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多的恨 （一）（1 / 1）
喜娘扶着她进了房间，多年前的她对这一刻是梦寐已久，然而，此刻的月轮，却恨透了这一刻。
“你别碰我！”月轮狠狠的甩开阜搴的手。
“今天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两年没见，你难道不想我吗？”阜搴轻笑的抚上月轮的脸颊，两年的时光，她愈发美丽了。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再让你碰我一下！”
“你敢！”阜搴忽然发狠的看着月轮，从来，没有女人敢违背他,除了她，黛嘉。
“你看我敢不敢！”月轮也狠狠的回瞪着他，从前的她，只知道顺从他，那么卑微，低到了尘埃里，换来的是什么？到了今天，她还有什么不敢的，没有过去，也不奢望未来，她的心，早在两年前，他冷冷的看着她尚在腹中，还未满两个月的孩子死去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死了，还有什么，会比这更痛。
“月儿，你的胆子大很多啊！连我也敢顶撞。”这个女人，看来恨透了他。
“呵呵！”月轮冷笑，“要么我死，要么你就让我安安静静一个人。”
“你可不要后悔！”他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这辈子令我最后悔的事我已经做了，没有什么会让我更后悔。”决绝的语气，昭示着她的决心。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冷冷的，不留半点余地。
阜搴走后，月轮几欲站不稳，跌跌撞撞做回床上，思绪回到两年前。
“我——”月轮欲言又止，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特地来找我，想我了？”阜搴挂起邪气的笑容。
“我怀孕了。”咬紧牙，虽然没把握，还是说出了口。
“你怀孕了？哈哈！月儿，你特地来找我不是来开玩笑的吧。”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没开玩笑，我真的怀孕了。”
“你没喝药！？”阜搴敛起笑容，面色一寒。
“你什么意思？”月轮的心“咯噔”一跳。
“我记得我说过，我不会要孩子。”
心中寒意顿生，“你想让我怎么样？”
“马上拿掉，趁现在还来得及。”那样不在意的语气，仿佛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
“不！他是你的孩子呀！”
“我不需要！马上拿掉！”想生他的孩子，她还不够资格。或许——有一个女人有这样的资格，脑海中浮现出黛嘉清丽的面容。你终究会是我的！
“你不可以这样！你不能这样对我！”她来错了，她以为至少他会留下这个孩子。
“月儿，听话！把孩子拿掉，以后我还是会疼你的。”阜搴忽然放柔语气，劝道。
“不要，不要这样，阜搴，别这样对我。”拼命的摇头，不可以！不可以！
“乖，来人！去拿药来！”
“不！”月轮推开阜搴：“你当真这样残忍，他也是一条生命啊！”
“哈哈！”阜搴大笑出声，仿佛月轮在说一件十分好笑的事，“一条命算什么！你不知道在我眼中命如粪土吗？”
“咚咚”敲门声传来：“二殿下，您要的药来了。”
“端进来。”毫不犹豫。
“我不喝，我不能喝！”月轮扑上去想将药打翻，阜搴却快她一步，先拿起药。
“算我求你！二殿下！”她猛的跪在阜搴跟前，“我求求你了，你放过他，我发誓，我会走得远远的，我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他也会安安静静的过完一生。我绝对不会让他知道你的存在。”
“月儿，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我！”他仍无动于衷的笑着。
“你是恶魔！”她绝望了，她爱上的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啊？
阜搴扯起月轮，想将药灌进她嘴中。
“不！”月轮愤力推开阜搴，碗“砰”的摔在地上，粉碎！逃！她一定要逃！
“想逃！不要做无谓的挣扎！”阜搴一把抓住她，“再拿一碗过来！”一旁呆住的侍女赶紧离开。
