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难测君心(3)(1 / 1)
(.) 仿佛睡了很久很久,白开心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这里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圆圆的帐顶,电视里面的军营的帐篷?这里,是哪里?貌似她不是被那个黑衣女人打落了悬崖吗?
“你终于醒了!”一个冷冰冰的男音打断了她的思考,白开心顺着声音望过去,好个俊朗飘逸的男子。【八戒中文网高品质更新.】虽是一袭黑衣,可他依然恍如不属尘世般的出尘清逸,头发高高盘起,俊美的脸上,如玉般温润,只是他的双眸狭长,眸子有一种诡异的黑,似乎要把对方的灵魂吞噬一般。
白开心的脑子还是没有转过来,“请问这里是哪里?”先弄清楚地方,也好去北疆找宁远和秋香他们啊!
“南陵国!”男人的声音还是冷冰冰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白开心愣了,这个南陵国她还是知道的,据说在东陵国的南边,在北月国的东边。只是她不明白怎么莫名又跑到南陵国来了?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白开心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她不会又是灵魂穿越了吧?
“哼,那还用说,自是被我偷来的!”男子始终一副冷冷的嗓音,连带表情也是酷酷的。
“哎!关键是,你从哪里把我偷来的?”偷来的?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诡异?白开心觉得头一阵发疼,愈发的被男子的话搞到莫名其妙!
“哼,从现在起,你只要记住你是一个俘虏,没资格问问题!”男子说完转身出了帐篷。
留下原本以为清醒过来的白开心又犯糊涂了。
就在这个时候,东陵国的边境,玉落城内一座看起来很优雅的别院已经闹翻了天!已经有人快马加鞭去给四王爷送信了。没有人敢想象,四王爷接到信后会是怎么样疯狂的举动。
当送信的人战战兢兢的将信递给四王爷时,四王爷接过信看过后立即撕了个粉碎。周围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心惊胆颤的看着四王爷愈发狰狞的脸。
“废物!你们连一个昏迷的人也看不住!全是废物!”四王爷可怕的咆哮声响彻了天际。
送信的人伏在地上,全身被可怕的杀气笼罩着,微微抖着身躯道,“请王爷恕罪!”
“立即返回别院,查所有出现过在玉落城的人,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四王爷翻身上马不再理会地上发抖的人。
——
白开心再次醒来的时候,尚没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腰身蓦然一紧,整个身子腾空而起,没有挣扎,因为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不过瞬间的功夫她便稳稳的落在了君离殇的怀里,如同钢铁般的手臂死死扣住她的腰身,温热的唇瓣贴在她耳畔的位置,炙热的气息带着几分冷冷的调侃,“美人如斯,难怪东陵国的有战神之称的四王爷也对你如此上心。”
“放开我,你这个神经病!”白开心冷冷的道,这个男人是疯了么?为何要将她擒在怀中?他跟夜天彻的事情,管她什么事?
“传闻中的上官若希是个花痴,看来传闻终究只是传闻不可取。”另一只大手死死扼住她的下巴,强行让她面对着他,力道大到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尖锐的疼痛让白开心几乎痛呼出声,却是死死咬住唇瓣,抑制住了那滑到唇边的痛呼,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危险到根本不在她能够掌控的范围之内。
“你不懂得怜香惜玉么?”白开心的声音颤抖的厉害,不知道是害怕多一些,还是疼痛多一些,好看的眉目微微眯起,并未掩藏眼中的疼痛,不过更多的却是倔强,倔强到忍受那份难以忍受的疼痛。
“对于俘虏,本将军又何须怜香惜玉。”依旧是低哑暗沉的嗓音,炙热的男气息似乎更加的靠近,整个人几乎要贴到白开心的身上,坚硬的盔甲弄得她全身疼痛,无奈自己的气力根本及不得他半分,认清楚了这个道理便也停止了挣扎,这个骄傲的男人不会允许别人过分的忤逆自己。
“俘虏?!”白开心微微扯出一抹嘲笑,她实在不明白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君离殇的俘虏了。
“不然你认为是什么?东陵国第一美人?本将军认为俘虏更合适!”不知道是白开心的不反抗取乐他,还是那声俘虏让他很是高兴,此刻那声音中的冷意散去了几分。磁低哑的嗓音,听到耳底分外的勾人心魂。
下巴的力道松开,白开心微微侧开眉目,看着身边黑色的铁骑军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朝着前方城门口的方向云涌而去,一直以为电视才会有的战争,就这么眼睁睁的在眼皮底下发生着。
“你的冷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上官若希!”君离殇微蹙了眉目,这个女人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有趣。
“将军方才不是说了,传闻便是传闻不可轻信。”白开心的声音也是淡淡的。
此刻她被浑身包裹的冷意贯彻心扉,更别提那令人窒息的王者霸气,似乎唯有如此方才能够让自己不失态的吓软了腿,身子绷得紧紧,贴着背后那冰冷的铠甲,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错乱的心跳声。
“你很聪明,难怪夜家两兄弟都喜欢你!”君离殇蹙了眉目,双目死死锁住白开心故作的冷静和坚强。
两人便这样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君离殇的深不可测,让白开心根本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杀戮,像是永无止尽的喧嚣和呐喊,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弥漫在风中让白开心微蹙了眉目,整个身子因为紧绷而酸涩的疼痛,可是她却不敢动。
“你在害怕么?”君离殇蓦然垂下头颅,低哑的嗓音让白开心吓了一跳,“是害怕本将军,还是害怕夜家两兄弟会不来救你?”
