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番外（1 / 1）
很多年前，有一方洞天福地，人间仙境，名曰琅琊。
很多年前，有高人在此得道成仙，唤作太虚真人。
很多年前，琅琊山顶，酿泉湖旁，有一缕精魂吸天地之灵气，已然通灵。
很多年前，太虚真人在酿泉湖旁打坐，巧合之下看见这缕精魂，念其极有仙缘，慧根极佳，是千年不遇的修仙奇才，便带回自己宫中。
那缕精魂不负真人期望，短短数十年便以修成人形，太虚真人看着匍匐在殿下的白衣少年，赐名：上官紫宸。自此，太虚真人宫中多了一个仙风道骨白衣翩翩的弟子，众弟子们唤他大师兄。
上官紫宸长相俊美，仙法卓然，为人温和，风靡无数修仙女弟子，但是上官紫宸红鸾星似乎蒙尘，无心儿女私情，仅一心修仙，让多少怀春少女心梦俱碎。这样的状况一直到很多年后被打破，那个叫陆栩栩的青衣少女闯入他的生命，让他为她痴迷沉沦，也是因为她的缘故，他欠了她一辈子的人情债。
这一天，上官紫宸依旧早课过后，在自己的庭院中打坐。他安然坐在梧桐树下，双目轻阖，薄唇微启，轻轻吐纳，一袭白衣不染纤尘，俨然一座精美绝伦的雕像。
“铃铃铃”一阵清脆悦耳的银铃声打破了已久的安静。上官紫宸心下疑惑，如果是本门弟子，应该知道他这个大师兄的习惯，从来不喜欢在打坐时被打扰，有任何杂音。不过上官紫宸就是温润性子，脾性好得很，没有一丝愠怒，从容抬头向上看。
一片浓浓的翠绿中，露出一双白玉般白皙的脚。没有穿鞋，慵懒随意地前后晃着，两只脚踝处都系了红色的铃铛，随着脚的摇动也摇了起来“铃铃铃”听着极其舒服，因为晃动，偶有几片翠绿的嫩叶掉落，其中一片还正巧落在上官紫宸的肩上。浓密树杈中，隐隐约约露出一片牡丹花色的衣角，上官紫宸依稀辨别，这是女子的服饰，面料上好，做工讲究，用的是九天玄女织的云锦，身份应该极其尊贵。
上官紫宸淡然拂去梧桐叶，站起身问道：“姑娘在此有何贵干？”
“呵呵呵呵呵，我？我在这里玩树叶呀！”柔美好听的声音，约莫十六七岁的年龄，透着活泼和朝气。
上官紫宸不免觉得好笑，往日那些个姑娘家刻意接近他，哪个用的不是诗情画意极其唯美的理由，只有这个少女，居是说自己在玩树叶，透着还未长大的稚嫩。
“在下这梧桐树极其平凡，与其他梧桐并无两样，姑娘又为何独挑这一棵？”上官紫宸到底从未爱过，还真真就事论事地讲了起来。该不会是看到他貌美如花故意找借口来接近他吧！
“谁说的，这棵树有灵性的呀！跟我很合得来，小道士，怎么这么多事。”哼，打坐就打坐干嘛那么多废话呢？是不是看着她绝色的样貌，他尘封以及的心为她不断跳动了。
小……道士？上官紫宸从来没被人这样称呼过，不免有些汗颜。正在上官紫宸汗颜时，只听到树上传来一声尖叫声。
“啊！”上官紫宸只看到一个红色如蝶的身影从树上极速下落，带的极多的树叶落下，他下意识地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将下落的人儿接在怀中。
在他怀中的少女肤白貌美，眸如辰星，莞尔浅笑，极美的梨涡显现。尚未挽髻，一头黑发披散，上官紫宸甚至可以闻到她发际传来的幽香，琉璃额饰，红衣飘飘，双臂环着他的脖子，整个人灵动阳光。上官紫宸不免怔住了，从未看过比少女还貌美的，也从未看过像她如斯活泼，像是倾城的日光，照的他浑身温暖。他那颗一向波澜不惊的心第一次跳的有些快。
少女水灵的眼眸中泛着笑意，她伏在他耳边道：“看不出来你这小道士还有颗红尘心嘛，抱我抱的这么久，真有趣。”说罢，轻轻笑了，吐出的气息让他一下子红到耳根。
上官紫宸意识到失礼了，便慌忙把少女放下，五指并拢，鞠了一躬道：“冒犯姑娘了。”
少女抱臂放在胸前打量着他，笑着道：“喂，小道士，你叫什么名字。”呵呵，那小道士真好玩，想不到这仙山还有如此美貌的男子。
上官紫宸低着头，不敢直视她那璀璨的眼眸，答道：“在下师承太虚真人门下，是太虚真人入室大弟子，上官紫宸。”
“哦！”少女开心地拉长声音，说罢便拍拍手转身走了。她没有回头道：“记住你了。我叫陆栩栩。记住，栩栩如生的栩栩。”
陆栩栩……
上官紫宸把少女的名字在心中默念一遍，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用心地记住一个女孩的名字。
