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首年-墓前拜祭（1 / 1）
白驹过隙，转眼已经一年了，往事却历历在目。而且今天我也没有去上学，而妈妈的凡心咖啡店也没有开业。原因自然也很是简单，因为今天是我—曾经的梁雨凡的忌日。一年了，真的是过得很快，我知道爸妈和弟弟雨生今天要去拜祭自己。所以我偷偷地请假，然后跟在他们的身后，到了自己的墓前。我离他们远远的，并且进行了一些变装。我带着时尚夸张的明星太阳眼镜，遮掩了自己大半的容貌，只是远远地站在别人的墓前，拿着一束花，等待着他们拜祭完毕。
看着自己曾经的家人们站立在自己的墓前，似乎对着我说着什么。但是因为太远，我听不到，但是我只听到了属于妈妈的哭号。尽管时间过去了一年，内息的悲伤还是没办法随之远去的，这会是妈妈心理面永远的痛。而我的心跟着痛，我的泪也跟着流，好想拥抱他们，然后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梁雨凡，她还活着，只不过更换了一具身体，现在以另外的一个身份好好地活着。但是我怕，我怕会吓死他们或者被当成神经病把，我苦笑，只是默默地远观。
而且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这儿复杂，也更加不希望现在的家人们为此再一次受伤。到时候又变成他们站在这里哭泣，怎么想都觉得说出来时一件残忍而没有意义的事情。
看着自己手里面的百合，我哭泣，为什么？我要死掉，为什么要让你们如此悲伤？或许，那天我不要自告奋勇地去送暮晨哥的护照就好了，就不会让爸爸妈妈这么悲伤。而现在真相太过于玄乎，没有人会相信。而相信了的话，只是对换了悲伤，什么也不会改变的。
不管是梁雨凡的父母，还是程子欣的父母，我都不想让他们伤心。
而梁雨生则是在铲黄土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熟悉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隐约之间看到了爱笑姐姐的身影。心里面激动加上镇静，就这样拿着铲子，走到了程子欣的面前。
“姐？是姐吗？”梁雨生的忽然出现，是程子欣没有料想到的，她抬着头，盯着梁雨生，只觉得泪水将要决堤。
而梁雨生仔细大量额之后，发现并不是姐姐，只是感觉想死，不管脸还是穿着都不一样，只是很面熟。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梁雨生的声音里面带着一种失落和自嘲，怎么可能是姐姐呢？姐姐已经死了，是自己亲眼看着她变成骨灰，然后在不远处埋下。怎么会还活着呢？自己还真是可笑。
“雨……”在梁雨生转身的瞬间，程子欣伸出双手，半晌才发出一个字来。梁雨生错愕地回头，却看到了程子欣的泪水，更加是迷惑不解。
“你刚才喊了什么？”
“不……不，我是说快下雨了呢。”程子欣还是强忍着思念，转移话题。
“下雨吗？也是呢，姐姐下葬的那天也是这种天气呢。”梁雨生看着天空，满眼的悲伤。“你是常来店里面的那位姐姐吧，就说很眼熟，你也来凭吊谁吗？”
“我……嗯，一个故人而已，只是有感而发，想起往事，就流泪呢，亏你还记得我。”程子欣苦笑，然后看着梁雨生朝着自己点点头。
“姐姐要常来哦，老妈和你聊天之后，总会变得很开心。下一次我请你。”梁雨生点点头，然后铲了一剖黄土之后，走回到了自己的墓前，把黄土洒在上面。是希望我入土为安吗？
稍稍蹲下身子，我不忍看着父母悲伤的背影，直到他们搀扶着离去，消失在墓园的门口，我这才起身，带着自己最爱的百合，看着墓碑里面笑的一脸灿烂的自己。
梁雨凡，你有遇见程子欣吗？你们就一起安息吧，这是我第一次来看你，也是最后一次。从此，程子欣和梁雨凡再无关系，从此我就是程子欣。放下手里面的百合，空气里面多了一丝轻灵的感觉。刚才的香还没有烧完，在空气里面划出袅袅的痕迹。
程子欣起身，正欲转身，就看到了两个手牵手的人影出现在墓园的门口。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影正朝着自己缓缓走来。为什么？你不是应该在国外的吗？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一瞬间程子欣忘记了呼吸。看到他身边的方兰的时候，心狠狠地痛着，脑袋也这才清醒了过来，赶紧朝着另外一侧对楼梯走了下去，躲在远远地地方远远地看着。
看着暮晨哥牵着方兰姐姐站在自己的坟墓面前，梁雨凡苦笑，终究你还是不爱我。但是还是感谢你，暮晨哥，谢谢你还来看到我。但是从此以后你也忘却吧！梁雨凡告诉自己，忘记吧，他是不属于你的。
现在我是程子欣，不再是梁雨凡，他会和方兰姐姐结婚，从此和自己再无交集，不再是青梅竹马，也不会温柔对待自己，从此只是陌路人。
程子欣苦笑，最后看了一眼林暮晨，在心里面说了一声再见，然后摸摸朝着墓园门口走去。
尽管如此，心有灵犀的林暮晨还是在她离去的瞬间回头，为何有如此相似的背影存在？刚才那个在背后默默看着的人又是谁？会是她吗？不，不会的。自己的她，已然离去，化为一缕青烟，追悔莫及。
