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Chapter 13(1 / 1)
梦里她像是坐上一叶扁舟,摇摇晃晃的。迷迷糊糊的睁眼一瞧,居然是在何骐怀里。他抱着她都快走上楼梯了。幸好她一向浅眠,即使是现在烧糊涂了也没有睡得太沉。
见她醒了,何骐便松手把她放了下来。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自己上去。接着他一动不动的站在楼梯前,静静的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阶梯的尽头是一方落地玻璃,转个弯上去第一间就是卧室。有了昨晚的经验,她觉得跟上刑场似的,膝盖抖得直哆嗦。
“怎么,要我抱你上去?”何骐等得有些不耐烦。
曾幼仪赶紧摇了摇头,扶着护栏的橡木柱,犹豫的抬起一条腿。想了想还是放了下来。她现在是真难受,要是他待会儿在床上动作再粗鲁点,把她弄死在床上也不是不可能......
不知道一般女人是怎么跟男人讨饶的,骨子里有些木讷的她此时连个撒娇也不会,请求的语气都是硬邦邦的:“我不太舒服。要不今天就算了吧,我想回家。”
何骐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看她面容憔悴,又不像在说谎。他作势想要探一探她的额头,却被她一偏头躲过了,弄得他跟病毒似的,满脸的嫌恶。
想起昨晚,何骐心里的火“噌”一下就冒上来了:“装什么清高,碰一下会掉块肉是怎么着?”说完沉着脸拉过她,伸手探了一下,还真的挺烫的。
“就在这睡。”
想不到曾幼仪还挺轴,依旧没有上去的意思,只是重复:“我想回家。”
这一次何骐反倒不生气了,甚至带着笑:“不送。”
这突如其来的笑容,她看着心里直发毛。瞪着他的背影,恨不得用目光拆个四分五裂,可结局却是完全相反。
何骐慢条斯理的一边替彼此脱衣服,一边好整以暇的欣赏她紧张的表情,迫不及待的把她扯到床上,长臂一伸就压了上来。曾幼仪万念俱灰的把眼睛一闭,大义凛然跟要上断头台一样。
却感觉他只是伸手拿了床头柜的无绳电话回来,拨了几个号码吩咐下去:“让冯医生过来。”
她简直要感激涕零。
冯医生来的时候,何骐还大大方方的躺在床上,毫不避讳。倒是她涨红了一张脸,似乎烧得更厉害了。
冯医生对何骐说:“自然退热就好,不必吃药。有时候吃药未必是好事,发烧嘛,出身汗就好了。”临走前又让护士泡了一杯维C给她。
临睡前,何骐把原本适中的温度调高了好几度。发烧本来就已经很燥热,他还把她紧紧地箍在怀里,硬生生的蒸熟。两人相拥而眠,不一会儿就把她给热醒了。
黑灯瞎火的,她觉得自己像一条被塞到闷锅里的清蒸鳜鱼,周身是沸腾的热浪,熏得她口干舌燥。
何骐睡得很沉,睡相极好,睡前睡后的姿势简直雷打不动。曾幼仪倒希望他360°满床打滚,起码不必像现在这样,面对面的箍着她,纹丝不动。她的脸紧贴着他光裸的胸口,上面细细密密的全是汗,她不由得心想:他应该更热吧?
一想到他可能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她的心里竟然有一丝丝感动。
再醒来,天都亮了。出了一身的汗,两个人都跟水里捞出来似的。烧总算是退了下去,她坐起来也没感觉眼前晃来晃去的,浑身也轻松许多。
何骐去了客房的浴室洗澡,把房间留给她用。他洗澡速度很快,曾幼仪擦干头发出来的时候,他正在衣帽间穿衬衫。
拉开抽屉,木方格子里各色领带一应俱全。何骐今天穿的是白色衬衫,他替自己挑了一条Prada的千鸟格图案领带,利落的翻弄几下,领结不偏不倚的就推了上去。
何骐从镜子里发现她在看着自己,对上她的眼睛,转过头说:“今晚把行程空出来,中国基金会有一场赈灾捐款活动。我代表Robinson出席,你来代表远洋。费用我已经支付过了,你露个面就行。”
曾幼仪不知道何骐还有这样的打算。企业捐款,又是全国直播的宣传力度,究竟他为什么要对远洋这么破费?
何骐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却懒得理会。下楼之前只是提醒她:“晚上挑件好看点的礼服,账单送到我这来。”
何骐没有在家里吃早餐就出了门。管家说是因为他嫌家里佣人的手艺不好,一般都是去外面用餐。曾幼仪看着一桌的早餐,还挺同情佣人的。本想努力吃光,可吃到一半还是皱起了眉头——的确很难吃。
先不说远洋的厨师个个都是厨艺比赛中的冠军,远洋酒店的所有菜式,曾幼仪都得一一亲自品尝,通过她的审核才能出现在客人点餐的菜谱上。
区区一个远洋的管理人都做到了这种程度,想必何骐应该快成国际级品菜师了吧?Robinson白金五星酒店不是早就重金聘请了两位皇室御用的顶级厨师么?
看看他这个班接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再看看自己,曾幼仪叹了口气,最后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一下班,她就去了医院。跟父亲提起晚上捐款的事。老人家心疼钱,虽说是公益事业,可是捐出了那个数字心里还是舍不得,他皱着眉头埋怨:“捐个一两万,意思下就行了,那个何骐钱多了是不是?他是不是跟伊向南商量好了,干脆把整个远洋捐了得了!”
她笑着哄他:“何骐用的是他自己的钱,再说,这么几个钱就把远洋给捐穷了不成?”
曾远洋犹不解气:“你自己的股份可得看紧了,你哥哥吃里扒外的,说不定哪天把我一辈子的心血全都给拱手让人!尤其是何骐,千万不能落入他的手里。”
她这下可不明白了,何骐什么时候得罪过父亲?于是嘴一快:“为什么是何骐?”
这话问得曾远洋一愣,过半天,面色一沉:“问那么多做什么?”
曾幼仪这下心里可是懊悔不已,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最近父亲一提到这事就大动肝火,她怎么不注意一点?于是赔着笑脸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