再次挣开他，月轮一步步后退，而他一步步紧逼。“不！”猛的转身，小腹重重的撞上了桌角。“痛！”月轮痛的蹲下身，血开始自腿上流下。“救他，叫御医，救他。”扯住阜搴的衣角，她再次哀求。
“月儿，乖，这样这好，这个孩子本来就不应该来到世上。”
“不——”直到痛到昏厥。
至今，她仍记得那撕心裂肺的痛，那是她的孩子，慢慢的流出了她的身体，而他，冷冷观望。
醒来后她拖着几近崩溃的身体离开了光白，遥遥回国的旅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坚持下来的。最后，晕倒在了燏斐怀中。再次醒来时，她得知了一个让她将阜搴恨透的理由。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被绑着双手，闪电拼命挣扎。
“杀了她！是她！是她害死了皇上！”士兵们都喊起来。
“让她也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星冥，去把闪电解开。”炽烺低声吩咐星冥。
“我出面恐怕不行，还是你出面吧。他们或许会听你的，毕竟他们很尊敬你。”事实，其实也是极不情愿，这个女人害死了皇上，他不是炽烺，他不爱闪电。
“我——我怕香兰——”炽烺犹豫着。
“嫂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现在关键是要平息大家的怒火。”可怜的香兰，爱了这么久，还是得不到炽烺的爱。
“大家冷静点，此事还有待三殿下定夺！现在，先把她押进大牢。”闪电呆呆的看着炽烺，他会救她的，她相信，他一定会的。
“是！”炽烺大将军和三殿下从来都被他们奉若神灵的。
“炽烺！”扑进他怀中，第一次，她觉得自己那么依赖他。当初，她怎么会忍受失去他。
“放心，我会救你的，不会让你死的。”紧紧拥住她，是他欠她的。
“不，不是这样，这样太为难你了，若夕不可能会放过我。况且，国已亡，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眼泪奔涌而出。
“不要哭，我一定会救你。”他坚决的承诺，大步走出大牢。
看着他的背影，她忽然升起一股绝望感，她仍记得当年若夕看她的眼神，狠厉，森冷，令人不寒而栗。
“三殿下，我——”
“炽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再说，没有人可以救她。”
“公子，您当初要我娶香兰，放弃闪电，我遵从了。您命星冥将闪电带回焰帝国，我也没有阻止。这一次，能不能放过闪电？”若夕闭着眼，看不出想法。
“三殿下，燃梦将秦小姐打伤了。”自从飓扇死后，秦相已完全归顺若夕，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而秦纤扬也重回秦家小姐的身份，不再是二皇妃。
“怎么回事？”她要救她，想见他，休想！
“不知道，好像燃梦和秦小姐起了冲突，具体的还不知道。”星冥边说边看向炽烺，他果然还是来了。
“她还有能力打伤秦纤扬？”他好像已经封印了她的能力。
“把燃梦关起来，把秦纤扬送回相府。”淡淡的吩咐，却具有绝对的权威。
“关起来？”
“对！炽烺，你去！”
“是。”炽烺犹豫着，三殿下到底什么意思？他越来越猜不到他的心思了。
“星冥，明天正午我要处死闪电，通知下去！”
“什么！”星冥一惊，炽烺没有——
“要我再说一遍吗？”犀利的目光射向他。
“是！我马上去办。”
“炽烺！这个女人竟敢打我！你说怎么办！”这个可恨的女人，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两年前，是她毁了她！后来她才从她父亲那里得知，她竟是星辉的太子黛嘉，哈哈哈！太可笑了！而这个女人，竟也毁了焰帝国，毁了若夕。
“秦小姐，我叫人送您回府。”炽烺不顾她的怒意，冷静的说着。
“你要赶我走？你竟敢赶我走！”这个女人打了我，你就什么都不做。”
“她是星辉的太子，我无权做任何事。”
“现在她只是个奴隶。”
“只是三殿下的。”炽烺重重地强调！“三殿下命我送您回府。”
“你！”狠狠的瞪了燃梦一眼，“好好记住，我不会放过你的，”然后愤愤的离去。
“为什么这么做？”她不是个冲动的人，不会做这么蠢的事。
“我要见若夕，他不肯见我，闪电是不是要被处死？”
“你现在自身难保，不要再惹事了。”
“我必须救她。”
“我一定会救她，现在，回房去。”
“炽烺，他恨我，他——”