“那将军希望我怕什么?”白开心脸色微微苍白,染着胭脂的唇瓣微微开启,头感觉很疼。
君离殇先是一顿,转而微微扬起唇角,“本将军以为你在害怕我会如何对待你。”
“那么将军打算如何对待我这个俘虏呢。”白开心淡淡一笑,笑容过分勉强和苍白。
“你很聪明,不过千万不要试图揣摩本将军的心思,因为我不喜欢!”君离殇低哑的嗓音幽幽的响起,隐约透着几分淡淡的警告。
神经病!真是个喜怒难测的男人,让人琢磨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白开心冷冷开口,“你不会以为攻打东陵国就凭抓了我这么一个棋子吧?”
“对于棋子,本将军更喜欢俘虏二字。”君离殇低笑道,对于白开心的回答显然觉得很是有趣。
“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那略带讽刺和占有欲极强的笑声像是让白开心来了脾气,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像是抓住老鹰的小鸡似的,不急着吞咽下腹,反而乐在折磨,与其如此提心吊胆,还不如一次来的干脆,反正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
“生气了么?”君离殇微微挑眉,对于白开心脸上薄怒的模样似乎觉得很是有趣。黑瞳微微眯起,即便周边战火熏天,血流成河,他依旧若同王者一般静静的坐在骏马之上,面色半分不变。
“堂堂一国大将军,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竟如此对待一个弱质女流不免失了风范吧。”白开心冷声讽刺道,微微侧过头颅,直直对上君离殇那冰冷深邃的黑瞳。
“本将军眼底只有成王败寇,弱肉强食,从无男女之分。”君离殇眉色微冷,连带声音也冷了几分,“方才本将军才夸过你聪明,而你偏偏喜欢自作聪明,不要试图揣测本将军的喜好和心情,因为你付不起代价。”说完,腰身上的力道蓦然锁紧,几乎要将她拦腰截成两段,想要收回目光,另一只手却死死扣住白开心的后脑勺让她连动荡的机会都没有。
白开心不死心的挣扎着,无奈那禁锢的力道大的惊人,而君离殇似乎并无打算给她任何躲避的机会。
“看来你如何也学不乖了?”君离殇蓦然冷了嗓音,感觉到那美目中的害怕和倔强,纠缠在一起,竟然分外的传神,这个女人倒是有几分胆子。
“哼!你真卑鄙!对付女人的男人可算不上是个男人。”白开心几乎是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声音颤抖的厉害,却依旧执拗着不肯求饶。
似乎没有料到白开心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会开口说话,君离殇微微一顿,便在这微微失神的瞬间,白开心看着那岑冷微扬的薄唇便觉得碍眼的紧,当真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主么,腾出的小手快速勾住君离殇的脖颈,借着力道,整个身子微微上前,死死咬住君离殇那看着让人觉得讨厌的薄唇。
君离殇先是一愣,转而死死扣住白开心的后脑勺,由被动转为主动,唇舌间的纠缠,看似暧昧纠缠的深吻,实则像是在互相撕咬着,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楚你我。
在君离殇的面前白开心终究是弱小的,稍有空隙便让君离殇的舌尖趁机深入,死死缠住她的舌头,由不得她半分的退却和躲闪,她咬住那深入口中的舌头,君离殇吃痛微微松开,大手却在她准备闭嘴的瞬间死死扼住她的下巴,疼痛剧烈的袭来让她连嘴唇都无法合上,唯有眼睁睁的任由君离殇在她口中纠缠。
直到白开心觉得整张嘴都麻木掉,甚至感觉不到疼痛,那禁锢的力道方才缓缓退开。君离殇是冰冷的,没有丝毫情绪的冷冷凝望着白开心狼狈的模样,樱花瓣的唇瓣没有一块好的地方,甚至连嘴中看不到的地方都无一不被他啃咬过,深深的齿印,尚带着艳丽的血迹,白开心狠狠擦拭掉唇角的血迹,恨恨的凝望着君离殇,真是个不肯吃一点亏的男人,她不过咬破了他的唇瓣和舌头,他却没有放过她嘴唇甚至是嘴中任何一处可以咬到的,即便咬不到也用舌尖顶掉她一层薄皮,整张嘴麻烦疼痛的厉害“变态!”张嘴说话才发现连发出声音都有些困难。
“想要我痛苦的人,必然百倍千倍还之,若然你承受的起,随时欢迎。”君离殇淡淡一笑,舌尖暧昧的舔去薄唇沾染上的血迹,幽深的黑瞳愈加的深邃暗沉。
“神经病!你会后悔的,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东陵国的人!”白开心咬牙切齿的说道。
君离殇蓦然大笑出声,“这句话是夜天彻还是夜天凌教你的?”
又是他们!白开心并未说话,反而慵懒的半眯着眉目,缓缓依靠在君离殇的怀里,从昨天醒来到现在,她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君离殇似乎不想让她如愿,即便她已然陷入了昏迷当中,那禁锢着腰身的力道和疼痛似乎想要将她弄醒,幽幽的睁开眉目,果然对上那双冰冷猖狂的黑眸。
“好好看着,这便是现实和残酷!”君离殇的话冰冷刺骨。
城墙内部便是普通的老百姓,原本热闹的街道早已狼藉一片,这是东陵国的百姓吗?白开心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对于杀戮和鲜血她并不喜欢,而且很不喜欢,虽然知晓战争的残酷,但她一直觉得这些东西离她太远了。
“睁开眼睛看着!”冰冷的嗓音在头顶响起。白开心心中一颤,他明明没有看自己,为何会知晓。
“我只说一次!”君离殇低下头的瞬间白开心已然睁开了眼睛,此刻的君离殇异样的危险,被血腥味和杀意包裹着,他如同暗夜中伺机而动的野豹,残忍嗜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这样的男人她招惹不起。
“该死的混蛋!”白开心低声诅咒道,若然手中有把刀的话她真想狠狠插上他几刀,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你在咒骂本将军么?”君离殇并未低头,声音依旧平静冷漠,似乎这样铁血残忍的战场他早已习惯。
白开心又闭上眼睛不说话。缰绳一拉,马的两只前蹄顿时翘起,因为她心神恍惚身子朝着马下栽去,幸好君离殇的大手一直扣住她的腰身,以至于她并没有狼狈的跌下,不过她明显感觉到君离殇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
“慕枫,只小小一个玉落城,为何还未攻下?”君离殇冰冷的嗓音似乎透着几分淡淡的怒意和不快。
“将军,是夜天彻来了,原本一盆散沙的士兵在他的指挥下有力的阻挡了我军。”低沉有力的嗓音缓缓禀告道。
君离殇微微眯了眉目,白开心明显感觉到他周身的杀意瞬间变得深浓起来。所有的一切,她算是想清楚了个大概,就是当初她坠崖之后是夜天彻救了她,然后又是这个叫君离殇的男人偷偷把她抓了来威胁夜天彻。只是,她不明白,不是北辰国和北月国在打仗吗?怎么连东陵国和南陵国也打起来了?
