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事(一)(1 / 1)
两年前
“父皇,而这里是天险,易守不易攻。焰帝国要打过来一定会抢占这个地方,所以,我们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万一被他们占了先机,其他地方就难守了。”黛嘉沉静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斐儿,你觉得呢?”星辉国皇帝看向燏斐,眼神中充满期待。
“皇上,臣觉得这里既是天险,焰帝国肯定早有防备,不如埋伏在这里,在他们安全通过天险时,一定会放松警惕,松懈下来。此时,我们便可攻其不备,出奇制胜。”燏斐滔滔的说着,此时,雄心壮志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形容词。
“好,斐儿,朕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就按你说的办。”皇帝赞赏的看着燏斐,果然是他的儿子。
“皇上,臣觉得这方法并不可行,炽烺——”
“燏炎,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凌厉的目光射向他。
“这——”似乎太子办法更可行,但是,皇上明显是偏向燏斐的。
“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就按燏斐的做。”挥手,不再给燏炎说话的机会。
“可是,父王——”黛嘉还想做些年努力,无奈——
“黛嘉,斐儿的方法很不错。就按他说的办,不得再有异议。”黛凌打断他。外人如果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一定会以为燏斐是才是太子,而黛嘉只是世子。但,这种情况大家已习以为常了。虽然都很疑惑,却无人敢问。
两天后
“报!敌方已顺利通过天险,正朝我方前进。”
“很好!传令下去!集中兵力进攻。”燏斐慷慨激昂下令。黛嘉摇摇头,却也无奈,他,作为太子,却从未有过任何实权。原因,她早已清楚,她的母后并不受宠,她的父皇爱的女人是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光白帝国三公主,羽箢。而今,她正是焰帝国的皇后,三皇子飓澈的母亲。而燏斐的母亲,羽沁,羽箢的姐姐,当年嫁给了燏亲王。两姐妹当年是为了不太强盛的光白而分嫁两国以求和平。他的父王,黛凌,在还是太子的时候,在一次外出游玩中见到了羽箢,便从此爱上了她。无奈,羽箢最终嫁给了当年还是焰帝国的太子。黛嘉也知她的父王将燏斐的母亲当成了羽箢的替身,而燏斐,正是她父王与羽沁的私生子。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并非真正的男儿身,虽然除了她的父皇母后外没人知道。现在,她一定要想办法补救燏斐的过失,这残局,终究还是要她来收的。
“报,我军根本敌不过敌军,他们的士气十分高昂,不见半点松懈,我军已被迫退了很远。”一个士兵急急的冲进了军营。
“什么?没有丝毫松懈?不可能啊,他们都是初战之兵,不可能会如此之谨慎啊?况且,我军人数众多,怎会被逼撤退?”燏斐质问道。
“他们虽是初战之兵,但你没看到他们背后谁在训练,是炽烺,你忘了。”黛嘉静静的答着燏斐。
燏斐全身一震,僵硬的开口:“你早知道,为何不说?”
“不是我不说,是我说了根本没用,父皇什么时候用心听过我说的话。”冷冷的瞥了燏斐一眼,继续道:“况且论兵法谋略,你从来就不是飓澈的对手。”
“那现在怎么办?”燏斐终于恢复了冷静,问道。
“我们得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对策,先叫士兵全部撤退,炽烺他们此刻也不敢贸然追上来。”只怕,回去商量,也不会有什么好对策。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燏斐黯然的阖上眼,为何,总是以失败告终。
“怎么办?”黛凌坐在皇位上,却早已坐立不安。
“现在唯有缓兵之计了,先和谈,拖住时间再想办法。”黛嘉沉思道,却不知会不会成功,炽烺的攻势很猛。
“就怕他们不肯接受条件。”燏斐赞成道,但是他没把握。
“这个,就要派有说服力的人去了。”黛嘉看着燏斐,此刻的她,还不想见到那个传说中的羽箢的儿子,焰帝国的三皇子——飓澈。在她还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与他对抗的时候,尤其是这种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她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输给他。这并不是她的过失。
