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信鸽（1 / 1）

“找死！”柳无痕飞身过来踹开那人。

“哇！”被减去八成力道的拳头仍扫过了她的眼窝，赵盈袖头晕目眩地倒入柳无痕怀中。

不让柳无痕有查探她是否安好的机会，四、五名乞丐全都夹攻而来。

“你为什么要与他们动手？”她捂着左眼，气怒地质问。被他带着左避右闪，晕得都快吐了。

“我只是好奇乞丐怎么会有狐裘避寒嘛。”他回答得甚是无辜。

她一征，复又更气，咬牙低问：

“那又干你什么事？”

“现在有干系了，他们打了你。别怕，我替你报仇。”他嘻嘻一笑，加了些力道，打得对手无力还击。

好个可鄙的倒果为因，她真是不敢相信他会把这种借口使得这么理直气壮！

不久后，四五名乞丐已各自倒在地上哀号不已。柳无痕踢了踢为首的那一名问道：

“你们来扬州要做的坏事是什么？说来听听？如何？”

“你凭什么以为我们在做坏事？！”乞丐喘着气反问。

柳无痕由怀中掏出一枚小竹筒，就见倒在地上的人脸色全部大变，更有几名企图冲上前抢夺，但反被制住了穴道。

“我看这竹筒上面的图案与你们衣领后方的那只百足虫挺像的，所以这个应该是你们的没错。而里面呢，正写着：高堂主，吾等已查知丐帮将《天罡秘籍》暗中护送到扬州，决定易容改扮乞丐守在城门外，加以拦劫……”

“住——口！”为首者顾不得伤势以及被踩住的情势，四肢狂动，恨不得抢回机密信件。

不过柳无痕嫌烦，点穴让他加入安静的行列。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赵盈袖瞠目地问。

“我们沿路不是吃了许多烤鸽肉？”他不答反问。手也没闲着，一一将他们捆成了粽子。

“是呀，那又怎——呀！”她发指着他，竟一时说不出口。

柳无痕呵呵一笑，从怀中掏出了数个造型各自不同的小圆筒，招手要她过来，忙不迭地现宝：

“喏，这一张写了一首恶心至极的情书哦；这一张写着计谋已成；还有这一张，记了一大堆数字，报告营收的，还有——”

“你怎么可以抓别人的信鸽来吃？！”她质问。

柳无痕指着天空：

“现在是正月天，天上飞来飞去的也只有信鸽了，而且每天打咱们头上飞过去的三、四十只不止，咱也不过抓了一、两只下腹，很客气了。”

“你这人有没有一点道德呀！”她真是不敢相信，做了这种事的人竟还一副“我已经很手下留情”的嘴脸。

“这关道德啥事？”他一脸不以为然。

“要是别人漏了什么重大的讯息，致使悲剧造成，你要如何担待？”

柳无痕伸出食指摇了摇：

“你多虑了。真正重要大事，别人该懂得派专人传送以保护机密的滴水不漏；今天他们敢用信鸽，就要有承担信件遗失的觉悟，不是落入你我之口，也会落入猎人之手。你知道，鸽肉非常鲜嫩美味。”说完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你……歪理！”

“别忘了，你也有份吃。”一句话堵死她的义正辞严。

她瞪大眼，却开不了口辩驳。本性中的刚直，容不得她忽视自己参与有分的事实。一旦立场失去公允，她哪还能直指着他的过失而不感心虚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