“战况如何?”就在白开心胡乱想着的时候,那冰冷彻骨的危险气息蓦然消失,低哑的嗓音依旧平静的令人心颤。
慕枫微扬唇角,略有深意的落在白开心的方向,显然对于君离殇的决定很是诧异。
“说!”君离殇似乎不太满意慕枫的目光落在白开心的身上,连带神色也冷了几分。
“我们的人马分为四路,将所有的出路堵死,里面的人出不来,同样我们也进不去,若然要进,唯有一个办法火攻,不过这条运河并非死水,而且下方都是尖锐带毒的倒刺,若然要燃火,必须先将下流封死,再倒入油。恐怕要费一些时间。”慕枫低声说道,微微低垂着头,并未再瞧白开心一眼。
火攻?白开心心中一紧,即使夜天彻再厉害,也抵挡不了大火,如此一来里边无辜的人必定会成为第一批牺牲者,这种方法真是太残忍了。
君离殇微蹙了眉目并未说话,就在白开心感觉到君离殇周身的冷意和杀戮气息再次变得深浓的时候,微微抬起头,却见君离殇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城墙之上,顺着他的目光,成功的看见了一袭素白色衣袍的男子。
慕枫似乎也看见了,低声说道:“夜天彻来了!”
夜天彻么?白开心不由得抬起头颅,静静凝望着那凝立在城墙上的男子,素白的衣袍卷着墨色的发丝张扬飞舞,白玉无瑕,温润如暖阳。一年半没见,夜天彻似乎比以前更成熟稳重,翩翩然然的皇家气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异样的俊美无双。
夜天彻似乎也望见了白开心,一瞬间他的眼眸里瞬间浮起一抹慌乱以及担忧,薄唇开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无奈隔得如此遥远,即便他说什么白开心也听不见。
反倒是君离殇突然很亲密的用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岑冷的薄唇勾了勾,冷冷凝望着那坏了他大计的男子,若然不是夜天彻来了,这玉落城便不会久攻不下!如若不是夜天彻,南陵国和东陵国的战争也不会打了一年之久还没分胜负!
夜天彻袖中的大手愕然握紧,黑瞳危险的眯起,冷冷凝望着那扣住白开心腰身的大手。怒意来的快,敛去的也快,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何时他在城中竟然有了如此多的眼线,那些人究竟如何混入玉落城偷走若希,为何他都未有察觉,该死!
“听闻君将军作战迅猛狠辣,如此看来果真如此,连女人也不肯放过!”夜天彻的声音淡淡的,俊逸的面容却掩不住那冰冷的杀意和怒意。
“四王爷能够逃过我十道追杀令,而且还能够赶在我抵达玉落城之前将一切布置好,这份心机倒是让本将军好生佩服。”君离殇的声音依旧平静的惊人,那死扣在白开心腰身的大手却不曾有过半分的松懈。
夜天彻的脸色愈加的阴沉,一字一句的咬牙道,“天下间论心机谁人能够比得上你君离殇。”
“此等夸奖本将军受了。”君离殇桀骜不驯的嗓音淡淡的响起,那猖狂邪肆的姿态,好似一切本来就是理所当然一样。
“既然将军自恃过人,又岂能为难一个弱女子,上官若希乃是本王的妻子,还请将军送回给我,本王自当感激不尽!”后面一句话明显是冲着君离殇怀中的上官若希而来,那个男人太过危险,他岂能任由若希留在他的身边。
“据我所知,四王爷尚未立妃。再说,上官若希可是我救醒的,那她的命就是我的了,昨晚我们还一起耳鬓厮磨到天明呢!”君离殇说到这里忽然魅惑一笑,“而若希如此玲珑剔透之人,任何人都想惜之怜之,本将军虽是粗人,也尚懂得怜香惜玉。”
不要脸!白开心狠狠瞪了君离殇一眼,她什么时候跟他耳鬓厮磨到天明了?!
似乎感觉到白开心的怒意,君离殇眼底的暗涌变得愈加的深浓,大手无声无息的点住白开心的哑穴,让她开不了口。说不得话,白开心的小手蓦然死命抓住他的手背,他不让她好过,那她也不让他好过。
可惜君离殇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任由白开心的肆虐,黑瞳冷冷和夜天彻满含愤怒的眼神交错着。
夜天彻眼底先是愤怒,转而化为深浓的悲伤,最后变成死水一般的平静。
“夜天彻,快来救我!”白开心无声的哀叹道,却又见夜天彻那死水般的表情,心中蓦然一冷,他不打算救自己了么?
