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心酸(1 / 1)
康熙五十一年,五十二年,五十三年我一直深居简出,这三年发生了很多,良妃薨世,太子被废还有就是胤祀的跌落,穷尽一生的努力最终换来的是康熙的一句:“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如果我没有记错,胤祀最近应该是卧病在床。
“想什么呢?”胤禛进门。
“没什么,最近外头事情多,你自己当心,还有•••”我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他胤祀的事情。
“是想问八弟吗?”他波澜不惊的问。
“不是,我是想问你郭络罗他好吗?我听说他小产了,八爷又除了这档子事,她应该很难吧。”我忙改口,自从木兰回来,胤禛对于我和胤祀间的关系,怕是存了疙瘩,任谁也不愿去捅破。
“小产了,现在陪着八弟,你要是想去看看就去吧。”胤禛呷了一口茶,没有想到他尽然让我去了,我对他福了福身子“谢谢爷。”
马车哐当哐当的在路上行驶着,我的心情难以平复,不知道见到真蓝还有胤祀的时候说什么,又可以说什么,历史还是照着它的轨迹,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只是过程,我还是不知道,冥冥之中注定的吧,不愿让我这个外人知道太多,我只能在一边默默的看着,无力阻止也不能阻止。路上传来幽怨的琵琶长调,我不禁想起了唐代白居易的琵琶行“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意。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绿腰》。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门前冷落鞍马稀,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讲的不正是现在的我们吗?八阿哥失了势那些大臣权贵们又有谁去安慰他们了,自顾自的良禽择木而栖,墙头草两边倒。
到达贝勒府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门前的小太监进去通报之后,真蓝就带着丫鬟迎了出来,她还是依旧美丽,只是这样的美丽中带了一抹忧愁,孩子丈夫的打击对她这个骄傲的人来说是沉重的。“真蓝,你好吗?”相视良久,我开口她。她淡淡的说:“难为你了,还来这冷落的八贝勒府,我挺好的,只是他•••”
“我明白,你放心,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这个档口他能够过去,只是你,身子要当心。”我拉着她的手缓步进去,“什么都是空的,功名利禄到头来死不带走的,这身子骨才是最要紧的,我可知道这其中的苦楚。”自小产后,又马不停蹄的生了福惠,这幅臭皮囊是越来越不行了。真蓝笑了笑,看向里屋对我说“时候不早了,在这用过饭再回去,我去叫他。”我了然的一笑,这个时候还能平静的一起吃个饭,多好,在雍王府里吃个饭都要接受冷眼嘲讽,一不小心你就得当心李氏的攻击,在这里真蓝可以说是在这个时空里和我最亲近的人,也是最了解我的一个,真是该谢谢她,我想如果我们不是皇子的妻子,我们应该是可以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如果我们的丈夫可以不明争暗斗该有多好,这样我们就不必为他们担惊受怕,不用时刻小心别人的冷嘲热讽,只是这些现在都成了奢求,一种妄言的奢求。
八阿哥在真蓝的搀扶下出了屋子,他瘦多了,脸上也有了经历风霜的疲惫,我不知道这时候我该说些什么,只是淡淡的对他笑了一下,他会给我一个忧伤的背影,胤祀,这时候你该知道当年我在别院对你说的话了,只是你还会不会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