那个少女名唤陆栩栩，是天帝的小女儿，捧在手心疼的明珠，九重天上的四公主。不知为何玩心大发，四处逛着那些个飞升成仙的仙人的府邸，还美其名曰：替父皇审核审核。天帝听着满心欢喜，也就由着她去了。
陆栩栩在太虚真人这里暂居下来，住了三个月，旁人只道太虚清境，很得小公主喜欢，为此多住了些时日。可是只有陆栩栩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是为了那个被自己一逗就会脸红的如玉少年才留下这么久。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爱逗那少年，她只知道一醒来便想着去捉弄他，看着他脸红的时候，她也就很有成就感了。
陆栩栩在住下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指名要上官紫宸辅导仙法。上官紫宸不知为何，第一次没有拒绝，在师傅宣布后，心里居然还涌上一丝欣喜，上官紫宸大为震惊，吓得面壁思过整整三天才敢出来见陆栩栩。
陆栩栩那样的活泼性格，上官紫宸那样的木头性格，处得相当融洽。还指名道姓要他亲自教她仙法，幸好他只是个修道之人，不然看着如此貌美的姑娘整天粘着自己满山跑，不毁了她名声才怪，到时候他真的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
上官紫宸和陆栩栩保持着半丈的距离，不敢逾越，不论是交谈还是指导，都是如此。陆栩栩玩心大发，每次都冷不丁地凑近，和上官紫宸脸贴脸，吓得上官紫宸又是“在下冒犯了”又是“罪过罪过”，脸红得就像熟透的果子一般，陆栩栩总要笑上个把时辰。
上官紫宸尽心尽力帮陆栩栩辅导，可陆栩栩总是拉着他满山地玩，从拔柳树精的胡子，到吓一大把年纪的土地公公，混账事做尽，让上官紫宸很是惆怅，可是却又狠不下心来告发她；陆栩栩经常借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拉着上官紫宸下山玩，那些个酒肆客栈勾栏地摊，那些个上元节元宵节花朝节，全被玩了个遍。
上官紫宸这从未涉世的少年第一次见识到了尘世的美好，却又心心念念着师傅，每次回去，总要忏悔那么好多天。
最狠的一次，花前月下，陆栩栩坏坏地灌上官紫宸，从来滴酒不沾的上官紫宸哪里敌得过号称千杯不醉的小公主，没挨过一轮，就被灌倒了，说着胡话，什么“出家人要戒酒戒欲”什么“在下真的喝不下了，公主你就放过我吧！”什么“道家有云……”什么“公主其实你真的很可爱……真的……”陆栩栩托着腮，笑着看着倒在石桌上面，双颊红晕，不省人事的上官紫宸一个晚上。
“这个木头，真的蛮有趣的，长的放在九重天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呀！”看着看着，觉得如此貌美的男子也挺养眼的，只可惜……唉！天庭的规矩不能破呀！要是被父王知道了肯定会重重地罚，还是找多点借口留在他的身边吧！
但，思前想后，父王对她是最疼爱她的，无论她犯下多大的错误他都会想办法帮她摆平，包括这次也是。
跟陆栩栩相处了一段日子，发现她不仅貌美还活泼好动，最要的的是她有一颗善良的心，他每天临睡前想着的人都是她，满脑子都是她的笑脸，有时候梦见她在梦中揪着自己的耳朵说：你下次还敢不敢呀！
醒来时发现自己连带着微笑的，难道他这种不寻常的举动就是人世间最美好，也就是最痛苦的事吗？不可以的，他是个修道之人，不可以对感情有着非分之想，更何况她是天帝的女儿。
上官紫宸不敢告诉陆栩栩自己的心意，但陆栩栩不是傻瓜，她看得出上官紫宸对她的心意，只是他不敢承认罢了。
后山的风景还是那么迷人，陆栩栩这天没有缠着上官紫宸学仙法，而是乖乖的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
她突然变得那么安静，上官紫宸还是不习惯陆栩栩那么安静。
而陆栩栩沉默了一会儿，大声喊着：“上官紫宸我喜欢你。”
山谷里回荡着陆栩栩的声音，她这是在向他表白吗？心，莫名其妙的加快了跳动的速度了，他不敢跟她表明心意，反而让个姑娘家向他表白，这……这叫他如何面对这份感情？
“我都那么大胆向你表白了，你就没有一点反应吗？”可恶，她都走出第一步了。
