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1 / 1）
几个月后……
“小文月，快起来，今天开学啊。”迷迷糊糊听见新治哥哥的催促声在拉门外响起。
“果然，上学什么的最痛苦了啊。”前辈子当够了学生的我一边穿着校服一边打着哈欠感叹道。
匆匆吃过早餐，我前往瀞灵庭的真央灵术院。
所谓的开学，一直是在每年四月樱吹雪的时节。
大步走在瀞灵庭的樱花町上，再次感受到“青春”这个字眼的我，一路晃荡时不时看看风景逗逗小猫，在发觉自己几乎没有遇见什么穿校服的新生之后，把漫步改为了狂奔。
进入教室，眼前已经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值得庆幸的是，老师还没有来。
仅仅是随意找空位坐下的我发现自己周遭的空气弥漫着违和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同学们看我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劲。
不对啊，今天我可是有把头发好好地束成一个马尾，并不像从前那般随意披散着。新发的校服也用西一区“玛丽奥＆路易”百货店特价的柠檬红茶味强力去污皂君洗过了应该没有问题。
从打扮上来说我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新生么？
直到我侧头看见身边那一位的尊容，我才领悟出同学们面部表情不太自然的根源。
坐在我右边的这一位同学戴了一个品位相当独特的“面具”，连耳朵都是金属质感的。从校服的颜色来判断，这位同学应该是“他”而不是“她”。
“这年头有天人入侵瀞灵庭吗？”我想着就觉得杯具。
大概是察觉到我盯着他打量的目光，面具同学开始用他黄色的眼珠瞪我。
……瀞灵庭大了，什么魂都有。
上学第一天就看到这种审美观错位的家伙，我倍感无力。
接下来便是充实忙碌的真央学生生涯。
论白打我的水品只是差强人意，剑道及格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而由于前世久经磨练的背记能力，鬼道的吟诵倒是相对比较轻松。但是，本人一直贯彻执行“打不过就跑”这一至理名言，对待瞬步课格外认真。这样过了不久，瞬步老师便对着在训练场上也不忘掏出便签本低头记下重点的我欣慰的说：“日下部同学真是勤奋好学啊。”
邻座涅茧利，每天依旧带着那个诡异面具第一代。班导田中宗次郎老师自从接手我们班之后白日借酒壮胆晚上借酒消愁，极力忽视他种种不合常识的行为，本着一个园丁“有教无类”的美德，把他幻想成性格稍微矫正下便能长成一颗参天大树的好苗。
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到我们这一届毕业的时候，田中班导猛然发现自己也从当年的三杯倒“毕业”了。
他变成了瀞灵庭历史上屈指可数的一连灌下三瓶大吟酿也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的酒场传奇。
学生时代的涅还没有尽可能地在全方位展现出他极端的研究狂热。
除去品位较差个性孤僻言语刻薄态度恶劣等等少数人格偏差，他真的是一个很本分很本分很本分的学生。
只是偶尔会把新研发出的气体或试剂什么的“不小心”展示给那些有意针对他的老师和同学，导致人家出现不同程度的身体或智力障碍。白打老师在对其恶言相向之后的第二天就毫无征兆地成为了“一个智力水平只能永远停留在幼儿期的三百岁大叔”（校医诊断）。
苦于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白打老师是遭人暗算且害怕遭到报复，其他老师一致决定保持沉默。
涅茧利在真央校园内名声鹊起。许多胆子小的高年级学长和老师在路上见了他就绕道，同年级其他班的班导则会这样威胁那些不服管教的贵族小孩：“你想转到一年三组吗？”
没错，一年三组就是我们班。= =
这个班聚集的都是一些灵压还算不错，入学笔试成绩和出身都比较普通的学生，即使是下级贵族的子弟也没什么架子，氛围还是比较和谐甚至散漫的。
休息的时候，精力充沛的男生喜欢拿着竹刀互砍，剩下的围在一起下棋搞基。女生则是闲聊或看看小说杂志之类的东西，我比较喜欢小睡一会儿或在书上涂鸦。邻座基本上在看书。可以说，有时候校园生活还是挺和平的。
第一次和涅茧利打交道，是在一回生的第一堂剑道课上。
除了我们两人，大家都找到了练习对象。看来是注定要面对他了。涅茧利可不是会主动开口，无比爽朗地和同学打招呼的治愈系。而我们僵持着一言不发也不是办法。
“在下日下部文月，请多指教”语毕我毫不客气的向他挥刀（竹刀）。
自家哥哥多年来的教导看来还是很有用的。这次切磋，涅茧利显得有些狼狈，看他那副事后咬牙切齿却敢怒不能言的样子，脑袋里分明是在策划一些活体解剖事宜。
随着我们练习次数的增加，不知为什么，出招时我越来越偏离礼义廉耻，涅茧利也是极尽阴险之能事。
有一天，最崇尚仁爱的剑道老师吩咐我们在室内教学场地做示范，而他在一旁纠正我们的错误。