夜天彻已然垂下头并未接收到白开心求救的眼神,素白的身影一步步朝着城墙内部而去,并未回头。
白开心顿时有些泄气的微微垂着头,完了,希望没有了。
“你还想回他身边么?”君离殇冰冷的嗓音淡淡的响起。
“即便跟禽兽在一起,也绝对比待在你的身边要来的安全。”话方才出口,白开心有些心虚的低垂着头,甚至不敢抬起头去看君离殇那双阴鹜深邃的眼瞳。
慕枫微微侧过头颅,嘴角蓦然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浅笑。或许是白开心的话刺激了君离殇,他大手猛的将白开心的头颅压在胸口的位置,“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声音不大,却异常的清晰。
“那个,可以忘了么?只是开个玩笑嘛!”白开心问的小心翼翼,看来以后自己得更加的小心,君离殇的心她摸不透,似乎每次感觉到他要生气,要杀了自己,他却什么都没有做,明明不像是个脾气好的人,却又偏偏冷静的让人觉得心颤。
“有些事情虽是你起的头,但却由不得你说结束。”君离殇冷冷丢下一句话。压在她头颅的大手却没有丝毫的松开,脸冷漠桀骜的男子紧紧搂住怀中的女子,身后是士兵们的杀戮,若然不是心思各异,几乎要让人误以为他们是生死相伴不离不弃的爱人。
“我什么时候起过什么头了?我无辜的很!莫名就被你抓来当俘虏了!”白开心似乎还想做一些临死的挣扎。
白开心的话让慕枫淡笑出声,却在接收到君离殇警告味极强的眼神时,识相的偏过头颅,假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你是就是!”君离殇的话容不得他人有半分的质疑。
“切!你以为你是上帝啊!”白开心不满地嘀咕道。自大,冷漠,猖狂,白开心心底已经将君离殇的祖宗问候了千百遍,无奈她现在连骂出的勇气都没有,她不认为君离殇会好心到连续放过她几次。这个男人身上她感觉不到半分的怜香惜玉,或者是因为她是女人而留下她,他留下她反倒真的像是野兽逮住了猎物,却喜欢看着猎物慢慢痛苦,慢慢颓废,然后再一口吃掉。
“上帝是什么?”君离殇低哑的嗓音淡淡的响起。
“上帝就是一个万能的人!”白开心想要抬起头颅,那大手却死死压住不让她动荡,他到底想怎么样,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了。
“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骗我。”君离殇冰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慕枫,你的事情莫非要我安排你如何去做么?”君离殇转而冷冷朝着慕枫的方向低声说道。
“属下立马去安排。”慕枫识相的立马调转马头。
君离殇拉了拉缰绳,骏马一声嘶鸣,转而快速朝着扎营的方向而去,因为玉落城外便是小镇,虽然居民全部被疏散,依旧不适合扎营,不过白开心不得不佩服君离殇的心机和细腻,一边攻打,另一边竟然还不忘扎好营地,莫非早已料到不可能一攻而下?
君离殇冷冷的将她丢到一个帐篷中,“看好她!”丢下一句话已然朝着主帐篷而去。
白开心细细的打量着这守卫严密的阵地,思索着自己是否有机会逃离,若然逃走,是该进玉落城投奔夜天彻还是该绕道去北疆找宁远他们?可是玉落城虽近却寸步难行,北疆又那么远,她又没有银票,如何去?白开心气愤的死命捶打着简单的床榻,一边思索着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夜,深浓孤寂!自从那个君离殇走了之后,便是连半个熟悉的影子都没有出现,没有人想起她,甚至连吃喝都没有人给她送来,幸好帐篷里有一些水果和糕点充饥。她想要出去,也被门口两个一脸冰冷的侍卫挡住。样子很明显,她真的成为别人的俘虏了。
“太子殿下,将军吩咐了任何人不得进入此帐篷。”两个侍卫一脸为难的凝望着那一袭绛红色华服的男子,生的倒也俊逸非凡,不过那双眼睛却透着让人厌恶的邪气光泽。
“太子殿下?”终于有人想起她的存在了么?
“本太子要见的人谁人敢阻,便是连将军见到本太子都要行礼,你们这群狗奴才竟然敢挡住本太子的去路。”暴怒的男声冷冷的响起。
白开心听了连连摇头,听着飞扬跋扈的声音,就知道这个南陵国的太子不是一个什么好鸟!
“太子殿下息怒,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奉命行事!”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冒着冷汗解释着。
“走开!太子殿下今天就是要见见这东陵国第一美人有何不可?是你们将军大还是太子殿下大?”太子身后的太监冷声训斥道,一副狗仗人势的姿态。
南陵国太子慕容克眉目微冷,两个侍卫也不敢阻挡,唯有眼睁睁的望着太子入了帐篷,一机灵的侍卫不动声色的退了开来,准备去通知将军,太子算什么,他们听的只有将军的命令。不过是狐假虎威,若然不是有皇帝撑腰,他岂有能力坐上太子之位。
“给本太子守着,任何人不得进入。”慕容克一脸骄傲的吩咐道,他的亲卫立马将君离殇安排的亲信挤开,将整个帐篷围了起来。
随着帘曼被掀开,白开心微微蹙了眉目,静静地打量着这个南陵国的太子,长的还算不错,不过那眼底邪光太过讨厌,怎么看都像个荒淫无道的人!
“上官若希,不愧是东陵国第一美人!”慕容克微微俯下头细细打量着她,眼底的贪恋愈加的深浓起来,他本就喜欢美色,如今见了她,才发现府中那些所谓绝色美人,都一瞬间失去了颜色。白开心如今只是一袭白色的衣服,虽然发丝凌乱,脸色很苍白,不过却并无任何损伤,反而平添了几抹弱柳扶风的娇弱之态。
“你是谁?”白开心后退了几步,慕容克眼底毫不掩饰的欲望,她自是看的清楚明白。
“慕容克,南陵国的太子。”慕容克显然对自己的身份很是骄傲,连带神情也异样的显摆,“小宝贝,你真美,美到令人心动极了。”
“你想怎么样?”白开心微蹙了眉低声问道。若然不是此刻没有气力的话她真想上去抽他两巴掌。
“小宝贝,瞧瞧你这狼狈的模样,君将军可是个粗人不懂得怜香惜玉,不如你就顺从了太子我,保管你锦衣玉食,穿金戴银。”慕容克一脸色迷迷的打量着她,眼底的欲望愈加的深浓起来。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叫上官若希,我叫白开心!”她的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厌恶,身子有些狼狈的避开慕容克的手,要自己跟这个色狼那个,那她宁愿去撞墙!