上官紫宸将陆栩栩搂在怀里说道：“你可知道你在玩火自焚吗？要是被天帝知道了，定不会绕过我们。”他担心的事将要发生了。
“没事的，只要我们爱着对方便行。”
上官紫宸爱陆栩栩，陆栩栩也爱上官紫宸，从此以后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那个明媚天真的少女，喜欢粘着那个俊秀腼腆的少年，欢欢喜喜唤着他，“紫宸。”
那个温和单纯的少年，喜欢宠着那个任性可爱的少女，温温柔柔唤着她，“栩栩。”
但是世间万事，又有哪个是皆如人愿的呢？上官紫宸在和九尾狐王斗法中，因九尾狐王使用极其高明的幻术，变了陆栩栩的幻象，导致上官紫宸分心，就是那一刹那的分心，被趁机用九条妖尾齐齐没入心脏。人形被灭，被打回原始的一缕精魂。
陆栩栩赶到时，太虚真人手中拿着一个发着荧光的瓶子落泪，装的，正是她最爱的少年，那个被她欺负，被她唤作紫宸的上官紫宸。太虚真人告诉陆栩栩，上官紫宸元神将灭，他修为不够，不能将他救活。陆栩栩第一次感觉到心痛，她无忧了那么多年，第一次尝到什么叫痛不欲生。天帝之女落泪，三天三夜不止，人间大涝三年，天地皆为所动。天帝大怒，杀了九尾狐王，碎其魂魄，但是碍于天家颜面，始终不肯救活上官紫宸。
不论陆栩栩如何恳求，什么样的杀手锏都使了，甚至以自己性命为要挟，天帝依旧不为所动，陆栩栩知道，上官紫宸的时日不多了，她要赶在他魂飞魄散前救活他。走投无路之际，她想到了一个人鬼君。统领着妖鬼两界的王，一个可以和天帝，她的父王抗衡的魔。
她找到了鬼君，那个一身墨黑，慵懒俊美的少年睨了一身疲惫的她，笑道：“为了一个人不人仙不仙的精魂，堂堂天帝之女竟会如此，我也算是开眼界了。”
陆栩栩灵动的双眸失了光彩，她轻轻道：“只要鬼君可以救活上官紫宸。本公主什么都可以给你。”
最后陆栩栩和鬼君签署神鬼的契约。鬼君耗万年魔力，让上官紫宸重活，而陆栩栩，要在上官紫宸活过来之后，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心。是的，陆栩栩有着一颗自远古洪荒开始就一直被奉为至尊的九曲玲珑心，是无上的神物。
上官紫宸记得，他重新睁开眼的那一瞬间，那一个轻盈灵动的红衣身影扑了过来，眼泪鼻涕擦了他一身：“紫宸”
上官紫宸宠溺地揉揉陆栩栩的头笑道：“对不起，是我自己一时大意了。害得栩栩担心这么久。”那个红色身影没有说话，一个劲地往他怀里蹭。
那天晚上，陆栩栩开心地陪着上官紫宸喝酒，酒量不佳的上官紫宸再次被灌倒，不省人事。他不知道，在他沉沉睡去后，那个红衣少女就站了起来，去了鬼君那里，一把琉璃刀，生生剜出了自己的心，鲜血迸溅了一身，和那鲜艳的红色混合，极其妖冶。
上官紫宸醉眼朦胧，悠然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正午，却是不见平日那抹跳跃的红色。一种不祥的预感幽幽从心头涌上。栩栩……栩栩呢？他跌跌撞撞地下床，打开门，刺眼的阳光夺目，他眯起了眼去适应片刻。太虚真人站在门口，手执拂尘，悲切看着他。
上官紫宸一步一步走向他，问道：“师傅……为何在此……”
太虚真人搭上他的肩，轻轻道：“为师要云游四方去了，已经遣散所有弟子了。这里就交给你的，为师还有一宝物要给你。”说罢，衣袖轻轻一挥，空中凭空多了一面泛着荧光的镜子。上官紫宸伸手接过，喃喃道：“往生镜……能窥见世间万物过去的神器……”
太虚真人叹了一口气道：“孩子啊，为师早就劝过你切勿沦陷情海，可你就是不听。罢了罢了，事到如今……你……你自己看吧！”说罢太虚真人唤来祥云，飘然离去，徒留愣在原地的上官紫宸。
“咚！”往生镜落地，碎了一地景象，上官紫宸捂着自己的眼睛，生平第一次这么恐惧，恐惧到了极点，似是被人摄了全身理智。
往生镜中，鬼君看着殿下倒地血流不止的陆栩栩，再看看被自己抓得牢牢的一颗跳动的鲜红的心脏，道：“把四公主送到九重天上，顺便把契约也带上，省的那老头又开战。”
两只赤头鬼应了一声，便架起昏迷的陆栩栩离去。往生镜模糊，又逐渐清晰，镜中天帝抱着陆栩栩痛哭，用神力探着她空荡荡的心房。桌子上留书一封：父王，女儿大逆不道，擅自去找鬼君签署神鬼契约。但此事与上官紫宸无关，女儿唯一的心愿便是希望父王能够放过上官紫宸，剩下的罪过，都由女儿一人承担。