“那个，日下部同学你刺的部位不对。大家没戴护具，要避开同学的脖子。涅同学也是，小心别划伤了对方的脸，太用力了放松些，动作点到为止。”
“……不错，日下部同学很有气势嘛，真是不给对手一丝喘息的机会……暂停一下，涅同学刚拿出的瓶装眼药水被震碎了……咦，地板怎么变得坑坑洼洼的？大概是受潮了吧……日下部同学，你手里拿的不是竹刀是真刀吧，难怪会反射光线害大家都用手捂着眼睛……等等，你刚刚那一击是想让对手断子绝孙吗！？还有涅同学你怎么一边防御一边咏唱双莲苍火坠？这样太勉强了，恐怕会削弱破道的威力……不对…这只是剑道指导课而已啊啊啊你们两个快给我停手啊啊啊！！！”
就这样，第一任剑道老师的哀鸣被教室的爆破声所代替……
这次事故后我虔诚而迅速地写了一份冗长的检讨书并强行拖着共犯去自首，经过班导的不懈努力，真央对我们的处罚仅仅是在这个学期放课后留下充当校园清洁工被循环再循环使用。
“都说了啊，你那天放点水或者不还手，我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某天我一边清扫落叶一边抱怨。
“日下部文月，有比你更无耻的人吗？”经过一段时间的义务劳动而身心疲惫的涅茧利这样诘问。
涅茧利和我对战，结果一直不如他意。然而他一向对外宣称自己崇尚的是科学与理性，不会随便迁怒于他人。可惜的此人一贯心胸狭窄。
比如说我拿着从自己家带来的小说趁着理论课埋头苦读，或在课本上乱涂乱画的时候，总能换来他极为鄙视的眼神，后来更升级为明目张胆的嘲讽。
“你还真是勤奋好学啊，日下部。”
我望了他一眼，说：“这是当然。”
“……我没有在夸你。”
性情温和如我怎会和涅茧利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只是偶尔乘其不备吃掉他从学校商店买来的此生挚爱——秋刀鱼便当豪华版（涅茧利语：还加了目玉烧和黄萝卜的哟~）。
“日•下•部！”涅茧利不大却阴冷的声音把在教室用餐的同学们都吓出了鸡皮疙瘩，有十来位同学抱住便当从后门迅速溜出了教室。
“嗯？”我咀嚼着最后一块秋刀鱼口齿不清地明知故问。
“吃了对吧？你吃了她对吧！”脑残到用“彼女”这个词称呼秋刀鱼便当的人，尸魂界古今只有涅茧利一人而已。
“对啊。需要我吐出来吗？”
“别恶心了你。”
“放心，不会白吃你的，你把我的梅干饭团拿走吧。”
“差距这么大你在耍我？”
然而每到最后，不愿意再跑一次商店的涅茧利同学在将就咽下梅干饭团和饿肚子之间还是明智地选择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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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央灵术院设施齐全，从标志性建筑——古朴庄严藏书丰厚的真央图书馆到真央教学楼的楼梯拐角处的卫生间里的百分百原木浆的三层厕纸都显示着这个学校雄厚的财力。
不过重点不在这里。
重点在于，从教学楼建筑群内部到学生宿舍的周边都有一定数量的商店，其中食品种类繁多。
到了用餐时间，这些商店就会提供一些便当供不想去食堂的学生选择，如鳗鱼便当，照烧秋刀鱼便当，炸猪排便当等等。同时也会制作一些鲑鱼饭团，梅干饭团，三明治，炒面面包，章鱼烧，烤鱿鱼之类的东西。
这些商店给真央广大师生带来了心灵和口腹上的慰藉，开店以来一直好评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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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学期就在适度的基础课程与同学间的互相熟识中比较愉快地度过了，转而时间又流到了一年的七月，经历了任何时空都躲不过的期末考之后，我迎来了在这个世界重新做学生之后的第一个夏休。
夏休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可是人生中重要的嘉奖。
这表明，我有近两个月的时间可以不用听理论老师讲解：一只基力安是如何进化为一只亚卡丘斯而其中的奥秘并不在于面具上的鼻子由长变短；山本总队长是如何为瀞灵庭鞠躬尽瘁长年用脑过度以至于多次使用生发剂依然不见效果；中央四十六室的审判与裁决一直保持着公正严谨，瀞灵庭少了他们就无法运转（这一点在多年后被广泛质疑）。
“总算放假了，好开心好开心。”放下刚拿到手的成绩单，课业合格的我伸了一个懒腰，觉得人生还是很美好的。
除了很清楚地听见了坐在旁边一直在阅览实验资料的某只半成品科学家的一声“蠢货”。
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我决定忽略他。
起身准备回到女生宿舍收拾东西回家。
“日下部，书不要了吗？”
我转过身，看着那个诡异的发声体用他的爪子指着课桌上的那一本《古今集》，才发觉自己遗忘了重要的东西。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