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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52 不诉离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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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林漠漠烟如织。

回程的路,静亭虽然赶得还是很快,但是毕竟和来时不同了。

中途,她和于子修每到市镇,就停下来补充一点水和吃的。两人这次赶到丰县境内,已经过了两天。

接近丰城时,正是下午。

阳光正炽,她远远望见丰城的城墙,有些焦急地四顾。这一路官道上不见个人影,她一是担忧水源是否恢复供应,二是担忧战后城内是何境况,想找个人问问。但是,又看不到官道上有人来往。

莫非是还没有开城门?

还怕是又出了什么事情。静亭催马向前,片刻后,迎面终于有一辆马车驶来。她匆匆横马过去将车拦住,“请停一下!借问,城里现下……”那车夫戴了个斗笠,慢慢扬头,目光似有非有地从她面上扫过。随后扭头,并不理她。

静亭怔了一怔,她贸然拦别人的马车,确实有点失礼。只好又道了句抱歉,方要再问,那车厢内的人却突然发话:

“公主,回来了?”

这个声音优美清泠,语气懒洋洋的,很是闲适。但是静亭却像是当街被人浇了一头的水,一下子愣在当地——只见那车厢内,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来,缓缓将车帘撩起。

那张堪称绝代倾国的面容显露出来。漆黑的眸子落在她面上,唇角带笑。

“公主方才想问什么?”

……她想问什么?

想问城里现下情况如何,安宁不安宁,人都有没有事;还想问水源恢复了没有,够不够每个人都喝上水,够不够充足……能否让受伤的人,有余量清洗处理好伤口……

想问她担心的那个人,如今是否安然无恙。

她有千百件事在放脑海里,却只有这一件记在心上。

此时此刻,她却意外地在城外见到了他。他居然这样就走了?起初的惊讶过后,随后凄苦与不解涌上心头。所有人都知道她这样急着赶回来,是因为记挂心上人。可是他呢,他居然就这样走了——

没有等她回来,就这样走了!

湛如还在侧着身,认真望着她。

“你……”她想要开口指责 ,但是只说了一个字,又不知能如何继续下去。多少担忧与思念,临别那一吻的甜蜜与苦涩……如鲠在喉,她却实在拉不下脸说出口。那个戴着斗笠的车夫转过身来看她,轻声嗤笑。静亭咬着唇,湛如低叹了一声:“公主上来说话吧。”

她想了想,嗯了一声低头上车。湛如将帘子放下,吩咐外面去打水送来。静亭一路奔波,先洗了脸,简单修整了一下外貌。湛如则一直坐在她对面,等她都忙完了,喝两口水,抬起头来望着他。

“公主想问些什么?”他此时才又开口。

她经过方才,静了一静,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踯躅片刻,先问了丰城的事情。

“不是城门未开,而是战事刚过,没有百姓出入而已。”湛如简略说了城里现下境况:他们苦守了两天,契丹人一直以小股火力不停周旋,让他们不堪其扰。但很快定北军及时赶到,将契丹人的军队全歼。

静亭在心里念叨了一遍这两个字,顾将军很是了不得啊——全歼!

泯澜江源头的契丹人听说了消息,在悲催承认了一边倒的境况过后,迅速作出了精准的反应——弃水源,逃跑。听说,他们这一跑,途中还被知耻后勇的边防军截住,灭掉一大半。剩下的连夜赶回关外老家,乖乖不敢再动。

她问湛如:“既然有水了,为什么没有人出城担水?”

“这是符央下的令。”湛如将她方才用过的布拧干了,展平放在一边,“他令百姓在城中修缮重建,水的事情,由官差负责出城运送。早晚各一趟,分发给各户。”他隔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符央现在深得民心。你也是。”

“我?”……这里还有她的事儿呢?

“是。顾将军来解围的时候,说是公主请他救援。百姓自是对你恩铭于心。”

这倒是静亭没想到的。那她这一趟回去,是用师爷的身份好呢?还是用公主的身份好?