“你那么聪明，为什么就不懂，任何人都可以为闪电求情，唯你不行。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回自己的房间好好待着。”
“是啊，让他好好折磨我，尽情折磨我，也许他一高兴，就会放了闪电。”她失神地走回房间，然后，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炽烺！你干什么！”
“燃梦，三殿下命令的，你好好待着，我不会让闪电出事的。”
“炽烺，怎么样了？”香兰自床上坐起。
“没事，你好好休息。”三殿下真的要处死闪电，怎么办，他该怎么办？第一次，他无措了。
“三殿下，还是不肯放过闪电吗？”她跟在三殿下身边那么久，他的固执又岂是常人能比的。
“对！他不肯放过她，我该怎么办？”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子当然知道怎么办不！其实是他太坏，想让她说出他的想法，以减轻他的负罪感，而她，怎忍心不说。
“我去求求三殿下，或许——”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没用的，三殿下谁的话都不会听。”
“你——要去救她？”心痛的快滴出血来，终究还是留不住啊！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她，我一定要救她。”
“我知道，我知道，”她紧紧的搂住炽烺：“你去，你去吧！”她要如何告诉他，她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炽烺不停的道歉，注定，他要亏欠这个女人。
“不用说，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我都明白。”她唯一能做的，也许就是这样吧，不强留，不给他负担，让他安安心心地带着闪电离开。也许他开始会愧疚，久了，也就忘了。
“闪电，我们走！”打开牢门，炽烺一把拉起闪电就往外走。
“炽烺，不能这样！我不能走！不然你就毁了！”
“是我欠你的，我该还你。”
“只是因为亏欠吗？”等到的是静默不语。
“快走吧！不然就走不了了！”
“你们已经走不了了。”若夕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中传来。“绑起来！”
炽烺安静的任士兵绑起来，他知道，他永远不可能是三殿下的对手，他也永远不会对三殿下出手。当年他与星冥的誓言犹在耳边：我，炽烺（星冥）誓死效忠三殿下，永不背叛。既然不能救她，就陪她一起死吧！
“若夕！他们俩不能死！放过他们！”燃梦忽然跑到若夕面前，双手，还流着刺眼的鲜血。
“你只是个奴隶，凭什么命令我！”紧紧捏住她的下巴，似要把它捏碎一般。
“我求你行不行，我求你。”
“让我告诉你，你连求我的资格都没有！”
太子殿下！巨大的震惊，太子殿下是个女的！闪电震在当场，怎么回事？谁来告诉她！
“我求您！三殿下！我求您！放过他们把！”香兰忽然出现跪倒在若夕面前。
“香兰，炽烺可是要带闪电离开，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你还为他求情？”这个傻女人，他早知她会这么做。
“可是他是我的夫君啊!我，我还有了他的孩子，您不能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爹爹啊！”呆愣愣的看着香兰的小腹，似有重重的一拳击在了炽烺胸口，那她，为什么还让他离开？明明她可以要求他留下来的啊。
“炽烺和星冥一向是你的左膀右臂，失去了炽烺，对你没什么好处。”终于从香兰的话中回过神的燃梦忽然开口，他不会真的让炽烺死，她相信，很坚定的相信。
“三殿下，求您放过炽烺将军！”星冥和所有侍卫忽然全部下跪求道。
死一样的沉寂，静得让人害怕，所有人都等着若夕的决定。
“炽烺，我重新给你一个机会，香兰和闪电，你可以选择，若你选择闪电，我放你们走，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若你选择香兰，我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而闪电，陪伴燃梦，终身为奴。”这是个残忍的抉择，他，已经看到了结果。
炽烺望向闪电，这个他真心爱着的女子，正哀怨的看着他，她的眼神告诉他，不要放开她。再看向香兰，低着头，看不出表情，颤抖的肩膀泄漏了她的恐惧。她那么害怕，那么害怕，她就要失去他了啊！虽然早早就明白，可是为什么同样的痛苦要她承受两次？
