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四十八(1 / 1)
晨光微醺,偌大的喜房映进清晨微光,敬善揉了揉眼,骤然感身后冰冰凉,李容夏早已不见。[]
夏竹候在外间听见屋里的动静便走了进来,“少奶奶醒了?我伺候姐梳洗吧。”夏竹话音刚落,敬善怔怔的了头。眼珠却不停的寻找什么,夏竹微微一笑,“少爷在外间等少奶奶呢。”
“叫少爷进来。”敬善吩咐道,夏竹则一脸莫名的笑意,“好,奴婢这去。”敬善没有像平时那样有心情跟夏竹调侃,而是手紧紧握着锦被下面的东西。
李容夏换下昨日的喜服,穿上了平日里的衣服,敬善着李容夏走来,手从锦被下拿了出来,手紧紧攥着一条白色的喜帕。眼睁睁的着李容夏,似是征求的眼光。
要知道若是夫妻新婚之夜,喜帕上没有落红那离被休不远了,有谁会相信,新婚夫妻什么也没做,睡了一晚?!李容夏明明是清醒着走进的喜房,根本不存在醉得一塌糊涂直接睡过去的情况。
李容夏笑了笑,走向敬善的梳妆台,拿起一只簪,在手臂上划了一下,鲜红的液体从李容夏手臂上往出渗,敬善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叫出来,李容夏拿起喜帕蹭了一下,轻松道“这样行了。”
敬善则皱着眉着伤口,冲外面了一声,“拿药箱来。”
夏竹端着药箱走进内间,“姐,要药箱做什么?”李容夏手臂上的伤夏竹惊,“少爷这是怎么弄的?”刚放下药箱注意李容夏另一只手中的喜帕,手僵在半空中,“出去吧,这有少奶奶行了。”
夏竹实相的站起身,慢慢走出去,回头了一眼,的却是李容夏警告的眼神,这个姑爷未必会像起来那么好相处,那样的眼神,温润如玉全然不见。[]
敬善一边轻手轻脚的帮李容夏清理伤口,一边有些心疼的问道“疼么?”李容夏用温厚的手掌揉了揉敬善的柔发,“不疼。”
“夏竹什么都不会的,她和秋菊一直是我的贴身丫鬟。”敬善动作极其轻,生怕碰疼了李容夏,却又十分笨拙,毕竟是从未伺候过谁的千金姐,包扎完敬善了,那口确实难。
“要不命人重新包一下吧。”敬善脸微微红的道,原来自己这般没用,连个伤口都包不好,李容夏反复了,“不必了,很好。快些收拾吧,用完早膳还要给祖父,父母敬茶。”
敬善坐在梳妆台前,着铜镜中的自己,不似往日那般清淡,妆与衣服都艳了许多,似乎这样才是一个新婚媳妇儿该有的样。身后的丫鬟问道“少奶奶想梳个什么样的发髻?奴婢都会。”
“简单些好,太复杂的我也不喜欢。”敬善随意敷衍着,只见那丫鬟手指灵巧,几下便梳成了一个同心髻,样十分精巧,“你这手艺是与谁学的?你名字什么?”
丫鬟性很是开朗,丝毫没有别的丫鬟那般扭捏与胆怯,“奴婢名玉蝉,手艺是从我娘那里学来的,我娘是夫人的陪嫁。”
敬善回头了玉蝉一眼,十三四岁生得清秀没张开便瞧得出是个美人,“以后发髻由你来梳吧。”那玉蝉没有过多的兴奋很是天真的道“少奶奶会喜欢吧。”敬善摇摇头这性倒还真是天真。
敬善梳妆完由秋菊带着出了内间,李容夏早坐在桌前等候,碗筷却丝毫没有动过,见敬善出来,起身上前拉住敬善的手入席,敬善脸上一红,有些害羞,堂里站了那么多丫鬟,这样的动作倒是太亲密了些。[]
早膳不过是些清淡的菜,清粥和心,李容夏往敬善的面前的釉彩福纹瓷碗里夹了一块心,自己才动起筷来。不得不,李容夏凡事都体贴尽心,做尽善尽美,敬善一句不是都不出来,反倒有种自己是客人的疏离感。
而用餐的全过程站在敬善身后的夏竹都没敢李容夏一眼,一想起那样警告的眼神觉得有些后怕。往日那个温文儒雅的表少爷倒是不见了。只是似乎对姐,还是百般呵护的模样,夏竹轻摇了摇头,也搞不清这位原本以为了解的姑爷。
状元府并不大,比起徐府都了很多,穿过几个走廊便了正堂。敬善跟在李容夏身后,像个媳妇儿一般。
正堂高高的门梁上挂着一块匾,四个金漆大字,桃李满园。敬善听过,这匾原是先皇的父亲赐给自己祖父的,奖励祖父教出了很多有识之士。只是如今不负当年,祖父还是要靠着自己的状元孙过日。
敬善低着头迈进高高的门槛,与李容夏一起行礼,李老太爷坐在上首,李展则坐在旁边,孙氏坐在李展的下首位置。李家人口简单,长辈不过三人,而姑奶奶似乎只有李容秋一个。李容秋一脸无奈的站在堂里。
