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中毒(1 / 1)
“哦?”千无念突然笑了,敛了怒气,嗤之以鼻地笑了下,眼底却悄悄浮起一丝杀气,他盘起双臂危险地睨着他,“那么你想要谁?”
君落槿显然没有察觉到危险,听到他问,忙兴冲冲地说出口,“我要无双!”
话音刚落,君落槿只觉得胸口一阵重击,将他整个人踢飞了出去,他的身子摔在了墙上,整个人跌下来,吐口了大口鲜血。
“你?”君落槿不解,他说错了什么?
千无念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引得他又是一声闷哼。
千无念笑得狰狞,“我本想饶过你的,可你竟然不自量力,敢把主意打在我千无念的女人身上!”
他错就错在,不该要的是千无双!
“可你从来没说过,你要的也是千无双!”他究竟做了什么?和魔鬼做了交易吗?
千无念脚下用力,“我要谁,不需要和你打招呼,我想要的,也必须得到!”
他直起身子,脚从他的胸前移开。
君落槿连忙大口地喘气,汲取着空气,只是他还没呼吸两口,又是一脚狠狠地跺了下来,他只觉得胸口五脏像是被剁裂了一般,鲜血不断从他的七窍中涌出来,紧接着又是一脚,他喊不出声音,只能干瞪着眼睛,直到,他的眼睛再也闭不上。
他的眼睛像是要凸出来一样,千无念皱了皱眉,又是一脚剁在他的眼睛上,硬生生地将眼珠碾碎,失去生命的君落槿连哼也哼不出来。
千无念踢开他的尸体,想了想,从桌上扯下桌布,将君落槿的尸体裹起来扛在肩上,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如今玉倾言成为皇帝已成定局,他虽然和君落槿没什么感情,但是他们毕竟是亲兄弟,万一知道君落槿死在他手里免不了麻烦,以免坏了他的大事,是的,大事。
所以,他必须处理掉君落槿的尸体。
脚下是万丈悬崖,千无念撇了撇嘴,将肩膀上的负担毫不留情地丢了下去。
敢打姐姐主意的人,就应该尸骨无存!
他突然笑了,在悬崖边上,笑得张扬疯狂,明明是那样好看的脸,笑起来却让人不寒而栗。
身后人的脚步很轻,千无念还是听到了,他止住笑,没有回头,轻唤:“渡。”
渡脚步一顿,红衣在风中飘扬,他眉眼淡淡依旧妩媚,他仰头,轻叹,“杀戮太多,会渡不过奈何桥的。”
“不是有你吗?”千无念笑着转过身,“传说死在你手下的人,都可以渡过奈何桥。”
“如果我死在你之前呢?”渡静静看着他的眼。
“我会护你周全,即使……”他亲昵地走近他的耳边,暧昧不明,“拼了我的性命。”
渡伸出他比女子还要细嫩好看的手指,轻轻抚过他好看的眉眼,眼中魅惑不在多了许迷恋,“如果,你的心和你的脸一样单纯多好。”
“变成第二个玉倾言?”千无念冷哼着闪过他的手,“你还是忘不了他。”
渡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放下手,转身想走。
“渡,”千无念敛了怒气,依旧温柔地唤住他,“这世上,可有玉倾言解不了了的毒?”
渡没有回答。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千无念说得委屈,“难道你真的还喜欢着玉倾言?”
渡深吸了口气,复又深深地吐了出来,“你知道我来自扶桑,可知我的本名?”
“花崎渡。”他早已调查清楚。
“我是扶桑死士,我们这种扶桑死士与普通死士不同,我们是没有生命的,全靠神皇御赐的鬼扶桑来维持生命不老不死,鬼扶桑是我们的命脉,也是一种剧毒,必须口服,否则无用,凡服下鬼扶桑之人必死无疑,连如玉公子也解不了。”
千无念想了想,正色问:“你的鬼扶桑在哪里?”
渡转过身体看着他,淡淡地拉下衣领,露出雪白的胸膛,细长的食指指着自己左胸的位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千无念的眼睛,“在这里,割一个口子,看到那剁黑色的扶桑花,那就是鬼扶桑,失去鬼扶桑的死士,生命宛如凋谢的花朵,一天相当于别人的一年,老得极快,死的也极快,”他说到这里,眼睛依旧盯着他,“你要来取吗?”
千无念看着他的胸膛,须臾,轻笑,“怎么会呢?”
渡缓缓合上衣襟。
“当初千忘第一次上幽冥峰的时候,玉倾言曾派你跟上保护她是吧?”说完不等他回答,他又径自说道:“你去过幽冥峰,帮我取几片血珠草的枝叶回来,好吗?”
