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后半夜(1 / 1)
我三人游至河边,看清亮的河水上河灯悠悠就起了游河的心思。河上的飘荡着许许多多方棚灯船,河岸两遍挤满了也准备游河的人们,我朝船家挥手,却没有人应我,撇了嘴有点意兴阑珊,君白在旁轻轻一笑,右足轻点,纵身跃出,至河面莲花灯上一借力就飞身上一艘灯船,那朵莲花灯在荡漾开了一层层水环,河面仍寂静无声。
远远看到他与船家对话,只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船家点点头,将船摆渡过来,君白负手站在船头,一身白衣。
“我说小娘子啊,你相公这身功夫可真俊,就这么‘咻’的飞过来了。”
我还在正被頫君白扶这上船,闻此脸一热,刚想开口反驳,躲在我身后的乌童小公子突然边拍手边惊叫起来:
“烛龙,是烛龙!” 我抬头望向夜空,一条巨大龙灯正在上空中漂浮,长长的尾巴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光痕。
借着烛龙,人们将人间的愿望放到天上,让天上的神仙降下福祝,祝人间一片美好和乐。
“又是这条烛龙,事隔多年,想不到竟然在今夜又见到它。这难道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么。” 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声轻叹,侧头而忘,旁边的船头上有一女子,长发披散盘腿而坐,水光映亮她的面容,我蓦地一顿,是荛真,她也来看这灯会了,想必那船上还坐着楚擒吧。
我想起这几日给楚擒看诊,虽说进展是有的,可是他的病根好像并不仅仅在一处,天生的弱病,只要活血通经,将全身一百二十四道大穴激醒,大致上能好个七八成。可最近我扎针的时候,发觉楚擒全身气脉滞凝,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制住体内气息的流动,加重了他的病势。
惊觉自己竟然在欢乐时间还对病人念念不忘,我真是太敬业了,虽说敬业是个好德行,但是如此良辰美景未免太不少女了,于是我赶紧打住思路,踱回船舱赏灯品茗。
因带着儿童,我与大神不得不提早结束这夜游活动。此时乌童伏在君白背上睡着了,我俩人正默默往客栈走去。突然君柸脚步一顿,眼神直愣愣看向前方。
“甚事?”
頫君柸仍紧紧盯着前方,并不答我,我纳闷的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客栈门口站着一个人:
“鬼面直断!” 煞那间我双手浸出冷汗。
“子归,我先将乌童交予你,你定将他安然送回看顾。君白这会有事,须得离开片刻。”他神色严肃的将乌童抱予我,对我点点头,闪身没入人流中,一下子不见了踪影,不知在哪儿躲藏埋伏。
以免伤及我这个无辜,我赶紧从后门进入客栈,回房后将乌童放在床上。关窗锁门吹灯,和乌童躺到一处去。我躺在床上冷静不少,脑子中回路打开,开始思考。鬼面直断就在客栈门口,这说明,搞不好人家也是来这个客栈大尖的,我现在在这里蛰伏,不是自己寻着和敌人共处一楼?! 岂不危险危险危危险。
思及此,我立马起身抱起乌童,从窗户中一跃而下,落到了后街上。背着乌童,我又走到仍是一片灯火通明的前街去,想我一女子,带着这么个拖油瓶也不好脱身,这小孩也怪重的,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暂避一下。然后我瞄到了前方的一棵站街的大树。
不由分说,我背着乌童躲到了树上去。
直到此刻我才知道,我爬树的功夫到底是有多精湛,在这陈国内怕是找不着敌手了。
我抱着乌童坐在树枝上,低头看到树下有一个贩售古玉摊子,一个绯衣男子正认真的在摊前挑玉。我看着这男子的背影,觉得似曾相识,此时男子拿起一枚抬头佩玉细细品赏,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终于看到那人的浓眉深眼。
正是淫贼君平阳。
脑中回放出那个蜻蜓点水的吻,我心情莫名有点复杂。
被轻薄自然觉得不舒服的,可是,对方怎么说也是如此一个美男子,说不虚荣也是假的。
他将玉佩举高,欲透过灯光辨别玉的通透度,君平阳高抬起头,便同树上大量这他的我弄了个四目相对。
君平阳倏尔一惊,随即眉眼一弯。
“呦,这是打哪儿来的树上小贼,长得如此俊俏。”
我瞥过脸不想理他,谁知他一脚踢在树干上,大树立即剧烈的晃动起来,想不到这一踢,他竟用上了内力。我一手抓紧怀中的乌童,一手抓住树枝以固定身体。他见我没反应,又开始一下接连一下的踢起来。我想此刻我脸色应该全然发黑了。
“淫贼!你!你!你怎的如此无礼。” 我朝他怒吼。
他挑了挑眉:“小贼叫谁淫贼?我怎么个淫贼法了?”
这简直就是毫不掩饰的调戏!
左看右看,我随手摘下一个树上一个硬壳的果实,在手中掂量掂量,嗯,不错,分量够了。然后手腕发力,狠狠向树下的君平阳砸去。
遗憾的事,君平阳微微一偏,就躲了开去。
哼,再来,一个果子又砸去,淫贼偏开身体,我扑了个空。
“君平阳!”
“小贼唤我作甚?”
我恨得咬牙切齿。
他高兴的大笑起来,单手扶树笑弯了腰。
“小贼,说说你名姓。”
我抿着嘴看这他,就是不说。
他又开始在聚气摇树,树叶哗哗的落下,洒在他头上肩上,乌童伏在我怀中微微一动好似就快要醒了。
我干脆抱着乌童倾身下树,站在君平阳面前使劲瞪他,他竟然顺势将脸凑过来,左看右看细细打量,我尴尬得向后退了几步。
“小贼,今日我定要知道你名号。”
我懒得理他,转身就走,淫贼忽然伸出一只脚绊我,幸而我眼快身轻,抬脚一跳逃过一劫。
忍忍忍。
于是我加快脚步,忽而背上几处大穴一阵酥麻,娘的!君平阳你娘的点我的穴!
“君平阳!我咬不死你!!”
他得意的笑笑,“啧啧啧,看你这姑娘端仪齐整,怎的出口如此粗鲁。”
我就要流泪了,觉得手臂上的乌童格外的中。
“这是谁家的童子。”他拿手戳戳乌童的脸颊,我此时才发觉自己是个拖家带口的人,大神的侄子要是在我手中出来事,大神一家知道了还不来灭了我。
于是,我真的流泪。
“哭了?”你还问。。。
“好了好了,我不捉弄你,你快快告诉我名字。”他脸上居然出现了懊恼的表情。
“子归,为何如此吵闹。”乌童模模糊糊在梦中吟出声。
我哭得更厉害了,乌童你睡着都要捅我一刀。
“子归子归,原来小贼名为子归。”
他敲敲扇柄,满意的点了点头后,迈步踱开去,我动弹不得只得瞪着他走向我身后,突然后背一麻,他解了我的穴。当我在回过去再看他时,此人已经消失不见。一盏狡兔的玲珑灯静静的立在我脚下。
这个人,如此反复,定是心中有事。
回到客栈的时候,万事太平,不见那鬼面直断和頫君白。将乌童安置好,我离开客栈往王府去。刚到王府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大呼小叫: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
晕死,今天到底是个什么倒霉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