天帝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泪流满面，哀嚎着：“我的栩栩啊！你怎么这么傻啊！”往生镜再度模糊，又再次清晰。云霄殿上，众仙皆道四公主触犯天条，罪无可恕，应当扔下诛仙台魂飞魄散。但是天帝毕竟留有私心，最后决定保全四公主性命，将其投入六道轮回，生生世世受尽轮回之苦。
上官紫宸沉默了很久，艰难地站了起来，轻轻道：“栩栩，即使你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忘了我也无妨，紫宸永远在你身边。”
上官紫宸离开了琅琊，不知所踪。十八年后，帝都丞相府。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十分嘹亮，躲在暗处的他差点激动地哭出来，太好了，栩栩……栩栩转世成功了，这一世，命该是极好的，他打心里地欢喜。只听床上的虚弱的女子问道：“老爷，你说，给我们家闺女取个什么名字好？”
站在床旁抱着女婴的男子沉吟片刻缓缓道：“不如就叫……紫菀好了，叶紫菀，叶家有女，名唤紫菀。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叶家的长女啦，菀儿。”
叶紫菀……上官紫宸在心中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好，叶紫菀，这一世，我守你到死。上官紫宸笙不知叶紫菀的命格是否真如他预想的一般，于是偷偷灌醉了司命星君，翻看了叶紫菀的命格，却大失所望。这一世，叶紫菀吃尽贫困之苦，和一只灵狐还有当今太子纠缠不清，还会被至亲之人所害，可谓烂到极点，真不知道司命是如何写出如斯命格的。
上官紫宸就这样留在叶紫菀身边，一直陪伴着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看着美丽的她无忧欢笑。但是上官紫宸没有想到的是，那只灵狐，也就是离歌笑也知道了叶紫菀的命格，居然想要逆天而行，妄想改变她的命格，这也就是为什么离歌笑的灵力一下子大不如前。
只是他无能为力，无法改变，上官紫宸终于坐不住了，他出手了。是他暗中将离歌笑的剩余灵力全部渡到叶紫菀身上，是他一次又一次救下叶紫菀，是他见死不救，了结当华子渊的性命，让叶紫菀走的干脆，也是他耗费自己全部修为帮助离歌笑凝聚魂魄。不知不觉中，她的命格彻底混乱改变。都是因为有他，一个早就被她遗忘的男人，他尽心尽力地保护着她，即使逆天而行，他也无怨无悔。
如今离歌笑已经回来，叶紫菀也有了不死之身，自己在他们身边反而多余。上官紫宸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红袖馆，那个红衣少女依偎在白衣少年身上，笑靥如花，像极了很多年前的陆栩栩和她的紫宸。
“栩栩……再见了……”他守了她一千多年，终于要说再见，尽管自己有多么不舍，内心还有一丝无谓的渴望，希望她突然记起一切，依旧欢欢喜喜叫他紫宸，但是一切，已经到了尽头。不管自己多么努力留在她身边，命局早已天定，他注定，得不到她。离歌笑回来了，他因为逆天而行的天劫也要接踵而至。
“哄！”远处一声巨响，电闪雷鸣，天火滚滚。叶紫菀突然心口一痛，吃痛问道：“离歌笑，怎么了？”
离歌笑望着远方，搂着她轻轻拍道：“没事……天有异象罢了……”
叶紫菀似乎想起什么道：“对了，上官紫宸呢？好久没见到他了。”
离歌笑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只听又一声：“哄。”
叶紫菀脑海中一瞬间涌现一个词，她失口下意识唤了出来：“紫宸……”
离歌笑愣了一下，问道：“啊？什么紫宸？”
叶紫菀失神摇头：“不知道，刚刚哄得一声，脑子里一下子就出现这个称呼了，可能被吓到了。”
异象一直持续三天才结束，可是叶紫菀却总感觉怪怪的，好像心口这里缺了一块，有什么东西突然间不见了，似乎永远也回不来了。
叶紫菀脑海里突然蹦出一袭白衣，“上官紫宸。”叶紫菀被吓了一跳，是他吗？叶紫菀不知道，从今往后，这世上，不会再有上官紫宸这个人。那个清冷的男子，他最后会回来吗？