他看着他,双眼坦诚真率,让人不忍心拒绝。
渡不可自己地点头。
千无念笑靥如花。
渡很快从幽冥峰回来了,他果然不辜负他的期望带回了血珠草的叶子,不过同时失去的,还有他的右手,看着他右臂以下空空如也,千无念突然想到了千忘,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渡国刚刚建立,根基不稳,各地势力蠢蠢欲动,每天都有不同地方送来的军情密信,无双帝几乎没有离开过御书房,每日处理军务,本就消瘦的身子一日比一日憔悴,面色更加苍白,连眉角的朱砂痣都失了光彩,黯然无光,只是那双星眸依旧有神淡然,毫无倦意。
轩辕安知道,自从千无双走了,这是无双帝唯一能够支撑下来的方式,因为他放不下天下和百姓,否则,他早就垮了。
不知道千无双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玉倾言写着军务的手顿了顿,思绪又不自觉地飘远了,他知道千无双在哪,她在他们的家里等着他,即使等待一生都不见得会有结果,可是她一定在那里,因为那是他们的最终归宿,是他们此生过得最无忧的一段日子,她一定在那里,等着他回家。
他晃了晃头,将思绪拉了回来,笔下继续。
房门无声无息被推开,玉倾言专心笔下,眉眼不抬,温润绝代。
“玉大哥真是个好皇帝呢。”千无念乖乖地笑着,来到他的面前,隔着桌子俯下身子看着他,眼底是懵懂的无知和好奇,“玉大哥是想把这个皇位一直坐下去吗?”
无双帝笔下不停,温润依旧,“让与你吗?”
千无念笑脸依旧。
无双帝轻勾嘴角,有种融化天地的绝色温暖,“这是慕宇留下的,我舍不得给你。”
外面突然再想起了一阵冷风的呼啸声,一如如此冰冷的,还有千无念好看的脸,“无所谓,我千无念想要的,可以自己想办法得到。”
他从身后,徐徐抽出那把名叫轮回的剑,宝剑冷冽,即使隔着剑鞘依然可以感觉到宝剑本身的冰冷,浓浓的煞气,冷意逼人。
“我记得是玉大哥刺了姐姐一剑,害的她不得不靠血珠果来维持生命,对吗?”他笑了,笑得更加冷意慎人。
玉倾言放下笔,抬起他狭长的眸子,冷冷地看着他,确切地来说,是他手中的剑,这把剑上曾经染过她的血,他永远记得那样鲜红的颜色,他本以为她离开会带走这把剑的,原来她没有带走,随即他又有些自嘲地笑了,从她走后他一直没有勇气去她的房间看看,连她走时带了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如今想来,怕是什么都没有带吧。
这样想着,冷冽的剑光已经向他刺来,玉倾言眸光一紧,指尖夹着剑身侧身闪过,剑影如影随形跟来。
千无念会武功是意料之外,他从小被千廷筠和千无双保护得太好,以至于他只要每天过得开心就好,不需要学这些杀人御人的功夫,可是他竟然会武,并且显然是个高手,不过从第一次见他起,千无念气息沉稳的步伐就已经出卖了他,所以玉倾言早就知道他会武,至于千无双为什么不知道,可能因为是自己的亲弟弟,关心则乱吧。
他功夫再好,终究不是玉倾言的对手,以至于百招过后千无念依然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屋子里的摆设丝毫没有打乱,甚至连打斗声都没有被门外的侍卫听到。
轮椅在剑下转了个圈,将刺向他胸口的剑甩了出去。
千无念被甩出了几步远,他扶着桌子才稳住身体,眼神愤恨不甘。
玉倾言狐裘白衣,八风不动,衣不带水。
屏风后突然有个影子晃了下,千无念微抬头,嘴角拂过一丝冰冷的笑意。
玉倾言皱眉,还没等想到他要做什么,只见他已经提起轮回剑朝着玉兰屏风刺了下去。
白色的屏风上画的是盛开的白色玉兰,清贵高雅,白色的纱幔隐约可以透出一个红色的婀娜身影,那抹身影在看到刺来的长剑时明显僵了下,一时间竟没有闪躲。
玉倾言微慌,指尖捻起金针,轮椅以极速冲了过去,金针向千无念射去,千无念没有闪躲,竟硬生生地用身体接下了这枚金针,手中剑锋在刺到屏风的那一瞬间却猛然换了方向,剑尖转刺向玉倾言的胸口,玉倾言神色微讶,轮子一转闪开了去,却还是被刺伤了肩膀。
屏风后的红影僵了下,慌忙推倒屏风冲了出来。
“公子!”渡想要上前,却止住了脚步,像是……不敢。
并没有多大痛苦,甚至没有多少痛意,玉倾言没有吐血,他低下头,狭长的眸子敛下来看着自己迅速变黑的伤口,好看的远山眉只是轻轻皱了下,“血珠草?”
渡的身子猛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