“小宝贝,你别躲呀!本殿下就喜欢你这种凌乱楚楚可怜的模样,本殿下会很温柔的。”军营中不可淫,君离殇那个该死混账的不让他带府中的女人过来,他已经许久没有碰过美人了,如此绝色当前,哪里还能够忍耐的住,顿时扑了上去。
“靠!快放开我!”白开心挣扎的厉害,无奈她昏迷太久,现在根本提不起气力,更何况慕容克乃是习武之人,虽然如今是荒废了武艺,但毕竟是练过武的男子,白开心又岂能敌得过他力道。
“小美人,你越是挣扎便越是让我兴奋,放心好了,待会儿我一定会让你欲仙欲死,让你求着让我要你!”慕容克完全露出了贪色的本性,大手便欲扯向白开心的衣裳,随着一声布料撕裂的声响,如同婴儿般细腻的洁白的肌肤,让慕容克倒抽了口气。
“哟!果真是极品,不知道尝起来味道如何。”慕容克更是迫不及待的整个身子便欲扑上。
“放开我,你这个变态!”白开心怒了,猛地腾出一只手一巴掌狠狠打在慕容克的脸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分外的触目惊心。
“你个贱女人竟然敢打我?哼,本太子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不过是一个俘虏,你以为你有多么的尊贵,本太子今日一定要要了你!”唇角破裂血腥味弥漫开来,更激发了慕容克的野性,一巴掌狠狠打在白开心的面容之上,绝美的面容瞬间红肿麻木。
他令堂的,即便是死了,也不能被这个色狼给侮辱了,白开心想着便挣扎得更加的厉害,凡是能够用上的全部都用上,指甲、牙、脚统统齐上阵!
她突然好恨夜天彻救了她又不好好保护她!更恨眼前这个色魔!慕容克几次都被她踢开,顿然来了脾气,“妈的!我就不信今日搞不定你!”大手狠狠扣住白开心的小手,腿压住她的腿,将她整个人全部压在身下,占据着身高的优势,加之动用了武力,白开心此刻再是挣扎也没有气力,唯有用眼睛死死的瞪住慕容克。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什么叫强,以前夜天彻对她的那一次,那简直就是太温柔了!
“你乖一点,本殿下不就会疼你了?既然你不识好歹,便别怪本殿下不懂得怜香惜玉,瞧瞧这脸蛋,这身材,本殿下可是舍不得毁了。”为了避免她再次挣扎,甚至卑鄙的点了她的穴道!
白开心动弹不得,甚至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绝望的看着慕容克一层层剥去她的衣物,肮脏的大手胡乱的在她身上游移,那张令人厌恶的唇瓣一步步朝着她的唇瓣而来,不能出声,不能动弹,谁来救救她?
以前是老天爷太宠她了吗?比起以前,现在的生活简直就是地狱!就在白开心绝望的闭上眼睛的瞬间,身上的力道蓦然松开,整个人被一股温热的力道拦腰抱起。
“放开我,放开我……”白开心挣扎的更加的厉害,小手死命捶打着那揽住她的胸膛。
“是我!”低哑的嗓音沉稳的响起,平静冷漠,却带着让人莫名觉得心安的力量。
可以动了,可以说话了,白开心仰起头便对上君离殇那深邃冰冷的黑瞳,得救了么?她紧绷的心神松懈了几分,整个身躯有些狼狈的往下滑。钢铁般的臂腕搂住她的腰身,白开心这时方才发现,他用他的披风将自己裹在怀里。她从来没有觉得一个男人这么可爱过。
“君离殇,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坏了本殿下的好事。”到嘴的肥肉飞了,慕容克一脸的暴怒,强忍着欲求不满,半边面容红肿,另外半边面容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抓痕,那张俊逸的面容此刻看起来异样的狼狈,即便是冰冷如君离殇也不由的微微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怀中的女子,却见接触到那水眸中溢满的泪水时,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淡淡的阴霾。
“她是我抓来的人,即便是皇上也无权动她!”君离殇的声音始终淡淡的,仿若只是在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不过那话语中明显的压力和不容置否的语气却令慕容克苍白了脸色。
慕容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君离殇行事向来不给他人留任何的颜面,若非父皇看重他的话,他早就将他杀了。可是如今君离殇掌控着南陵国三分之一的兵马,即便是他忌惮三分。
君离殇依旧是一脸冰冷的模样,倒是跟随着他进入的几个人一脸看好戏的模样静静的凝立在一旁,全部在见到慕容克脸上的抓痕时那眼底的笑意分明深浓了几分。
“哼!你是执意要坏我好事?”慕容克见君离殇那一脸没得商量的模样不由得气短了一截,可是碍于颜面又拉不下脸。
“本将军从来不喜欢做好事,自然也不介意破坏好事!来人,太子深夜外出狩猎,被野猫抓伤,将太子送回帐篷歇息。”君离殇似乎懒得与墨容克争辩此问题,眼眸淡淡扫过那几个得力随从。几个人收到命令,虽然抱着看好戏的姿态,虽然很想看到那东陵国第一美人的风采,不过将军下令,谁也不敢有半分的怠慢。
“太子请!”慕枫作了一个手势,又偷瞄了一眼白开心,看似温软的美人竟然如此的彪悍,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哼!走着瞧!”慕容克狠狠瞪了一眼君离殇,转而很是不甘心的拂袖而去,这是军营,君离殇的话便是圣旨,真是该死!