“那派谁去和谈?”月轮提出了这个棘手的问题。
“皇上,我去吧。是我的失策,和谈的事我会办好。”看到黛嘉看着自己,燏斐知道该是自己弥补的时候了。
“好,斐儿,你这次就算是将功补过吧。”黛凌轻轻的拍拍燏斐的肩膀以示鼓励,这个时候他知道在众人面前他不能再包庇燏斐了。
“是,皇上。”
“我也一起去吧。”经过细细思考,黛嘉觉得有必要一同前往,她实在不放心燏斐。
“此事是燏斐的过错,理应由他一个人承担。”燏炎急忙道,太子一去,就成了最主要的被杀对象,燏斐生还的可能性就大了。
“我一个人去!”黛嘉,虽然我不如你,但是我至少也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他要什么就答应他,现在什么都可以去换星辉的安全。”黛嘉吩咐道,和谈她是去不了了。
灵湖苑
“太子殿下,和谈成功也无济于事吧,当前是一定要想到真正的解决之法。”月轮道,她是真不了解皇上为何如此信任燏斐,明明太子殿下更有能力却偏不相信。却不知燏斐去也是黛嘉的意愿,也是最好的决定,最怕的是皇帝不会如此善待黛嘉。
“父皇找我谈过,他要我去窃取焰帝国的军事布阵图。”黛嘉垂着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什么?怎么可以这样?太危险了,万一被发现就——”闪电忧虑的看着黛嘉。
“父皇已经说了,恐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况且,我也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了,既然可以拯救国家,我是一定要试的。”月轮看着紧紧皱着眉的黛嘉,一阵阵心疼。她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但是,通常皇上都不会承认。
“为什么每次都这样,燏斐做错都要你善后,太不公平了。我们总可以找到方法的。”虽然知道劝阻无济于事但她真的不想放弃。
“他也只是想证明他自己的能力,不要怪他。月轮,相信我,没事的。”黛嘉改为坚定的点点头,她不能让大家为她担心。
“殿下,您可千万要保护自己啊,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再想办法。”闪电担忧的道,心里却明白,如果想得出其他的方法也不用让太子殿下冒险了。或许——她可以去找炽烺,不!她不能,现在,炽烺已经成家立室了。当初,他们都不肯背叛自己的国家,就注定了此生无缘,而今,她又该以什么身份面对他。更何况,她不是早已清楚的明白,他绝不会为了她背叛飓澈。何苦为难他,又为难自己。闪电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摇摇头,甩掉这个想法。
“等我的好消息吧。”黛嘉灿烂的一笑,第一次,心里没有一点底。
“就让我去吧!”月轮忽然开口道,她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对国家的责任,她其实是个合适的人选。
“月轮,你的好意我很感激,只是此事不是一般的事,不能出任何的差错,所以——”
“我明白。”原来,她连去的资格都没有。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或许她很潇洒,但是她却不能见到关心的人难过。
“我知道,你一定要小心。”月轮劝慰道,她怎么会生她的气呢!
“好好留守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相信我!
只是此刻的黛嘉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去,便是一生的改变——
慕苑
“殿下,这将是您今后的贴身侍女。”宫中总管带着黛嘉来到慕苑。她的心是激动的,她不得不承认。终于可以看到她此生最大的敌人了,虽不想这么早就见面,而且在这种情势下。她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好,你先下去吧。”飓澈头也没抬一下,那么认真的看着书。黛嘉只得站在一旁,看着看书的飓澈,虽然站得不远,但飓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容貌。外界对这位军事界的奇才的了解也可谓是少之又少,不得不承认,她完全不了解他。此而刻,她只能静静的站在一边,她的身份不允许她随意讲话。她也不适合随意讲话,话一多,破绽露的也越多,也就容易泄露自己的身份,像飓澈这样聪明的人,她绝不可以掉以轻心。直到等到了晚餐时间——
