指扣上了我的喉咙,压着我撞上了祭台的边沿。“轰——”
我努力保持清醒,可黄色的雾气逐渐将我的仅剩的视力夺去。又会是一段短暂的记忆空白!
窦年收拢了手指,我双手放弃了求生挣扎,挥向她射出三条水质苍龙。
匆忙间设结界,如此近距离,窦年还是被震了出去,我虽然恢复了呼吸,可她依旧拽着我不放开。
伤口牵扯让我的神志又恢复了,看着窦年举起的右手,我扯了个苦笑。胸口热乎乎的,好似有东西灼烧,我低头看见血污中有银白色的印记,五指隔着衣物扣上招兽,我灵机一动,催动灵气注入其中。
哨鸣一声,电闪银白,皓雪立刻自怡园方向奔来,扑向窦年。
窦年右手一挥,鹰声戾喝,上空富冲下来翼展三丈长的巨啄鹰,一双勾爪直指皓雪脑部,一阵冲击,鲜血泼在脸上、身上。
用手背使劲擦着眼睛,却越擦越模糊。只见祭台的另一头两兽正搅作一团,爪爪相对,齿啄撕咬,血流不止。
我不怕流血,但我最恨的是看到别人替我流血。
一瞬间,我几乎绝望了。手指触到碎石堆中宝剑的断锋,应是射向洛书是断掉的吧!收于手中,虽然毫无胜算,我还是将它迎向窦年挥至面前的簪剑。
“千变万化,一气而分。一变为三,三气而成。三化为五,五气灵君……”耳边咒文游离如丝,可还是一股脑通通进入我脑中,身后渐渐涌起无数灵气,引出我脖子上系的锦囊内护魂在半空中打转。一株紫藤从地上冒出,缠住了窦年腰部和四肢,局势一转而下。
被缚住的窦年脖子上搁置着刀片,不过,她倒笑得狂放,反倒是我像被放在砧板上的鱼肉,而她却是那个屠夫。热热的液体滴到我的手中,我立刻像甩掉什么脏东西般扔掉了手中的凶器,头也不回地离开。
“涟幺!”身后的窦年喝住了我。
顿了顿脚步,我继续勉强支撑起虚弱的身体往外走。
“我答应了你么?我只表示接受挑战,没说要拼个你死我活吧!”
走到台下,人群让开的道路上,熟悉的面孔拦在正中央。我眨了眨眼睛,咧嘴开怀:“师傅!”
师傅沉稳地走到我面前,盯着我半晌,一记暴栗砸在我的头上,原本唯一轻伤的地方也不幸落难了。
“笨蛋,明明知道技不如人,还要硬碰硬,找死啊!”
师傅的狮吼功如此近距离威力更胜从前哪!自知理亏,无奈只能捂着胸口,默默承受。
“不过,即使你玩阴的,恐怕就算王母亲临,玄机也不可能让你活过三招。傻丫头!”
没等我发作,身体已经被师傅扯着往斑斑身上一丢,巅波着往疑似绍师叔的地盘方向去。
“师姐你说师傅让我去参加那个六大门派观看的猴戏,是不是为了让我能上祭台好放水啊!你这两天肯定是去逍遥快活了!”斑斑背上还算平稳,全身无力,无聊之下我开始东扯西扯,“那千钧一发之际,我所听到的聚灵咒应该是师傅催动传音术到我耳边的吧!要不是祭台的灵气最盛,我这一招‘紫藤缚’还真使不出来。”
“闭嘴!”徒步跟在一旁的师姐眼刀剜来。
原本说笑的心情陡然跌至谷底,如果只是一句狠话我还可以以为师姐只是还在生我的气,可那冷如寒冰的眼神何曾出现在这个娃娃脸的少女脸上过?是什么事情竟然可以将一个人的性情彻底改变?
“怎么这么安静?”一会儿,师姐又冒出这么一句话。
如果这句话是对我说的我会很开心。躺在床上我如是想。唉!才一天的光景,这床上就换人了!
接着在绍师叔房里转悠了一圈的师姐,手中兜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看了看我,突然皱起眉头,用结界将药碗一裹,施起简单火焰咒。一碗热腾腾的苦药就炼成了。
“怎么能这样!鸡都能烤焦,这碗药怎么还能好好的。”刚抱怨,我就只能在师姐瞪眼的情况下自觉咕噜噜全部喝个干净,乖乖师姐是否找师伯去专门陪训苦瓜脸了,总体是要表情没表情,要脾气一大堆。
收起了碗,就折腾起我的伤了,只是难得师姐舍得开金口:“想不到绍师叔也有迷糊的时候,用火盆热着的药竟然也会忘记加些炭。那个刚好且多动的麻烦精百里姬又不知道去那里拆屋梁捣鼓她的木匠活去了。”
“嘻嘻——”我讨好地笑笑,却换来师姐的疟待,“痛!痛!痛!”
“少来!你我的帐还没结算干净!”
小心眼!心里嘀咕,可还是忍不住挂上笑脸,你看还是力道减轻了不少吧!
“幺儿,你身上几处伤最严重的是右肩那个横穿肩胛的剑伤,虽用火烧过,但伤口颇深,短期内还是别蘸水了。其他几乎都是只是些不要紧的内伤和外伤。”听着听着,只闻到一声“卡嚓”声,我差点晕了过去。
“这还叫不要紧的内伤!”气愤之余,我去只能软绵绵地凶上一句,根本没力气了!
“不过骨头脱臼而已,又没伤到内脏,人在江湖谁能不挨刀。有哪个正常家的小姐不有一两条伤痕的,哪像你这点小伤就大呼小叫,紧张兮兮的!”说完还不忘在伤口处加一把劲。
施虐啊!我只好含泪在心里叫嚣。
经过一轮惨绝人寰的折腾之后,师姐又去弄了一碗东西过来,面对着脸色臭臭的她,我很是利索地解决掉黑糊糊的一团。
“好了。自个回房间里呆着去吧!”说完还不忘将我推了出去。
卡在门口,我很郁闷地问了一句:“师姐,你最近是不是有好事啊?”
“什么?”师姐一时也懵了。
“我受了伤怎么也得直接送回房,你这么折腾算什么呀!”我苦着连抱怨连连。
“原来是这个!你吃了伤药和补药,不是能活蹦乱跳地回去不也一样!”师姐背过我去收拾布了。
瞄着师姐的背影我突然贼贼地笑了起来:“你对我的样子哪像普通的恩怨啊!恐怕别人还以为我欠了你百八十万黄金呢!可我更觉得,你我间更像——打扰过你行好事,让你求欲不满之恨!”
“哐当——”盆落布满地。
“呼——”我几乎是狂飙出来的,扶着墙稍歇片刻,我开始自我反省,我说的是否过分了些,像师姐那样从小就在清心寡欲的师傅师伯们身边长大的小道姑肯定是受不了我这样的消遣的,管她呢!都快十七的人了,不过是在正确的时候进行正确的教育,没啥大不了的。消除了良心上的不安,我昂首阔步地往前进军。
“咦——”这个味道,看着近在眼前的院门,我突然有些无措,但更多的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