一干人等尽数退了出去,只剩下君离殇和白开心。
白开心首先说话,“我不是上官若希,也不是东陵国的人。我叫白开心,北月国人,所以你真的抓错人了!”
“不管你是谁,你现在都是我的俘虏!”君离殇还是一副冷漠得欠扁的嘴脸,“我叫君离殇,你应该叫我将军!”
靠!这人是谁啊!白开心白了他一眼,如同躲避瘟疫一般扯住风衣便欲离开君离殇的怀抱,却不想君离殇的风衣本就系在他身上,先前只是为了遮掩她的身体,方才将她搂在怀里,如此被她用力一拽,两人齐齐跌倒在床榻之上,君离殇高大的身躯密密麻麻的将她整个身躯压在下面。
“你想干嘛?快放开我!”似乎还残留着先前令人绝望的阴影,白开心即便再是坚强,差点被一个色狼用了强,此刻依旧紧张害怕的厉害。
“是你自己拉的,与我无关!”君离殇冷冷道出事实,似乎感觉到身下那颤抖的厉害的身躯,那炙热的液体打在他的指尖之上,竟是觉得灼烧不已,他讨厌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更何况是一个连自保能力都没有还在此哭泣的女人,若然放在平日里,他绝对会厌恶的将白开心丢出去,不过此刻那隐忍哭泣,贝齿死死咬住唇瓣的倔强模样竟然让他觉得不那样碍眼。脆弱到不堪一击,却倔强到令人心颤,真是个复杂的女人。
“你走开好不好?”白开心莫名的放软了嗓音,似乎不太愿意君离殇看到她如此狼狈软弱的模样,她不过是个女人,平凡不过的女人而已。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莫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这个陌生的男人为什么总是一副冰冷的面孔对她!
“虽然你是我偷出来的,但是你的命却是我救的,除了我谁也不能伤害你,便是你自己也不行!”布满了薄茧的指腹落在白开心弥漫着血丝的唇瓣上,将那脆弱的唇瓣从那贝齿中拯救出来。
随着那指腹落在唇瓣之上,白开心整个身躯颤抖的更加的厉害,若然君离殇对她用强的话,她定是连半分反抗的气力都没有,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她的命是他救的?
感觉到身下那颤抖的厉害的娇小身躯,君离殇缓缓站直了身躯,依旧是深邃平静无波的眼瞳,凝望着那被慕容克扯得破碎的白色衣裙,雪白的肌肤上尚残留着淡淡淤青,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深浓的杀意,却只是瞬间,转而只剩下波澜不惊的冷漠。白开心有些惶恐的爬至床榻的最角落里,没有被子,唯有双手抱住双肩,紧紧将自己缩成一团。
难道是老天爷嫉妒她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吗?她忽然好想念哥哥,好想念秋香,甚至连想起夜天彻和柳逸飞,她觉得他们都很可爱。
君离殇并未说话,只是解开身上的披风,丢到白开心的面前,冷冷两个字带着命令的口吻,“披上!”
没有同情,也不是施舍,白开心执起那尚带着体温的披风,也顾不得其他将自己整个包裹起来,有一种类似荷花的香味在鼻尖萦绕,这样的香气倒是让她惶恐不安的心顿时平静了几分。
“我不会感谢你的。”白开心见君离殇依旧居高临下的冷冷凝望着自己,狠狠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事了?我怎么会出现在南陵国?”
“哼!你似乎又忘了自己是一个俘虏的身份!”君离殇微挑眉目,显然对她的问话很不屑!
对于君离殇的回答,白开心并未有任何的讶异。沉默,时间仿若凝滞了一般久久不前。一个死死抱住自己窝在床榻的最角落里不敢闭眼睡觉,一个背挺得笔直凝立在床边的位置,谁都没有说话,难得静谧,气氛却僵持的让人觉得压抑。
许久之后,白开心以为君离殇已经走了,方才微微抬起头颅,却不想直直撞入那深邃的黑瞳中,她迅速撇开眼睛,“我累了,麻烦你出去!”生冷的话语,极力保持着她能够保持的冷静,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无法冷静的思考问题,尤其是他的眼眸,仿佛能看穿她一切心思般。
“饥渴的猎人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看中的猎物,除非你方才的挣扎不过是欲擒故纵而已!”白开心生冷的话语显然让君离殇很是不快。
“我是欲擒故众又如何?”白开心冷声讽刺道,她超级讨厌自以为是的男人!
“若是的话,我会告诉你,你押错了注,在这里我最大!我的命令便是一切,谁也不能否决,即便是太子也不行!”君离殇的嗓音淡淡的,没有任何夸大其词的模样,仿若只是在陈述一件简单不过的事实。
“是吗,然后呢?”白开心问的有些漫不经心,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淡笑,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显示她有多么的弱小而已。
显然没有料到白开心会这样问,一时间君离殇竟是哽塞在原地,黑瞳中危险的光泽却愈加的深浓起来,许久之后他方才冷冷挤出几个字,“我对女人不敢兴趣!”
似乎又觉得这样说像是在解释什么一样,又似乎是察觉到白开心眼中的质疑,君离殇不明所以的又加了一句,“我不会碰你!”