孙氏身后的婆在孙氏耳边不知了什么,孙氏立即露出笑意,意味深长的着敬善跟李容夏,十有□跟那作假的喜帕有关。
敬善从婆手里拿过茶杯一一敬上,只听得那托盘里不停放着红包,孙氏笑着道“好孩。”不是每个新媳妇儿敬茶都能像敬善这样顺利,高门大户里面都是几个兄弟姐妹,可能除了祖父母,父母,还会有几个兄嫂,光是敬茶要好些时候,更别婆婆有意为难你了,敬茶可是婆婆立规矩下马威的好机会。威远侯世的第一位夫人陈氏不在头一天敬茶被婆婆拿捏了,最后当场晕了过去。敬善可是好命中的好命。
长辈都敬完后,敬善做了椅上,由李容秋敬茶,李容秋举着茶杯,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了一声“大嫂。”
敬善伸手接过李容秋的茶杯,不料李容秋竟先松了手,好在敬善反应快,及时拿住了茶杯没掉在地上,但茶水从茶杯壁上留下,微烫的茶水洒在敬善白皙的手上,白皙的手指立刻红了起来,敬善没有吭声,笑着抿了一口茶,从袖口拿出一个红包放进李容秋的手心,李容秋握了握那红包,捏着像是玉石之类的挂件,立即脸上露出笑容,笑意盈盈的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李容夏注意敬善手指微红,皱眉向李容秋,却被敬善拉了拉衣角。
孙氏心情似乎很好,“只盼着敬善能早日生个大胖孙,这样父亲能抱上重孙,咱们也能抱上孙儿了。李家便有后了!”
李展也跟着头,李太老爷则道“不急,敬善现在还,不要给年轻人那么大压力。这孩倒是越越像你妹妹。”
“论起长相,倒是昭哥儿那孩更像,论起神情,敬善可是有七分相似,但比妹妹温婉中透着一丝灵动。”李展笑着对自己的老父亲,谁都知道当年敬善的母亲可是老太爷的掌上明珠,只是太过福薄,扔下两个襁褓中的新生儿便离去了。
敬善微微低下头,不是害羞,而是微微有些难过,自己从来都不记得母亲的样。
李老太爷似乎注意敬善情绪的变化,道“罢了罢了,人都去了还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敬善嫁进李家,以后是李家的媳妇儿,容夏你不准欺负才是。”
孙氏听了老太爷的话微微有些不爽快,难不成你孙儿我儿能吃了你外孙不成?脸上也有些不悦。
“祖父过虑了,表哥,不,夫君对我很好。”敬善见孙氏脸色不好,抢白道,脸上微微有些红晕。
听了这话孙氏才露出笑颜,“你们夫妻好久是最大的福气。”
忙碌了一早敬善早想歇一歇,回自己屋里靠在了贵妃榻上,谁知李容夏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一个瓶。
“伺候少奶奶涂上。”李容夏把瓶递给秋菊,秋菊在徐府话多,直来直去,早心里不平了,“真是的,姐你还给她什么回礼啊。”完全没注意李容夏的存在。
“住口,难不成又要罚你了?!”敬善瞪了秋菊一眼,秋菊嘴里嘟囔了几句,蹲□给敬善涂药膏。
“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也不用让着容秋。该教训得不要手软。”李容夏清冽的声音传来,望着敬善的眼神似乎有些担忧,这样一个善忍的女很容易被人欺负,也不是很适合当主母。“我向来是恩怨分明的,那样的场合没必要发生不该有的,时候丢得反而是你我的脸。只是人敬我一尺,我敬她一丈。她既然那样的态度,我自不会一直忍让着,更不会把早已准备好的上等白玉佩送给她。我本准备了两份礼,一块上等白玉,一块普通的松石。”敬善淡淡的道,李容夏的眼光闪了闪,面前这个还是姑娘的妻露出一丝狡黠,让人生生觉得可爱,原来是自己忘了,这是敬善最不一样的地方,有仇必报。
秋菊忍住没有笑了出来,这才是自己认识的姐,哪会轻易让自己吃亏,虽吃亏是福总挂在嘴边,但能让她吃亏的还真是少。
敬善早想李容秋的态度,当初自己拒绝送她东西注定了这份姑嫂之情不会太深厚,那样的人也只能用人的方法来对付了吧,不定她现在正在房间气得直跳脚,心里的上等玉佩变成了廉价的松石,可是要憋屈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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