“闪电，”炽烺看着闪电喊出口。好冷！这是香兰唯一的感觉，冷得如同掉进了冰潭，而闪电，长长的舒了口气，他还是爱着她的啊！
“对不起。”炽烺接着说，然后，转身走向香兰，抱起她，“你身上好冷，对不起，我们回去吧。”
窒息！所有人都出现瞬间的窒息，除了若夕。炽烺的决定犹如一个戏剧化的发展，闪电，彻底瘫在了地上。他放弃她了，再次选择了另一个女人！
“你不必这么做，真的。”偎在他怀中，却无法感到一丝喜悦。
“让你受苦了。”
“是我令你为难了。”艰涩的开口。
“嘘！别说话，我们回家。”
“闪电，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燃梦挣开束缚走过去抱住她，低声安慰。为什么闪电也要这么痛苦，有了她和月轮还不够吗？
闪电不声不响，也不哭，仿佛失去了灵魂。
“哭出来好不好？你哭出来。”燃梦摇着她，要把她药性。
“梦儿，够了。我该和你清清你今天所犯的罪了。星冥，把闪电带到她该去的地方。”说完抱起燃梦往外走去。
“你早知炽烺会选择香兰对不对？”他当时的表情那么镇静，那么笃定。
“猜对了，”浅浅的笑溢出“你说这样是不是比处死她更让她痛苦？”
“你到底有多恨？有多恨？”
“恨到要让你们全部生不如死。”他的语气轻轻柔柔，像是情人间的低语，然而内容却将人打入地狱。冷，是她唯一的感觉，也是他的。
“闪电，你怎么样？”燃梦帮闪电提起水桶，关切地问。
“太子殿下，劳您费心了，我很好。”闪电看都没看燃梦一眼，径自提起水桶往厨房走去。
“闪电，不要这样，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好？终身为奴叫好？爱的人选择别的女人双宿双飞叫好？没有依靠，孤苦伶仃叫好？请问太子殿下那什么才叫不好？”她忽然会抬头瞪着燃梦，带着浓浓的怨意。
“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我会在你身边，我不会放弃你。”
“据我所知，您自身难保吧！亡国的太子殿下！您现在是什么身份？奴隶？还是妓女？”
妓女？燃梦震在当场，闪电竟然会说这种话！她怎么会这么说她！她已经破碎的心又被狠狠的划了一刀。她们是那么好的朋友啊！共同患难，共同欢笑的朋友啊！
“闪电，对不起。是我的错，你不能怪燃梦。”炽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闪电转过身，只见炽烺搂着香兰走过来。
“炽烺，我——”她好委屈，他竟然不要她！可是她知道自己不可以表现出来，香兰还在旁边。也许曾经的她宁愿放弃他也不愿背叛自己的国家，可是如今的她，没有国，没有家，她究竟还剩什么呢？原以为至少还有这个男人爱着她，可是事实却是他选择了另一个女人。
“香兰，怀了我的孩子，我已经负了你，不能再负她，也不能对不起我即将出生的孩子，要恨就恨我吧。”
“闪电，对不起！是我拆散了你们，我本来——”说到这里香兰已泣不成声，她该如何表达她的歉意，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不用再说了，我都不怪你们，你们回去吧。”转过身，这样令人伤心的场景她不想再看。
“我再去求求三殿下，或许——”炽烺摇摇头，阻止香兰继续说下去，没有用的。
“不用，谢谢你们来看我，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
“我——”香兰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炽烺打断，“好好照顾她。”对着燃梦说道，然后搂着香兰转身离开。对不起，我能说的唯有这句话了。
看着炽烺和香兰离去的背影，一抹怨毒的光芒自闪电眼中闪过。
“闪电，放开你的心，放过你自己吧！”她被她的眼神吓到了。
“都是若夕的错，是他逼炽烺娶香兰，都是他害的！你一定要帮我，你要帮我逃走！”冷冷的看着燃梦，她知道她会答应她的。
“好，我帮你逃走！”闭上眼，她答应她了，可是，她该怎么做？在这里，她连奴隶都不如，该怎么救她呢？她得回去好好计划一下，否则闪电不仅逃不了，恐怕连命都没了。
“记住你的承诺。”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也是我欠你的吧！我到底欠了多少人？我到底要还多久才还的清？