白开心凝望着君离殇许久,直到那抹高大的身子背过身去,她以为他本欲离去,却不想他只是找了一处离床畔最远的地方坐下,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壶清酒放在唇瓣小酌,酒香味弥漫开来,似乎掩盖了那鼻尖处萦绕不散的荷花香味,“准备一下,明日搬到我的帐篷去。”
“不要!”白开心想都未想直接拒绝道,和如此危险喜怒不定的男人朝夕相处,她觉得自己会因为心神过于紧张而短命的。
“随便你!不过下次再发生今日这样的事情,我敢保证无人会搭理你,你自己选择,我没有那么多功夫去救一个敌人心爱的女人。”君离殇也未生气,不过语气却阴冷至极。很明显,不懂得珍惜机会的女人他更不会救。
白开心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冷冷凝望着君离殇许久,却不料那双黑瞳依旧阴鹜冷漠,对于白开心眼底的怒意像是没有看见一般。
“我的耐心不好,特别是对于女人。”君离殇抿了一口酒微微眯起眉目斜斜依靠在软榻之上,并没有要离去的打算。
“好,我去!”白开心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本来就该护我的安全,是你将我抓来此地,是你管教不严,方才会出现如此情况,我不会感谢你的。”
“没有人有责任和义务保护谁,若然跟不上我的脚步,那你就等着死。”君离殇的声音蓦然加重了几分,显然在说着白开心的脆弱和不堪一击,若是她拖了他的后腿,或者遇到危险不能自保,这个男人绝对会说到做到不会管她的。
“我不会死的,至少你未死之前,我不会死!”白开心冷冷回答。虽然身子还在微微颤抖,可是眸底内里流转的坚强和倔强让君离殇微微侧目。
白开心一点点站直了身躯,虽然颤抖的厉害,却坚强的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羸弱的身躯一步步朝着君离殇的方向而去,每一步都似乎异样的沉重,费去了她大部分的气力,小手夺过齐苍手中的酒壶,仰起头便灌了几大口,闻着好闻清淡的酒入喉竟然极为腥辣,白开心被呛得几乎背过气去,蹲在地上痛苦的咳嗽着。
君离殇冷冷的望了一眼,却并没有伸手去拍她的背部,而是冷眼望着她痛苦咳嗽的模样。
“我饿了,要吃饭!”白开心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对着让她害怕不已的君离殇也不再那般畏手畏脚,至少她现在知道,只要自己能够跟上他的脚步,就暂时不会有危险。
“哈哈!”君离忽然大笑出声,似乎白开心说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方才还害怕到几近绝望的模样,现下竟然马上恢复了生气,“上官若希,你果真很有趣。”
“多谢夸奖!”白开心冷声说道,暗自懊恼着自己是不是张扬过头了,竟然让这个野兽觉得有趣,好增加他狩猎的乐趣么?
幸好君离殇倒也不是小气之人,立马吩咐人将饭菜送了上来,虽然是冷菜冷饭,而且是剩下的,不过有的吃就不错了,她倒也没有计较,再说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淑女,况且这是军营,可不是什么享受的地方,君离殇能够让人替她备菜就不错了。
只不过,白开心有些诧异的凝望着桌上的两幅碗筷,等到君离殇坐在她的对面的时候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淡淡的诧异,莫非他是要和她一起用餐么?不等白开心诧异,君离殇冰冷的嗓音已然淡淡的响起,“刚好我也未用膳。”
不等白开心开动,也像是没有发现白开心眼底的诧异,他径直吃了起来。倒是身后送饭的侍卫瞪大了眉目,将军大人竟然会和一个女子同食一桌饭菜,而且这饭菜可是厨房特意给将军大人留下的。
原本饿的心慌的肚子,却在君离殇动筷子的瞬间没有了食欲。
“怎么,嫌弃饭菜不合胃口?”君离殇吃的很是优雅,见白开心捏着筷子没有动手,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淡淡的讽刺,吃饭的动作却是没有半分的凝滞。
“吃,谁说不吃。”白开心很没骨气地咽了咽口水,天知道她最讨厌就是饿肚子和不能睡觉了!
就在她拿起筷子的时候,君离殇已经放下了碗筷,“今晚之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若然你再用美色扰乱我军中规矩的话,杀无赦!”说着,君离殇站直了身躯便朝着帐篷外的方向而去,白开心也不管他,大大吞了一口饭。
君离殇回头淡淡望了一眼,放下了帘曼,高大的身躯瞬间隐入了黑暗中,不过那原本岑冷的唇角不经意的上扬了几分。
该死的君离殇!她连帐篷都没有出过,何时用什么美人计了,虽然她是有想过这个问题,可不是还没有来得及实施么!
不知不觉,饭菜已经被她全部消灭,怔怔的望着那空空的饭碗。以前她吃完饭最喜欢就是睡觉了,可经历了今天,她却睡不着了。
——
入住君离殇的帐篷白开心方才发现,在他帐篷里竟然隔出了一道小小的空间,而她便住在那刻意隔出来的小角落里,整整两日,她连君离殇的影子都没有见过,唯一的知道的就是他偶尔会在深夜回来,却在尚未天亮就离去。
日子无聊的让人想抓狂,不能出去,即便是方便也有人跟随。虽然君离殇有准备一套粗浅的男装让她穿上,可是却没有答应她洗澡的要求,按照他的话说,此地是军营均为男子,若是她硬要洗澡的话他绝对不会制止,所以她很没骨气的不敢再说要洗澡的事情,
夜,愈加的深浓,除了篝火燃烧以及守卫来回换岗的声音,四周平静的有些吓人,君离殇还没有回来,白开心透过帐篷打量着映在帐篷上来来回回的人影,这几日通过她细细观察和记录,差不多摸透了君离殇军营的大致情况,每隔半个时辰会换一次,每一次换岗时间大约是一炷香,她一定要逃离这里,和君离殇呆在一起,她总是会觉得莫名的害怕和心寒。
她拿出从君离殇软榻偷出来的匕首藏在身上,借口她早已想好,即便被君离殇发现,她也可以解释为自卫,不过君离殇显然忙碌到没有时间注意这些细小的东西,这样便省了她不少的麻烦。
此处因为是君离殇的帐篷守卫并不算多,至少在后方靠近岩石的地方几乎鲜少会有侍卫巡逻,她已经观察了整整两日,今日便是最好的机会,拖延的越久反而对她越加的不利,尤其是想到那个慕容克色眯眯的眼睛,她更是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夜有点闷热,从旁晚时分开始便下起了小雨,此刻已然发展成了大雨,雨雾迷蒙,遮掩了一切目光可及之处,雨水的气息带着打落花瓣残留的淡香透过留下的一小道窗口传来,竟然形成一股让人觉得窒息的压抑感觉。
凉风带着细细冰冷的雨丝从窗户中打在白开心的身上,风似乎大了起来吹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唇角微微扬起。这种日子真是不让人好过,才来这里几日,每日都像是在打战一样心惊胆战。风扬起散落的发丝,几乎要遮掩住眼前的视线,烛火摇曳不定。蓦然,烛火被风吹灭,整个寝室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白开心正欲重新点上烛火,脚步尚未移动,整个身躯被一股有力的温暖包裹住,来不及出声,已然被捂住唇瓣。
“希希,是我,我是天凌。”见白开心挣扎的厉害,他幽幽的叹息声有些无奈的响起。
夜天凌?他怎么会到这里来?白开心停止了挣扎,却示意他不要捂住自己的唇瓣。
夜天凌缓缓撤开大手,却蓦然将白开心整个身躯转过,将她的头颅死死压在他的胸口处,另一大手紧紧禁锢住她的腰身,两人亲密的贴合着,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希希,我来带你离开这里。”夜天凌手上的力道紧了几分,声音压得极低,甚至可以听得见语音中难耐的紧张和担忧。
白开心点点头,然后才说,“我没事!”
