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背后有人(1 / 1)
千无双扔掉筷子,没了吃包子的心思。
渡看戏的兴趣倒是正浓。
客栈里一下子炸了锅,客人们忙不迭地跑出去,小二和掌柜的也顾不得收钱,想着跟他们一起逃出去,又放不下店里,只能找了个看起来比较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柜台后面。
千无双看着突然亮出来的刀光剑影,蓦然无视。
“看你们的武器,是扶桑武士吧。”
黑衣人相互望望,其中一个看起来是首领的那人略上前一步,双手将刀握得死紧,声音生硬嘶哑难听。
“你,就是中原的千面将军?!”虽然在问,可黑衣人的语气肯然笃定。
千无双可不认为她说不是这些人就会相信,再说她也不认为自己的名字有多难听,天下间更没有她千无双不敢承认的事!
“是我,怎样?”
“果然是女子!”
是啊,她都恢复女装了,如果这样都看不出来,那他们可以找大夫好好看看眼睛了。
“是女子就简单多了,天皇有命,”那人一挥长刀,眼睛狠戾,“杀无赦!”
千无双心里感叹,在现代还讲究绅士风度谦让女士呢,到了古代她是女子就非死不可了,真是可怕啊!
她邪魅一笑,身形一晃,右手一挥,十几个小笼包似箭而出,一派盛气凌人威霸一切的气势,在她身前的几个武士慌得侧身闪过,只是几个小笼包,竟有着如此大的力量,让他们闪躲不及,甚至被击中的人伤口一痛。
武士们拔出长刀,挥砍而来。
千无双侧身而过,抬脚踢向其中一个武士的膝盖,那武士膝盖一痛,手上不禁一软,千无双趁机夺下他的武器,作为己用。
渡坐在一旁的桌前,一边看着他们打斗,一边自己倒着茶仔细地品,怡然自得得很。
他们的功夫怪异,与中原武术不同,短短几招内,千无双竟已掌握了他们大致的功夫路法。
他们双手握刀,使得出刀更有力量,这样出刀的速度却慢了许多,千无双嘴角一勾,瞧着又是一名武士挥着刀劈砍来,她一个旋身,如鬼魅一般闪到那人的身后,扬手一挥,霎时间血花四溅,背后脊椎之伤深可见骨!
武士闷哼,踉跄了几步。
他竟还能站着!
千无双眸色一深,这批武士绝不简单!
她收起玩性,开始认真攻击。
为首的那人忽地对手下说了几句,说的是他们自己的语言,千无双听不懂,但是等那人说完之后,所有武士一齐将攻击的目标放到了她的左臂上,鱼贯而来!
再次交锋!
千无双后退一步,手上略出了些冷汗,她不太擅长使刀,在战场呆惯了的人,要么惯用□□可以远程击中敌人,要么惯用剑,剑是双刃两面伤人,刀她也是会的,使得也很好,可是和这些擅长使刀的扶桑人相比还是略逊了一筹。
所有人一齐攻向她的左翼,千无双勉力架住,奈何对方有十多个人,其中一人趁机砍向她吊在脖子上的左臂,千无双猛吸一口凉气,手臂上的绷带裂开一个口子,血迅速荫红了她的整个手臂。
千无双忍不住唾骂一声。
只见她不知怎的,一个晃身脱离出被围困的局面,如流星一般一闪而过,空中一个翻身到了人群的外面,落地的身子有些摇晃。
机不可失,黑衣武士再度挥刀击向她。
她闪躲不及,只能架起刀硬生生地想要接下袭来的攻势——
武士们眼看刀就要劈上她,天皇的大任也即将完成,只觉得眼前红影一闪,他们握刀的手上一震,逼得他们只能后退半步。
渡一把搂过血流不止的千无双,捻起渡魂铃想要继续攻击,却觉得手臂上一紧,一股力量抓着他离去。
千无双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拉着渡,狂命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奔跑着,左转右拐,血流了一地。
武士们见面前的人已经不见,忙提刀去追,扶桑忍术凭空消失在空气中。
满地的血迹出卖了他们的方向,千无双松开抓着渡的手,一边跑着掀开外袍,揪出里衣扯了一角,咬着牙缠上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奈何伤口牵动了之前凌迟之时的旧伤,血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她只能更用力地咬紧牙根,拿着布条死命地勒住伤口,将伤口勒得死紧,连少有的没有受伤的地方都被勒得泛白。
那种钻心的痛楚让千无双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渡虽然不情不愿,还是跟在她后面跑着,寸步不离。
“没有人告诉你我来自扶桑吗?”渡跟在她身后跑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所以他们的功夫我很了解,打败他们不过是小意思。”
“我的确不知道你来自扶桑,但你能打败他们我还是知道的。”千无双喘个不停,脚下的速度丝毫不减,脸色已经惨白。
“那你还跑?”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帮我?万一你打到一半突然又回去喝茶了,我不是只有等死的份?”
