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0.87伤己自惩(1 / 1)
“你……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看着顾亦秋朝自己投来目光,千千忽然觉得,不敢对上这目光,仿佛看一眼便会沦陷。说话也不自觉结巴起来。
“信你,所以无需过问。”此话一出,千千瞪着大大的眼睛看向顾亦秋,随后微微一笑。对啊,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彼此间早已建立不可分割的信任,知道对方断然不会伤害自己,而且会站在自己这边,就足够了。
千千微微一笑,晌午的阳光静静的洒下来,落在她的眼睫上,投出一抹彩虹。那笑让顾亦秋感到温暖,自从母后死去,他多少年没有感受过温暖。此刻他听到自己的心中什么裂开了,随后一抹暖暖的感觉涌上心头。
次日,天蒙蒙亮,街道早已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这一天大家都没有下地,而是来看这魏国皇上皇后最疼爱的小公主的盛世婚礼。
大红喜轿,锣鼓声声,鞭炮震天,沿着最繁华的中央大道,迎亲队伍缓缓前行。外面的百姓莫不感叹,皇家婚礼举世瞩目。
艳阳高照,但是轿中的人儿却泪眼连连。今天之后,她便会远离家乡,远离他,这辈子恐怕再也无法见到。虽说那人辜负了自己的情谊,但是她还是希望她能最后看一眼应允清。
不知是上苍怜悯,还是她内心世界的强大,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应中郎,这二公主的迎亲队伍也是你能拦的?”听到应允清三个字的时候,二公主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凝滞了,盯着红色的盖头,入目一片喜庆,怔怔的出神,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将红盖头取下,撩起轿帘,果真,那仙人一般的清姿态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气喘吁吁,很明显是匆忙赶过来的样子。双拳紧握的站在队伍前方,眼睛一动不动的看向二公主。
一滴泪缓缓落下,打湿红裙,唇紧咬,隐约可以看到牙印。就这样二公主和应允清两个人的动作在这一刻停止,眼中只有对方。
应千千赶过来的时候,应允清已经拦在了马前。今天不知道是哪个下人多嘴,让应允清听了去,然后就出现了现在这样的闹剧。
千千连忙上前,谄媚一笑:“不好意思,家兄失礼了。”说罢就将应允清往回拉,但是应允清的目光却从未离开二公主。由于剧烈的运动,他的伤口再次裂开,腹部鲜血缓缓渗出。
呼延玉卓和千千两个人几乎同时到达这里,但是看着应允清和二公主那样深情的对望,不顾周围的一切,天地间只有眼前的人儿。看到这里呼延玉卓缓缓转身离开了,心,一点点的在滴血。
不论这段时间来她如何精心的照顾,不顾两个人生死的经历,不顾她的一片深情,在应允清的眼中只有二公主,她呼延玉卓又有什么地位。想到这里呼延玉卓凄然一笑,骑马离开了这里。
一个婢女从远处跑来,将一封信交到了应允清手上,随后迎亲队伍再次前进。这一声声的唢呐,锣鼓,狠狠的敲击着应允清的心房。一直看着迎亲队伍远去,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应允清才缓缓转身往回走。他不哭不闹,就这样默然的,低沉的挪动步伐。
千千担忧的尾随其后,生怕他有些什么想不开。
一连两天应允清将自己关在房间中,不让任何人进来。不吃不喝,只有强烈的酒香从房间微微渗出。千千很是担心。自从二公主出嫁后,呼延玉卓便再也没有来过应府,当她再次出现在千千眼前的时候,已是她要离开的时候。
看着眼前的门,呼延玉卓觉得自己的手此刻万般的沉重,如何也抬不起来。从千千的口中得知,每天下人除了送饭可以进去,其他人一旦进去,全被哄了出来。谁也不见。
门吱呀一声开了,房间中强烈的酒味冲斥在鼻腔,房间内散落一地的酒瓶,还有打碎的花瓶之类的。
“我说过不要来打扰我。”应允清转身扔了个酒瓶,酒瓶在呼延玉卓的脚下碎裂,溅了一裙子的酒水。
当应允清看到呼延玉卓的时候,那愤怒的表情一瞬间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讶,一抹苦笑。
“你的伤口前两天刚崩裂,酒就不要再喝了,不要让你身边的人担心。”
“我的事还用不着你管。”应允清的眼神不敢看呼延玉卓,转过身,他不想让呼延玉卓看到自己现在这样狼狈的样子。胡茬密布,衣衫凌乱不堪,眼中尽是血丝,一张脸惨白如纸,这样的他如何面对呼延玉卓。
“对你的事我的确管不了。”听到应允清那句话,呼延玉卓的心再一次碎裂。这几日来她在宫中也是闭门不出,不见任何人,在想一些事情。如今她已经想开,自从应允清拒绝自己的那一刻,就注定他不是她的。她现在这般苦苦纠缠又有何用?
虽然她实现了自己的目的拆散了应允清和二公主,但是看到应允清现在这个样子,她多么希望这一切自己从来没有做过。魏吴两国的契约没有拿到,还又一次的将自己的心丢了。
“我要离开这里了,或许这一别就是永别了。”听到呼延玉卓这句话,应允清浑身一僵,心脏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不知为何,当初见二公主出嫁的时候,他只是感觉心中憋闷,有些难过。之所以会将自己关在房间中,喝闷酒,是因为他现在一点都不懂自己的心,他在愧疚。
看过二公主的信,他知道二公主一直对自己用情很深,但是他却对二公主的感情渐渐淡了。他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身影,她一颦一笑,她的顽劣,她的恶作剧,她的执着,四年前她失落夹杂着愤恨的眼神越来越清晰。
他知道,他不再喜欢二公主,心中已然住进了另一个人。为了惩罚自己的背叛他选择用酒精来麻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