“去看闪电了？”刚回房，飓澈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是。”稳定心神，镇定的回答。
“让她安分点，不要想着要逃走。”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
“不会，她不会想要逃走。”
“你为什么这么慌张，这可不像你啊。”
“怎样才像我？忘记国仇家恨才像我？安静的等着你的临幸才像我？乖乖的帮你生下孩子才像我？让我的孩子永远生活在恨里才像我？你说怎样才像我？你告诉我？”
“你想太多了。”闪电刺激她了，他知道。
“太多？这是再不能真的事实了，你说呢？三殿下！”
“不，梦儿，以后你要改口了，不可以再叫我三殿下了。”
“你的意思是——”他要登基为王！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以为我会不要王位吗？”
“以前的你并不需要，现在你急需要吧！”
“呵呵！你让我知道了王位有多重要，为了王位，我差点就被驱逐出国，没有王位，没有权利，我怎么让你留在我身边？你说呢？”
“那恭喜你，终于得到了你想要的。”
“你呢？想要什么身份？皇后？嫔妃？侍妾？还是——奴隶？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
“听不懂吗？我可是给你机会了。”
“你何必呢？要显示你的宽容还是你的残忍？”皇后？嫔妃？侍妾？真是可笑，她能选吗？她不能，而且也不要。选了就等于背叛了自己的国家，她怎么可以，怎么能这么做？他给了她很多选择，却等于给她一个——奴隶。
“你觉得是什么？会是宽容吗？”
“到时我需要去观礼吗？”不想再在原来的话题上纠缠，这样只是在她的心上再划上几刀而已。登基大典是个好机会，她一定要利用这个机会帮燃梦逃走。
“并不需要，一个奴隶，观不观礼有差别吗？”
“完全没有，所以我想我并不需要出现。”
“不——你是一个不一样的奴隶，你可是曾经的星辉太子，天下赫赫有名的燃梦公子。你的出现岂不是很有意义？”
“我想我懂了，您——”刚想下逐客令，便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
“药煎好了，可以喝了。”
“端进来吧。”
“这是什么药？”
“三殿下您真是健忘，我可是怀了您的孩子啊！您不是要他出生来受您的折磨吗？不好好保护他，怎么让他来到这世上？”他竟然忘了？哈哈！她的孩子，第一个，被无辜的杀害了。第二个，连他的父亲都忘了他的存在，真是太可笑了！为什么？她的孩子从来不被任何人所期许，包括他的父亲。
“哦——你不说我还真是忘了。好好照顾他，我可是期待着他的降临，看看这个因恨而生的孩子会是什么样，你说，会不会像魔鬼？”他轻抚着她的小腹，动作温柔爱怜。
没有回应，回答他的是燃梦的呆滞和——不可抑制的颤抖。
“不要妄想到死，我说过如果你敢死，我就让你的国家陪葬。还有，最后奉劝一句，别想帮闪电逃走。否则，你会后悔。”
“后天是若夕的登基大典，我帮你逃出去。”看着她，好像一个陌生人。
“你有把握吗？”从前的黛嘉她会无条件相信，而今的燃梦她已无法相信。
“我安排好了，到时光白也会前来，月轮会出现，我带你出宫以后，你就去找她。她会把你带到光白，你就安全了。”到时她和她都可以解脱，情谊，已不复存在，回去已不可能只希望怨恨不要太深。
“那你呢？若夕会怎么对你？”
“他已经够恨我了，再多加一件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让他多加一条罪状。
“是啊！你们当初竟然会想到这一步，我要是他，我也恨你入骨了！但在这之前，是他对不起我！”她自己却好像忽然忘了是她一手将他父皇推向万箭穿心的地步。
“对！都是我活该！他欠你的我一并替他还可不可以！”
“也不是你的错，是皇上——”
“不用说了，我会救你出去的。”闪电，已经不是原来的闪电了。她知道，而且改变不了。
“那谢谢了。”轻描淡写。
“不用，就像你说的，是我欠你的。”
“那我就等到那一天了，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就当你最后一次信我！”她想看进她的心里，想看到她的信任，才发现那是痴人说梦。人，原来说变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