“殿下,该用晚膳了。”黛嘉以尽量柔和的声音说道。
“哦。”抬起头,四目相对。震惊,她知道他很美,虽然知道男人不该用这个形容词,但,却是真的,惊为天人。也许他遗传了他母亲的美貌,也许,更胜一筹。她,在他眼中,淡如水,清如波,但,他看到了,她眼里的睿智,即使是一闪而逝。
“你是新来的?”一直伺候他的侍女——香兰前段时间已嫁为人妇,是他做的主,许配给了炽烺。他知香兰爱慕炽烺已多年,这么做是想成全香兰,亦是想断了炽烺心中的眷念与留恋。此刻,香兰已随着炽烺在前线作战。
“是,奴婢叫燃梦。”黛嘉恭敬的说,燃梦是她的小名,是她母后所起,是什么意思她母后却从未提起,因为她知她懂。
“燃梦?看来帮你取名的必是位多情之人,却也被伤害极深,有梦无法实现,徒增伤感,不如无梦。谁帮你取的名?”直直的望着她,似要看进她的心里去,这样的女子并不多见,却被他遇到了。
“我娘。”她实在是没想到他的心思会如此细腻,看事会如此透彻,说的完全如她所想,她也不曾想到自己竟会说出实话。
“那你娘必是位多才而又深情的女子,你——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话,血从嘴角溢出。
“殿下,您怎么了?”燃梦赶紧扶住他,刚想喊叫门外的侍卫,“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不用叫人了。”飓澈阻止道,这种情况,他太习以为常了。每回看书过久,就会咳血,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殿下——”看着他,外界之人也一定没想到这位军事奇才竟会拖着这样一副病体。
“不要紧,炽烺现在正在行军打仗,不要让我的病影响军队的气势。”燃梦只得扶着他回房间。
“您的病——”犹豫着开口,外界并未有传言说飓澈有病,而且还如此严重。
没有回应,燃梦才意识到自己问多了,“对不起,三殿下,奴婢逾距了。”怎么竟会忘了自己的身份。
看着她清亮的目光,他只道,“没事,我的病不要对外界宣扬,知道吗?”
“恩,奴婢明白,那奴婢帮您把晚膳端进来。”
“好。”飓澈点点头。燃梦正想关门时,飓澈喊道:“燃梦,你以后不必称呼自己为奴婢,说‘我’就行了。”
“奴婢不敢。”黛嘉尽量谦卑得说道。
“这是命令,你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我也不探究你进府的原因了,想必你也不是很习惯称呼自己为奴婢。”
“谢殿下,我知道了。”说完掩上门,没有被怀疑,没有露出丝毫蛛丝蚂迹。第一步计划,算是成功了,他——其实也是个善解人意的男子啊!
“殿下,您可能没什么胃口,我就帮您端了点粥来。”燃梦推开门,将粥端到床边。飓澈紧闭着双眼,苍白的脸色,艳红的唇。那种病态的美,让人心动又心疼。
“放着吧,我待会吃,你出去吧。”飓澈缓缓睁开眼,柔声道。
“殿下,您忙了一整天了,多少吃一点,不然身体会垮掉的。”
“你——”飓澈一眼看进黛嘉的眼里,那么清晰的自己,从来不曾出现过。
“殿下——”发现自己的失态,一抹红晕浮现在他脸上。
“如果您实在没胃口,那您什么时候想吃,我在帮您去热。”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脸红会让人如此心动。
“不用,你端给我吧。”
“是。”静静的看着他吃完,发现他几乎每吃一口都似乎想吐出来,却都强忍着咽了下去。终于看着他把粥都喝完了,她也松了口气。
“我在旁边照顾您,您好好休息吧。”
“那你一会也回去休息吧。”说完缓缓的闭上眼。
“是。”看着他苍白疲倦的脸,她本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他是她最大的敌人,想着要夺取她的国家,她的子民的人。但是,她知道这不是他的错,所有的事,并不是他能做主的,他有他的立场,他有他的坚持。不行!她马上对自己摇摇头,她怎可以为敌人说话,为敌人开脱,她才与他相处两天,她怎么就动摇了呢?不行,决不能发生这样的事。在思想的矛盾中,她竟进入了梦乡。
清晨的阳光柔和的照进屋子,飓澈缓缓睁开眼,从来,他没有睡得那么安心。“燃梦?”安静的趴在床边,而他们的手竟十指相扣,紧紧相握。
“您醒啦?我怎么睡着了?”燃梦拍拍头,说着自己的不是。“我帮您去打水,让您洗脸更衣。”
“不要急,慢慢来好了。”飓澈安慰道。
“是。”燃梦站起身才发现自己竟紧紧握着飓澈的手,像触电一般赶紧放开,脸上升起一阵燥热,“我,我去拿进来。”身后飓澈的轻笑声传来,燃梦的脸上也绽出笑容,一切正在朝计划发展,她昨晚,故意握住了飓澈的手,然?她笑的原因真的是她自以为的原因吗?