“这样狼狈的在敌人面前逃跑,真有损你千面将军的威名。”渡嗤之以鼻。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有什么威名可以损的?再说如果我死在了那些扶桑人手里,那我千面将军的威名才是真正的一败涂地。”
身形一闪,她拉着他闪进一个巷子里,靠着墙喘气。
渡还是一如刚才,气定神闲,脸不红气不喘。
“我救了你,谢我。”渡不可一世。
千无双闭着眼睛,隐忍痛苦地喘息良久,才缓缓抬起眼皮看他,笑容轻狂,“那你原本想对我说的话不用说了。”
“哎?”
“你来找我,不就是有话和我说吗?难道你来是因为吃饱了撑的饭后散步?”
“……谁说的!”渡不服气地别开头。
“那正好,我也不想听。”确定武士没有追上来,她想要走。
红影一闪,渡挡在她身前。
千无双重新靠回墙上,看也不看他,手臂上的痛楚让她几乎已经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
“我一直对你的性取向很感兴趣,你应该是喜欢男人的吧,就算喜欢女人也应该不是我这种女人,你这么拦着我不让我走,会让我误会的。”她调笑着,越是甚至不清楚,她越是逞强,她决不允许自己软弱。
渡嫌弃地跳出好几米远,似乎她身上有什么很脏的东西一样。
千无双突然睁开眼睛,手中的长刀指向他,刀尖指着他的脖颈,眼神狠戾杀气逼人,脸色依旧苍白,却与刚才虚弱无力的样子判若两人,只要他稍微动弹,刀即入喉。
渡瞥了眼自己脖子上的银刀,讥讽一笑,“你受伤了。”
他缓缓道出这个事实。
千无双轻轻一笑,“刚才是寡不敌众,现在,杀你还是足够的。”
这是千无双相当自信的一点,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她都算得上是一顶一的高手吧。
她蓦地收回刀扔出好远,“你想说的,我不想听,我不管你是谁的人,都给我闭嘴!”
她扶着墙想要走。
“你腰间的玉佩挺特别的。”渡说道。
千无双身子一顿。
“这是暖玉吧?”渡捻起她腰间的玉佩在指尖把玩着,笑得轻佻,“你有暖身的感觉吗?是不是感觉身子更加虚冷了?”
千无双抬头看他。
渡的笑容更加加大,“血隐脉听说过吗?杀人于无形。”
千无双的身子有些颤抖。
渡的笑容越来越大,笑得更加妩媚倾国。
“我不相信。”千无双的声音轻轻地传来。
“什么?”
又是好久,千无双重新看着他,眼神中有着不可置否的坚定,“我说,我不相信!”
渡冷下脸,“这是事实,容不得你不信!你有没有想过外面危机四伏,如玉公子本来禁止你出门,怎么突然就允许你出门了?而且你才刚刚出门,怎么立即就有杀手找上你?他们又怎么知道你会在这里出现?还有你现在是重犯,出门应该有随从跟着,怎么如玉公子一个侍卫都不派给你?”
千无双没有应他,只是盯着他瞧,就像没有在听他说话一样,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有讽刺,有鄙夷,“就算你来自扶桑,就算你出身风尘,就可以这样轻易背叛人吗?你难道不懂得什么叫做忠诚?”
渡的身子猛地一僵,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他……
“我不会相信的,我永远不会怀疑倾言,”千无双扶着墙继续走,走了两步,她停下,没有回头,“其实你是想我死的吧?”
应该是的,他受命保护她,如果不是想让她死,他就不会到最后一刻才出手,他应该是想让她死的吧。
说完没有等他回答,她就扶着墙慢悠悠地走了。
渡看着她的背影,一向轻佻浮意的眼睛里染上一抹忧愁,是的,他想她死,可是有人舍不得,他们都舍不得,他和他都舍不得她死。
千无双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臂上疼的已经没有了知觉,她的脑海中除了疼没有别的感触,似乎只知道疼这个字,疼的不止是伤,还有心。
那些武士是不可能在定北侯府埋伏跟踪她的,如玉公子手下有一百零八名精甲铁卫暗人,在暗中保护着定北侯府的一切,那些人是绝不能埋伏在府外面的,那么他们是怎么知道她今天会出门,又怎么知道她会去悦来客栈,?而且外国部落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扶桑,恰巧这个渡也是扶桑人,渡又对这一切了如指掌,渡明显是在听命行事,那么这一切,一定会和这个渡背后的主人有关,至于他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