但是明明刚才那种热切眼神，明明就是在看着自己。就像是曾经，那只属于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女孩，总会甜甜地喊着自己暮晨哥，热切的视线总是定格在自己的身上。
明明是自己拒绝了她，但是当她离去的时候，自己心怎么会这么疼呢？自己真的是只把她当成小妹妹吗？可是又有谁会和自己的妹妹接吻呢。
看着墓碑前的那个人在冲着自己微笑着，隐约之间，林暮晨又好像听到她在叫着自己暮晨哥，方兰回头就看到了林暮晨悲伤的侧脸，雨凡离开的那天晚上，他在自己面前第一次哭泣，哭的那么悲伤，哭得那么懊悔，哭得那么撕心裂肺。在那一瞬间，她明白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她也想哭，但是告诉自己不能哭。
至少，值得庆幸地是自己还活着，总有一天，林暮晨的身心都会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纵使他爱她，但是她已经不在了。死人总有一天会消失在回忆里面，而陪着他的只会是自己。尽管有点趁虚而入，但是她爱他，爱面前的这个男人，林暮晨。只要她无私的爱，总有一天，他会支属于自己的。
“晨，我们回去吧，下雨了，老张还在等我们呢。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雨凡也不会安息的。”方兰希望早点拉着他离开，这里的氛围，她并不喜欢。
林暮晨，愣了一下，眼神则是定格在墓前的第二束百合上面。他知道，今天梁叔叔和如墨阿姨肯定来过了，最前面这束普通的白菊花，肯定是他们买的。那么第二束又是谁买的呢？雨凡的朋友吗？但是雨凡的朋友现在都已经毕业了吧，谁会来的比自己还早呢？刚才那个人吗？
“暮晨？”方兰握紧了林暮晨的手的手，林暮晨这才淡淡地点头，看着身边的方兰似乎是在说这些什么，但是自己什么也听不进去。面前的这个女孩才是自己爱的人吧，自己应该全心全意地爱她的。
雨凡，再见。
转眼又是两年过去了，程子欣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没有让父母介绍工作，程子欣选择和自己的同学一起，找了一家公司实习，成为一个小小的职员，过着平凡的日子，程家是个大家庭，父母和大姐他们也经常上电视。二哥程若凡上年也从外国归来，盯着留学生的名号，被许多家公司争相邀请，而二哥天生慵懒，喜欢自己在家钻研，炒股。小金库也是在爆满中，在朋友的公司挂名了一个总经理，成为商海里面的新秀传奇。
虽然父亲很有名，但是二哥却丝毫没有靠着父亲的光环，而是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彩。自然，程子欣也是，虽然没有二哥那样精通商业，但是也算是在大学里面小有名气，因为她的英文。并且多次参加演讲，成为了各个公司抢手的人才。
但是程子欣意外地低调，也拒绝上电视。尽管是千金小姐，但是上了大学，尽量低调，所以这两年过的也很是平安。有着绝美的容颜，但是却喜欢戴着黑框眼镜，遮掩着大半张脸，室友有时候看着梳洗完毕的程子欣，都会可惜地摇摇头，大呼—浪费啊，浪费啊，作孽，作孽啊！
但是经过一番生死的程子欣看的很透很透，只想平凡地过一生，努力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其他的什么也不想了。只有一个习惯没有变，那就是一有空，就是那家—凡心咖啡店做做，因为那里埋藏着她最深的回忆，有着她最思念的人。
“子欣回来了？”程非凡看着小女儿进门，立马堆起了满脸的微笑。
“爹地，你出差回来了。”看到程非凡也是一年前最后拜祭之后的事情，这个父亲出乎意料得和蔼，很是宠你自己。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几乎是带着眼泪把自己搂在怀里面。都说父亲是沉稳的存在，但是这个父亲丝毫不掩盖自己爱女的心情。在自己的面前，有时候表现地很像个小孩子。对于他，程子欣也非常地喜欢。
只是有一点，不能接受的是，他每次出差回来总是带一些粉粉的小女生的玩意，看的自己哭笑不得。
但是每当他失望地看着自己，问，“欣欣，不喜欢爹地的礼物？”的时候，自己的心就软了，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有微笑着接手，亲吻他的脸颊，说—谢谢爹地。
“嗯嗯，看爸爸这次给你带回来什么了？”程非凡又忍不住开始展现自己的礼物。
“猜不到。”程子欣摘下自己的黑框眼镜，然后松开了自己的头发，在沙发上盘起腿来，等待着程非凡送给自己的礼物。
“诺，是咖啡猫哦，限量版的粉粉系列和紫色系列哦！”程非凡的礼物一出，躺在沙发上盯着苹果电脑的程子若就不满了起来。
“爹地，你当我们家欣欣今年几岁了，二十几了，您怎么也该换换了把，例如什么名牌的衣服，手表，鞋子之类的。怎么还送玩具？”程子若真的是很佩服他爹地的眼光，十几年如一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