燃梦安静的替飓澈更衣,他真的很瘦,虚弱的像随时要倒下。但她知道,这虚弱的身躯并不如表面那样,它隐藏的力量她不敢想象。
“殿下,前线有炽烺传来的急报。”门外有人大声报告。
打开门,“去书房。”飓澈缓缓柔声道,仿佛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星辉帝国想要和谈,炽烺寻求您的指示。”星冥,从小与飓澈一起长大,被培养成飓澈的贴身侍卫,与炽烺一起,是飓澈的左右手。
“和谈?条件是?”他就等着星辉开口,没想到竟也等了这么久。
“世子燏斐提出面议,希望您亲自去一趟。”
“燏斐?黛嘉呢?他不出面?”
“根据炽烺所说,黛嘉太子并不会出面。”这黛嘉也真是胆小,估计成不了大事。
“好,就和谈吧。”飓澈爽快的答道,他也不想再拖延了。
星冥一愣,道:“可这明显是缓兵之计,我们何不就此灭掉星辉帝国?”疑惑的问道。
“无妨,看看他们会提出什么好条件。”飓澈沉思道,其实关键是他根本不想就此灭掉星辉帝国。他的病也不知可以撑到何时,万一现在吞并星辉帝国,到时就没有国家可以制约光白,凭飓扇是绝对无法与阜搴对抗的。
“但是,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您——”星冥还想劝阻,他实在是担心。
“不要紧,还死不了。”飓澈轻声笑道,“照我说的通知炽烺,他会明白的。”炽烺,你一向是最了解我的。
“是。我马上去办。”
燃梦站在一边,努力使自己的表情不起一丝变化。她不明白,飓澈为何会如此轻易的答应星辉的要求,这其中的原因,恐怕只有飓澈自己可以解释。
“三殿下!”燏斐率先开口,看着这个素未谋面的表弟,心中既开心又觉的不安。
“以前常听母后提起你,表兄。”飓澈温和的笑着,笑意却从未到达眼底。
“不敢当,三殿下。”燏斐撇清关系,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从来都不想要,“现在的情形你我心里都明了,你有什么条件就开吧!”燏斐直奔主题,拖得越久,破绽就会越多。不是他对自己没信心,而是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影响到星辉的未来。
“我们不急,时间多的是。”飓澈浅笑,却总又无比疏离。
“可惜我的时间并不多,国内的情形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他们正等着我的好消息呢,三皇子殿下!”燏斐刻意加重了语气。
“没想到世子殿下也是心急之人,既然如此,我们马上就进入正题。”清俊的脸上又是浅笑连连,实在看不出是在谈判桌上,却仿佛是在和老朋友聊天一样。
“条件?”简单的两个字,却花费了燏斐很多力气。
“你们出得起什么?”淡淡一句,却是最让人难堪的。那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蔑视,也是最骄傲的炫耀。飓澈懂得如何让对手在无形中感到压力,就像他懂得如何将人心看穿一样。
“金银珠宝,美女丝绸,你们要什么我们就给。”恐怕你也不屑吧!
“果然爽快,但这些----都不能让我安心,我要的恐怕你们给不起。”轻轻的看了燏斐一眼,不再说话。
“说说看。”燏斐心猛地一跳,他猜到了却不敢相信。
“我要你们的太子作人质。”飓澈泯了口茶,慢慢说道。只有他作为人质,我才能放心的将焰帝国交给飓扇。否则,一个阜搴,一个黛嘉,一个富有心计,一个聪明,他如何放心的下。
“什么!!!”杯中的茶水泼出少许,虽然他早已料到,听飓澈亲口说出还是那么令人心惊。
“你没有听错,你不早就猜到了吗?”飓澈忽然轻笑出声,无尽的嘲讽。
“三殿下,这个要求恐怕是过分了点,没了太子,星辉将-----”
“不,我国只是需要保障,至于太子,你,可以取而代之。”飓澈笑悌着他,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等等,我可以做人质,这样行吗?”沉思许久,燏斐道。
“你?可以!那黛嘉可得好好感谢你了。”飓澈答应的很爽快,只怕黛凌不舍得啊!
