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微笑（1 / 1）

“明天，我就要走了。”

“我知道。”从嫁给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除了你的心，你的人也不会陪在我身边，但是，至少——此刻，你还在我身边。

沉默——

“炽烺，我有身孕了。”香兰打破尴尬的沉默。

“真的？”炽烺又惊又喜的抬头。

“恩。”微笑着点头，证实方才所说的话。

炽烺忽地皱起眉头，这个孩子来的并不是时候——

“怎么了？”抚平他皱紧的眉，“你不开心吗？”

“不是，只是——我即将出征，说不定——”

“不准乱说，你还要看着他快快乐乐的成长呢！”她不想听这种话，她会很难受，很难受。

“恩。”点点头，再次沉默。

“炽烺，你说我们的这个孩子叫什么好呢？”香兰安静的躺在炽烺怀里，抚着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

“你喜欢叫什么？落儿是我起的，这次，你起吧。”

“就叫——韶华吧，箜篌别后谁能鼓，肠断天涯。暗损韶华，一缕茶烟透碧纱。小名叫玉儿，好不好？”抬头望向他，这个孩子就不要再为闪电了。

“好，就听你的。”

“明天就要走了吧！”重复着刚才炽烺说过的话。

“恩。”再次点头，我该对你说什么呢？我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你生来就要为公子而战，但是，这一次，可不可以答应我，好好保护你自己。”哀求的目光看着他，请你答应我。

叹口气，“香兰——”

“我知道这有点为难你，但是——”

“好，我会尽量保护我自己，你放心。”吻吻她的秀发，放心吧。

“谢谢！”重新依回他的怀抱，这里是属于她的吧，她一个人的，很温暖，很坚实，是她一生的依靠。

“不要对我说谢谢，从来该说谢谢的只是我。”

“我们是夫妻对不对？”

“恩。”

“所以，也不要对我说谢谢，这样会让我觉得我还在你的心外面。”事实也是这样，虽然——我一直不肯承认。

“对不起——”

“也不要说对不起，我爱你，你爱她，我们谁也不欠谁。这些，都是自愿的，所以——”

“我——”没想到她会忽然点破，他该如何诉说自己的歉意。有时候，一个人，一生也许只能爱一次，而那一次，他爱上的是闪电，只怨相见太晚。

“嘘——不要说，我都明白，”眨去眼中的泪水，“我会等着你回来，还有我们的落儿，玉儿。”

“恩，等我回来。”

晨曦露出微光，“天亮了，我该走了——”

起身，“我去帮你准备战甲。”

“你再睡会儿，我自己来。”柔声阻止，她应该也是一夜未眠吧。

“每次都是我帮你准备的，这次，我也要帮你准备。”

看着她的身影，眼睛竟有些发酸，她说，我爱你，你爱她，我们谁也不欠谁——

“路上小心。”抱着落儿，将他送到门口，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我们等你回来。”

“乖，爹爹马上就会回来。”亲亲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跨上马背，“出发！”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终于止不住，对于闪电，就算她做了多大的错事，你还是会原谅的吧！只是，求你，不要为了她，伤害了你自己。

“阜搴，不要伤害他们好不好？”

“为什么？”

“他们太可怜，受的苦太多，我实在不忍心——”太多，他们承受的太多了。

“月儿，你要明白，这是战争，不是儿戏，不是我说不伤害就能不伤害的，”抬起她的头，“你要明白。”

“我明白。”只是，是你挑起了这场战争，天下，真的如此重要吗？君临天下对你来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月儿，得到这天下，我梦想了太久，等待了太久，也付出了太多，我不可能说放就放的。”

“恩——”君临天下，始终不过是一场繁华！可是得到这天下，你又将失去多少啊！

“你会支持我，一直站在我身边对不对？”

“恩。”对着他坚定的点点头，在我决定回到你身边的那刻起，也就决定着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永远——

“你可知，若此时你问我这天下与你相比，我会选择谁，我会告诉你，我愿意放下这天下与你共奔天涯。”

“你也知我不会让你选，”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足够了——”偎进他的怀中，即使要我与你一起承受这高处无尽的寒冷，我也甘之如饴。

我知是我为难了你，却再也放不开你——

没有人料到，这一场战争，一打就是整整七个月，还是没有任何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