正想着,就见湛如抬起头来,淡淡瞥她一眼。她气焰瞬间灭了,低下头。却听他说道:“我不是说公主不对。给你指出去安全之处的路线,是因为我,不相信你会做得这么好。”

静亭抬起眼来望着他。湛如则浅笑接着道:“我没有想到公主能够去向定北军求援,亦没有想到公主有法子说动顾将军出兵。公主远比我想象得聪慧,是我目光太短。你却很好。”

他这样说,倒是叫静亭十分意外。摸了摸脸颊,小声道:“……这个也没什么的。我不是说了要搬救兵么,难道你当我临走前说的都是废话。”

湛如眉角轻勾。只是笑,没有说话。

他不说,静亭也不说。外面的人并不催促,两人这么相对坐了一会儿。湛如今日穿着一件黛蓝色的衫子。因为马车上闷得很,他将领口扯开了一些。静亭一眼望过去,目光停留在他颈间,已经变得淡红的牙印上。

她的脸有些烫。视线再渐渐上移,路过他纤长优美的脖颈,线条分明的下巴,最后落在薄而丰润的唇上。

明明他连话都没有说一句,她脸上的温度却越升越高。辗转许久的那句话,终于忍不住,轻声问出来:“你……为什么要走?”

“公主府没有人。这边的事情完了,我当然要回京。”

你当然要回京,我自是知道你当然要回京——她望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子,她就不信,他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你,却为什么不见我一面就走?

静亭在等着他说话。她轻咬着下唇,定定望向他,似乎想从他的面容上看出一丝难舍或是什么别的情绪一般。可是没有……他的脸那么完美,除了从容,他没有任何表情。

湛如对上她水光微泛的双眼,怔了一怔,随即将头转开,“公主,我是怎样都要走的。你我都知道是如此,即使见了,也是徒增不舍,不如不见。”

他这话说得有些含糊,静亭偏要追根问底,放下面子:“你说清楚,是你不舍,还是我不舍?”

“我此去过后,又会有一阵不能与公主相见,少则几个月,多则三五年。倘若心有不舍,你我之间不论是谁,都将是受不尽的折磨煎熬。”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何况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我既是帮你,便不得妨碍你。公主若不在乎前功尽弃,在雱山时就应该随我走。拖到现在,却是走不得了。”

静亭让他这几句话说的有点怔忪。他说的很对,是真的对,现在的身份,他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可是远走高飞,不仅她放不下,也错过了时机。

他分析得这样清楚,却只字不提喜欢,或是不喜欢。那对他来讲,似乎完全是不在考虑的、没有必要的。

片刻之后,她苦笑一声,缓缓摇了摇头:“我倒还真的不知道,感情的事也是可以算得这么精明的。”

她已没什么要说的了,此刻她心里很乱……已经不再想去问他之前对她那些逾矩的举动有什么含义。逢场作戏……就这样想吧,敬宣还说她是欺君天下第一人呢,湛如不过是常犯个上罢了。

撩开车帘想要下去,湛如则轻轻挡了她一下,“公主,我送你到丰城。”她看了看外面的日头,没有拒绝,马车掉头向着丰城驶去。

短短一段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城门前,静亭跳下车。她听见后面湛如也跟了下来,但是她暂时没有回头。

当断则断,不破不立——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就到这里,到这里就可以了。

吸了一口燥热的空气,踩着脚下刷白的路面。她转过身,微笑道:“那我走了,你回去吧。府上的事情就有劳了。”说完,招手叫于子修随她进城。

如此,湛如倒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些惊讶的神情。静亭玩笑道:“你别再想多了。没听说么,静亭公主府上那么多男宠,也没有一个是强迫来的。你不愿意,难不成我还能硬把你给怎么着了?”

湛如望着她。片刻,也扬唇轻笑:“好,我知道了。公主去吧。”

静亭挥挥手,和于子修牵马进了城。

阳光炽烈,灰白的城墙似乎都泛起了光,上面“丰城”两个字更是耀眼。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快速眨了几下眼睛。

其实她很难过,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对湛如,她几乎是不知不觉中就习惯了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亦不知从何时起,产生了越过原有界限之外的感情。可是他就那么安静,不吵嚷着介入她的思绪,却也从没有在她需要的时候不在那里——他已经是她生活的一部分。没有他,就好像缺掉了一部分的她自己。

幸好他只是拒绝她,却并不是离开。

她按了按胸口,暗自想道,今后要将越界的统统收回来了。要快些甩掉这样患得患失的情绪,让自己变得完整才行啊。

长舒了一口气。她抬起头,看着前方已经有一段距离的于子修,快速跑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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