“好,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缔结两国的和平之约?”
“这约你可签不了了,叫黛嘉来签。否则,就太便宜他了,是不是?”浅浅的笑声又溢出。
“恐怕———他来不了,最近他病了。”燏斐为难的开口。
“病了?他可够娇贵的。”第一次,飓澈用如此轻蔑的语气说一个人,黛嘉?会这样甘心吗?肯定不会,所以——他们应该有其他的计划。
“所以这次他才没办法前来,我自己签。”燏斐坚定的说。
“这可像在签卖身契啊,世子殿下。”飓澈也改了称呼,敛去了笑容,他一签这约,黛嘉这个威胁就还存在。
“恩,我了解。”燏斐沉重的点点头,但愿黛嘉可以顺利拿到军事布阵图,否则,这个代价是太大了。
“等一下,世子殿下,皇上有话对您说。”侍卫说完凑上去说了几句耳语。
“不行,我不能这么做。”燏斐脸色一变,朝着侍卫道。
“这是皇上的命令。”侍卫也沉声道。
“我,知道了。”说完,转向飓澈。
“怎么?改变主意了?”
“对,”燏斐艰难的点点头,“太子殿下将作为人质,不知三殿下同不同意?”
“当然!我国随时恭候太子殿下的到来。”
“谢三殿下。”谁都没看到燏斐眼中闪过的一丝黯然,他——还是要靠他来救。
待燏斐走后,鲜血慢慢从飓澈的嘴角溢出,“三殿下,药!”一旁的星冥赶紧递上随身携带的药物。
“回去吧!通知炽烺,不要再进攻星辉国了,咳咳!留在原地,我们就等着黛嘉吧。”飓澈轻声道。
“是!”
“殿下,该用晚膳了。”黛嘉道,今天的谈判结果燏斐已告诉她,呵!她的亲爱的父皇终究还是选择牺牲她,万一她偷不到军事布阵图,她这一生不是苟且的活在飓澈身边,等待机会,就是被发现,而下场只有死。不管为了她自己还是她的国家,她得赶紧行动,否则事情就棘手了。只是她的心总有不甘,她想名正言顺的和飓澈较量而不是这样偷偷摸摸的来偷取军事布阵图。而且,这几日,她曾小心的翻阅了书房的书籍,资料,却一点都没有发现军事布阵图的踪影,不知被放在了哪个秘密角落。
“恩。”飓澈轻应了声,又猛地咳了起来,脸色惨白。
“殿下,我帮您去请太医。”黛嘉忙道,他到底是什么病?
“不用,咳咳!我习惯了,休息一会就会好了。你帮我把那个柜子里的药拿来,我吃一点就好了。”飓澈阻止道。
“可是——”她担忧的看着飓澈惨白的脸色,他的病……
“没事,帮我拿过来。”
“是。”替他倒好水,看他服下,方觉着这飓澈也是个可怜之人。
放下杯子,吩咐道,“去帮我把星冥找来。”
“我马上去,那殿下您慢用。”看来又有事情要发生了,恐怕焰帝国的皇帝对今天飓澈的决定不会满意,就要看飓澈如何说服他父皇了。
“殿下,您找我。”
“星冥,你去问星辉黛嘉何时前来,还有,通知炽烺,不管谁的命令,即使是我父皇的,也不许动星辉。”他怕父皇不甘心,多年的愤恨怕是以一时的言语缓解不了的。
“是。”
“要快。”他怕他的父皇已等不急了。
“我马上去。”正要离开,皇帝的贴身侍卫果然到了。
“三殿下,皇上要您去一趟。”
“我知道了。”眼神一边对星冥示意别耽误一边往外走,只怕一耽误,会影响到焰帝国的未来。
“父皇。”静静的等待着质问。
“和谈的事为什么擅做主张?”第一次,他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对飓澈说话。
“父皇,星辉现在已溃不成军,并不需要拿下,万一拿下了,以后如何来制约光白。”飓澈冷静的解释着。
“你害怕光白吗?你没信心对付他们吗?况且,光白是你母后的家,就算你有能力,朕也不许你动它。”皇帝飓烈坚决的说道。
“父皇——”他的父皇,在他母后去世以后,简直像变了一个人,没了智慧,没了判断能力,没了动力,没了笑容,他所有的感情似乎都随着母后而去,此刻的他,形同木偶,一心只想着要毁了星辉,以解心头之恨。
“住嘴!你跟朕来。”说完大步离去,飓澈只得跟在后面。
