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落红散去无眠夜（1 / 1）
“爱妃，这是什么菜，看起来都不好看。”菜上去后，耀羽皱皱眉头说。
“皇上金躯吃惯了山珍海味，自然觉得臣妾所上的不过尔尔。”这么费力气弄一桌子菜容易么，还遭嫌弃，我心里有些不爽。
耀羽好心情地步跟我分辨，只是夹了一片水煮肉片放置口中：“嗯，不错。”
我瞪大了眼睛，莫非，这小皇帝喜欢吃辣？
“不过，这味道这样呛，是什么味来的？”虽说好吃，却也不肯再碰这水煮肉片，只是猛地喝水。
“辣味。”我暗笑，原来是个不吃的辣椒的。
“怪怪的，有点难受，却也有点痛快。”耀羽说：“还有点点麻。”
我看了看他，这会儿他大概会认为我是捉弄他了吧。我可真不知道他连辣味都不知道，也不管他，自个儿吃了起来，奇怪，这会儿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对了，你有空去找找母后，商量商量你封妃的事。”耀羽没有再吃，只是看着我吃。
“哦。”吃得七七八八，我应了一口，见他不再动筷子了，看得于心不忍：“品儿，你去把我昨天弄的曲奇，糖果出来。”又转向耀羽：“既然皇上吃不惯辣，不然，就试试臣妾平时好玩弄出来的小点心吧。”这里自然是有不少糖果，只是我觉得全部都有些焦糖味，又太甜，因此我偶尔会自己弄些水果糖，刚好昨天心血来潮，又弄了些。而曲奇，因为这里没有烘烤机，只好用铁网子稍微烤了下，味道毕竟跟现代有些区别，不过这样也不错。
不一会儿，品儿果真拿了我弄的曲奇，糖果出来。
“皇上你先吃些小点心，臣妾再去弄一碗泡饭给你。”又吩咐嫣儿：“嫣儿，膳房里还有些鸡肉和蘑菇，你把它们切成丁块，再洗些青菜。”
“诺。”嫣儿应声而去。
“皇上，臣妾去去就回。”
不一会儿功夫，鸡肉泡饭就弄好了，没法子，再弄一桌子菜很费时，泡饭还好弄些。
我端着泡饭，不理会嫣儿的大惊小怪：“小心，娘娘，烫。”
“这曲奇是什么来的？”这会儿他才想起要问我：“而且这糖果比朕吃过的要清淡很多，味道却很好。”
“不过是臣妾平时无聊而制的小零食而已。”把饭放在他面前：“这是鸡肉泡饭，皇上试试。”
耀羽皱了皱眉头，只是试探性地舀了一匙羹，不一会儿又赞到：“果然味道独特，朕还没吃过这样的饭呢！”
“不过些寻常饭菜，皇上吃惯了山珍海味，所以觉得稀奇罢。”虽然这样说，不过心上可不是如此想。当然，这调料可是参考了韩国料理的秘方，我暗自笑了。要是某天本小姐有心情，弄个西餐出来，你更不要大开眼界了？
“看来，爱妃刚刚是糊弄朕来的。”耀羽笑言。
“不敢，只是臣妾心想，臣妾爱吃的皇上也必定会喜欢，所以自作主张弄了些川味。”
“川味？”
糟糕，忘记了这个朝代有没有四川这个名称。
“一个偏僻的地方。”
“哦。”
幸好他不再问，这样也算糊弄过去了。
夜色已凉，渐生寒意：“皇上，夜色渐上，该歇下了。一秀宫太简陋，臣妾不敢耽误皇上歇息。”
“怎么，朕不能夜宿一秀宫么？”
其实青龙国历代国君宠幸新的妃嫔时都是在龙吟宫，之后只会在各自的寝宫之中，但也必须在子时离开，以免各代皇帝贪恋后宫而*乱国家。只有当朝皇后享有荣宠，可受所谓的椒房之宠。
“皇上，您别忘记了祖宗训诫，子时之前必须离开一秀宫。”
“现在还不是，不是么？”
“可是，皇上……。”我该怎么说呢，其实我只是不适应这样的规矩，仿若陌生人一样，既不能相拥至天亮，又何必相拥。可他是皇上，我只不过是后宫中随手可取的妃子。
让品儿撤下东西，耀羽拉着我的手，走至内房。
我愣愣的不知所然，虽不是第一次与他一起，却仍旧觉得忐忑，这忐忑也来得莫名其妙。
“放轻松些。”
“皇上，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因为不得已的原因犯了欺君之罪，你会怎样待我？”我突然想起，现在这副样貌非我真相，若有天终究浮现，会是如何情形呢？且不说耀羽，就算是满朝文武，也不会就此罢手，以此诸生是非。我原本打算来宫里转一圈即走，却未曾想过有这么一天，无论是因为权力，因为什么都好，现时，我已经成为青龙国举足轻重的妃子，一有差池，怕是整个定国府不保。
“我相信爱妃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耀羽只略略一句带过，笑言。
“其实皇上，你到底喜欢臣妾什么？如果只单单是权，是益，无需对着臣妾演戏，臣妾定尽余力。所以，一秀宫，皇上并无需常来。”我淡然说，我不想对着他演戏，也不想他对着我演戏，几分真假中连仅存的一丝丝情意也磨灭：“后宫中的争斗，已足够残酷，无需皇上再来臣妾处添上一笔。”
“月隐，你这般玲珑剔透，怎么会想不出朕喜欢你什么？”耀羽又次避重就轻，却不知后宫中最残酷的不是女人与女人的争斗，而是因为权益等原因，连身边人都假意相对。
“臣妾愚昧，不知圣上所言何意。”我欠身说。
耀羽扶起我，也不说话，只是轻轻拥抱着我，我心骤然冷聚，也不再说话，话说至此，耀羽亦不笨，怎么会不明白呢？
“朕对你，绝不是假意，只是连朕也说不出怎么会喜欢你，他们都说你长相普通，可朕看来就是顺眼。”许久，耀羽才说。
我想，我此刻是有一丝的喜悦，作为我如此相貌，对他说如此的说话，他也不生气，还低声哄我，无论是作为一个皇上，还是一个出色的男子，他对我，也算是这般了。
只是，谁又会知道明天会往哪里去。
这夜的温存，又会否是明日无穷的惆怅？子时，送别耀羽，我披衣坐在房内的窗前，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