“希希,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夜天凌温软的嗓音带着深深的歉疚,透过篝火投射的昏黄的光泽,俊美如玉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歉疚,更多的却是心疼和担忧,大手轻轻抚摸着白开心被慕容克一巴掌打的红肿的面容,眼底的心疼愈加的深浓,“让你受苦了。”
那般深情的凝望,那般温柔的疼惜,白开心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挺好的。”
“和我回去,我不会再让你逃开我的身边了。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回去?她只是想着要逃走,并未想过要回东陵国,更加没有想过夜天凌会来救他,“那个,我哥还好吗?”
夜天凌怔了一下,然后又爱怜的掖起她的发丝,“回去再说。”
“好,我们走!”
篝火通明,投下大片昏黄的光泽,虽然比不得白日明亮,倒也看的清晰。小手被夜天凌那温热的大手紧紧的握住,也许是因为紧张和害怕,心跳得厉害。
“别紧张,没事的。”夜天凌似乎感觉到那握在手心里的小手颤抖的厉害,不由得回转过头低低一笑。
“那个君离殇不可能没有任何的防范才是。”白开心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几乎是一路顺畅的离了主营大半的距离,虽然和几队巡逻兵擦肩而过,可是并未出现任何的意外,那个男人是如何的厉害她不清楚,可是那日里那个男人指挥士兵进宫玉落城的手腕她可是看得清晰,太奇怪了,怎么会如此的顺利。
“他现在是自顾不暇,自是没有如此多的时间呆在军营之内,只要他和他的亲信不在,此军营便形同虚设,加之我外有助力,自是能够轻易躲开。”夜天凌低低一笑,紧了紧白开心的小手似乎示意她不要害怕。
“自顾不暇?”白开心有些诧异。
夜天凌自信一笑,那笑意分外的优雅迷人,“希希,你不要管了,他君离殇心机深沉,战略滔天,但并不代表着我们东陵国的兵马是豆腐做的。”
白开心不再说话,军事她不懂,他们之间复杂的国情关系她也不明白。
“回去之后我再慢慢告诉你,此事一言难尽。”夜天凌见白开心一脸不解的模样体贴的说道,“搂紧我了。”
腰身蓦然一紧,转而整个身躯腾空而起,呼呼的风声在耳畔响起,白开心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已然出了军营,那紧抱着她腰身的夜天凌也没有半刻的停顿,黑暗中有几个人影立马凑了上来。
“七王爷果然动作迅速,不消片刻便抱的美人在怀。”带着几分淡淡笑意的嗓音在夜色中弥漫开来,白开心微微侧过头颅,有些惊诧的凝望着那夜色里缓缓步出的男子,一袭黑红相间的拽地长袍,大朵盛开的彼岸花勾勒在那衣袍之上,妖娆的红,在浓墨的夜色里几乎要敛去了所有的光泽,便是连篝火昏黄的光泽投照在他的身上,似乎也渡上了一层邪魅的红光,那张脸较之君离殇的狂傲冷漠,上官若言的温软如玉,这厮便是真正的妖孽,唇角一抹若有似无的邪魅淡笑,深邃狭长的琥珀色眼眸隐约透着几丝漫不经心的慵懒,纤细的眉,薄唇上挑,银色发丝凌乱的散在身后,出尘中透出妖邪的风情,一颦一笑皆是惊人心魂的蛊惑,较之女子还要妖媚上几分。
“无双城主顾修漓。”夜天凌在白开心耳畔低声说道,好看的眉目微微眯起,不动声色的将白开心整个身躯拉至身后。
“城主的人情多谢了。”夜天凌微微拱手。
“能够得见东陵国第一美人的风采,倒也值得本城主千里迢迢赶至此地。”邪魅的嗓音带着莫名的蛊惑低低的响起,狭长的眸几乎眯成一条直线,待看清楚白开心的容貌时,忽然冷冷丢下一句话,“夜天凌你记得尚欠本城主一个人情!”说罢快速融入了夜色中。
“我是不是惹麻烦了?”白开心有些不明白的道。
“没事,走吧。”夜天凌有些心疼的握起白开心的小手,“以后我都会守护在你的身边,不会让你有事的。”
可是,她总觉得顾修漓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怎么了?”夜天凌见白开心蹙着眉头,不由得担忧的问道。
“没事,走吧。”白开心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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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没有谪仙美男出现,冰山美男倒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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