厚厚的石门被打开,一路灯火辉煌,而墙上挂的都是他母后身前最爱的字画。然后他看到了躺在冰棺中,容貌一如往昔般绝艳的母后。
“看看你的母后,如果不是黛凌,你母后此刻正幸福的和我们在一起享受着天伦之乐,可是现在,她只能躺在这冰冷的棺木中,寂寞孤独。”说着将脸贴着羽箢,似要温暖她,也是对她的无限眷恋之情。
“父皇——”刚想开口,又被打断——
“难道你忘了,如果不是黛凌,你就不会一出生就病成这样,如果不是你母后劝阻,朕早就毁了星辉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害的。”飓烈激动的摇着飓澈的肩膀,像要把他摇醒。
“不是黛凌,是您,是您害死了母后!”艰难的说出口,这些话本不该说,只是现在,也只能说了。
“你胡说,怎么会是朕?!”愤怒的看着飓澈,实在是没想到他会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是您当初不相信母后,本来她的病情已有所好转,您的怀疑,使她郁郁寡欢,她才会去世的。父皇,您醒醒吧,我都不恨黛凌,您又何苦呢?”飓澈说出了他最不想说出口的事实。“我只是想好好守护这个国家,我不想因为个人恩怨连累那么多士兵将领失去生命,我也不想让我的子民在我离开以后成为阶下囚,我要为他们着想。”飓澈直直的看着他的父皇,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生命力,呆呆的回望着他。
“我,不知道还能活几天,我总要好好为他们的将来打算。”他其实也不想这么想,只是天不允许。
“不!澈,朕不准你这么说!宫里有最好的御医,他们一定会治好你的。”这个他和羽箢唯一的孩子,他绝对不会让他出事。
“父皇,何苦自欺欺人呢!如果可以,为何到现在,我还拖着这样的病体呢。光白,有个阜搴,我太不放心,我不能让星辉毁掉,我需要它制约光白,黛嘉,燏斐,我相信他们的能力。”
“是朕老了,是朕早就忘了为人君王,为人父的责任。”深深的叹息——是他忘了,很久了。
“父皇,您别自责,母后最爱的始终是您,她在临终前唯一的遗憾是她没能亲口告诉你,才会有后来一场场的误会,总以悔恨收场。”终于将母后临终前的话告诉父皇,他也好似卸了一身重担。
“是我的错,没有坚定的相信她,是我的错啊。”眼泪,忽然从早已干涸的眼中流出。
“母后从未怪过您,真的,父皇。”
“我知道,她那么善良,那么体贴,怎么舍得怪我。”飓烈抬起头,他怎可以在他最爱的女人和儿子面前流泪。
“不,她是因为爱您。”
“你先出去吧!星辉的事你做主,我再陪你母后一会。”
“那我先出去了。”再细细看了他的母后一眼,转身离开。
“殿下,方才光白帝国阜搴殿下邀您前往赴宴,光白皇后大寿。”见飓澈终于走出宫门,星冥立马走上前道。
“阜搴?什么时候?”眼神却望向远方,一路延伸——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
“寿宴在五天后举行,您这两天得启程了。”
“知道了,我交代你的事办好了没?”
“已经通知到了,炽烺说会按照您的吩咐。”
“好,再告诉他,黛嘉前来我国的时候,也是他带着军队回国的时候。”
“殿下,您想撤军?”
“对,去告诉他。”
“可是,您真的相信星辉会把黛嘉殿下送来我国当人质吗?他可是焰帝国唯一的继承人。”星冥提出一直以来的疑问。
“不,你错了,焰帝国太子之位可是有个更好的人选。黛凌可是相当乐意将皇位传给他。”
“您所说的是——可是,这样一来,黛嘉殿下来我国又有何意义呢?”
“星冥,你逾距了,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没有看星冥,只是提醒了一下他的身份。
“对不起,殿下。那皇上那边——”
“放心,父皇已经同意了。”
“那我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